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唇從來沒觸碰到過這么柔軟的地方,我一時之間心猿意馬,竟然是忘了自己該做什么。
“許正!”
寧小蔓厲聲呵斥著我,這才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的心像是打鼓一般跳得歡快極了,再次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之后,我對著傷口處就是狠狠一吸。
很快,我就感覺到一股濃烈的腐爛味加苦味在口腔中充斥著,連忙是吐了出去,又繼續(xù)替寧小蔓吸著鬼氣。不知道吸了多久,才聽到寧小蔓低聲對著我說了句:“好了。”
我吐出嘴里最后一口鬼氣,整個人都像是虛脫一般,坐在了地上。
天知道和寧小蔓親密接觸的每一分每一秒我有多難熬,甚至,身體都好幾次起了反應。幸好寧小蔓不知道,否則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許正我警告你,今天的事情如果你敢告訴任何人,我一定割了你的舌頭!”
寧小蔓早已恢復了元氣,迅速將衣服拉扯好之后,對著我厲聲警告道。褪去了黑青的顏色之后,她的臉上只剩下兩團紅暈,看起來真的可愛極了。
見我一直盯著她瞧,寧小蔓瞪大眼睛揚起手,作勢就要打我,我連忙是將視線收了回去,看了看外面已經亮起來的天色輕聲問道:“接下來你要帶我去哪里?”
“不知道,先跟我回家吧,畢竟家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反正爸交給我的任務是讓你平安度過二十歲的生日,之后你想去哪里我才不管。”寧小蔓撇撇嘴,起身去衛(wèi)生間洗漱去了。
二十歲的生日嗎?還有大概半個月就到了。十歲的時候我差點撞鋤頭上死了,這一次呢,又會發(fā)生什么事呢?爺爺因為我已經生死不明,不管怎么樣,我都要活下去,這才對得起爺爺。
堅定了信念之后,我便不再別扭,老實地跟著寧小蔓走了。一走出門我才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從陰陽路回來之后,好像我的行動就不受寧小蔓的控制了。
“你什么時候解開那條黑繩子的?”我追上寧小蔓的腳步,疑惑地開口道。
寧小蔓說她是睡覺翻身滾到我身上才被吸進陰陽路的,之前肯定是沒解開。后來呢,我也沒看到她有解開的動作啊。
“解什么解?!那繩子就只能作用六個小時,還耗費了我好大的精力去維持。不然就那么一個女鬼,我怎么可能打不過?”寧小蔓冷哼一聲,傲慢地說了句。至于她所說的真假,我也就不去考慮了。
人生中第一次出遠門,是寧小蔓帶我?guī)易钠?。什么東西對于我來說都是新奇的,我也不怕寧小蔓笑話,趴在窗戶邊一直盯著窗外,看著外面世界的精彩。那些以前只在電視上見到過的高樓大廈,全都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一幕幕讓我覺得很不真實。
說實話,從爺爺失蹤了之后,我從來沒想過我會出那個村子。一直以來我的念頭就是找到爺爺,然后在村子里陪著爺爺老去。可沒想到,出了張梅那樣的事情,我只能是離開了。但找尋爺爺?shù)哪铑^,我從來沒放棄過。
幾個小時之后,汽車到了站,寧小蔓又帶著我轉了火車,然后打了輛出租車,帶著我到了她家。
寧小蔓家里應該是很有錢的,住的是一棟獨立別墅,就門口狗住的那個棚子,都比我家要大。到了大城市,才第一次感覺到什么叫人不如狗。我撇撇嘴,有些無措地跟著寧小蔓繼續(xù)朝著里面走去。
一路上,看到很多奇奇怪怪的設施?;▓@中間的一個石刻龍頭,并排而立的七顆百年黃楊木,每一棵上面,都有紅色的我看不懂的文字。還有插在門口的鋼叉,門口懸掛著的八卦鏡,和這別墅的裝修,都顯得那么格格不入。
進屋之后里面豪華的裝修更是讓我驚得合不攏嘴,大理石鑲嵌的地面閃閃發(fā)光,墻壁還有大廳的柱子,都是金碧輝煌的,屋內的古董名畫,隨便一件都不知道夠普通人活個幾輩子了。寧坤應該只是個道士啊,這年頭道士都這么有錢嗎?
