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倒是回來了,但我知道那麻婆肯定不會罷休的。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我和老猛就跑到隔壁村,看到麻婆回來了,領(lǐng)著他那殘疾的兒子從村子口路過,看到我后表情很冰冷。
麻婆那兒子更是一臉憤怒的看著我,這小子在鬼市被老猛搶了一堆布施,還被附在紙人身上的孤魂野鬼給欺負了,又被我奪回了魂。
兩人都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往村子里走,畢竟沒有證據(jù)證明是麻婆勾我的魂,沒辦法,我倆只能回去了。
正好在村子里看到陳道長正拿著一張黃紙,挨家挨戶的求簽名,要為小寡婦要百冥狀。
村民們也都是一臉茫然的表情,好在我和老猛的解釋下,大伙才算是明白了,于是紛紛都在上邊寫上名字,誰都不想觸這個眉頭。
等到晚上的時候,陳道長讓我將這百冥狀給燒了,讓小寡婦趕緊去下邊,免得再被麻婆給利用了。
當(dāng)然,我膽子也小,于是把老猛給叫過來,陪著我一起去那墳頭。
大晚上的,山林死寂,我和老猛到那小寡婦的墳頭,二話不說直接將百冥狀給燒了,然后拔腿就要跑。
就在這時,小寡婦的聲音出現(xiàn)了:“謝謝!”
這兩字讓我雙腿一軟,差點就摔倒了,老猛攙扶著我回到道觀里頭。
要說老猛也不是讀書的料,看我過得這么稀奇,硬是要拜陳道長為師,但這老家伙一個勁的搖頭,說本派只收一名弟子,一脈單傳就夠了。
要不是我在這老家伙身邊待久了,肯定會相信,他娘的,不就是怕多個人要養(yǎng)活嗎。
當(dāng)天晚上,我和老猛躺在床上打著瞌睡,就聽到外頭傳來焦急的敲門聲,我娘在外頭一直喊我的名字。
聽聲音好像在哭,我急忙出去把門打開,我娘滿臉淚水,一把拉著我就往村子里頭跑。
“三兒,你爹出事了。”我娘身上有不少擦傷。
“娘,咋回事,爹不是好好的嗎?”我也急眼了。
我娘也說不上來,而是拉著我往家里頭跑,等到回家的時候,剛一踏進門,我就聞到了一股子臭味,好像是腐肉的氣味。
嚇得我拔腿就往我爹臥室跑,結(jié)果一進門我就傻眼了。
我爹整個人躺在床上,一直在咳嗽,身上就像得了紅疹一樣,到處都是,而且還發(fā)膿了。
我嚇得急忙上前問老頭子咋樣了,他睜開眼看了我一眼也不說話了,沒有一丁點的力氣。
這到底咋回事,白天還好好的一個人咋變成這樣了,我娘說我爹晚上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沒想到一下子就變成了這樣,我們這窮鄉(xiāng)僻壤的也沒有啥醫(yī)生。
正巧這時老猛跟過來,我讓他趕緊去叫陳道長,等到他老人家一過來,還沒仔細看,當(dāng)即就驚嚇住了。
在我爹手上把了下脈,嚴肅說:“不好,快用四君子湯先熬著。”
我娘當(dāng)即去準備了,啥是四君子湯呢,說白了就是人參、白術(shù)、茯苓、甘草四種中草藥。
“老頭,我爹咋回事,有沒有危險?”我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要是到了凌晨三點就完蛋了。”陳道長這話把我給驚嚇住了,他也沒多說解釋。
而是讓我去燒一把艾草,然后在我爹房間里四處驅(qū)散,一下子濃煙滾滾,我咳嗽的不行。
我爹更是咳的一下子吐出了幾口淤血,好像輕松了很多。等到我娘將草藥端過來喝下去后,頓時輕松了許多,臉上也恢復(fù)了一點紅潤。
陳道長看我老爹恢復(fù)過來了,然后問他今天有沒有碰到啥臟東西。
