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少爺笑著說,不是我為他做什么。
如果我簽了字,我就是股東。
而是為我們共同做什么。
我拔開筆帽。
突然聽到咯吱咯吱聲。
我抬頭一看,不禁心里暗爽。
陳河死握著拳頭,他心里都快氣炸了吧。
他一定沒想過,我有一天,我能踩在他頭上。
而他不過是一個小小馬仔。
我問陳河,是不是心里不爽,不希望我簽字啊。
如果不希望,我可以考慮考慮。
我們三人抬頭瞅著陳河。
陳河胸脯子起起伏伏,好像下什么大決定,“陳誠,你就做個酒館老板不好么。”
當然不好。
本來我還不太想跟佟少爺勾結。
只是看到陳河這副表情,如果后媽知道了,那得是副啥樣。
我突然在合同上寫上陳誠倆大字。
輕說,“佟老板,你這馬仔太不合規(guī)矩,你可要好好調教調教。”
佟少爺?shù)闪艘谎坳惡?,還說如果我喜歡,就將陳河送給我當馬仔。
我心里真是樂開了花。
先不說我答不答應。
就我猶豫這幾分鐘都夠陳河煎熬的。
可我不是那種得勢就狐假虎威的小人。
我更不會沒事找事給自己找煩惱。
愉快的離開這。
佟少爺給我一張酒店門卡。
說讓我最近可以住在這。
因為他的消息已經(jīng)放了出去,已經(jīng)開始有年輕人陸陸續(xù)續(xù)過來報名。
我們鎮(zhèn)上的確是個好地方。
三面環(huán)山。
河水傍身。
從前這小鎮(zhèn)子沒人知道,就算干旅游業(yè)也沒幾個人能過來。
如今這消息一旦打出去。
以后的錢就跟大風刮來一樣嘩嘩進賬。
我和彪哥都挺高興。
他還對我表示感謝,說要不是因為我,他也不可能加入佟氏酒店。
但我怕佟少作惡,讓彪哥找人盯著點。
當天晚上,我回家將我那些家伙事裝進書包,跟賴皮詳細說了說,才搬過來。
這折騰了幾趟,等我入住酒店,已經(jīng)是晚上8點。
天已經(jīng)黑了。
酒店最高層4樓,是專門給過來試睡的年輕人準備的房間。
而我的房間,就在走廊盡頭。
房間號414。
我身后有個親年男子大概20歲左右的樣子,拿著房卡找門。
走到我身邊,看了眼413。
滴滴兩聲,就要走進去。
我急忙用腳擋住。
住酒店,忌諱頗多。
現(xiàn)在一般人蓋酒店,房間號根本就不存在什么4啊,13啊。
畢竟西方和咱們這邊都有些忌諱。
這佟老板也不知道咋想的。
而現(xiàn)在人,中老年人還好一點對忌諱也十分在意。
這些年輕人根本就是百無禁忌。
你提醒,他也會說你迷信。
可這年輕人好像倒十分恭敬的讓開身子。
我告訴他。
不要打開門人走進去就關門。
先敲門,打開門,側著身子,站在門口,站一會兒等里面的東西出來再進去。
一般新建好的酒店尚且如此,更何況這酒店前身是個鬧鬼的孤兒院。
這年輕人很聽我的。
進去后,我將所有燈打開。
柜子翻一遍。
這年輕人說他本來就挺迷信。
可沒想到住個酒店還這么多禁忌。
平時他做這些奇奇怪怪的身邊朋友總是笑話他。
沒想到來到這里,還能遇到志同道合的我。
我知道,我的樣子看上去也就20歲。
他一定以為我比他年輕。
他告訴我他叫孫浩博。
是外省來的。
我納悶,這消息都傳到外省去了?這才幾天功夫。
他說現(xiàn)在是信息化時代,這些東西網(wǎng)上一查全都有。
說看我長的年輕,做事卻十足老派。
我只好打哈哈說我家困難,我這手機還是最老款的,但也能用微信。
我倆加了微信好友。
他說跟我投緣,把東西放房間,要請我出去吃飯。
地方還是他帶我去的。
是一家大排檔。
現(xiàn)在天涼了,幾乎沒啥人。
就只有一桌,是個老頭,始終低著頭喝悶酒。
老板招呼我們,端來兩盤小菜。
正喝著吹牛皮,走過來一年輕男子,跟孫浩博差不多大。
問酒店咋走。
孫浩博一聽,頓時來了熱情,說他也是今天剛到的。
看了那人房卡,房間號都挨著,說這簡直是孽緣。
就讓這人一同坐下吃飯,他請客。
這人戴著個眼睛叫王雷,一聽孫浩博請客,立馬卸下書包跟著吃。
席間,王雷神秘兮兮推著眼睛說這酒店鬧鬼。
我心下好笑,哪來那么多鬼,再說有鬼也不怕。
王雷見我不信,說,“真的,這酒店建的過程死過人的,你不知道么?”
