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符有些眼熟...
我跳下大坑。
蹲下身子仔細一看。
頓時噴出一口老血。
艸你尼瑪?shù)模?/p>
這特么是個熟人干的。
...
我記得,有一年。
過年。
我爸和后媽在屋子里準備餃子餡。
我和陳河在當院打算把鞭炮給放了。
那年,我爺還沒癱瘓呢。
我爸給陳河買了可多鞭炮,呲嘍花啥的。
我爺見我眼饞,跟鄰居要了幾個。
我就站在陳河身后看著陳河在那炫耀。
結(jié)果我家院子里跑出來一個小動物。
黑色底,黃色條紋身子--黃皮子。
我們又叫黃大仙。
這東西賊靈。
在這邊農(nóng)村,有人家里就喜歡供奉黃大仙。
但絕大多數(shù)人很多人是非常不喜歡這東西也不敢招惹的。
第一它們喜歡偷襲家禽,尤其是家里養(yǎng)雞的。
沒事就少兩只。
第二,黃大仙跟狐貍仙一樣,喜歡迷惑人,身體弱的人就會像被鬼上身一樣,胡言亂語。
就拿賴皮打比方,如果賴皮身上沒有關(guān)公壓命,在人少的地方,就非常容易招上這東西。
常見癥狀就是連續(xù)高燒囈語不斷,嚴重的還跳大神。
繼續(xù)說回來。
它那小腦袋瓜直挺挺的看著我倆。
陳河起先還沒見到這小動物。
我暗道,陳河這B養(yǎng)的,看到小動物就喜歡打死扒皮。
但這黃大仙可不行。
別說給弄死,就算追著打都邪門的很。
我們村子就有個小娃娃,叫占全宇那個3歲就成了癡呆兒的都還記得吧。
他爸不是老來得他這么一子么。
這家伙慣沒邊兒。
成了癡呆也不認,還當個好娃娃養(yǎng)著。
有一天,這癡呆從家里偷跑出去,在野林子迷了路。
后來過去砍樹的人說,這癡呆在林子里溜達一天八成是餓急眼了。
看到啥都抓。
結(jié)果正正的把黃皮子給抓了。
還插在樹枝上扒皮。
死的老慘。
結(jié)果這癡呆沒咋地。
當天夜里,癡呆他爸就掛死在家里柴火垛上的岔子上。
脖跟子穿透。
流一地血。
癡呆還拍手叫好。
所以,我怕陳河這傻逼真得罪黃大仙在殃及我家人。
我蹲下身子,讓黃大仙趕緊跑。
可他就是不跑。
我越是著急,他就越是往陳河身邊躥。
恍恍惚惚好像還看到黃大仙對我咧嘴笑。
就在那時,陳河手里的鞭炮全放完,見我傻愣愣的過來搶我的。
結(jié)果就看到了黃大仙。
就在我和陳河蹲下仔細看黃大仙時。
我們村子一個死小子過來找陳河,看到我倆盯著黃大仙大喝一聲,從外面拽過來一枝樹條子就抽黃大仙。
我說別打。
那死小子非不聽。
陳河在一邊一個勁兒的幫腔鼓掌。
還攔著我不讓我靠近。
黃大仙被打了兩下,趁著不注意偷偷跑走了。
我當時的確松了一口氣。
但過了也就頂多十分鐘。
我家大門口聚集了得有七八個黃大仙。
糟了,這是過來尋仇的。
黃大仙這東西有仇必報。
我被嚇壞了。
可那死小子更興奮,說來一個打一個,來一對兒打一雙。
他就追著打。
剛沖過去,好像被什么東西攔住,一動不能動。
我急忙轉(zhuǎn)身回屋子,從屋子里拿出黃紙。
那時候,我爺還不讓我畫符呢。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生怕這死小子真死在我家大門口。
毛筆蘸著紅色墨水。
可是怎么都畫不上去,邪門的很。
我急的直打轉(zhuǎn)。
對黃大仙求爺爺告奶奶千萬別在我家門口出事。
然后轉(zhuǎn)身回屋去拿紅油筆。
等我出來。
黃大仙和死小子都不見了。
就陳河拿著黃紙得意的說,他也有天賦,他剛才隨便一畫,這黃大仙就落荒而逃了。
死小子也回家去。
我才不信,陳河根本啥都不懂,
雖然后媽和我爸不讓他接觸這些迷信。
但他那時候小啥都好奇,沒事也纏著我爺讓教他點法術(shù)。
但我爺說他天賦差,學也白扯。
所以我肯定不信啊。
結(jié)果放完鞭炮,吃完最后一頓餃子。
就出事了。
死小子的家人過來找我爺,拿著那黃符,問是誰坑害他家孩子。
在黃符上寫個‘死’字。
他家死小子就躺在炕上死了。
身上還有好幾條被樹枝子抽的痕跡。
我爺一看就知道是我家東西,眼神狠辣瞪著問我是不是我干的。
我就將當時的情況說出。
我爸狠狠給我一腳,說陳河根本不可能碰這東西。
陳河見這架勢自然害怕,死活不承認。
還說他是證人親眼看到就是我寫的,就是讓那死小子死。
他們黑的非要說成白的,就連字跡不像也根本不當回事,就說是我干的。
但我爺相信我。
他說是死小子得罪黃大仙。
但說啥都沒用,人死了就是死了。
...
