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師!”
現(xiàn)場一片沸騰。
每一個人都伸長著脖子,滿懷期待的注視著舞臺。
國畫巨匠!
殿堂級的大師!
封筆五年!
能夠再見他的新作,這是多么榮耀的事!
呂承文的眼神中閃動著火熱的光芒,向著舞臺邊緣擠去。
洗刷呂梁的心思,已經(jīng)被他拋到了九霄云外。
在呂尚坤大師面前,呂梁就是個可以忽略的螻蟻。
在萬眾矚目中,呂梁一口喝干杯中的美酒,緩緩起身就要向著臺上走去。
“呂梁,你干嘛去?”
冷秋霜雖然表面上清冷,可是此時心中也是激情澎湃,眼神中閃爍著期盼的神色,很想見識一下鼎鼎大名的呂尚坤大師的風(fēng)采。
見到呂梁轉(zhuǎn)身要走,心中有一絲淡淡的遺憾在涌動。
不過呂梁要是真的想走,她肯定會跟著呂梁走。
“哦,他們已經(jīng)連續(xù)請了我兩遍,我不能繼續(xù)在坐著不動。”
呂梁回眸一笑。隨即瀟灑的轉(zhuǎn)身,向著舞臺走去。
冷秋霜一愣,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
他們不是在請呂尚坤大師嗎?
怎么會是呂梁?
相比較冷秋霜的疑惑,楊婕蕓則是冷哼一聲,伸手?jǐn)r住呂梁,“呂梁,你這是要引起眾怒嗎?別人請的是呂尚坤大師,你莫不是以為再請你?”
“誰告訴你,他們請的是呂尚坤?”
呂梁輕笑一聲,推開楊婕蕓,淡淡的道:“我就是呂大師!”
“你……你是在搞笑吧!”楊婕蕓嗤笑,隨即冷哼道:“一會兒丟人的時候,別說你認(rèn)識我,我丟不起那人。”
楊捷運心中有些惱怒。
這個呂梁在這種場合竟然還不知輕重,非要湊上前去惹人嗤笑!
“放心,只要你不說,沒人會知道我認(rèn)識你的!”
呂梁隨意的回了一句,轉(zhuǎn)身走向舞臺。
看著呂梁向著舞臺走去,呂承文眼珠子一轉(zhuǎn),大聲道:“表哥,不要沖撞了呂大師啊!”
呂梁眉頭一挑,轉(zhuǎn)頭看向在舞臺邊緣的呂承文,“我就是呂大師!”
噗……
呂承文直接笑噴。
“表哥,別鬧了,這可是一個很嚴(yán)肅的場合!你就是要要拍賣作品,也得等呂大師出來之后?。?rdquo;
呂承文笑的肚子都有些疼了。
這呂梁的腦子,是不是秀逗了?
呂梁微微一笑,轉(zhuǎn)身走上展臺,一時間原本沸騰的大堂,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了呂梁的身上。
“你是誰?快下去!人家請的是呂尚坤呂大師!”
“誰家的孩子,沖撞了呂大師,你擔(dān)待的起嗎?”
“保安,保安,快將這個瘋子請走!呂老年齡大了,不能沖撞!”
“……”
舞臺邊緣,很多年輕的藝術(shù)家都對著呂梁呵斥了起來,眼神中充斥著憤怒的光芒。
若是眼神能夠殺人,說不定此時呂梁都已經(jīng)死了不下十遍了。
呂承文則是雙手抱胸,饒有意味的看著呂梁,輕聲對著身邊的人道:“他的腦子可能有問題,真是可憐,誰知道蛇精病醫(yī)院的電話,趕緊給打個電話吧。”
對于那些呵斥,不滿,呂梁一概不理,身心依舊瀟灑和從容,不緊不慢的向著展臺中央走去。
這一瞬不知道有多少人惱怒的看著呂梁,若不是顧忌身份,顧忌上流社會的臉面,他們恨不得將呂梁直接給扔出去。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是驚爆了所有人的眼球。
只見范十翼屁顛屁顛的迎了上來,臉上帶著極為謙卑和虔誠的神色,在呂梁的面前站定。
倒頭,
跪拜!
“徒兒拜見師父!”
“起來吧。”
呂梁聲音清淡,聽不出息怒。
范十翼連忙爬起來,謙恭的退到一旁。
一位名滿九州,享譽天下的學(xué)術(shù)大師。
一位只有二十來歲,一身地攤貨的小青年。
滿頭白發(fā)的藝術(shù)大師,竟然跪拜一個小青年!
一瞬,現(xiàn)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感覺腦門充血,呆呆的望著這仿若天方夜譚的一幕。
身后的幾位藝術(shù)大樹也是目瞪口呆,如同看瘋子一般的看著范十翼。
范十翼雖然說他的師父很年輕,可在他們的心目中,那最少也在四五十歲的年紀(jì)了。
畢竟,四五十歲的大師,在藝術(shù)道路上已經(jīng)是很年輕的了。
而呂梁,看上去也就是個剛剛從校門走出的學(xué)生,他會是藝術(shù)大師?
展臺下,再短暫的寂靜之后,就是一片嘈雜。
“他是書道第一人?這么年輕?”
