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看到我,就笑嘻嘻的,啥話都不說。
我知道二狗子他們已經(jīng)死了,這是他們的鬼魂,可能我沾染尸氣又打著黑傘的原因才能看到他們。
我準(zhǔn)備試著打招呼,想知道他們能不能聽到。
可話還沒說,只見兩個男人從山神廟里出來,對著二狗子和李大剛就是一頓暴打,二狗子他們剛死沒多久,自然是打不過。
我打著黑傘,剛想上去幫忙,結(jié)果何拐子用拐棍戳了我一下,失意我別多管閑事。
“那是陰間的事兒,你別管,這不就亂套了嗎?”何拐子說道,又催促我趕緊走。
走著走著,我們出了三岔村,路上我碰到不少的鬼,有的不認(rèn)識,并不是三岔村死去的,何拐子說鬼走路很飄我才知道是鬼的。
而張寡婦的氣息是在尾巴村那邊的位置,我就在想,難道尸人真的跟何拐子的師哥張魁有關(guān)嗎?他就是那個挖墳煉尸的罪魁禍?zhǔn)??這個恐怕得要找到張寡婦才知道。
我隨著強(qiáng)烈的氣息繼續(xù)走,能感覺張寡婦離我越來越近,這種感覺也變得越發(fā)的強(qiáng)烈。
走到尾巴村村口時,何拐子停下來說道:“十一啊?你自己去找吧,我不能再靠近了,他們能感覺到我,這樣他們會逃之夭夭,你先去找到位置,再來和我匯報。”
“你記住啊,千萬別和其他的鬼魂搭訕,惹怒他們你不是對手,你只要找到張寡婦他們就回來,我還在村口這里等你。”
“過來?我再給你留一手。”何拐子繼續(xù)說道。
我靠近何拐子,他把一張符和一個木釘遞了過來。
何拐子說封魂符和封魂釘是專門對付尸人的,如果我沒辦法脫身,就用這最后一招。不過這一招不能亂用,不然會害了自己,因為它不一定管用,這得看控尸人用的是什么手段,高超的話這法子就沒啥用。
但是一想到張寡婦是死人,我就問何拐子說:“何大師?這張寡婦不會全身潰爛了吧?這尸人可怕嗎?我得先有個心理準(zhǔn)備。”
何拐子笑了笑,說我想多了,尸人身體還是完好的,只是有些臭,尸味很濃而已,長相并不可怕,而且他們不會攻擊同類。
同類?我看了看自己,我這個裝扮就是同類。
告別了何拐子,我打著黑傘走在尾巴村的邊緣上,因為張寡婦的氣息并不在村里。
走了沒多久,我回頭一看,已經(jīng)看不到何拐子了,這時天突然變陰,似乎很適合尋找尸人,但我還得打傘,如果不打傘我根本感受不到張寡婦那種相連的氣息。
走著走著天上飄起了雨點,整個天空陰沉沉的,煙雨蒙蒙完全籠罩了整個尾巴村。
由于下雨的緣故,很多尾巴村的村民看到我并沒注意,畢竟下雨天打傘這很正常不過。但是這種天氣,鬼魂游蕩的越來越多了,他們飄著浪著,在這個寂靜的世界里穿行,但也有的鬼是哭著悲傷著的。
走進(jìn)樹竹林時我就碰到一個,還是穿著苗族服裝的美女,她哭著,那顆樹就是她上吊的地方。
雖然何拐子叫我別招惹鬼魂,但我還是有點忍不住想上去安慰一番,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的尸妝丑陋,估計這美女也不會理睬。
而正當(dāng)我要路過時,這俊俏的美女竟然問了一聲。“小哥哥,請問奈何橋怎么走?”
說著,她竟然拉住了我。
為了生命安全,我打算還是不要惹她為好,就瞎說道:“朝著前面一直不停地走下去,當(dāng)你碰到一個叫孟婆的老太太時,喝了孟婆湯,她會告訴你奈何橋怎么走的。”
然后,那美女說了一聲謝謝后就擦著眼淚離開了。
“喝孟婆湯真的能忘記前世所有的痛苦嗎?”
