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瀟是何許人也?!
堂堂英國公之孫,其地位何等超然,縱望整個帝國,李家也是絕對實力的大家族,非尋常人戶之家。
李云瀟之所以專橫跋扈,便是得益于祖上恩澤。
其祖父李世績,乃先皇身邊的肱骨之臣,盡管與當(dāng)今圣上政見不合,卻依舊屹立于長安大家族之列,非尋常家族可能撼動。
“讓我給他磕頭道歉?一個低賤的窮秀才?!”李云瀟怒道。
長生說道:“低賤又如何?高貴又如何?任何人做錯了事情,都要認(rèn)錯,即便是當(dāng)今圣上亦不能例外,難道你比皇上還要高貴?”
“士可殺,不可辱,想讓本公子給他道歉,這絕不可能。”李云瀟說道。
“方才我已是說過,生死之間,皆有你定,如今你既然選擇了死,那就莫不怪取你性命。”長生說道,此等人渣敗類,留于人世也只會早就更多的冤孽,倒不如送他一程,也算積德行善。
李云瀟可是知道他的本事,轉(zhuǎn)身就要跑。
然而,只待話音落下,長生跨步前沖,至其跟前,轉(zhuǎn)身膝蓋抬起,曲腿抻出,猛地一腳踢在李云瀟的下頜處,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jī)會。
如這般力道,豈是李云瀟可能承受?雖然他也是習(xí)武之人,但在長生的面前,他的實力實在難堪入眼。
長生一腳踢下去,李云瀟難堪重力,凌空中翻滾了好幾圈,狠狠地砸向地面,他四腳朝天,樣子很是狼狽。
見此狀,在場之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只覺背后有著陣陣涼意,眼前這人,真的是有著“長安五俊”之名的李云瀟嗎?
“跑?。±^續(xù)跑?。?!”長生說道。
躺在地上的李云瀟,連最基本的反抗能力都沒有,因為他知道,就算反抗一切也是徒勞,而逃跑才是明智之舉。
可惜,速度太慢,一切都是枉然。
被長生三番五次的折磨后,李云瀟也顧不得那么多,怒道:“李長生,你不得好死,總有一天,本公子要讓你碎尸萬段。”
“之前我還在思考該找一個什么理由殺了你呢?恭喜你,成功為我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殺人理由。”長生冷笑道,此時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冷血殺手,只不過他殺的不是良善之人,而是欺男霸世紈绔之輩。
“你想要殺我,為了不留下禍患,那我就先殺了你??!”
長生心神轉(zhuǎn)動,真氣悄然爬上他的手掌心,旋即凝聚成刃,錚錚地響起,令人心寒而又畏懼,雖是氣刃,卻比之劍刃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劍揮出,只聽得“嘶”地一聲,李云瀟無預(yù)兆地出現(xiàn)了一道血痕,皮膚被劍刃撕裂的痛疼,鮮血從體內(nèi)滲出。
長生動了殺心,連續(xù)揮動手臂,那劍氣有如簌簌之秋風(fēng),撕裂著枯槁遮龜裂的肌膚,響徹于人群中的慘叫,不絕于耳,從未間斷。
那觸目驚心的畫面,鮮血浸透了衣衫,李云瀟變成了一個傷痕累累的血人,若非長生故意避開致命傷,只怕是他早已經(jīng)一命嗚呼。
何時何地,畫面突轉(zhuǎn),之前是李云瀟毆打別人,卻如今,變成了被打之人,前后身份的轉(zhuǎn)變猝不及防,始料未及。
長生上前來,用腳踩著李云瀟的臉,俯視如死狗的他:“像你這種人,就應(yīng)該折磨至死,一刀結(jié)果了你,豈不太便宜你?”
說罷,長生腳面下移至胸膛,忽地用力,愣是用腳將他胸前的肋骨全部踩斷,一聲聲斷骨之音,傳于周旁,聽在路人耳中,甚是心慌。
啊----?。?/p>
李云瀟的聲音,是如此的凄厲,痛苦的哀嚎響徹在所有人耳中,痛聲之中的他,痛到表情都以扭曲。
“李長生,有本事你殺了我?老子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李云瀟怒吼道。
“想死,那好,就如你所愿。”
待長生說完,他的氣勢突變,神情中透露著凜然的殺意,手中的氣刃在那刻刺入李云瀟的心臟。
然而,就在那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行如石子的黑影掠過虛空,打在長生的手臂上,阻止了他的進(jìn)一步行動。
“什么人?!”