“我不是對呂梁先生不敬,我只想說,王曉封,你一直在跟我們說請的是藝術(shù)大師,現(xiàn)在怎么變成了呂梁先生?你是在戲耍我嗎?”
“王曉封是在和我們開玩笑吧,這……”
一些世家子弟雖然顧忌呂梁的身份,不過此時還是喊了起來。
就是坐在下面的洛家和林家,此時也是看向了劉軒宇。
一個呂大師,已經(jīng)將他們的激情調(diào)動了起來,現(xiàn)在搞個呂梁上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劉老頭,這是不是你們安排的特備節(jié)目,呂尚坤大師到底來不來?”
全場也只有瑞麗安一個人,在呆滯過后歡呼了起來。
她一直以為他們請的是那個什么呂尚坤大師,所以興致缺缺。
此時見到是呂梁上臺,瞬間眼神中便閃爍出了火熱的光芒。
多久了,終于又可以看到圣主作畫了?
冷秋霜眼神閃爍。
呂梁今天一天之內(nèi),帶給她的沖擊真是太大了。
現(xiàn)在,她都有些麻木了。
或者說,現(xiàn)在就是呂梁說他能上天,她也絕不會懷疑。
楊婕蕓則是滿頭黑線,真是不知道呂梁心中在想什么?
就是想要和呂承文比試,也不用這樣另類的出場??!
這只會讓人唾棄,鄙視。
王曉封等人的臉面有些掛不住了,這些世家大族可都是不好惹的。
范十翼這老小子,不會是在誆他們吧?
請不來呂梁大師,就隨便找個小子來頂包。
你找也就算了,你最起碼上點心啊,你找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子,這不是在我們臉上抹黑嗎?
幾位大師胸膛起伏,嘴巴都氣歪了。
王冰石道:“老范啊,這種場合,你也敢胡鬧?”
馬溯江憤憤的道:“老范,我告訴你,今天見不到呂大師,我們絕交。”
“就是,真是氣死我們了,沒想到你老范也開始不要臉了。”周長水臉色烏黑。
在這么多豪門世家大族面前,搞得他們下不了臺,這放在誰的身上,都會怒火沖天。
“哪敢,哪敢。”范十翼拱了拱手,依舊笑瞇瞇的模樣,不緊不慢的對著幾位老友說道:“諸位,給你們隆重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師父呂梁呂大師,也是《千古縹緲帖》的作者,當(dāng)之無愧的古今書道第一人。”
范十翼向幾位老友介紹完,轉(zhuǎn)頭對著滿堂的賓客世家豪門,滿臉自豪的道:“常言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家?guī)熾m然年紀(jì)輕輕,但在書法藝術(shù)的造詣上絕對是這個。”
范十翼說著,笑瞇瞇的豎起了大拇指。
臺上的幾位大師也都是虛懷若谷的高人,也了解范十翼的為人,聽他這么說,心里也信了大半,但是常理上又難以接受。
呂……大師,今年高壽?
這模樣,撐死二十?。?!
不滿二十的藝術(shù)大師,難道他是天才?
一時,竟然無人言語。
最終,王曉封老先生率先打破了沉寂,他目光灼灼的望著呂梁,道:“諸位,聽我一言,藝術(shù)之道,達者為先。大家可還記得華夏傳世十大名畫《千里江山圖》么?它的作者王希孟,就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天才!”
“王希孟雖然年輕,但是十八歲的他,在藝術(shù)一道不下雨我等,呂先生想必就是這樣的曠世奇才吧。”
呂梁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他的師門天意谷,本就是以藝術(shù)入道。
當(dāng)年他跟著天玄子修煉之時,每天的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揮毫潑墨。
無法潑墨出自己的畫卷,根本就無法筑基,不能筑基,那又怎么可能修煉?
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圖》,在他入門三個月后便能以假亂真,甚至能更上一層樓。
一時間,滿場諸人驚疑不定。
也只有皇家集團的那些高層,在瑞麗安公主的帶領(lǐng)下大聲歡呼。
呂承文瞠目結(jié)舌,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的老師趙旭華是范十翼的弟子,如此算來,那呂梁豈不是……
想到這里,呂承文有種抓狂的沖動。
“他說的竟然全部都是真的!”
楊婕蕓完全傻眼。
曾經(jīng)那個在她眼中什么都不是的窮小子,怎么現(xiàn)在各個方面都吊打她?
坐在后方角落中的洛辰等人,看著臺上的這一幕,臉色陰沉如水。
“原來是位藝術(shù)大師??!”林逸嘴角泛起一抹嗜血的弧度,聲音充斥著邪魅的氣息。
洛辰冷哼一聲,道:“什么狗屁藝術(shù)大師,依我看,就是渣!”
南宮塵怨恨的盯著展臺上的呂梁,“洛少,林少,想不想打這個裝逼犯的臉。”
“打臉?”
林逸那病態(tài)的臉,此時更是陰森的可怕,重重的一拍桌子,眼眸中殺機隱現(xiàn)。
“本少想要他死!”
洛辰在一邊使勁的點點頭,“要扒皮,抽筋,挖心,掏肺,剁成肉泥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