我準(zhǔn)備走呢,那美女女鬼又在我后身問道。
“對不起啊,我沒喝過呢。”我解釋道。
等我再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女鬼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我心說好險啊,幸好身上沾染尸氣她沒看出來我是個人,不然真不知道她會怎樣。
此時,張寡婦的氣息越發(fā)濃烈,應(yīng)該就在前面。
我繼續(xù)走,雨還是淅瀝瀝的下,不大也不小。
沒走幾步,我又碰到一個穿著道袍的男孩,應(yīng)該是個小道士,年齡大概十八九歲和我差不多,他身上背著一把桃木劍和一個吊帶包,整個人看著十分的英氣。
我心里想著,這次估計是要遇上麻煩了。
畢竟我們剛好碰個正著,距離只有兩米,他沒打傘,全身濕透了,一個小平頭顯得他干凈郎爽。
我一個轉(zhuǎn)身,打算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我知道道士最看不慣鬼和尸了,這小道士估計也打算要秀一番,這樣就會打亂我們的計劃。
“尸人哪里走?害死了我們村十多村民?看小爺今天不收了你?”小道士見我要走,大聲的喝道。
我去!他竟然知道我不是鬼,看來還是懂點道道的。
因為我沾染了尸氣,所以小道士知道我是尸人,其實我只能算半個假的尸人而已。
但是剛才他說尾巴村也死了很多村民,都是尸人所害,難道說尾巴也出現(xiàn)尸人?會是李小天張寡婦他們嗎?我越發(fā)的好奇。
為了不耽誤計劃,我一發(fā)力,準(zhǔn)備開溜。
誰知小道士不是水貨,速度也是相當(dāng)?shù)目?,他拿出符紙,他么的往符紙上吐一口口水,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我撲來,他是?zhǔn)備要把符紙往我的額頭上貼。
那得多惡心啊。
我一閃,符紙貼在了屁股上,只不過他力道大有點疼,我菊花一緊,心說得趕緊開溜。
“尸人?受死吧?”
可尼瑪小道士不甘心,掏出身上的桃木劍直接朝我刺來,臉上一骨正氣凜然的。
我前面跑打著傘跑,小道士就在后面一個勁的追,結(jié)果他咻的一聲,把桃木劍刺在我屁股上,差一點,我的菊花就滿地傷了。
我疼得倒在地上,嘴上就忍不住罵了一句。“你他么的輕點啊?我的菊花快不保了。”
小道士一聽,有點愣住了。
愣了三秒鐘才意識到我不是尸人而是個大活人。“原來是活人啊?我說尸人沒這么機(jī)靈啊?我說大兄弟,你屁股沒事吧?”
我摸著屁股說:“能沒事嗎?老弟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菊花?要不然怎么老往我的屁股上刺?”
小道士搖搖頭,然后他問我身上為何沾染了尸氣,我就撒謊說我是村里的抬尸匠,專門抬尸的,身上有尸氣也很正常。
可小道士還不死心,又問我指甲和尸妝是怎么回事。
我又撒謊說這是干抬尸匠行業(yè)里的規(guī)矩,小道士自然信了,畢竟他是個小道士,對這些自然深信不疑,況且他懂的似乎不少。
小道士收起桃木劍,一邊扶我一邊愧疚的說:“既然我們都是和死人打交道的,算半個同行,交個朋友吧?我叫張政。”
“張政?那你是不是有個爺爺叫張魁???”
我脫口而出,但其實是猜的,因為張魁也是個道士。
“你怎么知道?我爺爺就是名震八方的張魁,聽說道術(shù)和你們村陳麻子不相上下。”
張政說道,提起爺爺他似乎無比的激動。
我敷衍說是瞎猜的,又說自己很崇拜張魁張大師,張政激動著說我也可以拜他爺爺為師。
隨后張政還告訴我,他們尾巴村死人的原因和三岔村一樣,都是尸人咬了牲畜后,那些牲畜又咬了村民,死了十幾口人。
而尸人如果不是李小天和張寡婦他們又會是誰。
我也做了自我介紹后,張政就冒著雨回家了。
離開時張政對我說:“十一?千萬別再往前面走了,前面是禁地,爺爺說誰進(jìn)去就會死,連我都沒去過,只有爺爺能去。”
聽張政這么一說,我頓時心里感到一陣不安。
因為張政說前面是禁地,只有他爺爺能去,可是張寡婦的氣息就在前面不遠(yuǎn)處,也就是說,張寡婦就在那個禁地里面。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張魁很有可能就是那個煉尸人。
我敷衍著和張政說,等下自己也就回去了。
“小哥哥?你怎么能騙人呢?前面根本沒有孟婆。”
張政走后,我準(zhǔn)備朝前走,突然后面?zhèn)鱽硪粋€聲音,我轉(zhuǎn)身一看,竟是個上吊女鬼,而且她臉部扭曲,頭上還冒著一股黑氣,十分憤怒的就張開了獠牙大嘴,之前還是個姿色女鬼,現(xiàn)在卻成厲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