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忽然掙脫開了血玉的捆縛,然后鞭子往上一打,那血玉立馬被打成了兩半,二叔看得臉上又是一陣肉痛。
他急忙想要后退,但陰差可沒那么好容易掙脫的,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
二叔痛得差點就跪在地上了,他急忙喊道:“三兒,快,快將那墨網(wǎng)打下來。”
我驚慌失措的跑上前去,用手中的靈符往墨網(wǎng)上一扔,那玩意連同陰差和二叔立馬罩了下去。
墨網(wǎng)本就是鎮(zhèn)邪之用,陰差躲在里頭掙扎著,身上被墨網(wǎng)燙出了一道道紅線。
二叔急忙掙扎了出來,他的右手被抓出了一道血紅的掌印,好在我隨身攜帶著一些糯米,急忙敷在二叔的傷口上,一縷黑煙冒出。
“快出去,這墨網(wǎng)也抵擋不了多長時間。”二叔顯然是知道陰差的厲害。
“我看不如將這義莊給炸了。”我心里頭一下子瘋狂了,估摸著那困符陣也抵擋不了,二叔愣了下:“你小子比我還狠。”
說完,我倆跑出去,二叔讓我先擋著,他自個跑回村子里找一些炸藥。
墨網(wǎng)里頭,陰差直直的看著我,面露猙獰,本來就丑陋的臉龐一下子讓我倒胃口。
“年輕人,陰差現(xiàn)世,莫要阻擋。”這時候,其中一個陰差開口說話了。
我一聽,陰差開口說話了,還挺稀奇的,不過那語氣讓人不舒服。
“你們要抓的是我娘,我這當(dāng)兒子的自然要站在我娘這邊。”兩陰差也愣了下,估摸著是猜到了什么。
“判官有令,沈家先祖本為陰差,擅自離開職責(zé)崗位,現(xiàn)捉回陰間審判。”
他娘的,這兩陰差竟然用判官來嚇唬我,還真以為我是嚇大的不成,逢說判官了,就是連閻王爺來了我也不害怕。
“對不起,這是陽間,判官管不著。”我抖了抖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兩陰差也不再和我廢話了,他們不斷的用鞭子撕扯著墨網(wǎng),眼看就要掙脫出來了。這時二叔終于回來了,手里捧著一堆炸藥包,很老舊了。
這玩意是當(dāng)初小日本鬼子進(jìn)村時留下的,一時沒派上用場了,眼下機會來了,二叔將炸藥包子放在義莊四周,然后點燃了引線。
沒幾秒鐘,一聲劇烈的炸響,本就搖搖欲墜的義莊一下子坍塌了。將兩陰差給埋在了下邊,二叔松了口氣說:“還好,算是成功了。”
可我沒來得及高興,因為那廢墟上邊,有一縷縷黑氣溢出,心中大驚,急忙拉著二叔后退。
“砰”,石屑飛出,從我們腦門上飛了過去,那兩陰差從里頭走出來,冷冷的看著我們,似乎是發(fā)怒了,朝著我們沖過來。
我一看他們進(jìn)入了困符陣?yán)镱^,當(dāng)下手捏法印,困符陣一起,紅線閃爍著紅光,八枚銅錢迅速一起,將陰差給圍在了里頭。
與此同時,鎮(zhèn)魂符迅速燃燒,猛地沖向了其中一陰差的胸口,一聲凄厲的慘叫,那陰差胸口被燒出了一個大洞,面目猙獰的看著我。
雖然造成了傷害,但是我還是挺害怕的,因為他們壓根沒有害怕,手中那鞭子簡直是太厲害了,不斷的劈打著困符陣。
“生前本為術(shù)士,雕蟲小技。”陰差絲毫沒有在意,鞭子接連抽打,八枚銅錢一一掉落,眼看就要走出來了,我一想完了,一般的道術(shù)對陰差壓根就不管用啊。
就在這時,身后頭傳來了一個聲音,是小靈的:“陰差……陰差怕童子尿。”
我回頭一看,小靈躲在后頭瑟瑟發(fā)抖,臉色非常的慘白,她本就是生魂,看到陰差自然是非常害怕,但沒想到敢出來。
“快回去!”我皺著眉頭,然后一把扯開褲腰子,朝著陰差撒去。
還好,我這二十幾年的童子身派上用場了,陰差被童子尿澆的哇哇亂跳,身上就像被火燒了一樣在冒煙??蓻]一會就沒了,兩陰差變得更加的可怕了。
好在這時,老猛回來了,他急忙沖上來,二話不說,扯開褲腰子對著陰差撒尿,那兩陰差更是慘叫連連,看得我是心頭一陣舒暢。
但只有二叔在一旁眉頭緊鎖:“三兒,不行,你倆快回來!”
