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院的監(jiān)控室里,岳陽看著屏幕中那幾個“攙扶”著蔣璇離開的男人,攥緊了拳頭。
“岳先生,需要我們報警嗎?”
劉東來站在他身邊,低聲詢問道。
在岳陽離開后不久,劉東來就接到了對方打來的電話,這才得知岳陽的那個女同學居然失蹤了。
劉東來活了這么多年,也是個人精了,在自然能看得出來蔣璇對于岳陽來說不僅僅只是普通同學的那種關系,因此趕緊帶著岳陽來了監(jiān)控室,調(diào)取了病房樓的監(jiān)控。
一旁的岳陽搖了搖頭,隨后示意保安將監(jiān)控的鏡頭調(diào)到醫(yī)院門口。
在八分鐘前的監(jiān)控上,那幾個“攙扶”著蔣璇的人又一次出現(xiàn)在了醫(yī)院門口,并且領著蔣璇上了一輛停在馬路邊的面包車上。
“這輛車之后往北開了,想再看就只能調(diào)取路上的監(jiān)控了,岳先生,還是報警吧。”
劉東來嘆了口氣,也是攥緊了拳頭。
他沒想到自己的醫(yī)院里居然還會出這種事情。
偏偏被擄走的還是這位岳陽的女人。
“報警也沒用,他們敢這么光明正大的帶人走,還會怕報警?”
岳陽把手揣進褲兜里,緩步出了監(jiān)控室。
“人,我去救。”
劉東來似乎是想攔,但直到最后岳陽離開,他也沒開口。
屋里那個保安喃喃了一句道:“什么就自己去救,這都好幾分鐘了,車早就開遠了,開去哪兒都不知道,你怎么救啊。”
劉東來拍了他一下,那保安趕緊噤了聲。
可劉東來的心里,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
“算了,還是先報警吧。”
……
一輛灰撲撲的面包車上,蔣璇目光驚恐的盯著自己身旁的幾人。
她的嘴被布條緊緊的綁著,雙手雙腳也被捆了個結實,動彈不得。
她本來在病房里和蔣父攤牌對峙,結果突然就沖進來了幾個拿著刀的人,硬生生的把她給架走了。
而她那個父親,一直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強行帶走,都絲毫無動于衷。
在那時,蔣璇的心徹底涼了。
“小妞,你長的倒是還真漂亮,要不是虎哥點名要抓你,我肯定現(xiàn)在就得辦了你!”
此時,一個綁架她的男子伸手從蔣璇的臉上擰了一把,蔣璇想要躲避,卻一下子被另一個男人給摟住了。
“嗚嗚嗚!”
蔣璇臉上一陣慌亂,被堵住的嘴里也是嗚嗚出聲,像是在抵抗一樣。
“呦,看來這小妞有話要說?哥幾個,怎么辦?”
摟著蔣璇的男人嘿嘿的笑了起來,其余幾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道:“給小妹妹把嘴上的布條弄下來吧,反正她就算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外人聽到的。”
“就是,就算是在現(xiàn)在從車上把她給……也沒人知道啊。”
說著話,就有人摘下了蔣璇嘴上的布條,蔣璇深吸了一口氣,瞪著面前幾人道:“你們是誰!想干什么!”
“我們是誰?想干什么?嘿,那你可就得回憶回憶,你昨晚上都干了點什么了。”
一聽這話,蔣璇的臉色當即就變了。
“你們是王哥的人?”
到現(xiàn)在為之,蔣璇都沒看到過時代KTV爆炸的新聞,因此也不知道王哥他們死了,還以為這幾個人是王哥派來抓她的。
“王哥人都沒了,我們怎么可能是他的人?”
誰知摟著她的那人冷笑了起來:“我們都是虎哥的人。虎哥有點事情想找你打聽。”
蔣璇聽的腦海里亂的不行,什么叫王哥人沒了?虎哥又是誰?是昨天王哥說的李老虎嗎?
看到她這副模樣,有一人疑惑道:“該不會這妞兒還不知道昨晚上還發(fā)生了什么吧?”
