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紹樓把手表重新放回到尸體身上,我不明白伏紹樓的舉動,按理說像這樣的證據(jù)應該單獨存放才對,怎么會還繼續(xù)放在尸體身上,但是伏紹樓卻什么都沒有解釋,他和我說:“你和我來,我再給你看一樣東西。”
說完伏紹樓就帶我去了二樓,我才發(fā)現(xiàn)二樓是他們的辦公室,平時并沒有什么人的樣子,他用鑰匙開了門再打開了電腦和投影儀,然后給我看了另一段視頻。
這一段視頻是醫(yī)院的監(jiān)控,而且正是剛剛我們?nèi)ミ^的停尸房。只是這時候畫面上陰沉沉地帶著些許的陰森,像是半夜里的畫面,就像鬼片一樣。
再接著我就看見冰柜忽然推開了,只見放著尸體的冷藏柜無緣無故就推了出來,看得我脊背一涼,而且更讓人覺得恐怖的是,只見這具曬干的尸體從冷藏柜里就這樣爬了出來,我汗毛都豎了起來,就看了一眼伏紹樓,伏紹樓表情并沒有什么變化,也一直看著畫面,我在心里暗暗說難道真鬧鬼了?
尸體從冷藏柜里爬出來之后,就一直在地上徐徐地往前爬,并沒有站立起來,而且我就看著黑乎乎的尸體在整個人停尸房里爬了一圈,最后就不動了。停尸房里漆黑,監(jiān)控也只是能捕捉到一個大概的樣子,所以尸體和黑暗經(jīng)常會融為一體很難分辨,只是這樣看起來才更讓人覺得恐懼,我終于控制不住自己和伏紹樓說:“它究竟是什么東西?”
伏紹樓說:“這段視頻是有人放在辦公室里的,而且我們?nèi)フ{(diào)停尸房的監(jiān)控監(jiān)控已經(jīng)徹底被毀掉了,找不到原來的這段了。我們也去檢查過尸體,尸體并沒有匍匐摩擦過的痕跡。”
我聽伏紹樓越說越詭異,只覺得頭皮發(fā)麻,就問他:“那你們打算怎么處理這具尸體?”
伏紹樓說:“尸體背后的很多線索還沒有查出來,暫時會一直放置在停尸房,直到案件清晰了為止。”
不知道為什么,聽見伏紹樓這樣說我就覺得特別慌,也說不上來是怎么回事,大約是因為害怕的緣故。
而且接著伏紹樓就問我:“這件事你怎么看?”
他忽然這樣問我,反而讓我有些無所適從,我愣了兩秒鐘,然后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是鬧鬼了。”
伏紹樓聽了說:“這是大多數(shù)人乍一看見這個視頻的第一反應,屬于正常反應,那么問題是,你相信鬧鬼的事嗎?”
伏紹樓這樣問的時候,我覺得他好像是要說什么的,就看著他,我想說是,可是覺得其實很多時候我也是不大相信這些的,于是就沒有說話,而是沉默了下來,伏紹樓見我沉默,問我說:“你在懷疑什么?”
我有些茫然地說:“我有些說不上來,不知道怎么的,我想起一個人來了。”
伏紹樓問我:“誰?”
我說:“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剛剛忽然就想起他來了,就是案發(fā)那天晚上我乘坐電梯到一樓時候看見的那個人。”
伏紹樓聽了問我:“你覺得他有什么特別或者是奇怪的地方?”
我搖頭勉強說:“電梯到了一樓卻并不進來算不算奇怪?”
伏紹樓說:“從你的說辭里,我大致可以有兩個推斷,第一,當時你坐電梯下來到一樓卻不出來,試想當時是你在坐電梯,看見一個人乘坐電梯下來到一樓卻不出來,你會不會猶豫,會不會覺得電梯里的人有古怪?第二,你說在你要下來的時候你本來是打算乘坐另一部電梯的,可是被客戶制止了,那么當時的情形會不會是其實你乘坐的那一部電梯才是死過人的,而最初你要乘坐的那一部并不是,是客戶故意在引導你。”
我聽見伏紹樓這樣說,又是一陣脊背發(fā)涼,我卻覺得謎團越來越多,加上這個客戶卻是警局的警員,這中間究竟有什么牽連在里面,我問:“究竟是為什么?”
