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打墻”這個詞我在以前聽說過,但是從未經歷過,我對“鬼打墻”這種東西僅限于最原始的理解,就是在漆黑的地方走不出去了!
記得在大學的時候聽老師講過,凡是生物運行的軌跡,都是親圓的,這好像是跟身體上面的肌肉組織有關,舉兩個簡單的例子,你把鳥的眼睛蒙上了,這鳥飛行的軌跡就會是一個圓圈,你把驢的眼睛蒙上了,驢也會走一個圓圈,所以驢在蒙上眼睛的時候,圍著磨盤走不會迷糊。
在我的概念里,撞上“鬼打墻”這種事情,會在墳塋地密集的地方或者年代久遠的古墓里面發(fā)生,去我家墳塋地的路,我走過不少次了,怎么也發(fā)生了“鬼打墻”,我有些懷疑,是不是我們兩個的方向搞錯了?
這人畢竟承認自己有夜盲癥,晚上視野不好,弄錯了也有可能!
“你確信是?鬼打墻?”我有些懷疑。
“沒錯!”
“那怎么辦?我們還能不能出去了?”我的脊背發(fā)涼,萬一一會冒出來一些惡鬼把我們圍起來了,可咋辦!
小伙子似乎看出來了我的顧慮,對我說道,“你不用擔心,鬼打墻不是一群鬼把你圍住了,而是活人被迷失了心智,遇到了鬼打墻是可以破解的。”
“那該怎么解?。?rdquo;
“鬼打墻出現(xiàn),要滿足兩個條件,一是晚上,二是地面,破解無非是有兩種方法,要么等到天亮,要么挖個洞鉆出去!”
我馬上考慮這兩種方法的可行性,挖洞肯定是不行了,我們兩個又不是老鼠,也沒有挖洞的工具,就算是有工具,從這個位置挖到墳塋地那里,也得猴年馬月才能成功。
至于等天亮的這個方法,好像也不可行,聽他說必須得在晚上的時候去驗證那個女尸有沒有施法,如果天亮了,就不趕趟了。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多說話,又點燃了一支煙,在那里慢慢悠悠地抽了起來,我知道他肯定也在考慮跟我一樣的問題,這些兩種情況我尚且分析得到,何況這個有道行的人!
“這兩個方法明顯都不可行!”我對小伙子說。
“那你說怎么辦?”他問我。
“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嗎?”
他搖了搖頭說,“沒有!”
“那好,既然沒有辦法了,就得在這兩個辦法中選擇一個看似可行的辦法,挖洞顯然不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咱們等到天亮,走出去之后,在我家的墳塋地睡一晚,等到今天晚上的時候,在去看那女尸的動靜!”
我說的“今天晚上”,是因為剛才瞄了一眼手機,已經過了凌晨,再到晚上,顯然也是今天了。
說完這話,我有些后悔,這小子是道上的人,怎么破解“鬼打墻”,他肯定有主意,我在魯班面前弄什么斧子!
果然,他說了一句,“我感覺還是第一種辦法可行!”
“啥?挖洞?”我瞪大了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掐滅了吸得差不多的煙頭,把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伸進嘴里,打了幾聲清響的口哨!
口哨的聲音三長三短,他反復吹了三次,聽起來還挺有韻律的。
“你這是干嘛?”我問他。
他對我做了個“噓”的表情,示意我不要吱聲,我也只好閉嘴。
大約五分鐘之后,周圍想起來了蟋蟋碎碎的聲音,就好像是樹葉在那里摩擦作響。
我瞪大了眼睛,脊背一陣子發(fā)涼,這人幾個意思,不會是行了什么調虎離山之計吧!
那難不成他的計謀是把我丟在這里擋鬼,然后他去破那“鬼打墻”!靠,這也太陰險了一點吧!
“瞄!”就在我心里沒譜的時候,我聽到了一身貓叫。
發(fā)水淹錢老七的那天,那只在錢家棍棒下救我的黑貓出現(xiàn)了,我趕緊召喚它過來,心里琢磨著萬一這小家伙能幫我擋鬼呢!
