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是在危言聳聽嗎?”柳?;⑤p輕哼道,深眸中滿是不屑之色,捋起了自己的長須。
“道長好法力,道長好法力啊。”童云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連連道:“我早就說了,只有道長才能救醒家父。”
聽著童云在耳邊拍馬屁,柳?;⒂行┭笱蟮靡猓又f:“小鬼,這童董事長所中邪術(shù),須道家絕學(xué)方才能夠醫(yī)治,不是你哪點皮毛醫(yī)術(shù)能夠染指的,現(xiàn)在速速退下,我念在你本著救人之心的面子上,就不計較你的冒犯之罪了。”
看著遠處藥瓶平滑的缺口,方晴有些害怕了,她悄悄拉著牧風(fēng)的衣服,小聲說:“這位……這位先生,你還是不要摻和了,謝謝你的好意。”
雖然自己深陷危境,可方晴還是不愿意連累他人,讓別人因為自己而赴險。
突然,方晴的小手被人抓住了,那是一個非常溫暖,舒適,充滿安全感的手掌。
牧風(fēng)捏了捏方晴的手,用只有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隨后,牧風(fēng)抬起了腦袋,然后面露微笑,看著柳?;ⅲ?ldquo;這個倒是有點巧了,我剛好也學(xué)過幾招道家心法,正好向道長討教一番。”
“哦,你也會?”柳?;⒂行@訝,他捋了捋胡子,眼神顯得有些凝重。
這小子,該不會深藏不露吧。
不對,我跟隨師傅修行了三年,方才領(lǐng)悟了一點點靈力奧妙,這小子才多大。
我看這小子是在詐我,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他點顏色瞧瞧。
“既然如此,那本座就指點你一下。”柳?;⒖|著胡須,眼中盡是對牧風(fēng)的輕視之色,他冷哼道:“不過本座一旦出手的話,我怕傷了你那脆弱的身板。”
“真是不自量力,有一點蠻力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竟然敢跟柳大師叫板。”童云在一旁說著風(fēng)涼話,剛剛牧風(fēng)折了他的面子,所以一直懷恨在心。
“是啊,有些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李梅也跟著應(yīng)和。
反倒是江蕙臉上,有些擔(dān)心,她勸說道:“這位公子,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這柳大師是得道高人,你還是不要冒犯了他老人家。”
“要不就算了吧。”
方晴有些動搖了,眼中滿是擔(dān)憂之色。
牧風(fēng)一臉平淡,他輕聲道:“既然你們都說柳道長是世外高人,想必他也不會傷到我的,你們就放心吧。”
那番話落入柳福虎的耳朵后,他以為這是牧風(fēng)對自己服軟之意,心中更是得意了幾分。
“那是自然,本座只會點到為止,不會傷到你這小輩的,只是要讓你明白,”柳福虎輕輕晃了晃腦袋,長吟道:“正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年輕人要懂得謙遜。”
說完,長袍一甩,走了上來。
“你說你會道家心法,本座若是跟你比拼內(nèi)力的話,恐怕稍一用力傷了你的心脈。”柳?;⒁桓睘槟溜L(fēng)考慮的表情,苦思片刻才繼續(xù)道:“不如本座就給你展現(xiàn)一下道家玄學(xué)的奧妙,好讓你知難而退。”
牧風(fēng)露出十分驚喜的表情,連忙道:“還請大師讓牧風(fēng)開開眼界。”
“那你就睜大眼睛看清楚了。”
柳?;l(fā)出一聲不屑之音,然后從袖子中拿出五枚青銅酒盞,手掌一推。
五枚青銅酒盞整整齊齊落在了桌子上,它們之前的距離都是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好,大師好法力。”童云拼命的鼓著掌。
柳福虎得意的笑了笑,縷著胡子說:“別著急,精彩的還在后面呢,年輕人可不要嚇壞了。”
言罷,他直接抽出掛在柜腳的法器長劍,徑直朝著那五枚青銅杯劈了過去。
哐當(dāng)!
清脆的聲音,在房間中響了起來。
那青銅酒盞表面沒有一點痕跡,反倒是法器長劍多了五個非常明顯的缺口。
好堅硬的杯子啊!
房間眾人看到這一幕后,臉上紛紛露出了震撼之色。
見效果已經(jīng)達到,柳?;⒎浅M意的,將長劍丟出,插入了劍柄中。
他輕哼了一聲,說:“這五個青銅酒盞堅硬無比,刀槍不入。接下來我所展示的便是隔山打牛的功夫,你們要看好了。”
隔山打牛!
眾人面面相覷,這是在武俠小說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功夫。
小說中的武林高手,可以憑借自己雄厚的內(nèi)功,距離數(shù)丈隔空出掌,重創(chuàng)敵人。
現(xiàn)在,這種小說中才能出現(xiàn)的情節(jié),要展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
要說不期待的話,那是騙人的。
除了牧風(fēng)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柳?;⒌拿媲啊?/p>
“等一下,大師請等一下。”童云突然跑了出來,攔在了柳?;⒚媲?。
柳福虎收回掌勢,揚聲問道:“你有何事?”
