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仁的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看了起來。
之前對方對他的諷刺他能夠忍受,但現(xiàn)在見到一個洋人竟然在華夏的地盤這樣貶低華夏。
讓人如何能夠忍受?
輕哼一聲:“蠻夷!”
“韓正道,別高興得太早了,爺爺?shù)浆F(xiàn)在還沒有醒過來呢!”安星月緊皺眉頭,對韓正道更加厭惡。
“堂妹你這樣說就是你的不對了,難道你不想讓爺爺醒來?”
安立輝立刻說道:“秦伯,還是快點打電話吧,那個叫白什么,白傻逼是吧?讓他趕快滾過來賠禮道歉!要是因為他一個人,而讓我們整個華夏都給國際友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這個責任誰來背?”
一抹陰冷在他的眼中劃過。
他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被人扇過巴掌,白圖飛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安立輝也不會放過他!
“我看,這件事情不如大家都退一步?”中年男人忽然開口說道。
“白圖飛畢竟是老爺子請來的,是客人。而這件事情,也主要是我們安家處理不好。這樣吧,秦伯,就由你來代替白圖飛,當著媒體向韓先生道歉吧。”
安星月頓時覺察到了自己大伯的虛偽嘴臉。
如果真那樣做,那秦伯絕對不可能再在安家待下去!
而這樣一個最大的阻礙消失了,那之后大伯二伯他們在安氏集團,絕對是為所欲為!
秦伯身前雙手交疊,目光低垂:“既然韓先生治好了老爺,愿賭服輸也是理所當然。但正如大少爺所說,白先生畢竟是老爺?shù)目腿耍蔷陀晌襾淼狼浮?rdquo;
他自然是知道這其中的陰謀,但即便自己的名譽受損,也絕對不能讓白圖飛丟臉!
畢竟,白圖飛可是國家英雄級別的人物!
怎么能夠讓他受到這樣的恥辱!
而另一點。
秦伯微微嘆了口氣。
如果真的惹惱了白圖飛,他們以為區(qū)區(qū)的一個安家,能夠承受對方的怒火?
中年婦女的嘴角上揚。
“那行,大哥,你經(jīng)常和新聞記者打交道,能馬上叫一些人過來嗎?”
“這倒是沒問題,不過秦伯,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可是會讓你身敗名裂,為了一個外人,我想根本就不值得吧?”中年男人說道。
“我已經(jīng)決定。”
“那好,韓先生,這樣如何?”中年婦女問道。
韓正道皺眉,思考了好一陣子才看起來為難地點了點頭:“看在安夫人的面子上,那就這樣吧。唉,我這也不是讓你們安家丟臉,不過誰讓那個小子太張狂。秦伯,你以后要多多教育他,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信口開河,你們?nèi)A夏有句話,叫做不作死,便不會死!”
“作死?我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罵自己。”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從病房外傳來。
一臉淡笑的白圖飛推門而入。
“是你!”
方小萌與安星月見到白圖飛,先是一愣,而后便咬牙切齒。
“呦,兩位美女,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猿糞。”
白圖飛笑道,而后看向秦伯:“謝謝你秦伯,不過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白圖飛不會連這點但當都沒有!”
“呵呵,既然如此,那你就當著媒體給我道歉!說你們?nèi)A夏的醫(yī)術(shù),全部都是花拳繡腿!”韓正道嘴角上揚。
“你高興的太早了。”
白圖飛冷笑:“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好幾分鐘了,你不奇怪為什么安老爺子還沒有醒過來?”
韓正道一愣。
病房內(nèi)的其余人也是一愣,除了緊緊盯著白圖飛的方子仁之外,所有人齊齊轉(zhuǎn)過目光。
發(fā)現(xiàn)氣色應(yīng)該好上了很多的安知世,不知道何時臉色重新變得極差,而且隱隱的能夠看到一股黑氣彌漫。
情況較之之前,看起來更加嚴重!
“很奇怪?安老爺子中的毒可沒有那么容易解決,你之前逼出來了那些毒,反而加速了安老爺子的死亡!原本能活一個月,現(xiàn)在,在兩個小時內(nèi)不解決,安老爺子必死無疑!”
白圖飛冰冷的聲音在韓正道耳邊響起。
后者的臉色頓時一陣蒼白:“怎……怎么可能!”
“不可能,韓先生怎么會失?。∧憔谷辉{咒我爸死!”中年婦女情緒頓時激動。
一旁安立輝臉色一片蒼白。
原先能活一個月的老爺子現(xiàn)在只能活兩小時,說出去,就是他們提前還死了老爺子!