我爹想了一會后也沒想起來,倒是皺著眉頭說:“就是今早耕地挖到了一塊紅石頭。”
一聽有塊紅石頭,陳道長立馬打起了精神,我娘一看不對勁,帶著我們?nèi)チ送忸^院子角落,指著那一塊紅色的石頭疙瘩。
我和老猛上前將石頭搬過來一看,陳道長當(dāng)即惶恐說:“紅煞石,邪門吶。”
看他那表情,把我嚇住了,趕忙問這石頭有啥來頭。
陳道長說這石頭一般都是老廟打地基時埋著的,時間一長,老廟受到香火洗禮,這地下的石頭就會變得通紅,但這玩意很邪門。
至于為啥呢,陳道長也不明說,讓我去將這石頭砸開,我當(dāng)時也挺忐忑的,生怕這老家伙又坑人。
最后用鐵鍬猛的將石頭砸成兩半,一下子就看到里頭有一條蛇,一條白色的小蛇,我們幾人立馬嚇得往后退了幾步。
我娘一看這蛇,立馬坐在地上哭了:“天殺的,我們老唐家得罪了誰啊,非要這么詛咒我們。”
我表情嚴肅,農(nóng)村里頭,最忌諱的就是蛇,若是誰家地下或者老宅中挖出了蛇,那是非?;逇獾模瑫廊说摹?/p>
這下子好了,我更是氣憤,第一反應(yīng)就是那麻婆,正要沖出去,陳道長一把將我給拉住了。
“先別急,你爹要先救治,把這條蛇帶到那田地里頭。”陳道長說完轉(zhuǎn)身出去了。
我安慰了下我娘,然后和老猛將這條白蛇和石頭裝到麻袋子里頭。
來到我家那塊田地里頭后,陳道長手中拿著個三清鈴,然后用力搖晃了一下,嘴里念念叨叨,最后也不知道從哪找來的鍋灰,往之前挖出石頭的位置撒了過去。
最后在那插著一枝香,等香燃燒完后,讓我將蛇放進去,一把用鎮(zhèn)壇木給壓著。
“你倆去在下邊開個小洞,用木火將這條蛇給熏死。”陳道長做完后就坐在了一邊。
“老頭,干啥不直接殺死,非得費那么大的功夫。”陳道長白了我一樣,解釋說:“你爹是中邪了,這蛇要是直接殺死,你爹肯定會死。”
這里頭的奧妙和玄秘我還真不明白,既然他老人家都這么說了,我和老猛只好照做,于是在泥土下邊開了個小洞,放著一些木材點燃。
白煙從泥土縫隙中溢出,我站在一旁傻傻的看著,半個多小時后,陳道長掐算了下,說差不多了,于是領(lǐng)著我們回去。
剛一進家門口,就聽到我爹的聲音,嗓門好像大了許多,于是急忙進去一看。
發(fā)現(xiàn)我爹身上的紅疹已經(jīng)消退了,整個人也恢復(fù)了,起身朝著陳道長感謝。
我算是松了口氣,不過這事看起來挺怪異的,于是我問老爹為啥會挖到這石頭。
結(jié)果他也搖了搖頭,說看這玩意挺好看的,本來想帶回家,沒想到就出了這事。
很顯然,我爹是被人盯上了,他是一個老實的鄉(xiāng)下人,平日里也沒啥仇人,到底是誰下毒手呢。
這事我和陳道長心知肚明,等到出了家門以后,陳道長帶著我和老猛來到村子口,他表情略微有點嚴肅。
“小三,我看麻婆不會罷手的,今晚上你和老猛就守在這兒,千萬不能讓麻婆進村。”陳道長發(fā)話道。
“您老放心,他娘的,我見到她非得揍一頓不可。”我心里頭那個氣憤,害我爹娘,這事我真不能容忍。
陳道長說他自個還有些事要去忙活,一轉(zhuǎn)身跑回了道觀,眼下就剩我和老猛兩個人。
我倆坐在村頭大樹下,好在眼下是大夏天的,天氣也不冷,老猛拍著我肩膀:“待會下手輕點,那麻婆都快七八十歲了,萬一打死了可不得了。”
一想到那老妖婆,我也挺生氣的,死死的盯著進村的唯一一條小橋。
我們村也不是啥富裕的地方,家家戶戶連吃飽飯都有點困難,那橋也就是普通的石橋,底下是一條小河。
可能是我倆聊的太起勁了,沒看到遠處河道上有一艘小船正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