至于如何去除厄兇之病,賽老爺子倒是有其獨特的辦法,我和二叔到了瘴氣林子里頭,在他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一處較為隱蔽的小密林深處。
在那兒,有一口深色的水潭,上面還有少許的落葉,水潭看起來非常的渾濁,還散發(fā)著一股惡臭味。
賽老爺子指著水潭說:“你進去吧,半小時后再出來!”
我整不明白這水潭有啥怪異之處,但是為了去除厄兇之病,也只能聽從賽老爺子的吩咐,然后脫去了衣服,試探性的進入水潭里頭。
還別說,這水挺臭的,我進去后一下子冒起了小泡泡,甚至還有一條死老鼠冒了出來。
我嚇得急忙要逃出來,二叔一把將我按住說:“先忍忍,死老鼠算啥,想當(dāng)年二叔還跟一具千年女尸睡過一晚。”
“二叔,您老英雄壯舉就不用說了,先讓我透透氣行不。”我無奈的拍了下二叔的手,這家伙按的太起勁了,差點就把我頭都按進去了。
沒辦法,我只好在水潭里頭呆著,如此過了十來分鐘后,忽然間,我感覺全身有一股熱氣從腳底涌上來。
匯聚到了胸口,就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在翻滾一樣,胸口冒著寒氣,冷熱之氣相碰撞,我忍不住痛喊出聲。
“忍??!”二叔皺著眉頭,他也擔(dān)心的,我更是咬牙頂著,看到寒氣慢慢的揮發(fā)了出去,身子骨也漸漸的有了力氣。
如此折騰了十來分鐘后,寒氣最終消散了,我低頭一看,胸口一下子恢復(fù)了紅潤,心里頭松了口氣,這水潭果真有治病的功效啊。
正想出來時,忽然間我感覺到水潭底下好像有動靜,就好像有一雙手抓住了我的手,嚇得我整個人渾身顫抖。
隨后隱約間看到水潭冒起了一片血跡,雖然很淡,但是讓我不由揪起了心?;秀敝g,我甚至能聽到有一聲聲微弱的哭喊聲。
嚇得急忙爬了出來,擦干凈身子穿好衣服,二叔趕忙問我咋回事,我瞅了眼四周,在二叔耳邊嘀咕了一下,他眉頭緊鎖,也不吭聲,而是帶著我回到賽老爺子的茅屋跟前。
眼下厄兇已經(jīng)是去除了,我倆也向賽老爺子告辭,卻見他攔住說:“小兄弟,你不是有啥想問的嗎?”
我一下子想起來昨天賽老爺子說他通曉陰陽的本事,連忙搖搖頭說:“不用了,等下次再來吧。”
說完,我和二叔一溜煙的跑出了瘴氣林,等到了外頭,二叔才回頭看著后方。
“那賽老爺子好像有古怪。”我點點頭表示同意:“那水潭我感覺非常的邪煞,就好像是用人的血肉堆積而成的。”
這個瘋狂的想法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咋可能是用人血堆積成的呢,但身為男人的“第六感”告訴我一定有問題。
我倆回去的時候,正好路過那涼亭子,發(fā)現(xiàn)里頭的人少了很多,那大媽抱著娃正好在里頭,于是我上前問大媽其他人呢。
大媽回答說:“那些人都被陳道長叫進去了,估摸著在治病呢!”
要說大媽還高興的笑了,看來是想到懷中的娃有救了,可我心里頭卻是非常惶恐,因為我在那茅屋附近壓根就沒看到有其他病人。
二叔更是朝我搖頭,那意思就是讓我別說話,等到離開數(shù)十米后,二叔才低頭說:“你病都治好了,就不要管這事了?”