“你干啥?”小伙子見這黑貓?zhí)搅宋业募绨蛏?,一下子就著急了?/p>
“這小家伙是我的朋友!”我摸了摸小家伙的腦袋,它順從地舔了舔我的肩膀,其實我心里也很納悶,這小家伙仿佛有兩張臉,在錢老七家的那幫人面前一個樣,在我面前又是一個樣,一個是面目猙獰,一個是柔情試水。
就在我說完這話的時候,黑貓似乎盯上了小伙子,兩支綠眼睛立刻發(fā)光了起來,一下子撲倒了小伙子的身上。
小伙子嚇得后退了幾步,沖我大喊起來,“愣著干啥?趕緊給我把它轟走!”
我沒有馬上行動,這小子狼狽的樣子,讓我十分解氣,從那會兒他說自己跟三奶奶一輩兒的時候,我心里就對他不太服氣,總覺得這人刻意在輩分兒上占我便宜。
他見我無動于衷,又大聲喊了起來,“快點把它弄走,你還想不想出著鬼打墻了!”
剛才看得過癮,我差點就忘了目前的窘境,“對,對,鬼打墻!”
我趕緊把黑貓招了回來,笑嘻嘻地問它,“你能不能幫我們走出去!”
它“喵喵”地叫了三聲,搖了搖腦袋!
這時候蟋蟋碎碎地方聲音離我們更近了,四周形成了一股風流,向我們這個中心涌來。
黑貓身上的毛都豎立起來,綠色的眼珠更加明亮了,露出了尖利的牙齒,就好像進入了備戰(zhàn)狀態(tài)一樣。
“趕緊!趕緊把它藏到你衣服里面!”小伙子指著黑貓說道,我感覺他的舌頭都打結了。
我把黑貓藏在了我的里懷,剛抬起頭,便嚇了一大跳,四周黑壓壓地一片像我們涌來,還發(fā)出“吱吱”的動靜。
這些東西到近處我才看清,原來是一群黑色的大老鼠,這架勢,不說有上百只也得有七八十,關鍵是個頭還挺大。
我忽然明白了小伙子為啥讓我把貓藏到懷里。
那只領頭的大老鼠,跑到小伙子面前站起身,兩只前肢握在胸前,不知道是我自己眼花了還是怎么了,我咋感覺它是在作揖!
這只大老鼠就像小豬崽子一樣健碩,渾身上下黑亮黑亮的,胡子長得老長,我感覺就像是修煉多年的鼠精。
剩下的幾十只老鼠也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立在后面,像是在待命一樣。
“這,這是咋回事?”我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小伙子沒有跟我解釋,直接跟著領頭的大老鼠吱吱嗚嗚地對起話來,我當然一句也聽不懂,我也不敢打擾他和它的對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地捂住懷里的黑貓,免得它蹦出來破壞小伙子的計劃!
小伙子吩咐完之后,那只大老鼠點了點頭,轉身領著幾十只老鼠進入了山林中。
“你能不能告我,你在干啥?”我又問了一句。
“這就是我說得第一種方法。”
“你的意思是?讓這些老鼠去挖洞!”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剛才我一直是想著人不能打動,看來自己真是一根筋兒了。
“但凡是‘鬼打墻’,總有一定范圍,只要這些老鼠挖出了‘鬼打墻’的范圍,就能給我們揭開了!”小伙子解釋著。
“原來是這樣,還真是有的你的!”我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懷里的黑貓也跟著“瞄”了一聲!
這一叫不要緊,小伙子又被唬退了幾步,看著他狼狽的樣子,我覺得好笑,“你怕貓??!”
他先是搖搖頭,黑貓又伸著脖子瞪了他一下,他趕緊點了點頭。
“這貓跟那個女尸有淵源的!”我把那天女尸詐尸,黑貓救我的事情一股腦兒地跟他搗鼓了一遍,當然隱瞞了一夜春宵的部分。
“那它還真不是一般的貓,貓屬陰性,女尸詐尸跟它脫不了干系!”
“嗯,我總覺得她的身上有女尸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