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搶生意

“推塔啊，一波了，跑什么?。∩当?！”

眼看著敵方水晶還有一絲血，點幾下就贏了，誰知道這些豬隊友，都跑去打主宰，結(jié)果敵方陸續(xù)復(fù)活，把我打死。更氣人的是四個豬隊友還千里送人頭，最后被敵方團滅。

敵方一路推到我方水晶，接著手機屏幕上出現(xiàn)“失敗”兩個字，尼瑪，這局又輸了！

今天真是點背，沒什么生意也就算了，打游戲也是連輸十幾局。手機都玩沒電了，越玩越來火，搞不懂這些演員玩游戲有什么樂趣？而且段位越高演員越多，不是送人頭就是掛機，游戲公司也不管管，難怪游戲群里一幫人嚷嚷著退游。我忍住卸載游戲的沖動，將手機扔在柜臺上充電。

我叫易陽，無父無母，從小跟爺爺相依為命。早些年，爺爺當(dāng)陰陽先生的時候，也算小有名氣，經(jīng)常外出捉個鬼做個法事什么的。一天他路過亂葬崗，聽見嬰兒的哭聲，于是把我撿了回來。有了我以后，爺爺不方便四處奔波，干脆金盆洗手不再接活兒，在縣城開了這間陰陽紙扎店，專門賣一些喪事和法事用品，日子過得還算可以。

爺爺對我非常好，供我讀書教我道術(shù)，讓我體會到了家人的溫暖。不過我不爭氣，高考沒考好，所以讀完高中就輟學(xué)了。

我清楚地記得，高考成績出來的那天，爺爺語重心長地說：“要不復(fù)讀吧？”

我想都沒想拒絕了，因為我知道爺爺為了我的學(xué)費，又偷偷地接活兒了，好幾次傷痕累累地回來，我問他緣由他總說是走路摔倒的。說實話，誰不想上大學(xué)，可我更想爺爺他平平安安的。我騙他說：“高中文憑夠用了，而且高三生活太緊張?zhí)珘阂郑袤w驗一次會得精神病的。不如趁早打理紙扎店，沒事接點活兒賺錢孝敬你。”

爺爺拗不過我，搖搖頭只好作罷。他再三告誡我：“遇到難做的‘生意’不要逞強，遇到有困難的人要施以援手，最重要的是不得作惡害人。”把紙扎店交給我后，他落得無官一身輕，我勸他出去旅游散心，說不定遇到心儀的小老太來個黃昏戀。

我?guī)蜖敔攬罅巳埣医缬瓮娴穆眯袌F，這不，前兩天剛走?？晌覜]想到，這次旅行差點要了爺爺?shù)拿．?dāng)然這都是后話了，以后再說。

看店的日子相當(dāng)無聊，大部分時間都是靠游戲度過。今天玩得時間太久了，眼睛澀澀的直流眼淚，我滴上幾滴滴眼液靠在座椅上閉目養(yǎng)神。剛閉上眼睛沒多久，就聽見有人敲柜臺，生意來了！

站在我面前的這個妹子，長得還挺好看，芙蓉如面柳如眉的，撅著一張小嘴，讓人恨不得親上一口。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胸前兩個肉團剛好搭在柜臺上，從我這個角度，剛好看到她粉紅色T恤里的春光，別提多刺激了。我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唾沫，是藍色蕾絲，尺寸也好大！

“小色鬼，沒個正形！你爺爺死哪去了，怎么讓你一個人看店？”對門的老太婆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拿起一捆冥幣打我。

這老太婆是爺爺?shù)乃缹︻^，跟他爭鋒作對十幾年了，簡直是陰魂不散。爺爺在街上開了這間陰陽紙扎店，老太婆在對面開了一家喪事用品店，而且賣的東西都比我們便宜，有客人來她總會搶先招呼，總之就是光明正大的搶生意。因此我們都不待見她，見到她就跟見了瘟神一樣。

