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馳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做這樣的夢。
“難道,這就是我心底最深處最擔心的事嗎?”吳馳嘴中呢喃著,伸手擦去眼角的淚痕。
“我一定要變強,不能總依靠生死簿,萬一哪天生死簿不再管用,或者被閻王收回,自己又什么都沒有了。”
“還有這個夢,是不是預示著什么?難道遲早有一天,生死簿真的會被收回去嗎?”
吳馳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生死簿本是冥界鎮(zhèn)界神器,現(xiàn)在卻被他帶來了人間,冥界必定會大亂。
冥界大亂,閻王等人肯定會大力尋找生死簿,遲早有一天,肯定會找到他這里來。
雖然他的前世好像很牛逼的樣子,但為了重新讓冥界恢復正常秩序,他不相信閻王等人會真的害怕現(xiàn)在的他。
“我重活回來這兩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人間有不少鬼魂,不管這些鬼魂死了不下獄,還是直接從地獄出來的,都說明了這兩天來,沒有了生死簿的鎮(zhèn)壓,冥界肯定是出事了。”
“變強,在閻王等人找到我之前,我一定要成為強者,要不生死簿一旦被收回,自己再無崛起的機會!”
吳馳深深吸了口氣,跳下床去洗浴間洗了把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他眼神變的越發(fā)堅定。
他決定回去后再好好研究下生死簿,他覺得生死簿應(yīng)該還有一些其它他還沒有發(fā)現(xiàn)的功能,在生死簿可能被收回去之前,他要最大化的利用生死簿提升自己的實力。
不管什么社會,絕對的武力值,都是崛起的根本。
沐家大院離沐晚秋這邊很近,就一千來米,都在同一豪宅里。
兩人來到沐家大院時,發(fā)現(xiàn)大堂里圍坐了很多人。
主座上是一個中年人,中年人和沐開陽有些掛像,應(yīng)該就是現(xiàn)任的沐家家主了。
兩邊依次是三個老者,還有四五個中年。再之后,才是十多個青年男女。
其中沐開陽就赫然在列。
不過在青年一代中,吳馳發(fā)現(xiàn)沐家青年中男丁似乎有點少了,十五六個青年,竟然才有五個是男的,其他都是女子。
這是典型的陰盛陽衰啊。
難怪沐家要招上門女婿。
一個大家族,延續(xù)是最重要的,男丁少了,肯定會影響到開枝散葉,就算沒有李大師從中慫恿,沐家估計都會招上門女婿的。
畢竟上門女婿生的子女,只能姓沐,所以說,上門女婿都沒人權(quán)呢。
甚至有的上門婿更是過的窩囊得很,在女方家和下人差不多,儼然是一個用來交配的工具。
沐晚秋先是向她大伯沐臻打了聲招呼,然后才向她爺爺,二爺爺和三爺爺問好,最后就是那幾個叔叔伯伯。
眾長輩向她點了點頭,示意她找個位置坐下。
吳馳則是向沐家?guī)讉€長輩微微點頭,他這個舉動,讓沐家眾人無不皺眉,在他們看來,這是很沒有禮貌的行為。
不過考慮到吳馳初來乍到,眾長輩都沒有說什么。
但是小輩們看向吳馳的目光中,都帶著幾分不友善之意。
沐開陽更是一臉的冷笑,吳馳越是沒有禮貌,就越是討長輩們厭惡,到時候他想怎么收適吳馳,都沒人會說什么了。
“一點禮貌都沒有,沐晚秋,你這男人也太沒教養(yǎng)了。”沐晚秋和吳馳在最后位置坐下后,沐開陽身邊一個女子就回頭教育起來。
這女子叫沐雨,是她大伯家的長女,前兩年就是沐雨在掌管著她父母留下的公司,今天公司掌控權(quán)被沐晚秋收回去后,沐雨心里還是挺不爽的。
原本她們的打算是慢慢將沐晚秋的公司占有,沒想到老爺子竟然直接讓沐晚秋來接手了。
這本來就是屬于沐晚秋的,所以就算她父親是現(xiàn)任家主,也不好怍逆老爺子。
沐晚秋臉色一沉,就想反駁兩句。
吳馳按了按她的手,示意不用和這些人一般計較,先搞清楚情況再說。
但是吳馳還是低估了沐家這些人的口德。
“本來就是上門女婿,窩囊廢一般的人,你還想他有什么禮貌?”另一個女子諷刺道。
“下人一般的東西,沒有禮貌就打斷他的腿,你看他以后還懂不懂禮貌。”沐開陽也陰陽怪氣的說道。
之前在沐晚秋那邊被吳馳抽了兩個耳光,這個仇他一直都記住呢,現(xiàn)在當著所有長輩,他不信吳馳還敢動手。
“就是,作為上門女婿,就得有上門女婿的覺悟。”沐雨接嘴道。
其他青年男女都露出幸災樂禍的笑意,他們算是看出來了,沐雨姐弟這是要先給吳馳一個下馬威,同時也排擠一下沐晚秋。
但是他們都想錯了。
吳馳雖然示意沐晚秋不用理會,但不代表他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還無動于衷。
這不是他的性格。
“沐開陽,你皮子又癢了是吧,是不是之前那兩耳光還沒讓你長記性?要不要我再給你兩耳光?”吳馳似笑非笑的看向沐開陽,在沐家大堂里又如何,沐開陽再敢吡吡,他不介意再給這人渣一點深刻的教訓。
啥?
沐開陽之前竟然被他打了兩耳光?
真的假的哦?
以沐開陽的尿性,被一個窩囊廢一般的上門女婿打了耳光,而且還是兩記,那還不鬧上天?
