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危險!珠子變成紅色的了!”
我驚呼一聲,將盒子遞給了寧小蔓看。她好看的眉頭迅速擰了起來,拿著盒子站起身,在屋內(nèi)四處走動著,半晌,才終于是松了口氣重新坐了回來。
“今天不是陰門大開的日子嗎?估計是因為鬼氣太重了才會這個樣子吧??茨隳谴篌@小怪的樣子,差點把我都嚇了一跳。”
寧小蔓是放心了,可我心里卻依舊是有些不安。
“不是還沒到陰門大開的時候嗎?天狗食日都還沒來,你確定是鬼氣的原因?”
毫無意外,我的話惹來了寧小蔓的一記怒視。
“你一個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有資格質(zhì)疑我的水準(zhǔn)?”
寧小蔓的水準(zhǔn),我是真的不敢恭維??蛇@個時候要是說有的話,估計這女人能當(dāng)場弄死我。權(quán)衡了一下利弊之后,我只能是口是心非地點頭道:“好,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撇撇嘴,我將警示珠收了起來開始吃東西,隨口對著寧小蔓說道:“吃完飯出去買菜嗎?”
“買你個大頭鬼,今天絕對不能出門!”
她抬起頭來,萬分嚴(yán)肅地看著我。可昨天停電,冰箱里的菜都壞了,因為天狗食日的原因,外賣今天也停送,不出去買菜的話,就什么都沒得吃了。
寧小蔓才管不了那么多,拿出她屯的一大堆零食,坐在沙發(fā)上就吃了起來。難怪她一點也不愁,就她家里的這些吃的,就算不做飯,十天半個月也餓不死她吧。
吃了幾口,她的手機忽的響了起來,她接起電話,直接叫了聲爸??磥?,是寧坤打過來的。電話那頭說了什么我不確定,就見到寧小蔓神色凝重地一直點頭。最后掛掉電話,走進了廚房。出來了時候,左手拿著一個大碗,右手拿著一把菜刀,氣勢洶洶地看著我。說不怕是不可能的,我本能地往后退了些,警惕地對著寧小蔓問道:“你想干什么?難不成想把我煮來吃了?”
“誰要吃你!”寧小蔓白了我一眼,滿臉都是嫌棄。接著,大步朝我走了過來,不由分說對著我的左手手臂就是一刀。
手上開了條大口子,我卻是一點都感覺不到疼,只是滿臉疑惑地看著用碗將我的血接起來的寧小蔓疑惑地問道:“你難道……是想做毛血旺?”
“你給我閉嘴!”寧小蔓狠狠瞪了我一眼,極其不耐煩地在我右臂上又割了一刀。
不得不說,那個碗是真的大。兩邊同時放血,居然還一滴都沒接漏。我雖然感覺不到疼,但被這么不明不白割了兩刀,不可能還能選擇沉默的。
“你覺得你不說實話我能讓你繼續(xù)放血,你當(dāng)我是傻子?”說著,我抬起手,捂在了兩邊的傷口上。
咣當(dāng)一聲,寧小蔓將刀扔在地上,抬頭怒視著我道:“你愛放不放,反正這血也是用來保護你的。今天萬鬼傾巢而出,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爸讓我加強防范,但我才懶得管你。反正你的血好像也有點用,就隨便涂涂畫畫當(dāng)心理作用也好吧。”
說完,寧小蔓從抽屜里拿出刷子,端著我的血就去了大門口,蘸著血在門框上涂了好幾遍。不僅是門,每個窗口,所有通風(fēng)的地方,都被寧小蔓給用血給涂上了。涂完一樓之后,寧小蔓去了二樓。
流了不少的血,雖然感覺不到疼,但頭暈是有的。自己將傷口包扎好之后,我像個沒事人一樣去了廚房洗碗。收拾好一切,寧小蔓端著碗下樓來了。
我看了看碗底剩了一大半的血,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還剩這么多?寧小蔓,就算我不會痛,好歹這也是血啊,流多了也會死人的!”
