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nèi)已開始生蟲。
說明劉禪死亡的時間,應該在四十五天到五十天之間。
按照之前的推算,袁峰覺得自己要是沒猜錯的話,劉禪能活的時間,總共只有九九八十一天,現(xiàn)在正好過去一半。
任何得到,都要有代價付出,這是亙古不變的規(guī)則。
將窗戶打開通風散氣的袁峰,回頭來望著倒在地上的劉禪,想著他為了活命,到底付出了什么的代價。
好一半天,劉靈才直起身來。
她因為魂魄離體,身子骨本來就還虛,剛才遭受的驚嚇和惡心,讓她臉色白得嚇人。直起身后就面對墻壁,不敢轉(zhuǎn)身,擔心再看到桌上的惡心場面,苦膽水都要吐出來了。
惡心的事,袁峰經(jīng)歷過不少,這場面早有預料。
所以他臉色基本沒什么變化,到外面找來掃帚,將劉禪吐在桌上的東西給收拾了,劉靈則走到窗戶口去回氣。
收拾時,袁峰還從桌子上面扯出了塑料袋,里面的豬心和肝都被吃了一大半。
從咬印能看得出來,劉禪就像是野獸,直接抱著豬心肝進行啃咬。
隨后,袁峰將劉禪從地上拉起來,抬到旁邊的躺椅上暫時讓他躺著。
現(xiàn)在的劉禪,情況很特殊。
因為早就死了,但他能動,還有思維,又不算死亡,所以被稱作活死人。
活死人與活尸不是一個概念,活尸行動僵硬,思維低下。
活死人的行動與常人無異,只不過是魂魄被強行留在身體內(nèi),在秘法的處理下,身體不會僵硬,但已經(jīng)處于死亡的腐敗狀態(tài),腐敗比較慢。
好一半天,劉靈才回過神來,走到站在躺椅旁,不太信的問:“袁峰,為什么會這樣?我大伯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要不是親眼所見,劉靈真的難以相信。
活人,怎么可能生吃豬心肝,同時肚子里還能吐出蟲子。
親自驗證后,劉靈相信了袁峰之前說的那些話:大伯已經(jīng)死了,而且不是死了一天兩天,有一段時間了。
此刻站在旁邊,她能聞到,從劉禪身上傳來的臭味,比自己之前來能聞到的又濃了不少。
“走吧,先給他休息一會兒,這事一句兩句解釋不清,我們到外面去說。”
袁峰帶著劉靈回到客廳,坐下來后說:“玄術(shù),可以救人,但是也可以害人。”
“有些秘法,說可以包治百病,諸如你大伯的痛風,是不是從好了之后就沒有了?”
劉靈點了點頭,想到大伯站起來后,痛風的確沒在出現(xiàn),整個人也完全不像得過痛風一樣。
“那種秘法,說得好聽點是奇術(shù),說得不好聽點就是哄騙,哄事主說病好了,實際上事主已經(jīng)死了,魂魄被強行留在軀體內(nèi)而已,事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痛了,不難受了,自然以為病好了,絲毫不知自己其實已經(jīng)死了,即便知道死了,也會像你之前一樣不相信死了自己怎么還能動。”
說到這里,袁峰稍微停頓,給劉靈反應的時間。
“你大伯的情況就是這樣,有人用秘法將他的魂魄強行都在了軀體內(nèi),讓他以為自己的病好了,其實他的病只是被轉(zhuǎn)移了,他也成了活死人。人死了就是死了,魂魄與身軀早就不共融,即便用了秘法延遲,但因為魂魄不再像活著時滋養(yǎng)血肉,血肉器官就會衰敗,逐步腐臭,長尸斑。”
聽到這里,劉靈算明白為何大伯從好了以后,就開始有在身上噴香水,并化妝的奇怪舉動。
因為他自己也能聞到身上散發(fā)的臭味,看到皮膚上長出的尸斑。
誰也不想自己長得很嚇人,發(fā)現(xiàn)身上的秘密。
怕尸臭被人聞到,就用香水來掩蓋。怕臉上的尸斑被人看出,就學化妝遮掩,身上則穿厚衣服遮蓋。
“袁峰,那你之前弄豬心肝和糯米又是因為什么呢?”
劉靈忽然想起袁峰之前做的準備,不懂他為什么要給大伯吃豬心肝和糯米,搞出了那么惡心的場面。
袁峰笑了笑,說:“為了讓你相信我說的事實啊,要不是親眼所見,你說你現(xiàn)在會相信嗎?”