“我覺得有可能,監(jiān)控里,她不是昏迷著被人抱出來的嗎?”
說到這里,蔣璇要是再聽不出事情不對,那她可就真傻了。
果不其然,很快一個綁架她的人就掏出了手機,翻出了一條新聞,擺到了蔣璇的面前。
“好好看看,時代KTV六樓,你和王哥他們昨天所在的包廂,在你被人帶著離開之后立馬就被炸了。包廂里的人只活下來了三個,還都重傷了,這還不是最后的數(shù)據(jù)。”
“出了這么大的事兒,你難道不覺得我們很有必要盤問盤問你嗎?小妞?”
蔣璇此時呆呆的望著手機屏幕,腦海一片空白。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這么大的事情,岳陽沒有告訴她?
是岳陽自己也不知道?可若是這樣,為何面前這幾人卻說,這爆炸在她被人抱走之后就發(fā)生的?
是這幾人在騙她,還是岳陽……
正在她發(fā)呆的時候,那面包車忽然停了下來,蔣璇往窗外一看,這車正停在了一片地下車庫中,而她也很快被人架了下去,帶進了電梯里。
這電梯間里相當干凈,而且頗為氣派,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單元樓的電梯,反倒像是豪華酒店的電梯。
電梯直接到了頂層32層,隨后她便被推進了頂樓的一間豪華套房中,摔在了地毯上。
“行了,出去吧。”
蔣璇聽到自己身前不遠處傳來了這么一道聲音,她抬頭一看,就見一個光頭男子正坐在床上,望著自己。
那雙眼睛中,是說不出的狂傲與霸道。
看在蔣璇的眼里,這光頭男子就仿若地府的判官一般,隨時可能要了她的命。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如果你說了實話,我就會放了你。”
“昨晚在時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對方說著,緊盯著蔣璇。
蔣璇挪動了一下身子,顫抖的搖了搖頭,低聲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光頭男人冷喝一聲:“把東西拿上來!”
守在光頭男人旁的高挑男人垂頭應是,很快便取來了數(shù)根鐵制的小棍。
“我再問你一遍,昨天在時代發(fā)生了什么,我的人又是怎么死的。”
光頭男人點了根煙,淡淡的望著蔣璇,似乎蔣璇在他眼中連個生命都不算,只是隨意捻殺的螻蟻。
“我……我昨晚被人灌醉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蔣璇這句話剛出口,那高挑男人就走到了她的身旁,將那些鐵質(zhì)小棍塞進了蔣璇的指縫中。
蔣璇心里涌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她想要掙扎,但一來手腳都被捆著,二來那高挑男子的力道大的出奇,讓蔣璇根本連掙扎的可能都沒有。
“你如果不說實話的話,我的手下,可是會夾碎你的手指的。”
光頭男人吐了口煙,噴在了蔣璇的臉上。
“我給你五分鐘的考慮時間,現(xiàn)在,計時開始。”
……
離開了三院的岳陽沒有立刻動身,而是走到了醫(yī)院門口一個乞討的乞丐那里,從兜里掏出了五塊錢的紙幣扔進了對方碗中。
那乞丐說了幾聲謝謝,岳陽理都沒理他,一邊走,一邊反手掏出了剛剛在乞丐那里順過來的六枚鋼镚。
他將鋼镚在手心中一字排開,隨后猛然一震手掌,那六枚鋼镚瞬間各自翻面,有正有反,交錯替疊。
岳陽口中念叨了兩句咒語,把鋼镚收了起來后,望向了北方。
“貴氣交匯之處,衡城北邊最豪華的,只有李老虎的天圖大酒店了吧。”
“天圖,李老虎……原來如此,難怪蔣璇會被盯上。”
比起警察挨個調(diào)查監(jiān)控,找到那輛面包車的蹤跡,岳陽覺得還是自己的六爻占卜更快一點。
他嘴里喃喃著,但他的眼神,此時已經(jīng)滿是冰冷和嗜殺。
他走到醫(yī)院不遠處一個小攤前,把六枚鋼镚遞給了攤販,買了一個哄小孩用的豬八戒面具戴在了臉上,隨后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將一輛自行車的車鎖給一把拽開。
岳陽翻身上車,腳輕輕抬起,踩在了腳蹬子上。
下一刻,這輛自行車就像是加足了油門的摩托一般,瞬間沖了出去,直接闖進了機動車道,以比汽車更快數(shù)倍的速度朝著北方猛沖而去。
“臥槽!你小子要不要命了!”
