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傳來了火辣辣的痛,虎哥很想還手,但卻全身無力,就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夏凡的面面藥,別說一個虎哥,就算是一百個虎哥,那也能輕松拿下。
“你們特么的站著干嗎?趕緊給我動手!”
虎哥見那些小弟,一個個都傻愣著,便氣不打一處來。
“他叫你們動手呢!”
夏凡笑嘻嘻地來了一句,然后便從虎哥身邊撤了。
小弟們一擁而上,對著虎哥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原本只是臉被扇腫了的虎哥,不一會兒的功夫,全身上下,都被打得傷痕累累了。
“這是怎么回事?”
局勢變化太快,華希若有點兒懵。
“不知道??!”夏凡笑嘻嘻地接過了話,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這貨要讓他的這些小弟打他。大概是他覺得,用三角釘弄破了我們的輪胎,有些過意不去,生了悔過之心吧!”
“鬼扯!”華希若不信。
“是不是鬼扯,問問他們不就知道了。”
夏凡走過去,輕輕地在一個小混混的肩膀上拍了一拍,問:“為什么要揍你們老大”?
“我們不應該用三角釘弄破你們的輪胎,我們錯了,我們要悔過。”小混混說。
“為什么要弄破我們輪胎?”夏凡又問。
“有人出錢,說要把你們倆綁了,送到土地廟去。”小混混道。
“土地廟在哪里?”
既然對方都出手了,自然是要去會一會的嘛!
“荒山上面。”小混混說。
“山路不好走,你們留幾個人在這里繼續(xù)打,讓你們老大好好的悔過。另外派兩個人,去搞兩架滑竿過來,抬著我們?nèi)ネ恋貜R。”
夏凡吩咐完,小混混便過去安排去了。
“你這是要搞什么?。?rdquo;華希若還是懵著的。
“既然邀請我們?nèi)ィ偷媚贸鳇c兒誠意嘛!八抬大轎就不用了,那玩意兒上山也不方便,滑竿就可以了,我不挑的。”夏凡賤兮兮的道。
“這些小混混為什么要聽你的?”
華希若覺得這畫風轉變得,實在是有些太詭異了,讓她怎么都理解不了。
“因為我?guī)洶?!比他們老大帥多了。一見到我,他們就被我的帥氣給征服了,然后就聽我的話了。”
夏凡這說辭,對郁小婷用過,現(xiàn)在又拿來忽悠華希若。
“鬼扯!”
華希若才不會信夏凡這些鬼話呢!
之前讓趙一守起死回生;昨晚在自己的床上滾了滾,就治好了自己的失眠;今日在這里,又來了這么一出。
這個夏凡,真是個奇人,奇得甚是怪異。
“我沒有鬼扯,不信你問他們。”說完這話,夏凡便對著那幾個小混混問道:“我?guī)洸粠洶??你們是不是被我的帥氣給折服了啊?”
“帥斃了!”
“你是這世界上最帥氣的男人!”
……
那幾個小混混,爭先恐后地答了起來。
“惡心!”
華希若賞了夏凡這么兩個字,然后瞪了他一眼,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他們是被你給迷惑住了。你醫(yī)術那么高明,弄點迷幻人的藥,那是輕而易舉的。”
這女總裁就是女總裁,智商還真是夠高的。郁小婷沒有想明白的問題,她一想就想明白了。
“夠聰明!”
夏凡對著華希若豎起了大拇指,說:“讓你當我大老婆,是一個無比英明的決定。大老婆得替我管一堆小老婆,得夠聰明的女人才行。”
“大老婆?還一堆小老婆?你以為自己是皇帝???”
華希若很無語,剛還覺得夏凡是個奇人的她,頓時就覺得這貨是個智障。
“皇帝算個屁!”
夏凡笑呵呵地接過了話,說:“古往今來,皇帝有一大堆,而夏凡,就只有我一個。”
“呵呵!”
面對這樣的智障,華希若也只能呵呵了。
她是個凡人,當然不知道那個世界。自然不知道在那個世界里,皇帝連個屁都不如。
再牛逼的皇帝,也是凡體。
夏凡要他們?nèi)?,他們就活不到五更天?/p>
自己的生死,自己都不能掌握。
不是個屁,那是什么?