我說不可能,要是死過人,我咋能不知道,我好歹也是本地人。
王雷掏出手機是別人給發(fā)的帖子。
還信誓旦旦說之前這里本來打算要建孤兒院的。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臨時改成酒店。
“我估計當時肯定是死了人了,這地方風水不好,要不然為啥不蓋孤兒院了?”王雷如是說。
我也沒解釋,這種事沒法解釋。
王雷接著說,就在建酒店過程中。
有6個年輕人不知道從哪得到消息說這邊鬧鬼非要過來探險。
卻沒想到,就在這4樓全死了。
他說,這消息剛出就被政府給壓下去,怕引起恐慌。
而且那6個人身份可疑,好像從前是什么孤兒院長大的。
所以就算死了也沒家屬來認。
“要不然,這件事不可能就這么壓下去。”孫浩博好奇的說了一句。
王雷點頭,轉頭看向我,說我是本地人,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我說我還真不知道,我是在城東開酒館的,這邊基本不咋來。
也不知道王雷說的是真還是假。
王雷轉頭看向一旁的老頭,問那老大爺,知不知道這檔子事。
那老頭低著頭喝了半缸酒。
悶悶說,反正這地方有說道,讓我們沒事就趕緊走。
王雷撇撇嘴小聲說,他本來就是過來見鬼的,才不走。
這老頭喝完,拿起帽子拍拍屁股,跟老板說了句明兒見,經(jīng)過我身邊說讓我小心點。
真是奇怪。
我們幾人回到酒店,已經(jīng)快半夜了。
而且酒店現(xiàn)在試營業(yè),基本沒啥人住。
就門口倆保安。
前臺的女經(jīng)理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我們走進電梯,是個濃妝艷抹的女人。
這女的應該是從地下停車場直接上來的。
她見到我們幾個一愣,手機舉著挺高,應該是自拍呢。
我說這是家新酒店,電梯里最好不要拍照,會看到你不想看到的東西。
這女的瞪我一眼,罵我是個死神棍,少拿這些東西嚇唬人。
來這兒的不都是想要見鬼么,要不然好好家里舒服大床不睡來這干啥。
我一愣心說這女的咋這態(tài)度,孫浩博給我看他手機,上面顯示這女的名字叫咪咪。
他小聲告訴我。
他們這些人在網(wǎng)上有個貼吧,在里面都聊過,好幾個報名的。
還說這女的在網(wǎng)上的照片可比本人好看多了。
撇撇嘴現(xiàn)在都是照騙。
那女的對手機嘟嘴彎腰撩頭發(fā),雖然人長的不咋地。
但是也撂的我們仨心猿意馬。
電梯突然一晃。
叮的一聲。
迅速上升。
到了4樓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可這酒店一共就4層。
電梯滋滋直響,燈也忽閃忽閃的,門突然打開。
我們幾人嚇壞了。
急忙走出去。
這一層看上去跟4樓沒啥區(qū)別,又說不上來的一種詭異。
咪咪罵道,“哪個臭不要臉的敢嚇唬老娘。”
我掐指一算,這地方?jīng)]鬼,放心大膽的往前走。
途徑咪咪房間。
她的門口放這個指甲刀。
她詫異撿起,說她剛好要剪指甲。
我急忙攔住,在酒店里半夜最忌諱剪指甲。
咪咪哼著嗓子毫不在乎,咔咔就剪,推開門瞪了我一眼走了進去,還罵道,讓我們幾個別覬覦她的美貌。
孫浩博和王雷在門口搖頭無語。
倆人走了進去。
我才打開房門。
在門口看了半天,也沒覺得不妥,只是這種詭異說不出的奇怪。
我去按開關,發(fā)現(xiàn)燈不亮。
我暗道這特么的坑爹。
本來住酒店,燈不亮就是大忌。
說明里面的‘人’不想讓你睡。
可這酒店好歹現(xiàn)在也是我的。好歹我也是一份子雖然是個小股東。
在我地盤跟SEI倆呢。
我去工具室,打算找工人給修一修。
這工人剛好起夜去廁所,見到我好像也不認識我,我報上大名他也說沒聽過我這號人。
我想想算了,我一個小股東,今天剛簽的合同,員工肯定還不認識我呢。
這人姓婁,我叫他婁工,我說我那房間燈不亮。
他說,“哦,414啊,那房間也不知道咋回事,總這樣,”
抬著梯子跟我去414。
結果一推開門,他讓我自己進去。
你們都看過1408幻影兇間不?
這婁工就跟那電影里來修空調的人一樣,死活不進去。
他說這屋子邪門,他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可不敢招惹邪祟。
把梯子交給我,讓我站在大燈底下,指揮我自己修。
我剛爬上梯子,屋子里唰的就亮了。
婁工掏出個牙簽剔著隔夜飯,臉上表情很淡定,“把梯子給我送出來。”
然后轉身就走。
我剛把門關上,就聽到砰砰砰敲門,嚇我一跳,拉開一看是王雷。
說不好了,咪咪八成出事了,我問咋了。
他冒著冷汗,給我看他手機。
咪咪坐在手機前正在直播,一手拿著指甲刀,一手全是血,剪的手指頭血淋淋的耷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