“媽的,騎這么快,你以為你職業(yè)運動員?。?rdquo;
“嚇死老子了,還想不想活了!”
自行車上的岳陽衣服都被吹的上下翻飛,他根本不理會那些司機的怒罵尖叫,用最快的速度,直奔天圖大酒店。
天圖酒店位于衡城市最繁華的地段,自然,這里的車流量也是最大的。
現(xiàn)在時間更是正接近中午十二點,天圖大酒店附近的路口已經(jīng)堵上了一小條長龍。
面對這條小長龍,岳陽速度不減,甚至還更快的蹬了兩下,修真者遠比普通人更強的體質(zhì)在此時發(fā)揮的淋漓盡致,那車輪都摩擦爆發(fā)出了一陣刺耳的破風聲。
就在這自行車馬上要撞到前面汽車的前一刻,岳陽忽然一抬車把,整輛自行車就如同特技表演一般猛的騰飛了起來,重重的砸在了一輛汽車的車頂上。
落下后的岳陽連車閘都沒捏,又是一腳踩下,直接在車流的頂上騎了起來。
換做普通人,別說在這些汽車頂上騎車子了,恐怕從上面走動都很難。
但岳陽是修真者,還是轉世重生的大能修真者。
他對自己身體平衡的控制能力達到了一種堪稱絕妙的地步,就算現(xiàn)在讓他在一根被擺成麻花的鋼絲上騎車,岳陽都能做到穩(wěn)穩(wěn)當當。
只不過,幾乎所有被岳陽“踩腦袋”的汽車車主,都會露頭出來大罵岳陽幾句。
岳陽騎著車在長長的車流上翻飛奔馳,以一種匪夷所思的快速跨過了這段擁擠的路段,自行車直奔路口的天圖酒店,就像是一枚炮彈一般。
天圖酒店大門口的保安遠遠的就看到一道極快的身影朝著這邊沖了過來,還沒等他阻攔,對方居然已經(jīng)一躍越過了用來擋車的擋車桿,直奔酒店大廳而去。
酒店迎賓的侍者的侍者和保安的反應差不多,他們能看到有人騎著一輛自行車飛馳而來,但他們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時間。
只一瞬,那輛自行車就直接撞碎了天圖酒店大廳自動門的玻璃,帶著滿天的玻璃殘渣,闖進酒店大廳。
當這輛自行車伴隨著玻璃碎屑落地的時候,它的前車輪乃至車架都已經(jīng)被撞的扭曲報廢。岳陽直接將其丟下,戴著面具沖到了大廳前臺,用巨力一拳撼碎了木質(zhì)的前臺柜臺后,以一種如同煞神般的眼神望向了兩個前臺小姐,怒喝道:“李老虎在哪兒?”
“先……先生……”
一個前臺小姐打算說什么,岳陽卻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
“李老虎在哪兒!”
那前臺小姐一下就被岳陽掐得吐了舌頭,一旁的另一個小姐一看,嚇了一跳,趕緊道:“我……我說!我說!虎哥現(xiàn)在在32樓總統(tǒng)套房!”
岳陽把那個被他掐得奄奄一息的前臺小姐扔了下來,轉身就朝著電梯走去。
此時,天圖大酒店的保安系統(tǒng)也終于算反應了過來,一伙不下三十人的裝備精良,制式整齊的保安沖進了大廳,將岳陽團團圍住,其中一人嚴肅道:“先生,您最好冷靜下來,束手投降,否則我們將依法對您使用武力手段!”
“法?”
岳陽笑了。
他藏在面具下的那張臉,笑的很冰冷。
“動了老子的人,還敢跟老子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