而眼前這血符,手法拙劣,就是陳河畫的沒跑。
可陳河啥時候開始學這些東西了?
黃符在血符面前可謂是不值一提。
血符牛逼,但想要破解也十分麻煩。
需要用這人的血化解,要不然就只能用陰魂斷命。
陳河故意給我下套,他是不會出現(xiàn)的,更不會白送我一血。
那就只能用陰魂斷命。
斷命又稱送命。
言外之意就是讓鬼魂魂飛魄散。
再也不能投胎轉(zhuǎn)世。
我這收鬼囊中的確有陰魂。
這些陰魂當初都以惡靈身份被我收入鬼囊。
可現(xiàn)在他們都是普通陰魂,早晚要去投胎轉(zhuǎn)世的。
如果我這怎么做也太損陰德。
想到這,那戴帽子少一只眼珠子的老頭又出現(xiàn)了。
他的意思我明白了,他是想讓我用他的魂破血符。
他終于開口說話。
他說,他已經(jīng)被困在這老多年了,這地方死了太多人。
他也不想沒日沒夜的重復這種日子。
既然投胎無望,那就救一救那些被困在這里的冤魂。
我本不同意。
我的使命的確是鏟妖除魔。
但鬼和人一樣,都有好壞之分。
我突然想到我從村子里離開,我爸給我的那塊臭銅牌。
這東西我還一次沒用過,它一定有什么作用。
我將它拿出,這鬼老頭猛一后退。
他問我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我說是我家人留下的。
他解釋說,這東西當年他見過。
聽說這東西一輩子只認一個主人。
主人死,銅牌消失。
我問他,那人是不是我爺。
他搖頭說那年他才幾歲,而且手持銅牌的是個女人。
那我就不明白了,為什么我爺有一塊,而且我爺既然都死了,為什么銅牌還壓在我爺牌位下。
我將銅牌放在血符上,做法將鬼老頭的陰魂打入銅牌。
正常情況。
陰魂遇到這被狗血浸泡的銅牌,早就灰飛煙滅。
但,又有血符相抵。
可鬼老頭三魂還是丟了七魄。
身子黯淡無光,越發(fā)透明。
我告訴他不用急。
待我徹底破解這血符下的陣法,我法力會恢復,到時鬼老頭自然安然無恙。
這血符一破。
我頓覺身體通爽。
額頭冰涼,也不再發(fā)燒。
我快速跑回酒店。
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倆保安。
前臺經(jīng)理也變成了美女。
我暗道,這障眼法布置的果然精妙。
真想和這背后高人切磋一二。
等我上了4樓。
情景根本就不是我睡了兩夜的4樓。
我打開陰陽眼,一路走上頂樓。
呵呵,果然如此。
這里一片迷霧。
每個房間的門清晰可見。
我推開414屬于我的房間。
一片漆黑。
我開始挨個敲門。
里面過來試睡的青年人走出問我啥事。
我手法一掐,做個法訣讓他們瞬間清醒。
那穿白色裙子的女生蹲在地上痛哭。
嘴里嘟囔著,怎么死了,怎么死了的話。
我告訴他們,之前這里還是孤兒院的時候,他們幾人過來探險。
那時,就已經(jīng)死了。
因為孤兒院前身是一座網(wǎng)吧。
網(wǎng)吧里慘死過冤魂。
而且冤魂害死過6個活人。
惡靈作祟,害死了他們。
可他們竟不知自己死了,還重復著之前的事。
我讓他們趕緊去投胎轉(zhuǎn)世,否則在這里困久了,怨念加身,會成為惡靈。
到那時,想走都走不了。
送了他們,我將鬼老頭從收鬼囊中放出,讓他也一并去投胎轉(zhuǎn)世。
可老頭不想走,他說他有個小孫子也在那網(wǎng)吧里死了。
讓我想辦法救他。讓他也能投胎做人。
我無法答應他。
因為之前,我將孤兒院里的惡靈怨念打散時,我就發(fā)現(xiàn)。
從前網(wǎng)吧里的吊死鬼,曾被人施法布陣,永遠也沒有投胎轉(zhuǎn)世的權(quán)利。
更別說那橫梁又被人埋入黃土。
這陣法已破,魂魄也自然煙消云散。
所以,陳河和他背后高人,早就知道我會發(fā)現(xiàn)這些,也所以才會故意來這么一出。
陳河那背后的人,手段的確狠辣又高明。
我差點栽他手里。
不過我真是萬萬沒想到,陳河竟然真見不得我活著?
想盡一切辦法鏟除我,呵!
送走這里一切冤魂。
酒店回復正常。
第二天。
我坐在大門口磕著瓜子,陳河突然到訪,見到我安然無恙差點嚇死,“你...”
你什么你。
我懶得搭理他。
不過他周身竟然有一股黑青色的霧氣籠罩。
我掐指一算,要么是他,要么是后媽,最近要倒霉了。
我吃完最后一把瓜子,走過去打在陳河臉上,“陳河,我是真的不敢想,你是真想讓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