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順的客人,就是那染著一頭綠毛的謝強。
他現(xiàn)在的身份,依舊是舒昊的小弟。
當時把舒昊給那什么了的人里面,是有謝強的。被謝強那什么了,還能繼續(xù)認他這個小弟。足可以看出,為了復仇,舒昊什么都可以忍!
現(xiàn)在的舒昊,已經(jīng)不再是渝都三少之首那個舒昊了。
他現(xiàn)在是一個,能忍常人之不能忍之人。
這樣的人,必定是恐怖的對手。
楊軍把燒雞公端進了包房,然后便退了出去。
“他這里的燒雞公,那可是一絕。”
劉天順熱情地給謝強夾了好幾坨雞肉。
謝強是代表舒家來的,不僅給他送了錢,事情辦好了,說不定還能幫他升官。
在南龍場混了十多年,坐上所長這位置也有五六年了,劉天順沒能再往上升。
本已升官無望,舒家的出現(xiàn),讓他的升官之路,重現(xiàn)了生機。劉天順很高興,他不僅要把事情辦好,還要把謝強招待好。
等一會兒酒足飯飽之后,他準備讓虎哥去找?guī)讉€漂亮的村姑過來,讓謝強好好的玩一玩。
普天下的男人都一樣,除了好酒肉,就是好色。
普拉多的輪胎補好了,夏凡開著車,帶著華希若去了棋盤村。至于虎哥,則按照夏凡的吩咐,回去綁劉天順去了。
因為長時間沒人居住,華家這祖宅,已經(jīng)垮掉了一大半。
祖宅是一個家的根基,若是垮了,家業(yè)必傷,子孫倒霉。
“你們這祖宅,得好好修繕修繕。不管住不住人,都不能讓它垮了。”夏凡說。
“行!我這就安排。”華希若點了點頭。
“破三星入巽,需拆掉北房,開坎門,并將廁所修在艮地。”
夏凡拿了一張紙出來,畫了個草圖。
“照圖施工,只要大格局對了,就算在修好之后有些小問題,也好解決。大不了到時候,我再陪你跑一趟。”
修繕祖宅,至少也得一兩個月。夏凡和華希若,都不可能一直在這里等著。
華氏集團旗下是有建筑公司的,華希若一個電話,便把修繕祖宅的事給安排了下去。
“你不是叫那些小混混去把劉天順綁來嗎?都這么久了,怎么人還沒來?”華希若問。
“可能是藥效過了,他們不聽使喚了。”夏凡嘿嘿的笑了笑,說:“祖宅已經(jīng)看完了,繼續(xù)留在這里也沒什么意義,我們?nèi)ツ淆垐稣宜?rdquo;
劉天順是派出所所長,在南龍場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隨便找人打聽一下,便能問到他的下落,找他不是難事。
老鼠藥見效是很快的,三五坨雞肉下去,劉天順和謝強,便口吐白沫,雙雙倒在了包房里面。
虎哥帶著他的那些小弟,去了鄉(xiāng)村人家。
推開包房,一看到人事不省的劉天順和謝強,虎哥和小混混們,先是愣了一陣,然后便蘇醒了過來。
面面藥是很珍貴的,夏凡給虎哥他們用的量很少,只要受到大的刺激,藥效就會散去。
“劉哥!劉哥!”
虎哥抱著劉天順晃了好幾下,但他并沒有半點兒要醒來的意思。
“快送醫(yī)院!”
南龍場沒有醫(yī)院,只有一個衛(wèi)生所,虎哥他們把劉天順和謝強抬了過去。
“兩個都死了。”
衛(wèi)生所的醫(yī)生在進行了簡單的檢查之后,便下了結(jié)論。
死人和活人,普通人都能一眼看出來,更何況是醫(yī)生。其實在包房里的時候,虎哥就知道劉天順和謝強已經(jīng)死了。把他們抬到衛(wèi)生所去,是為了有個交代。
毒死了劉天順和謝強,楊軍并沒有跑。
他在店里,給自己泡了一壺茶,一邊喝,一邊等警察來抓他。
警察沒有等來,卻等來了虎哥和那些小混混。他們拿著麻繩,把楊軍五花大綁了起來,然后拖到了衛(wèi)生院去。
劉天順和謝強的尸體都在衛(wèi)生院,虎哥這是要當著那兩位死者的面,把下毒的楊軍給胖揍一頓。
虎哥這一出,不是做給劉天順看的。
人都死了,就算是做再多,他也看不到。
劉天順能當上所長,是因為他大哥劉天林在縣里面當大官。要不然,就憑劉天順在南龍場的所做所為,這所長,他早就做不成了。
虎哥腦袋瓜子靈活,同時也有些異想天開。
他就覺得,自己跟劉天順混了那么久,是他最得力的小弟?,F(xiàn)在劉天順死了,所長的位置空了出來。
自己只要在劉天林這個大哥面前,好好地表現(xiàn)一番,說不定那位置,就是自己的了。
那樣,他在南龍場,就不再是老二了。
而是搖身一變,當老大!