他是怕我有危險,所以不想讓我膛這渾水,但我一想到那大媽還有懷中的娃,心里就不是個滋味。
“二叔,若是那娃是你的孩子,你愿意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嗎?”我問道。
二叔沉默了,他盯著我張了張嘴,最終苦笑說:“說不過你,不過為了安全,我看還是晚上再去吧。”
沒辦法,我倆只好先到附近的村子填飽肚子,然后到了下午六點多左右,趁著天色還沒黑下來,我倆匆匆忙忙的跑到那亭子里頭,看到那賽老爺子正領(lǐng)著大媽和娃朝山里頭走去。
我和二叔悄悄的而在后頭,發(fā)現(xiàn)賽老爺子進入瘴氣林里頭后,讓那大媽在那等著,自個則消失了。
要說荒山野嶺的,尤其是瘴氣林內(nèi)非常的陰森,大媽也害怕了,我聽到他懷里頭那娃一直說害怕,兩人緊緊的抱著。
約莫幾分鐘后,忽然間我聽到了一聲聲悠悠的怪叫聲,非常的瘆人,然后就看到一頭碩大的老狼從遠處走來,雙眼閃著綠光。
大媽嚇得急忙抱著娃要逃跑,但是這瘴氣林讓人摸不著頭腦,若是不熟悉的人進去,必然會繞暈。
老狼沖了上來,大媽驚慌中摔倒在地上,一下子被老狼撲上來給撕咬了,我見狀,再也等不了了,急忙沖上去,用木劍將老狼給挑到一邊。
二叔更是用打火機點燃一根木柴驅(qū)趕,老狼見不能偷襲,嗷叫一聲跑開了。
我上前看到大媽腹部竟然被咬了,腸子都流了出來,頓時懊悔不已,早知道早點沖出來了。
大媽痛苦的躺在地上,他身旁的小娃子放聲大哭,在黑夜中格外的凄慘。
“媽媽,媽媽,你不要死啊!”小娃哭得非常傷心,大媽凄慘的苦笑:“沒事,娘沒事,有賽老爺子在,一定能治好的。”
到了這節(jié)骨眼,她還依舊相信賽老爺子,讓我心頭窩火,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大媽,我?guī)愠鋈ブ尾“?,那賽老爺子不可靠?。?rdquo;
大媽還是堅定的相信賽老爺子:“不用了,我們娘倆從隔壁村子趕過來,就是相信他老人家。”
我沉默不語,有時候一味的相信的別人也不是好事,這時二叔拍著我肩膀,說是去那水潭看看。
為了安全,我讓大媽拿著我那七星木劍,然后和二叔來到那水潭邊上。
大晚上的,這水潭愈發(fā)的陰森邪門,冒著一縷縷惡臭氣味,我試探性的用一張黃符扔了進去,結(jié)果一下子炸開了,水花四濺,里頭竟然有不少白骨。
這可我嚇懵了,白天的時候就覺得古怪,沒想到是真的,隨后我倆在水潭邊上開始挖著,整整挖了有半米多泥土,忽然間挖到了一具尸體。
這尸體是男性的,已經(jīng)腐爛了一大半,面龐還算完好,可我一瞅,驚懼的發(fā)現(xiàn)這玩意不就是之前在亭子里頭的人嗎,也是和那大媽一樣過來看病的。
但沒想到卻被埋在了這里頭,我急忙又繼續(xù)挖掘,直到將整個水潭四周挖了一遍后,一具具尸骨埋在其中,密密麻麻的。
他們的鮮血流進了水潭,尸體血肉化為了泥土養(yǎng)分,我想到白天的一幕,心中發(fā)寒。
二叔見多識廣,說這賽老爺子竟然是以活人來治病,簡直是喪盡天良,明明就是邪術(shù)。
“三兒,快,那大媽有危險!”二叔急忙拔腿往后頭跑。
我愣了下,急忙跟在后頭,等到了那發(fā)現(xiàn)大媽已經(jīng)死了,他的胸口插著我那把七星木劍,面龐驚恐。至于那小娃子卻不知去向。
“他娘的,我要去找那賽老爺子算賬。”我心里頭滿是憤怒。
于是沖出瘴氣林,來到那茅草屋跟前,發(fā)現(xiàn)那兒壓根就沒人,甚至連原本在療傷的阿明都不見了。
“賽老爺子,你給我出來!”我大聲喊道。
但回答我的卻是寂靜,那老家伙已經(jīng)消失了。一個十里八鄉(xiāng)稱呼為神醫(yī)的人為啥會將活人埋葬在那,我越想越不明白。
“三兒,算了,我們還是走吧。”二叔一直都不想過多的追查這事。
但我執(zhí)拗的性子一上來,可不管這些,他娘的,害人性命,若是這樣下去,死在賽老爺子手里的人會更多。
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了哭聲,心中一緊,急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