沒辦法,我和老猛只好先后退,然后問這家伙咋回來了,老猛說看我一整晚都沒回來,挺擔(dān)心的,所以帶著小靈就回村子,沒想到聽到了爆炸聲,這才循聲趕來。
看來這家伙來的也是時候,就在這時,兩陰差最終脫離了困符陣,八枚銅錢徹底被他們給打散了,紅線一下子斷裂開來,那紙人更是燃燒成了灰燼。
陰差抬頭看了眼天空,然后也沒搭理我們,而是往道觀方向趕去。
“陰差時間有限,我們得盡量阻止。”我看出了貓膩,于是拿著七星木劍刺去。
陰差早就被我給弄的窩火了,這次毫不留情,一把將鞭子抽到了我的身上。
一時間,我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疼痛,頓時跪倒在地上,老猛急忙上前:“三,有沒有事?”
我喊了兩聲,愣是說不出話來,就是覺得胸口痛,身子發(fā)抖,陰差放下我倆朝著道觀的方向走了幾步就消失了。
“二叔,你先趕過去。”我咬了咬牙站起身來。
二叔倒是沒有猶豫,立馬朝著道觀趕了過去,我讓老猛攙扶著,朝著那道觀走去。
等到那的時候,我聽到我爹撕心裂肺的喊聲,心里頭一驚,然后看到道觀門口,我娘被五花大綁著,隨后生生的被剝離出來了生魂。
那是一個漂亮的女子,皮膚白皙,身材修長,這就是我娘嗎,隱藏在那身體里頭那么多年。
我爹一個凡人,怎么能夠?qū)Ω兜牧岁幉?,被推倒在地上,我娘的身體倒在一邊,生魂在那掙扎哭泣。
她朝著我喊道:“三兒,照顧好你爹。”
我哭了,急忙沖上去,但是二叔還是把我拉住了,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都不管用了,陰差并不是太厲害,但是他們對于道術(shù)和法器等幾乎沒有任何的害怕。
兩陰差抓了我娘后,正準(zhǔn)備離開,二叔急忙擋在跟前,沉重說:“兩位,若是我將一樣?xùn)|西做交換,能不能暫時放過她?”
陰差本就被我倆弄得灰頭土臉的,一聽后也沒有啥好臉色,二叔一看,急忙從兜里摸出一塊青銅令牌,看樣子有些年頭了。
令牌上有一個大大的鬼字,兩陰差雙眼看得都直了,二叔一副肉痛的表情:“這東西是鬼王令牌,是我在一處古墓里頭找到的,能否換人?”
鬼王令牌我也不知道是啥,后來聽我娘說這玩意比判官的話還管用,屬于閻王爺?shù)臇|西,我不知道為啥二叔能找到這。
但是顯然兩陰差猶豫了,他們悄悄低頭說話,不一會將令牌拿走了。
“三日,若是還讓我們找到她,那一切都不管用了。”兩陰差說完,拿著鬼王令牌消失了。
我看得是頗為好奇,要早知道這么簡單,也就不用那么大費周章了,我娘回到了身子里頭,她一個人愣愣發(fā)神。
看樣子心頭還是有很多顧慮,我無奈的走上前去說:“娘,雖然我不想那么做決定,但是為了你的安全,還是離開這吧。”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陰差只給了三天時間讓我娘逃跑,我爹憤怒說:“我們一家子平平安安的,為啥要走!”
我沉默了,我爹沒有說錯,錯的是這世間法則,或者說一切都出在我娘身上,她回頭看了眼我爹:“算了,三兒說得對,我得離開,不然他們還是會找上門來的。”
說實話,我也很心痛,但沒有辦法,我爹哭了,他長這么大我還從來沒有看到他哭過。
“孩兒他娘,你這是又何苦呢?”
“唉,這么些年我一直心有愧疚,但現(xiàn)在好多了,一切都敞開了。”我娘笑了。
二叔和老猛他們在一旁看著,聽著他們這對陰陽夫妻的柔情對話,看得人是傷心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