“這位小兄弟說的沒錯,的確是如此。”
方子仁朝著白圖飛點了點頭。
而幾乎是他的話音剛剛落下,一旁的心率監(jiān)控器發(fā)出了警報聲。
中年婦女與中年男人的臉色一陣變幻,相互看了一眼,兩人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安。
“這,這絕對不可能!一定是你!”
韓正道陰著臉,沉聲說道:“我的治療不可能失敗,一定是你在我來之前,對那老爺子胡亂作了一些事情,所以導(dǎo)致了現(xiàn)在這個后果!你要對這一次的事情負主要責任!”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失敗,但這已經(jīng)是現(xiàn)實,無論是不是白圖飛的原因,他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將責任完全推卸到他的身上。
這樣不僅僅能夠保住自己的名聲,還能夠讓白圖飛身敗名裂!
“對!一定就是這樣!一定是某人動了手腳,韓先生可是宮廷御醫(yī),怎么可能失敗!”中年婦女一聽,頓時附和。
這樣的話,他們就不用承擔責任!甚至還能夠以此來攻擊秦伯!
白圖飛微微皺眉,看向韓正道與中年婦女的眼神泛起寒意。
這個世界上能向白圖飛甩鍋的人,不是還沒出生,就是墳頭野草好幾米高了。
“夠了!”
方子仁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顛倒是非!知世竟然有你這種兒媳,實在是家門的不幸!我以我華夏中醫(yī)協(xié)會主席名頭保證,知世會變成這樣子,和小兄弟絕對沒有任何一點的關(guān)系!更何況,我實在是搞不懂,為什么明明有這樣一位神醫(yī)在你們眼前,卻還會去求一個洋人!無知!實在是無知!咳咳咳……”
“爺爺。”
見到方子仁情緒激動咳嗽了起來,依然心有余悸的方小萌連忙上前拍他的后背。
“方神醫(yī),你這說的是什么話呢。”
被這樣辱罵,中年婦女臉色鐵青,不過畢竟對方在華夏擁有著非常大的影響力,不敢太放肆。
“我們也只是猜測而已,但既然方神醫(yī)保證,那肯定和白圖飛沒有關(guān)系了。不過還請方神醫(yī)盡快動手救治我父親。”
“不是我,是這位小兄弟!”
方子仁哼了一聲,然后在一眾人錯愕的目光下,向白圖飛鞠躬:“多謝小兄弟之前施展援手,否則現(xiàn)在我這個老頭子已經(jīng)死在了別人的陰招下。”
“不客氣,醫(yī)者仁心。”白圖飛淡然說道。
這讓方小萌氣得牙癢癢:“裝模作樣!”
“方爺爺,您說的是真的?”安星月看著白圖飛,難以置信。
先前還是占自己便宜的低俗流氓,現(xiàn)在一轉(zhuǎn)身竟然變成了神醫(yī)?
“雖然我不知道小兄弟的本事有多高,但唯一確定,他絕對要比我厲害!”
方子仁有些感慨:“英雄出少年,這個世界上能夠救好知世的,除了這位小兄弟,再無其人!”
韓正道臉色巨變,不過看了看床上的安知世,卻露出了一個冷笑。
之前說不定還能夠治好,但現(xiàn)在毒氣攻心,除非他們大韓的華佗在世,否則絕對救不活!
假假地嘆了口氣:“既然方神醫(yī)這樣說,那一定是我的醫(yī)術(shù)不夠高明了,還請白先生出手,救好安老爺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中年男人目光一閃,示意了一下中年婦女。
后者立刻心領(lǐng)神會:“哎呀,真是不好意思白先生,之前實在是誤會你了,能否請你施展援手,救治一下我的父親?”
前后的變臉速度讓人咋舌。
救好了,那之前韓正道害了安老爺子的事情就會被遮掩。
至于救不好,那白圖飛自然就是害人兇手了!
一箭雙雕。
“哦,我知道了。”白圖飛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那還請快點動手。”中年婦女立刻說道。
白圖飛掃了她一眼,淡淡說道:“之前你們既然不相信我說的話,那我認為證實一下比較好。如果安老爺子兩個小時后還沒有斷氣,那我自然會救,但如果斷了氣,那我也就輕松了。對了,到那時候,可不要說是我害死了安老爺子。”
中年婦女虛偽笑容頓時凝結(jié)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