“哦。”寧小蔓冷冷應(yīng)了聲,看著已經(jīng)凝固的血,有些無辜的對我說道:“我也沒料到我家這么小,門窗都沒那么多。一時估計錯了,有什么辦法?”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我更加來氣,直接甩手就進了房間。沒多久,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股莫名的恐慌將我籠罩著。唯一讓我心安一些的,就是門窗上貼著的符和那些血跡了。符是寧小蔓前幾天從寧坤的房間里拿出來的,應(yīng)該是出自于寧坤之手,比起寧小蔓那半壺水的水平讓我安心多了。
而我的血,上次在許村的時候,能成功驅(qū)退蛇群,希望對那些暴躁的厲鬼也有用吧,不然,我的那些血可就震動是白流了。
天色越來越暗,我房間里也沒有開燈。枕頭旁邊,那顆警示珠發(fā)出來的光越來越深,到最后,已經(jīng)是逼近黑色。
寧小蔓說我這種純陰命格的人,是厲鬼最美味的食物,所以現(xiàn)在這外面,到底是聚集了多少厲鬼?
正疑惑著呢,我突然感覺到心臟處傳來一陣刀割一般的疼痛。很快,這疼痛就開始蔓延,到最后,我全身每一處,都像是被千刀萬剮一般,難受極了。
我從出生到現(xiàn)在,從來沒感覺到過疼痛,現(xiàn)在這是怎么了?
我從床上翻了下來,步履艱難地朝著外面走去。每走一步,都是凌遲一般的煎熬。
好不容易將門打開,我已經(jīng)是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是依靠在門邊,看著一臉悠閑地邊吃零食便看電視劇的寧小蔓,有氣無力地說道:“寧小蔓,我好難受,好疼。”
“只是手臂上割了兩道口子,你至于嗎?”寧小蔓白了我一眼,眼中依舊是滿滿的鄙視。忽的,她反應(yīng)過來,朝著我大步走了過來,凝神皺眉道:“怎么可能?!你不是感覺不到疼嗎?你哪里疼?手臂嗎?”
“不是。”我虛弱地說了句,連著指了身上好多個地方說道:“這里……這里……還有這里……全身都疼。就像是有玻璃碎片在分割我的身體一樣,我連喘口氣都疼。”
冷汗不停地從頭上滴下來,我全身都在發(fā)抖。這樣鉆心的疼痛,讓我簡直生不如死。我很慶幸,我之前一直都是感受不到疼痛的,否則,不知道要多受多少罪??烧且驗橐恢睂μ弁礋o感,這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才愈發(fā)顯得詭異。
“玻璃碎片分割身體一樣的疼,那是什么疼?”寧小蔓顯然是不懂我的痛苦,手足無措之下,索性是撥通了寧坤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寧坤才終于是接了起來。
“有什么事快說,我這邊很忙。”寧小蔓開的擴音,我能清楚地聽到寧坤那邊的聲音。很是嘈雜,還摻雜著激烈的打斗聲,看來是真的脫不開身。
寧小蔓長話短說,將我的情況迅速告訴了寧坤。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之后,寧坤語氣焦急地回答道:“他的肉體是感覺不到疼痛的,他現(xiàn)在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疼痛,應(yīng)該是有東西在分噬他的魂魄。難道說是分魂鏡?”
“不可能的,這些天我一直都守在他身邊,他所接觸的每個東西我都清楚,怎么可能有什么分魂鏡?應(yīng)該是別的原因,爸你再想想會不會有別的什么原因。”寧小蔓信誓旦旦地說道。
我已經(jīng)疼得腦子都嗡嗡作響,可寧坤的話我還是挺清楚了的。他說的是分魂鏡,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那面銅鏡,再想想見到那個奇怪的老頭,心都涼了半截。根本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分魂鏡會導(dǎo)致什么嚴(yán)重的后果,我也不敢怠慢,立刻對著寧小蔓搖頭道:“不。如果真的是跟鏡子有關(guān)的話,那天我自己出去,確實有人給了我一面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