楊軍毒死了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劉天順,這可是南龍場的大新聞。消息一傳出去,喜歡看熱鬧的人們,全都去了衛(wèi)生院。
里三層外三層的,把衛(wèi)生院圍了個水泄不通。
南龍場就屁大點兒地方,普拉多一開到場上,夏凡便看到了聚集的人群。喜歡看熱鬧的他,自然是要湊過去看一看的嘛!
此時,虎哥拿著一根大木棒,正在往楊軍的身上招呼。
他是有分寸的,知道打傷了不怕,打死了麻煩。所以每一下,都刻意避開了要害。
“干嗎打人?”
夏凡擠了進去,一把抓住了虎哥的手腕。
這次他沒有用藥,以他的力道,制服一個虎哥,那是輕而易舉的。
若是用藥,有點兒太浪費。
夏凡這不要臉的,只有在保護他喜歡的女孩子的時候,才會把那面面藥拿出來用。
“他毒死了劉哥!”
虎哥吃過夏凡的虧,知道他的厲害,因此一點兒都沒敢掙扎。
“怎么回事?”夏凡問楊軍。
老鼠藥確實是自己故意放的,楊軍是個敢作敢當?shù)娜恕R虼?,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他這不僅僅是在講給夏凡聽,同時也是講給在場的父老鄉(xiāng)親們聽的。
殺人償命,這道理他懂。
他不怕死,但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得清白。他要讓大家伙兒知道,毒死劉天順,他是被逼的,是迫不得已的。
受了這么多年的欺壓,楊軍一直在忍,但這一次,為了自己的女兒,他必須得表達自己的憤怒。
“真不是個東西!”夏凡這話,罵的是劉天順。
人家女兒都得白血病了,還欠錢不還,確實該死。
不過,楊軍這用老鼠藥把人給毒死的方法,太笨了。壞人的命可以害,但在害的時候,不能把自己的小命給搭進去?。?/p>
劉天順和謝強這種人,活著也不會干什么好事,夏凡本是不可能救的。但是,如果他倆真的死了,楊軍必然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一個小姑娘,自己得了白血病,爹還給抓到牢里去了。
這有些太殘酷,讓夏凡于心不忍。
所以,他決定破一次例,先把這兩個人渣給救回來。
“他們沒死。”
夏凡這話,讓在場的人都驚住了。
只有華希若,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在附一院親眼見識過夏凡起死回生的手段,他說這兩位沒死,那就肯定是沒死。
“心跳都停了,氣也沒了,身體就僵硬了,怎么可能沒死?”虎哥說。
“拿根銀針給我。”夏凡道。
“我這里有繡花針,可以嗎?”一個熱心的大嬸問。
她手里拿著一盒剛買的繡花針,還沒用過呢!
“可以!”夏凡點了下頭,接過了繡花針,說:“謝謝!”
云門,在巨骨下,氣戶兩旁各二寸陷者中,動脈應手,太陰脈氣所發(fā),舉臂取之。刺入七分,灸五壯,可讓無息生有息。
夏凡左右開弓,一針一個,同時取了劉天順和謝強的云門穴。
銀針一入,那兩人的身體先是猛烈的抽搐,然后同時在那里哇哇的嘔吐了起來。
解毒,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中毒者把毒藥給吐出來。
劉天順和謝強這一吐,基本上是把胃里的東西給吐干凈了。兩人吃進肚里的老鼠藥,自然也隨著嘔吐物,一起被吐了出來。
夏凡又給了兩人一人一針,這一針取的是魄戶穴,可排體內(nèi)之殘毒。
“噗……”
這聲音聽著倒是沒什么,但在響完之后,空氣中立馬就彌漫出了一股子讓人惡心的味道。
劉天順和謝強把體內(nèi)的殘毒排出來了,是用的拉這種方式。
他們兩個,拉了滿滿一褲襠。
“松綁!”夏凡對著虎哥命令道。
被老鼠藥毒死的人都能救活,這家伙是個高人??!給高人做小弟,可比給劉天順當狗腿子有前途多了。
腦袋瓜子十分靈光的虎哥,立馬就決定改換門庭,投靠夏凡。
“快點兒,快把繩子解開。楊老板根本就沒有放老鼠藥,被老鼠藥毒了的人,不可能活。這是誤會,是誤會!”
虎哥一邊招呼那些小弟解繩子,一邊笑嘻嘻地替楊軍說起了話。
“把他們兩個帶去換條干凈褲子,然后給我?guī)У洁l(xiāng)村人家去,我在那里等他們。”
命是救回來了,但賬單上的錢還沒有要回來嘛!
做事情,不能虎頭蛇尾,要有始有終。既然管了,就得管到底。
劉天順欠楊軍的飯錢,必須得連本帶利地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