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疊白紙上密密麻麻的寫著各種各樣的文字。
我的眉頭微皺。
“盛神法五龍,盛神中有五氣,神為之長,心為之舍,德為之大……”
文字晦澀難明,但是卻有一股古怪的氣息在其中傳遞。其中所蘊含的道理,有些讓我豁然開朗,這還真的是我第一次接觸類似的東西。
不過讓我感覺到比較疑惑的一點是。
這東西其中所記載的都是正常的,并非是蘇晨前輩所說的旁門左道。
甚至其中所弘揚的很多東西也頗有道理。
我抬起頭來,有些奇怪的看著面前的蘇晨,微微的頓了一下之后,輕聲的詢問著說道:“這經(jīng)文是什么名字?”
“這你就不必過問了,拿回去修行吧。”
蘇晨看了我一眼,而后淡淡的說道。話語之中帶著一絲絲的淡然,似乎是早都已經(jīng)將這一切給看穿了一樣。
我深吸了一口氣,仔細(xì)的觀察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這篇經(jīng)文。
“我有不解的地方。”我看著面前的蘇晨,輕聲的問道。
蘇晨嘆了一口氣,似乎是感覺到有些無奈:“什么地方不懂?”
“所謂的五氣,應(yīng)該指的是五臟之氣,按照這篇經(jīng)文而言,精神可指揮五臟精氣,而精神蘊與心……”
我看著面前的蘇晨:“整篇經(jīng)文宏正大氣,不像是旁門左道。”
“……”蘇晨有些無奈的看了我一眼:“正邪,并不是你想象之中的那么簡單。若是有修行上的事情不懂,可以隨時可以問我。對了,這篇經(jīng)文,等到你熟悉之后,立刻將之焚毀!上面的東西除了你之外,誰也不能翻越,你可明白?”
“白芷呢?”
我弄了一下,看著面前的蘇晨問道。
蘇晨微微的搖了搖頭:“就算是我問你,你也不得說!”
我總是感覺到更加的奇怪了。不過卻也沒有多問,既然蘇晨已經(jīng)這樣說了,那么定然是應(yīng)該有它的道理的,仔細(xì)的思考了一下之后,我盤膝靜靜的坐在了那里,開始在心中默誦整篇經(jīng)文,整篇經(jīng)文事實上并不算是太過復(fù)雜。
想要將之熟記也非常的簡單。
或許是因為身懷儒家血脈,所以說對于這些東西的記憶非常的干脆,只不過是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我就能夠?qū)⒄?jīng)文倒背如流。
而后恭恭敬敬的將那幾張紙遞給了蘇晨:“我記得了。”
“嗯。”蘇晨微微的點了點頭:“路我給你了,能夠走多遠(yuǎn),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記住,這經(jīng)文你要暗中修行,不得再人前顯露,如若不然的話,很有可能會為你招來殺身之禍,你可明白?”