劉靈想想也是,要不是見到大伯真的生吃豬心肝,并吐出蟲子,自己實在難以相信他已經(jīng)死了的說法。
殊不知,袁峰其實只說了一半。
活死人,一見到生肉,就會生出想要吞吃的欲望,吃下后,就會口渴難耐。
給劉禪吃自己施了咒法的豬心肝和糯米,目的是破壞施法者在劉禪身上留下的秘法,損毀那種將魂魄強制留在軀體內(nèi)的力量。
人死后,魂歸天,尸入地,是自然的規(guī)則。
強行逆反規(guī)則而行,將會帶來很嚴重的后果。
輕則家破人亡,重則幾代人都遭受痛苦。
正如之前才提到的禁事,因為逆反規(guī)則很大,懲罰就是巨型自然災難,需要無數(shù)人命來填埋。
對于后果,袁峰相信劉禪應該是不知道,否則他不會這樣做,因為邪術(shù)永遠是邪術(shù),害人又害己。
“袁峰,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還能怎么辦?當然是攤牌了,這種事,越早結(jié)束越好,拖得長了,帶來的損害難以估量。”
聽得這話,劉靈一咬牙作出了抉擇,拿出電話通知堂哥和堂姐,也就是劉禪的兒子和女兒。
這種事,她也覺得不應該拖下去,因為劉禪身上已經(jīng)發(fā)臭生蟲,要是繼續(xù)拖下去,說不得會將家里人嚇得夠嗆。
袁峰靠在真皮沙發(fā)上,揉著微微有些疼痛的太陽穴。
他發(fā)現(xiàn),命這東西的確很難說。
自己想要的,是一畝地兩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
但事實卻是,自己盡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遇到了,說不管,良心又過不去。
管了,又會牽連出一些多余的事。
無法算出,何時才是一個頭。
正休息的袁峰不知道,在別墅外面,忽然走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
男子來到別墅門前就停了下來,拿出一個指頭大,裝有透明液體的小瓶子。
但隨著男子將小瓶子拿出來,瓶子內(nèi)的透明液體內(nèi)忽然出現(xiàn)了黑色,像墨汁,讓透明液體變了色。
“是誰?”
男子雙眼微瞇望著前方別墅,捏著小瓶子的手不斷收緊,顯得很憤怒。
但站了一會兒,他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屋內(nèi),劉靈聯(lián)系到了劉禪的兒子和女兒,告知他們大伯身體有恙,讓他們趕忙放下手里事,回來家里。
一個小時后,劉禪的兒子劉龍以及女兒劉鳳回來了。
“靈靈,我爸怎么了?”
劉龍進入來就見到劉靈就緊張的詢問,袁峰也盯著他的面看,沒看到有什么異動后,眉頭微皺。
接著,劉鳳也走來,袁峰也看了她的面相,還是沒什么大的異動,臉上狐疑更濃。
任何事,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出現(xiàn),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這是規(guī)則。
劉禪之前患有痛風,深知其中情況的袁峰清楚,秘法讓劉禪變得健康,并成為活死人,但痛風并不會就此消失不見,而是會被轉(zhuǎn)移到血親身上。
而且,被轉(zhuǎn)移后的痛風,時間一到一旦被引發(fā),情況將會是在劉禪身上時的十倍,根據(jù)時間判斷,劉禪死了四十多天將近五十天,差不多到了病痛轉(zhuǎn)移后的爆發(fā)的時間。
兩人沒來前,袁峰還以為痛風會被轉(zhuǎn)移到了兩人其中一人身上。但現(xiàn)在從兩人的面上,他沒看到兩人患有病痛。
秘法的規(guī)則就是的病痛必然會轉(zhuǎn)移,但劉龍和劉鳳的相,讓袁峰暫時想不通,劉禪的病痛被轉(zhuǎn)到什么地方去了。
“哥,姐,你們先坐,大伯在書房內(nèi)睡著,我想先給你們說點事。”
劉靈一臉認真的招呼兩人坐下。
劉鳳和劉龍早就看見了袁峰,此刻注意力也落在他身上,神色露出猜測,似乎是再想袁峰是不是劉靈的男朋友。
“這是我的朋友袁峰,他是個風水師,今天我請他過來,是想他給大伯看看。”
“風水師?”
劉龍一愣后望向袁峰,神情上的質(zhì)疑毫不掩飾,因為他之前接觸過兩個大師,人家都是六十甲子以上。
風水這一行,劉龍一直相信,也知道,這一行熬的就是時間,年齡越大的人,資歷與經(jīng)驗都越豐厚。
袁峰看上去才二十多歲,劉龍無法讓自己相信,他是個道行高深之人。
“靈靈,你到底搞什么?你大伯不是很健康嗎?找風水師來干什么?”
劉鳳狐疑的問劉靈,對袁峰的能力也有了質(zhì)疑,她知道父親很健康,生龍活虎的,房子的風水也找大師弄過,并不需要別人來弄。
袁峰什么都沒說,靜靜地等著。
他知道,等劉龍和劉鳳見到事實,對自己的態(tài)度就會大變。
“哥,姐,你們先聽我說完行不行?”
劉靈有點不情愿的嘟囔,袁峰是她找來的,本事如何,她很清楚。
兩人明顯有點看不起人的態(tài)度,讓她很不舒服,心想要不是看在大伯的面子上,才懶得插手這件事。
“哥,你們近段時間,難道就沒發(fā)現(xiàn),大伯的舉止有些怪異嗎?特別是從他的病好了后,行為和以前就不一樣了?”
劉龍臉色微變,稍微一頓后,問:“你到底想說什么?”
“你有沒有從大伯身上,聞到一股臭味?”
劉龍點了點頭,還是沒說什么話。
“還有,他近段時間,是不是不怎么愛和你們相處?多數(shù)時間一個人將自己關在書房內(nèi)?出來臉上還畫著很濃的妝?”
劉龍臉色開始有了微微的變動,像是知道點什么。
“靈靈,你想說什么就直接說吧,問這些總感覺怪怪的。”
劉鳳神色上有點不耐煩,覺得劉靈是浪費時間。
答案早晚要說,想到這點,劉靈一咬牙,說:“我要是說大伯已經(jīng)死了,你們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