長生能夠感受到發(fā)射暗器之人實力不俗,方才不過是小石子,要是匕首的話,自己根本來不及躲避,怕是胳膊已經(jīng)沒了。
此時,聽到從遠(yuǎn)處傳來:“小小年紀(jì),心腸卻是如此狠毒,于光天化日之下殺人,不覺有違律法嗎?!”
說者是一位年輕人,正當(dāng)長生四下尋覓他的蹤影,只見行人紛紛讓出一條路來。
李長生順勢看了過去,正有著三個人朝著此處走來,兩男一女,其中一個男的把玩著手中的石子,而那石子正是阻止長生殺人的‘暗器’。
三人并肩而行,嬉笑間走來,不得不說,男的英朗帥氣,女的更是驚艷駭世。
“你們是什么人?”長生問道,觀此三人著裝打扮,皆為錦繡華裳,非普通百姓穿戴的粗制濫造,想必是哪家的公子哥和小姐。
“原來你就是殺死秦浩天的李長生?”
“你們到底是誰?”
那把玩石子的男子,聽聞此言,倏地停了下來,一臉嚴(yán)肅地瞪著長生,說道:“連秦浩天都敢殺的人,的確有資格知道本公子的名字。”
“在下賀蘭山!!旁邊的這位是尉遲博古和聞人牧月。”
賀蘭山、尉遲博古、李云瀟、秦浩天和房子陽,五人合稱“長安五俊”,如今五俊之中,三人齊聚于此,可謂是少見的畫面。
至于旁邊這位驚世駭俗的美人,更是長安無數(shù)男人追捧的對象,與花漣漪、孫瑤等人同為“長安十大美人”。
這十位美人,其容顏各有千秋,卻殊途同歸一個“美”字。而今,聞人牧月一襲圣雪白衣,裙擺飄飄,頭發(fā)上束了條金帶,陽光照映,更是燦然生光。
瞧她年紀(jì)不過二十出頭,卻是美的令人窒息,那吹彈可破的肌膚,那盛世絕倫的嬌美容顏,令人莫敢逼視。
“你們……來干什么?”李云瀟捂著胸口,說道。
“我們不來,你可就是死人了?那小子可是連秦浩天都敢殺的人。”賀蘭山玩味笑著說道。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處理,用不著你們多管閑事。”
他們雖然同為“五俊”之一,可彼此間的關(guān)系卻非融洽,由此可以看得出。
“李云瀟,就你這幅德行,要不是蘭山剛才救了你,你早就是個死人了,如此還敢吠吠狂言,真是恬不知恥。”相比之賀蘭山的客氣,尉遲博古說話就多了幾分狂野,看著躺在地上的李云瀟,他說道:“瞧你現(xiàn)在這幅德行,也敢自稱‘五俊’之一?真替你羞愧。”
“你……”
渾身上下皆是傷痕,但李云瀟還是從嘴里面擠出話來:“尉遲,你少說風(fēng)涼話,這雜碎可比你想象的要強(qiáng)的多,有本事你也來試試?保證你的下場比我還慘。”
尉遲博古從小習(xí)武,對于自己的本事也是頗為自信,最是見不得別人說自己弱,卻如今,李云瀟以此言語激之,便是為了讓他生氣。
“這是他的激將法,尉遲,莫要沖動。”聞人牧月提醒道,她的聲音甜美絲柔,很是好聽,雖說是只言片語,卻可讓人迷醉神往。
尉遲博古也非傻子,他如何不知此乃李云瀟的激將法,他說道:“如此拙劣的激將法我豈會不知?不過,有一點他說對了,我倒真相試一試那叫李長生的身手如何?是否真如傳言所說的那般?”
說罷,尉遲博古往前踏出一步,指著長生的鼻子說:“小子,有沒有興趣跟我打一架?輸?shù)娜丝墒且?dāng)眾學(xué)狗叫?你敢不敢迎戰(zhàn)?!”
“我與你素不相識,更無仇恨,何以拳腳相加?況且拳腳無眼,恕我不能奉陪,告辭?。?rdquo;說著話,長生便攙扶起那受傷的男子想要就此離開。
“你怕了?”尉遲博古故意說道。
“為何要怕?!因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rdquo;
此話一出,尉遲博古神情也隨之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