小混混們抬來了兩架滑竿,夏凡和華希若坐了上去。
至于虎哥,則成了那抬滑竿的人。
荒山還真是荒,簡直是荒無人煙。雜草叢生,野藤遍地,上山的路都被擋完了。
大下午的,山上都是陰森森的。一路上,見得最多的,就是野墳了。那玩意兒,一個連一個的,讓人目不暇接。
在樹林深處,有一口水潭。水潭邊上,有一座破廟,便是那土地廟。
土地廟里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這讓夏凡有些意外。
“那個叫你把我們綁來的家伙呢?”夏凡問虎哥。
“他說把你們綁了,丟在這里就是了。”虎哥也就一小嘍啰,知道的很有限。
頭尖削而神浮泛,必是惡犬聽主喚。
剛才下車的時候,夏凡就給虎哥看了相。知道他只是一條走狗,是在替人做事。來土廟子,是想會一會那狗主人,沒想到這里空空如也,連個鬼都沒有。
“你是誰養(yǎng)的狗???”夏凡問。
“劉天順。”虎哥說。
“抬我們下山,找人把車胎給補好,然后把劉天順給我綁了,送到棋盤村去。”
幕后黑手肯定不是劉天順,因為他和華希若,都是第一次聽說這名字。不過,從劉天順那里,應該是能問出個人來的。
虎哥和他的那一幫小混混,除了對夏凡俯首帖耳之外,別的方面都是正常的。
明明被用了藥,別人卻看不出他們被用了藥,這便是夏凡那面面藥的獨到之處。不吹牛逼的說,夏凡這面面藥,冷奉先要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都會中招。
雖然這是上班時間,但劉天順并沒有在所里。
南龍場這里,窮鄉(xiāng)僻壤的,與外界的接觸很少,一般不會有案子。就算有,那也是劉天順的小弟們搞出來的。
鄉(xiāng)村人家,是一個飯館。在南龍場,這是最氣派的飯館,同時也是味道最好的。老板楊軍,是三級廚師,炒得一手好菜。
凡是有客人來,劉天順都會請他在這里搓一頓。
在結賬的時候,他是不用給錢的,記賬就可以了。他的消費,全都記在了派出所的公賬上。說是公賬吧!那賬單上又沒有蓋派出所的鮮章,甚至連他劉天順的簽名都沒有一個。
這些年,劉天順的賬單攢了得有七八萬了。
楊軍有個女兒,名叫楊雪倩,半月前被查出得了白血病,需要一大筆手術費。
他這飯館,來吃飯的大多都是劉天順這樣的公家人,他們都不會給現(xiàn)金的,全都是記賬。因此,楊軍開飯館這些年,錢沒攢下幾個,賬單倒是攢了二三十萬了。
醫(yī)院做手術,要預交三十萬??蓡栴}是,醫(yī)院不認賬單的,他們只認錢。所以,楊軍得把賬單上的這些飯錢要回來。
他這幾天求爹爹告奶奶的跑了不少部門,那些吃過飯的領導們,在聽說了他女兒的情況之后,良心倒也沒泯滅。在賬過得去的情況下,多少都給他兌了一些現(xiàn),他拿了差不多五萬塊回來。
在鄉(xiāng)村人家消費最多的領導,便是這劉天順。
楊軍跑了好幾趟派出所,一分錢都沒能拿到。
錢沒拿到也就罷了,前兩天那虎哥,居然帶著一幫手下,來店里把楊軍胖揍了一頓。還威脅他說,要膽敢再去派出所鬧事,就打斷他的腿,砸了他的店。
自己是迫不得已,才去要賬的,一點兒過火的事情都沒做,甚至連重話都沒敢說一句。到了虎哥那里,卻成了鬧事,還因此挨了打。
兔子急了,尚且還要咬人呢!
越想越氣的楊軍,在做燒雞公的時候,連著倒了兩包老鼠藥進去。
楊軍的燒雞公,是南龍場的一絕,劉天順每次來吃飯的時候,都會點。
燒雞公的味道比較重,就算是放了老鼠藥,也吃不出來。
猶豫了一下,楊軍并沒有直接把那盆燒雞公端出去,而是拿起了那厚厚的一疊,已經(jīng)皺巴巴,甚至有的字跡都已經(jīng)淡了的賬單,去了樓上的包房。
“劉所長,我女兒實在是等不起了,要不你給幫個忙,把這些賬單給我結了。”楊軍唯唯諾諾地央求道。
“什么賬單?”
劉天順一把抓過了楊軍手里的賬單,然后啪的一聲摔在了他的臉上,喝道:“老子今天是來請客吃飯的,別他媽掃我的興!”
賬單撒了一地,楊軍蹲了下去,想要一張一張地把它們撿起來。
“撿個幾把!你特么快點給老子上菜!”
借著酒意的劉天順,一腳踩在了楊軍那正在撿賬單的手上。他穿的是皮鞋,底很硬,踩著很痛。
光踩了還不夠,劉天順還在用腳掌在那里搓。楊軍的手背,被搓破了皮,流出來的鮮血,染紅了賬單。
“對不起,劉所長,是我不懂事,我這就去給你上菜。”
楊軍的臉上,很平靜,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憤怒。
跟一個死人,沒必要生氣,更沒必要憤怒。
“這種人,就是欠收拾!”
誤以為是自己用威風降服了楊軍的劉天順,得意洋洋地坐了回去,還端起酒杯,跟他的客人謝強碰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