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挺萌,像個二次元宅女。
急得紅著臉嘟著嘴。
我還沒到跟前,她就像看到救星一樣招手喊道:“喂!小哥哥!過來幫幫忙!”
我想說,誰是你小哥哥,我才十八!
但我著實被她的模樣給萌到了,走過去一本正經地問道:“你叫哥干啥?宿舍水管壞了?”
她嗯嗯兩聲,急點頭。
“宿管員不在嗎?”我問。
雖然現在是暑假,不過既然有留校的學生,就應該有值班的宿管員才對。
“阿姨在修呢,修不好,讓我找人幫把手,快快!”
小姐姐不由分說就我把拉進門,往樓上跑。
我剛從實驗樓跑到這,起碼有一公里都在奔跑,已經累得滿身大汗了,實在跑不動就反手拉住了她,喘口氣跟她講:“別激動,孔子解決不了的問題老子給你解決,但咱能不能走慢點?”
“不能慢,不能慢!”小姐姐說話嗲嗲的,一個勁地催促,“快點吧,我的娃娃呀!”
急得自己先跑上去了。
跑著喊著:“604!604!”
我一聽六樓,有點不想上去了,結果她的小腳步啪嗒啪嗒,一溜煙就沒影了。
可真是個活寶。
我慢慢悠悠地往六樓走,期間四處望了望,感覺挺正常的宿舍,甚至可以說很溫馨,和我想象中的14號樓差別蠻大的。
我以為這里面會像電影中的鬼樓那樣,四處散發(fā)著詭異的氣息。
爬到六樓。
還真的發(fā)洪水了。
樓道口就有淺淺的水坑,越往里走水越多,看到剛才那位小姐姐站在一間宿舍門口,手里抱著一大堆布娃娃,快要把她整個人給壓沒了。
聽到宿管阿姨在里面喊:“把你東西先扔了,過來幫忙!”
小姐姐不愿意,站在原地沒動。
我快步走過去,到門口才發(fā)現,情況其實沒有那么嚴重,就是洗漱臺邊上的一根水管爆了。
那水管還沒我手腕粗,只要有工具,我自認為我可以在一分鐘之內讓它不再噴水。
宿管阿姨已經被水噴得睜不開眼睛了,也不管我是誰,看到有人過來就吆喝道:“按住!你先按??!我去找繃帶!”
“繃帶?”
我第一次聽說修水管用繃帶,真夠奇葩的。
然后宿管阿姨跑走了。
我按著水管,爆裂的開口剛好對著不知道是誰的衣柜,一直澆水,搞得我感覺自己在犯罪。
我朝門外的小姐姐喊道:“你過來,按住,我?guī)湍阈蓿?rdquo;
小姐姐很不情愿地走過來,手里還抱著她的一大堆布娃娃,扭扭捏捏地說:“你看我拿這么多東西,咋幫忙呀,你先按著唄,等下阿姨回來就好了。”
“你找我來就是按水管的?”我特別的無語。
“嗯嗯!”她點兩下頭,十分乖巧的模樣。
乖個屁!
我跟她說:“你站這,先別走,咱倆聊聊!”
“聊啥呀,跟你又不熟。”她一扭頭就跑了,生怕她的布娃娃沾上水。
現在的人都是怎么了,找人幫忙的時候一口一個小哥哥,來了就不熟了?
我把水管扭了下,在她還沒跑出宿舍的時候,一道水花,把她和她的布娃娃淋成了落湯雞。
“咱倆熟不熟?”我問。
我以為她會變成一只母老虎,過來把我打一頓。
沒想竟然哭了。
我以前接觸的女生,像伍夜靜、荀千靈這樣的,根本不知道哭字咋寫,只會拳打腳踢的報復,讓我誤以為女生都是那樣的。
看到她哭,我也不知道該咋辦,只能按照我習慣的交流方式跟她說:“你再哭,還噴你!”
她依然蹲在地上哭,護著她的布娃娃。
她的衣服是薄紗,后背被水淋得變成了透明的肉色,能看到明顯的一片紅,深紅,正好在系內衣的地方。
起初我沒有盯著她看,當我說還要噴她的時候才望向她的后背,很吃驚,那片深紅的印記竟然和大姐身上的如此相近。
我松開水管。
走過去拍了拍她,說:“你喜歡這些布娃娃?我賠你還不行嗎?再說淋水又不會壞掉,洗洗更干凈!”
