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怒了,孫百戰(zhàn)的話好似一把尖刀插在他的心臟,什么癩蛤蟆吃天鵝肉?什么孫家惹不起?長生不愿主動招惹別人,對來自外界的侮辱與嘲諷卻也不會忍氣吐生。
孫百戰(zhàn)有錯在先,既然犯錯,那就必須道歉。
長生的話,擲地有聲,有如來自深淵地死亡召喚之音,令人畏懼,想不到小小年紀竟有著如此可怕的氣勢。
讓所有人都驚呆了,連孫百戰(zhàn)都敢威脅,不知死字怎么寫嗎?對方是誰?那可是中原鏢局的總鏢頭,豈是泛泛之輩?
孫百戰(zhàn)正身過來,生氣地說:“小子,剛才沒有聽清楚,有種你再說一遍?。?rdquo;,他也怒了,他言語之中不掩其憤怒,很顯然,長生的話讓他感受到了尊嚴受辱。
長生那張俊俏的臉早以寒了下來,一雙明澈如水的眸子中閃爍著可怕的寒意,他的氣勢比之前更強上幾分,說道:“不想死的話,立刻給我道歉。”
哈哈~~!
孫百戰(zhàn)狂笑,笑聲中盡是輕蔑與不屑。
“你笑什么?”長生很嚴肅地問。
“我孫百戰(zhàn)活了四十余載,縱橫江湖少有敵手,如今被一位不及弱冠的少年指著鼻子威脅,難道不好笑嗎?”孫百戰(zhàn)反問道。
“威脅?是你出口侮辱于我,那便是你的不對,龍兒姐說過,做錯事就要乖乖認錯,如此才是為人之道,何談威脅一說?念及你是長輩,我不愿動手傷你?可若是你執(zhí)意不肯認錯的話,別怪我取你狗命!!”
聽他言談之間,不似一位十六歲的少年應該說出的話,沉穩(wěn)老練,氣勢十足,即便是面對孫百戰(zhàn)這種江湖老手,卻亦感受不到他的畏懼。
“你說什么?不與我計較?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孫百戰(zhàn)狂笑道,當笑聲停止,他說道:“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若你就此滾蛋,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可要是你再執(zhí)迷不悟的話,休怪我刀下無情!”
畢竟是中原鏢局的扛把子,于街上跟一位野小子爭執(zhí)不休,更甚大打出手,傳揚出去,豈不被江湖人笑話?
“一個人連最基本的‘尊重他人’都做不到的人,你這幾十年算是白活了,枉為人??!”長生淡然地說道,盡管與其平和,卻滿是挑釁。
“狂口小兒,竟敢教訓于我,如此甚好,我倒也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刀快,去死吧??!”
“父親……”
孫瑤心中一沉,想要阻止,憤怒之下的孫百戰(zhàn)根本聽不進去任何的話,當即拔刀出來準備砍死長生。
事情怎會演變成這個樣子,如此已經(jīng)超出了她的計劃遐想,完全偏離了軌道。她知那野小子有些本事,可想要跟自己的父親較量抗衡,簡直是不自量力。雞蛋碰石頭,結果如何已然分曉明了。
孫百戰(zhàn)拿刀指著長生,怒言道:“亮出的兵器來,我不殺無寸鐵之人。”
“對付你,何須刀劍?我一只手足矣??!”長生自信地說道。
此話一出,傳來在場人的噓聲。如那般言語,引得孫百戰(zhàn)大為憤怒,他知道,自己被人鄙視了,還是一位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
孫百戰(zhàn)面色一寒,怒道:“既然你找死,那就成全你??!”
唰??!
孫百戰(zhàn)拔刀而出,于手中被他耍的淋淋盡致,虛空中快速揮砍,眾人皆不知他想要做什么?可唯獨孫瑤最是清楚。
“難道是……”
燃木刀法??!
此刀法厲害無常,練就大成,即便手中乃是枯枝,卻亦能發(fā)揮燃木之效,鋒利程度絲毫不弱于刀刃。而他手中是真正的刀刃,其威力更盛數(shù)十倍不止。
所謂燃木,其原理無非如此,刀在空氣中快速揮動,利用摩擦空氣產(chǎn)生的熱量,使其具備火焰的效果。
只見那刀刃之上猶如鍛燒的紅鐵,炙熱無比,傳來‘嘶嘶’地聲音,將空氣中殘留的水分全部蒸發(fā)。
“父親竟然用‘燃木刀法’對付這位少年,難道真相置他于死地嗎?”孫瑤說道,此刀法乃是孫百戰(zhàn)的拿手絕技,極少于眾人前施展,若非他心中怒意澎湃,不然的話也不會使出此刀法。
“會燃燒的刀?。”
長生慵懶地說道,不覺懼意,從小在島上長大,習得一身本領還不曾跟龍兒以外的人交過手,如此也算他的首戰(zhàn),自然有些小興奮。
“怎么,害怕了?”孫百戰(zhàn)注意到他在顫抖,本能的以為是畏懼,殊不知那是長生心中的激動。
長生沒有回答,而是勾起手指頭,做出挑釁的姿勢。
孫百戰(zhàn)神情一怔,怒道:“找死!”