我的眉頭緊皺,說實話,我不太明白,但是卻也能夠知道,現(xiàn)在的蘇晨是為了我好。所以說也就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其中有很多的癥結(jié)我想不通。
蘇晨又叮囑了幾句,大意就是這個東西不可以在人前顯露,包括蘇荷的面前。
我答應(yīng)下來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來回兩趟,衣服也濕了兩次,著實是有些讓人無奈。
接下來的時間,倒也相對而言比較簡單。
每天白日里練習(xí)在水面上來回行走,晚間開始修習(xí)蘇晨所給我的經(jīng)文,日子過得也相對充實一些。
只不過是半個月的時日,我就能夠在湖面上如同蘇荷一般行走自如。
胸腔之中似乎是運出了一股氣勁一樣,對于許許多多的東西,我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而在這段時間之中,蘇晨也答應(yīng)了我去鬼谷書洞中看書的請求。
書洞位于山中,冬暖夏涼,鬼谷之中的弟子可以進(jìn)入隨意翻閱。
事實上,有幾次我想要拜師鬼谷,卻都被蘇晨拒絕了。這倒是讓我感覺到非常的奇怪,不過仔細(xì)一想也對,我知道不是鬼谷弟子的話,修習(xí)這些東西,他倒是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若是我是了,那也就相當(dāng)于壞了規(guī)矩,想明白這個癥結(jié)之后,我也就不再去糾結(jié)這些事情了。
而在鬼谷的書洞之中,我也算是對許多的東西多了一些了解。
一佛二儒三道,四墨五兵六法,各門有各門的規(guī)矩,各家有各家的特點。道是陰陽和縱橫兩家,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是有些相通的。
儒家居于廟堂,書卷之氣很重。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于一個國家的影響,乃是最大的。自古就有罷黜百家,獨尊儒術(shù)的傳聞。雖然說后來百家竟放,但是卻也能夠看得出來,儒家的影響。
胸中藏書納卷,浩然正氣可辟邪魅。
父親曾經(jīng)也是儒家弟子。
鬼谷的藏書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比不上稷下學(xué)院的,那個地方納四海之書,養(yǎng)浩然正氣,但凡是從中走出的人,每一個都能夠影響一個時代。
這段時日以來,我倒是著重的了解了一下關(guān)于儒家和陰陽家的一些事情。
對于這個世界上許多的東西都算得上是有了一些自己的見解。
而蘇晨口中的經(jīng)文,我修行的倒也越發(fā)的自如,好像身體之中的五臟之氣被徹底的打開了一樣,只不過所謂的精神,我卻一直都沒有感覺得到。
身子倒是輕盈了不少,在這湖面上倒也能夠來去自如。
總之算是過了幾天清靜的日子,這種感覺倒也相當(dāng)不錯。只不過我的心中一直記掛著家里的宅子,父親還在那里躺著,也不知道他的尸身現(xiàn)在如何了。
“想什么呢?”這個時候,白芷走了進(jìn)來,看到我坐在那里發(fā)呆,而后輕聲的問著說道。
我笑了一聲:“也沒有什么,只是有些想家了。”
白芷頓了一下,似是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安慰我一樣,而是輕輕的坐在了我的身旁,看了我一眼之后才接著說:“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其實你父親一直想要的很簡單,就是想讓你平平安安的。現(xiàn)在,你倒也算得上是平安。”
我搖頭:“這不算是平安,這算逃避。”
“哎……”
白芷嘆了一口氣,她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現(xiàn)在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段時日你經(jīng)常出入鬼谷的書洞,有沒有學(xué)到什么?”
白芷岔開話題說道。
我點了點頭:“倒是有一些。”
除了對于各種事情有了一些了解之外,還有一些小小的法門,我也算是有了一定程度的精通。
再加上《七略》所在,所以說我對于各行各家的事情都多少有一些了解。有這個方向在,不管我學(xué)什么,都可以說是事半功倍。
雖然說我浪費了這么多年的時間。
可因為有了《七略》,對于我而言,反倒是成了一件好事。至少我不再需要整天糾結(jié)于各種選擇。各種典籍和法門,拿出來之后我就知道彼此的利弊。
是否應(yīng)該去學(xué)習(xí),等等一系列的信息。
“那就好,白芷點了點頭,如此的話,我也就可以安然離去了。”白芷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的笑容,而后輕聲說道。
我愣在了那里:“你要走?”
這么長的時間,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白芷的存在,甚至可以說對她有了一絲絲小小的依賴,父親將我交給了她,甚至說我是她的童養(yǎng)夫。
若真的是這樣的話,她就算得上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嗯,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去做,做完之后再回到這里找你。”白芷看了我一眼,而后接著說:“鬼谷相對而言會安全一些,你待在這里,我也放心。”
“快,快……”
就在這個時候,屋外傳出了一陣陣紛雜的聲音,急促的腳步向著遠(yuǎn)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