“柳大師,你修為高深莫測,能夠指點那混小子自然是他的福氣,但是施展這隔山打牛定會耗費大師許多修為,這對于大師來說是極大的不公平啊。”童云長嘆一聲,顯得非常惋惜。
柳?;⒀壑樽愚D(zhuǎn)了一圈,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何?”童云嘴角上揚到了奸詐的弧度,他說:“若是大師施展出來這隔山打牛的功力后,那臭小子自認不如,便算他輸,那他就得跟大師三叩九拜,來為今日沖撞大師之事賠罪。”
“若是那臭小子不服呢?”柳?;⒁猜冻隽岁庪U的笑容,他本就不是什么寬宏大量之人,今日若不是牧風(fēng)的突然出現(xiàn),童家早就答應(yīng)自己出手,并賦予重金酬勞。
不過先前礙于自己大師的身份,所以不便直言為難牧風(fēng)。
現(xiàn)在有人跳出來替自己出謀劃策,柳?;⒌故呛軜芬忭?biāo)浦邸?/p>
“那就是展出比大師更厲害的功夫,否則還是算他輸。”童云笑得越來越奸詐了。
這……這分明是趁火打劫,無賴行徑!
方晴看不過去,剛欲替牧風(fēng)辯解。
“好,我答應(yīng)。”
牧風(fēng)卻搶在她的前面,淡淡地說:“不過,若是柳大師的功力及不上我所學(xué)的那點皮毛,又當(dāng)如何?”
“笑話,老夫怎會輸給你這個毛小子。”柳?;⑹肿源螅疚丛涯溜L(fēng)放在眼里,“若是老夫輸了,任憑你處置。”
說這話時,柳?;]有絲毫的顧忌,因為在他眼里,自己根本不可能輸給牧風(fēng)。
他的師傅可是一名貨真價實的修道者,尋常世俗之人哪會有自己的對手,更何況還是個毛頭小兒。
不過如果他注意到牧風(fēng)嘴角深處的那抹狡黠,恐怕就不會這么自信了。
“既然如此,那柳大師就請出手吧,我們拭目以待。”
牧風(fēng)攤了攤手,然后退后了一步,給柳?;⒘舫隽顺渥愕牡胤?。
“他們明顯是在故意為難你,你干嘛還答應(yīng),你傻不傻啊。”
方晴擠到了牧風(fēng)身邊,十分著急的說。
牧風(fēng)眉毛挑了挑,然后嘴角勾勒出壞笑,朝方晴眨了眨眼,“怎么,你是在緊張我嗎?”
“誰,誰緊張你了。”方晴俏臉微紅,頓時聲音變得跟蜜蜂嗡嗡一般細微,“只是這件事是因為我而起,我不愿意連累你。”
聲音雖小,但是話中流露出來的關(guān)切之意,卻沒有削減半分。
“放心,我不會輸?shù)摹?rdquo;牧風(fēng)表情很輕松,也很自信,然后盯著方晴,問道:“不過,若是我贏了,你是不是該獎勵我一下。”
“獎勵?什么獎勵?”方晴愣了一下,頓時心里沒底了。
牧風(fēng)淡淡一笑,然后附在了方晴耳垂旁,輕飄飄的聲音充滿著挑逗。
“到時候,給我看下你的胸。”
“你……你胡說什么呀。”
聽到牧風(fēng)口中的獎勵后,方晴羞的不得了,緊咬著紅唇,臉龐發(fā)燙,原本白皙如雪的肌膚一下子泛起了紅潮,從臉頰延伸到了脖頸。
“你能不能正經(jīng)點?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還開玩笑。”方晴瞪了牧風(fēng)一眼,然后直接把腦袋轉(zhuǎn)了過去。
“我是認真的。”
牧風(fēng)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你……”方晴咬了咬粉唇,有些無語。
此時,在病房中央,柳?;⒁呀?jīng)來到了桌子前。
他所站的位置,距離桌子大約三米,中間空無一物。
而那五枚青銅酒盞,則是整整齊齊陳列在桌臺上,好像是等待檢閱的士兵一樣。
“各位請稍稍后退,我怕運功之時會傷到你們。”柳?;⑸钗艘豢跉?,緩緩說道。
童云和李梅聽到后嚇了一跳,趕緊藏到了一個柜子后面,僅僅露出兩個腦袋。
“接下來,我會施展獨門先天功,隔空斬開這五枚酒盞,大家睜大眼睛看好了。”
柳?;⒁浑p瞳孔,突然睜大,雙掌游走于胸前,施展出不同的招式。
“天地?zé)o極,道法無常,乾坤借法,元陽入體……化元神功,邪魔退散,退散,退散!”
口中念念有詞,柳?;⒁徽茟矣谛厍?,而另外一掌則是在上空旋轉(zhuǎn)了一個周天。
兩掌交錯合并在了腰間,左手朝外,右手朝內(nèi),食指與中指則是勾在了一起。
他前腿邁出,劃出了一個圈,右腿則是微弓,支撐著身體。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