說罷,他提刀而來,速度很快,燃燒的刀刃,釋放出炙熱的溫度,他縱刀橫劈,其勢不可擋。
長生先且避開鋒芒,腳底用力,身體后傾,借助先天的靈巧性,避開他的霸刀,饒是如此,刀刃未曾觸碰到自己,那灼熱的溫度實乃令人難以忍受。
要以赤手接之,非得烤熟了不可。
“難怪口氣如此狂傲,看來有些本事。”孫百戰(zhàn)冷言道。
長生依舊不語,稍是退后兩步,自己并沒有急著出招,而是靜觀他的招數(shù)變化,‘天生絕脈’的他,只需要看一眼便可習得對方的本事。
“故裝深沉,以為這樣就可饒恕你的死罪嗎?休想??!”
于是,孫百戰(zhàn)又是向他擊來。長生沒有直面迎接,而是借助巧妙的步伐,就此躲避開來,他的刀法雖強,卻也是差了些速度。
只見火光和刀氣閃爍的場景,長生僅以躲之,未曾正面交鋒。
二十招交手下來,孫百戰(zhàn)竟然連他的一根頭發(fā)都沒有觸碰到。當然了,長生也不算取勝,二人頂多算是平手。
“可惡,你小子只會逃的嗎?”孫百戰(zhàn)生氣地說道,“本事一般,逃跑的本領倒是精通的很。”
“你想看我出招,就憑你的本事根本不夠資格。”絕非長生故意夸大,自己要是拿出真本事,會發(fā)生什么事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說什么??!”
孫百戰(zhàn)怒不可遏,一天的時間里,被這位少年接二連三的蔑視侮辱,且讓他如何不生氣?
只見他雙手握住刀柄,不由分說,橫向直刺,如此一招,看似平淡無奇,直驅而入,實則暗勁十足,刀尖上燃燒著火焰,映在長生的瞳孔之中。
“你的實力也不過如此嗎?”李長生說道。
“找死?。?rdquo;
“是不是找死,待會立見分曉。”李長生瞳孔中迎著燃燒的火焰,說道:“既然你想見識我的真本事,就如你所愿。”
見此狀,李長生非但沒有躲避,而是矗立于原處,單手在空中畫出莫名的弧度來,體內的錚錚劍氣,猶如川流不息的大江匯聚于手掌。
太玄劍氣,無形無質,卻又無處不存在,劍氣涌動,一道道劍氣好似鋒利無比的刀刃,可斷斬一切。長生早已經(jīng)將《太玄經(jīng)》修煉至大成,就算面對年過耄耋的江湖老士亦不會敗于下風。
不多時,李長生迎著孫百戰(zhàn)的刀法而來。
“這小子,他瘋了嗎?竟敢直面對抗父親的燃木刀法?!”孫瑤說道,她可再清楚不過,全力下的孫百戰(zhàn)到底有多么可怕?就算一頭棕熊,亦可一刀斬殺。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孫百戰(zhàn)擊來的剎那間,忽然,李長生用劍氣凝練出一把實體劍刃橫于身前。
突然,他握住那把劍,翻身躍起,于空中倒掛,揮動劍刃由下而上斬出一道劍氣。
嗖!!、
只見那殘月狀的劍氣碩大無比,足有三層樓高,唰地射了出去。劍氣所掠過的地方,草木皆無,生靈不存。
那劍氣霸道無比,李長生不過使出三分功力,=孫百戰(zhàn)就已招架不住,倒地吐血,若非持刀于胸前作擋,不然的話,非得劈成兩半,如今只在胸前留下一道劍傷,鮮血直流,卻不足以傷及性命。
咯噔??!
所有人心臟沉了一下,他們好像看見了不得了的事情。
孫百戰(zhàn)縱橫江湖數(shù)十載,歷經(jīng)無數(shù)大小戰(zhàn)斗,少有敗績,卻如今,被一位名不見傳的野小子一招擊敗,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望著那位衣衫襤褸的少年,神情中盡是驚愕與震駭,他們不敢再輕視這位少年。
隨手一招便將中原鏢局的總鏢頭打的吐血,這是何等的本領?且看他的身手,方才一招根本就沒有使出全力。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欠我一句道歉?”
噗!
孫百戰(zhàn)氣的又是一口鮮血吐出。
見此狀,李長生不覺憐意,說了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道:“方才我不過用了三成功力,你便已狼狽不堪,你根本不配當我的對手。”
“什么,三成功力?你少說大話!”孫百戰(zhàn)捂著胸口說道。
見他不信,李長生握住那把劍,信手用力一捏,劍氣猶如碎掉的玻璃,化作了零星斑駁地氣息碎片,消失在了眼前。
“大話?那就讓你見識一下大話的真正力量吧。”
說罷,李長生怒地躍起,他雙手高舉,合十成一,手臂由上而下劈了下來,在他雙臂落下的瞬間,一把長達百米的通天大劍緊隨而至,誓要將整個大地劈開。
所有人望著天空,見到這一幕,頓時面如死灰。
轟?。?!
李長生避開人群,一劍劈向河流,流經(jīng)于聚賢閣外的灞江河流頓時劈成了兩半,一時間,大地都在顫抖。
咯噔!
如此一幕,所有人心中一沉,兩眼瞪大,嘴巴驚得合攏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