眾人先是一驚,然后都搖頭不信。
以他們對沐開陽的了解,他要是被打了耳光,肯定不會這么淡定的坐在這里,恐怕早就沖上去弄死這個窩囊廢了。
但是,沐開陽接下來的話,無不讓他們感覺被抽了一耳光。
“窩囊廢,你那兩耳光小爺我記著呢,你會后悔來到這個世上的!”沐開陽一臉的憤怒。
原本作為沐家大少,未來家主接班人,被人打耳光的事就非常不光彩,吳馳竟然當眾說出來,這無疑是再次抽他的臉。
竟……竟然真的被打了耳光!
聽到沐開陽的話,沐家眾人無不瞪大眼睛,看向吳馳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
這窩囊廢到底有多大的膽子?竟然連沐開陽也敢打?
沐臻聞言臉上浮起一絲陰霾,他萬萬沒想到兒子竟然被這廢物打了耳光,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好了,都安靜了。吳馳,你先回晚秋那邊去吧。”沐晚秋的爺爺看了吳馳一眼,臉色平靜。
吳馳點了點頭,表示沒有任何意見,這沐家的鳥什子族會,他真的沒興趣參予。
從沐晚秋那里拿到房門的鑰匙,他便先離開了。
吳馳出去后,沐臻咳嗽了一聲,開口說道:“今天要說的就兩件事。首先第一件事,你們應(yīng)該知道了,那就是龍虎山的人以鬼魂之物威脅我沐家,索要50個億的現(xiàn)金,而沐氏集團的現(xiàn)金剛剛才投在新項目上,這兩年都很難收回來,所以這筆錢必須要從大家手里拿出來,而且在明天晚上之前必須要湊齊這50個億,否則我沐家永無寧日。”
他說完,眾人都一臉沉重的點了點頭,顯然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
沐晚秋看向她爺爺,見她爺爺點了點頭,便不再說什么。
“既然沒有意見,那沐萬江,沐東志,沐過,沐志榮,沐晚秋,你們五個獨立出去的,每人籌備五億,明天下午五點之前必須籌備好。我這里出十億,剩下的十五億從集團帳戶里出。”沐臻又說道。
“我公司帳戶上的流動資金已經(jīng)被你們?nèi)沧吡耍F(xiàn)在帳戶上還不到一億,你讓我去哪里籌備五個億?”沐晚秋起身說道。
“那是你的事,你自己想辦法。至于之前挪用了你公司那十個億流動資金,全拿去投資集團項目了,等資金回來時再給你轉(zhuǎn)過去。”沐臻淡淡的說道。
“你這明明就是強人所難。”沐晚秋不岔,這明顯的就是針對她,她很生氣。
“放肆!我是你大伯,亦是家主,吩咐下去的任務(wù),你只要執(zhí)行就行。”沐臻臉色一沉,輕聲喝道。
沐晚秋很是委曲,悻悻的坐了下來。
沐開陽姐弟看著她,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
“第二件事,就是關(guān)于李家的事,沐晚秋,你和吳馳打傷了李曉鵬,我們已經(jīng)收到李家的警告,今天你必須去醫(yī)院照顧李家大少,直到李大少滿意,你才能回來。”沐臻目光看向沐晚秋,又說道。
“憑什么?”沐晚秋嘩的一下站起來,眼中有些憤怒,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嗎?這還是自己的大伯嗎?
“憑什么?”沐臻冷哼一聲,怒道:
“就憑你們打傷了李大少,憑你是沐家子女!”
“這件事是你們自己惹出來的,你們自己去解決,家族現(xiàn)在正是多事之秋,不會也沒有閑時間給你們背鍋。”沐晚秋的一個堂伯伯也說道。
沐晚秋心沉到了谷底,委屈的看向她爺爺。
她爺爺沐智淵長長嘆了一口氣,道:“晚秋,這件事李家已經(jīng)發(fā)話了,必須要你去醫(yī)院照顧李曉鵬,爺爺對不起你,爺爺沒有能力去與李家對抗!”
沐智淵說完這話,整個人就像瞬間蒼老了十歲,連自己的孫女都保護不了,他心里一片悲涼。
但更讓他心痛的是,自從他退出家主之位后,沐家在沐臻的手里江河日下,又是內(nèi)斗不停,早已經(jīng)沒有往惜的風采。
要不這點小事,就算他們不能與李家斗,李家也不可能不把他們沐家當回事。
但他的確已經(jīng)老了,很多事情已經(jīng)作不了主。
“爺爺……”沐晚秋心里一酸,兩行清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她能體會到爺爺心里的悲涼,亦如她此時的無助與絕望。
這事原本不關(guān)她的事,但她不怪吳馳,要怪只怪……
紅顏禍水!
“晚秋,等一會李家人就會來了,你直接和他們?nèi)メt(yī)院吧。”沐智淵說著,起身向內(nèi)院走去。
可能是害怕見到孫女那無助的眼神,他不想再面對孫女。
“爺爺……”沐晚秋看著爺爺離去的背影慘然一笑,心里升起一抹悲涼。
現(xiàn)在連最疼她的爺爺都要親手把她送入火坑,這個家族讓她感到絕望。
她好想抱頭痛哭一場,但她知道,她越是那樣,這里的這些人就越是開心,所以她強忍著不讓淚水流出來。
便在這時,兩個中年人走了進來,正是李家派來的人。
兩人與沐臻寒喧兩句,便轉(zhuǎn)向沐晚秋。
“沐小姐,跟我們走吧,我家少爺要見你。”
沐晚秋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么,但她轉(zhuǎn)身出去時,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絕然。
“你們,要帶走我的女人,問過我這雙拳頭了嗎?”
沐晚秋跟著兩個李家中年人出來,就見吳馳斜靠在墻壁上。
他嘴里叼著一支吸了一半的香煙,雙臂環(huán)抱于胸,目光四十五度角斜視遠方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