“把你的嘴合上吧??茨隳菦]見過世面的樣子,一路上我早就想說你了。就我爸這土到掉渣的品味,你居然能看得上?!”
寧小蔓對于寧坤的品味嗤之以鼻,又或者說,她是看不慣我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反正她對我一向也沒好臉色,一路下來,我都已經是習慣了,索性是坐到了沙發(fā)上,開始看電視。只是寧小蔓家的電視和我家的很不一樣,我自己在一旁研究了好久才總算是搞懂了。
而寧小蔓一直都沒搭理我,自己坐在那里玩著手機。
沒多久,屋內就響起了門鈴聲,原來是寧小蔓點的外賣。她取了東西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說道:“吃飯了。”
“吃外賣嗎?”我皺了皺眉頭。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電視上說外賣很多都是既不健康又不衛(wèi)生的,最主要還難吃。
“愛吃不吃。”寧小蔓不再搭理我,埋頭吃起了東西。一口進嘴,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么難吃,除了味精放得太多,油太膩了之外,也找不出什么缺點。
“明天開始我做飯吧。”吃完外賣,我提議道。
“隨便你。”寧小蔓直接起身朝著樓上走去,走到樓梯轉角處時,轉過頭來指著樓下的一間房說道:“你就住那間屋吧。不過我要提醒你兩點,沒什么事不要出門,要出去必須有我的陪同。還有一點就是,有事你也不能上樓,這樓上全是我的地盤。”
說完之后,寧小蔓就進了房間,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真是個大小姐脾氣,惹不起惹不起!
我撇撇嘴,照著寧小蔓的吩咐進了房間。屋子干凈又整潔,最主要的是那張大床,躺五個我怕都是夠了。滿足地在床上躺了很久,我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索性是打開門各個屋子轉悠了起來。反正寧小蔓說的是不能上樓,又沒說我不能在樓下轉。
轉了一圈之后,我找到了一個堆滿了書的房間。我在村子里就念完了初中,文化水平雖然不高,但看懂一些小說文字并不是什么難事。在家里有爺爺不少珍藏的書,我早就翻了個遍。那是我孤寂的成長歲月里,唯一的小幸福了吧。
可事實證明,我對于寧坤房間里的書,真的是一無所知。文字是我都認識的文字,可連在一起,我就完全讀不懂什么意思了。
什么《治鬼有方》,什么《靈魂秘境》,什么《道家七十二門》,什么《煉魂術》,我完全都讀不懂。
翻了幾本書之后,我揉了揉疲乏的雙眼,最終敵不過濃濃的睡意倒在了書架旁。
迷迷糊糊之間,似乎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許正,許正!”
渾厚有力的男人聲音,帶著絲絲熟悉的感覺,讓我迷茫極了。這是誰在叫我,聽起來似曾相識,卻根本想不起是誰。
“你是誰?”我睜眼看了看周圍,是一片黑暗,可我可以確定,這男人并不在這里,聲音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只聞其聲,不見其人,這是何種秘書?
“我是寧坤。”男人繼續(xù)說道。
寧坤?寧小蔓的父親寧坤?那個出現(xiàn)在我家之后,爺爺就不見了的男人?
“爺爺呢?爺爺現(xiàn)在在哪里?”我站起身,焦急地對著黑暗中問道。
寧坤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倒是對著我說道。
“你走到最右邊那排的書架,將那本《十二祖巫》取出來。”
他的話語里,有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式語氣,我雖然很想知道爺爺?shù)南侣?,卻也只能照著他的吩咐,找到他所說的那本書。說是書,不如說是一卷卷獸皮,用獸皮記錄文字的年代,不知久遠到什么時候去了。輕輕拂去上面的灰塵,我將那本《十二祖巫》從書架上取了出來。
下一秒,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起來,對面涌來一陣強有力的漩渦,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強大的吸力給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