這時,宿管阿姨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手里拿著一大卷白色膠布。
我還以為她說的繃帶是荀千靈身上纏的那種紗布,搞了半天竟是這么個鬼東西。
阿姨進門就喊:“苗苗,你干啥呢,咋弄一身水!”
接著又吼我:“你咋回事啊,讓你按著咋不按?你看這水噴得到處都是,讓你來是干啥的?”
“我剛松開好吧……”
我勞動了半天,胳膊都酸了,就因為最后沒按,不但沒獎賞還要挨罵,找誰說理去。
阿姨又把我拽了回去,兩人一通忙活,終于把四處噴濺的水花壓住了。
只是暫時性的解決問題,明天還要找專門的人過來修。
水災解決了。
宿管員走了。
世界清靜了。
小姐姐這才站起身來,哭過之后自我恢復,竟然傻不愣怔地問我:“你剛說陪我干啥?”
“我說賠你的布娃娃!”
“你陪我的娃娃干啥?你變態(tài)呀?”
“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不想跟她解釋,不信她一個大學生連這點理解能力都沒有。
她倒是打開了話匣子,很詩情畫意地說:“每當夜晚,我們仰望同一片星空,怎么能說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呢?”
“我叫東陽,只活在陽光下!”
回她一句,我便岔開話題詢問道:“對了,你后背上的紅印,是怎么來的?胎記嗎?”
“紅???”她很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問,“啥紅?。课冶成嫌袉??”
“可能是你衣服掉顏色吧……”我故作輕松地笑了笑,因為她里面衣服是紅色的。
不過玩笑歸玩笑,那并不是什么東西掉顏色,而是皮膚由內而外生出的紅印,雖然被內衣遮去一半,但露出的一半仍能看出是個有形的圖案。
當初看到大姐身上的紅印,我有想過要仔細看看,可是剛動手就被誣陷,就懶得再理會她了。
沒想到會在這位小姐姐的身上再次看到,讓人匪夷所思。
既然水災已經解決,我也不好逗留,裝作很紳士的樣子跟她說:“你叫苗苗是吧,什么時候有空,我可以請你吃頓飯嗎?”
“好??!”
她兩眼冒精光,張口就答應,好像幾輩子沒吃過飯一樣。
“今晚七點,如何?”
“好啊!”她不假思索地一口應下。
我走出宿舍門,走到樓道口才想起來,沒有要個聯系方式,萬一臨時有事豈不是要耽誤了彼此的時間。
想了想,我又折返回去。
結果走到一半,邊上有個鎖著門的宿舍突然開了門,冷不丁把我嚇一跳。
扭頭一看,乖乖,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特么不是伍夜靜嗎!
伍夜靜看到我,同樣一臉懵,竟然和我同時說了句一模一樣的話:“你特么咋在這里?”
伍夜靜傻笑說:“昨晚聯系不到你,我當然要找個地方睡覺,沒想到一覺醒來大中午了,呵呵呵……”
“你一直在這兒睡覺?”我不太敢相信,可伍夜靜從不會騙我。
“當然!幫你調查到后半夜了,我特么還能去哪?”伍夜靜上下打量我一番,壞笑道,“你男的女的?這里是你來的地方嗎?你來這是干啥的?”
我沒心情跟她說笑,直接把她口袋里的手機摸了出來,按了按,竟然沒電關機。
“上午11點,你給我發(fā)過短信沒?”我問。
“老娘在睡覺,做夢給你發(fā)短信呢?”伍夜靜顯然覺得我莫名其妙,調侃兩句又正經地問道,“到底出啥事了?”
“出靈異事件了……”我把我手機拿出來給她看,上面還保存著她給我發(fā)的短信。
伍夜靜拿去看了三秒鐘不到,笑得快要岔氣了,戳戳我的腦門說道:“你是不是豬腦子呀,有人把備注改了,你看看號碼是我的嗎?以前不是挺聰明的嗎,咋一出來就變成弱智了?”
我仔細一瞧,日了狗了。
“我特么……”
當時被大姐誣陷,氣得想把手機給砸了,誰還有心情看備注后面的號碼啊。
這荀千靈,內心是真的陰暗,既沒有綁伍夜靜,也沒有拿伍夜靜的手機,就這樣把我騙了出來。
結果,她的曲譜反倒是丟了。
想起這個,我趕緊對伍夜靜說:“別的先不說,差點忘了正事!荀千靈的曲譜丟了,你一定要幫忙找回來,那是祖輩們留下的心血!”
伍夜靜卻不屑一笑:
“她輕而易舉就能把你騙得一愣一愣的,那智商,你覺得她有可能弄丟曲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