伏紹樓卻繼續(xù)說:“所以在聽了你的陳述之后,我們調(diào)查了電梯里死過人的事,發(fā)現(xiàn)電梯里的確死過人,只是警局這邊卻不知情,被里面的住戶自行解決了。”
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有些害怕又有些想知道,就追問:“是怎么回事?”
伏紹樓說:“時候我們了解了,是十七樓的一個住戶家的老人,男性,六十五歲,在乘坐電梯的時候突發(fā)心肌梗塞死亡,因為當時電梯正在上升過程中,又只有他一個人,所以無法呼救,之后就死在了電梯里,家屬發(fā)現(xiàn)的時候老人已經(jīng)徹底死亡了,而他死前乘坐的電梯,正好就是你坐的那一部。”
我聽見伏紹樓這么說,再回想當時的場景,還真覺得站在門口不進來的那個人是正常的,包括他看我那種奇怪的眼神也就能理解了,我說:“原來是這樣。”
我繼續(xù)問伏紹樓:“那那個警員又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是他,他又為什么要害我?”
伏紹樓聽了說:“小周的事還在調(diào)查,案發(fā)地點并不是他家,至于他為什么會在那里,暫時也還不得而知。我們也調(diào)查了戶主,發(fā)現(xiàn)戶主已經(jīng)失蹤了,而且失蹤的日期有些巧合,正好是老人在電梯里猝死的那一晚。”
是巧合?
可我記得剛剛伏紹樓說的話,于是說了一句:“難道又是精心安排好的?”
伏紹樓就沒有繼續(xù)說別的了,他為什么會和我說這些,我也不是很明白,因為這些都是機密,我又不是警局的警員,我知道太多是沒什么必要的。
伏紹樓也沒解釋為什么,之后就和我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警局看看化驗的結(jié)果怎么樣了。”
于是我和伏紹樓離開了醫(yī)院,回到了警局,到了化驗室那個警員還在,伏紹樓問他有結(jié)果了沒有,他告訴伏紹樓說:“鞋底泥土上的血跡經(jīng)過對比確認,是死亡的豬頭尸體受害者的。”
而我那一晚并沒有穿過這雙皮鞋,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屋子里的這個人穿著這雙皮鞋去到了兇案現(xiàn)場,而且很可能他就是兇手。
伏紹樓聽了之后說:“從何陽家到案發(fā)現(xiàn)場其實并不遠,只有兩公里不到一點,可以說劇烈很近,如果是步行的話中間能經(jīng)過有泥土的地方會有很多,所以從這個方向入手的話可能性太多,小吳,你還有什么別的發(fā)現(xiàn)沒有?”
小吳就是這個法醫(yī),全名叫吳涇。
吳涇說:“還有一件事,我檢查了李讓尸檢之后的豬頭尸體,發(fā)現(xiàn)在豬頭里面原本放著一件東西,但是已經(jīng)不見了,應該是被李讓拿走了,但我不是很確定。”
伏紹樓揣摩著說:“豬頭里放了東西?”
吳涇說:“我不是很確定,因為豬頭內(nèi)部也有被解剖過的痕跡,像是取了什么東西出來,從開口的痕跡上看應該是從死者身上取下來之后劃開的,所以我懷疑李讓的死或許和這個有關(guān)。”
吳涇說到這里的時候,伏紹樓又看向了我,他說:“李讓做完尸檢之后第一個找到了你,之后去了案發(fā)現(xiàn)場……”
伏紹樓似乎是在找這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而我根本是覺得一片凌亂,什么線索也沒有,就只是看著他,最后伏紹樓忽然說:“難道案發(fā)現(xiàn)場還有我們忽略掉的什么重要線索?”
伏紹樓想到這一層之后,又問我:“那晚李讓找到你你有沒有察覺到什么,現(xiàn)在回想起來覺得很不對勁的地方?”
我想著他那晚來找我的情景,雖然我已經(jīng)和伏紹樓詳細說過好幾遍了。在知道了一些內(nèi)幕和又經(jīng)歷了一些事之后,我還真發(fā)現(xiàn)當晚他來的時候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我于是看著伏紹樓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