“不知道。”我白了老太婆一眼，懶得搭理她。連忙問大胸妹子要買什么，我可以給她打九折。

“我想買些冥幣，還有那個……”大胸妹子指著墻邊的紙人吞吞吐吐地說，估計是覺得紙人瘆得慌，沒敢說出口。

“沒問題，妹子。冥幣一塊錢一捆，各種面值的都有，這樣吧，每樣給你拿一捆。剛好十捆，算你九塊。紙人是純手工制作，要貴一些，算你九十好了。一共九十九塊。”我收拾好冥幣放在柜臺上，然后去抱紙人，這東西跟豆腐塊一樣，很容易碰壞，不知道大胸妹子要怎么帶走。

這時候老太婆說話了：“美女，這家店賣的東西死貴的，而且這么大紙人，你也不好拿。祭拜亡人有心就行，有些東西能省就省，更何況現(xiàn)在不流行燒紙人，都燒一些電視機手機麻將什么的。來，到我店里看看，我店里什么都有，而且還便宜。”

老太婆一開口，我就知道生意要泡湯，果然大胸妹子被她忽悠走了。這年頭，誰都喜歡價錢便宜的東西，尤其是女人。以前爺爺在家做飯，每次我去菜場買菜，總能看見一堆婦女在砍價，就為了便宜那么幾塊錢。

眼看著大胸妹子一扭一扭地走出店門，我有種女朋友被人搶走的感覺。雖然她不是我女朋友，但我還是不服氣。更何況爺爺說過，老太婆搶咱們生意怎么辦，兩個字，懟她。

于是我大喊：“妹子，我給你打五折！”

大胸妹子遲疑了一下，剛要回頭，就被老太婆強行拽走。是可忍孰不可忍，我飛奔過去拉住妹子的小手，你別說，她小手滑滑的還有點冰涼，著實讓我心里暗爽了一把。

“小色鬼，你占我客人便宜??？”老太婆揪著一張老臉，連忙拍打我手背，生怕我對大胸妹子怎么樣。

“老太婆，有你這么搶生意的嗎？”我有理不虧，瞪著老太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大門兩邊開，生意靠口才。我又不是強買強賣，客人選擇我家店，那是相信我老婆子價格公道，不像某些黑店，專門坑宰客人。是吧，美女？”

大胸妹子朝我尷尬地笑笑，很顯然是相信老太婆說的話了。這死老太婆，搶生意就算了，竟然還詆毀競爭對手，太不地道。反正這單生意要是被她搶了去，爺爺回來肯定懟死我。

我一狠心，對妹子說：“你買的冥幣和紙人，我免費送你！”

反正沒多少錢，爺爺也不會發(fā)現(xiàn)，就算被發(fā)現(xiàn)，大不了我自己墊上。怎么樣，跟我玩狠的，慫了吧？我看著老太婆陰沉的表情，別提多高興了。

“真的免費送？”大胸妹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大概是沒想到還有這么做生意的。

“那當(dāng)然了，做生意講的就是信譽。不光免費送，我還送貨上門！”

聽我這么說，老太婆嘟噥幾句，灰溜溜地回自己店里，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滿幽怨。我朝她豎起中指，拉著大胸妹子回紙扎店。

大胸妹子笑得合不攏嘴，問我是不是經(jīng)常這么搶生意，會不會搞破產(chǎn)。

我開玩笑說：“那也得看人，像你這么漂亮的，把我自己送給你都沒問題。而且冥幣才多少錢啊，紙人也是自己扎的，成本沒多少，我們家主要賣法事用品賺錢，比如驅(qū)鬼用的黃符，一張就賣兩三百。”

大胸妹子突然沉著臉，我以為是我開的玩笑太輕浮，惹她不高興，只好岔開話題，給她紙和筆讓她把地址寫下來，方便我送貨上門。

“南寧中學(xué)，倒是不遠，你看我七點鐘送貨成嗎？這會兒才四點，我還得看店。”原來大胸妹子是南寧中學(xué)的學(xué)生，現(xiàn)在高中生發(fā)育都這么好了嗎？我又不自覺地看了看她，確實挺大的。

大胸妹子點點頭，又寫下了姓名和電話號碼，讓我到校門外面打電話給她。寫完后，她突然問我：“我想買三張驅(qū)鬼用的黃符，可以便宜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