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看李雪驕死死盯著他,一笑,點點頭,將膏藥外層剝?nèi)ィ鞂χ钛準(zhǔn)軅滞筝p輕一吹,把膏藥貼在李雪驕?zhǔn)滞笊稀?/p>
李雪驕頓覺一絲清涼之氣傳到手腕上,痛感減輕不少。
李雪驕正要把手腕收回,唐宇突然抓住她手腕。
李雪驕慌問,“你還要干嘛?”
唐宇沒答話,抓住她手腕輕輕晃晃,松開,淡淡道,“這樣有利于藥效盡快進(jìn)入你肌膚。記住,兩小時之內(nèi),不能生氣動怒罵人,否則火氣上涌,不僅膏藥沒了作用,你的病還會惡化,那時候就算華佗再世也救不了你,你這條胳膊就廢了。”
“唐宇,你個混蛋,你給我下毒。”
李雪驕剛張口罵出一句。
唐宇指指她胳膊。
李雪驕一哆嗦,趕緊閉嘴,她再刁蠻,也不想丟一條胳膊成為殘疾人。
唐宇這家伙別看桀驁討厭,但他的醫(yī)術(shù),李雪驕親眼所見,親身感受,還是相信的。
唐宇滿意點點頭,“笑一個。”
“你說什么?”李雪驕愣了。
一旁劉姐也愣了。
唐宇一本正經(jīng)重復(fù)一遍,“笑一個。”
“唐宇,你別得寸進(jìn)尺,你打了我,我憑什么給你笑?”李雪驕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和語言。
“不是給我笑,是給你自己笑,心情愉悅,兩個小時的病一個小時就能好,你不吃虧。”
唐宇先笑了。
“二小姐,唐兄弟看來說的是真的,那你就笑笑吧?高興又不是壞事。”劉姐忙勸。
李雪驕咬牙盯了唐宇一會兒,一咬牙,“我才不給混蛋笑呢。”
說完,調(diào)頭就走。
身后傳來唐宇爽朗的笑聲。
聽著笑聲,李雪驕心里像開了鍋,單眼皮太可惡了,打了自己還幸宅樂禍,剛想停下腳步回頭罵唐宇混蛋。
突然感覺手腕隱隱又有些痛感,忙安慰自己不能生氣,要高興要笑,決不能讓單眼皮再看自己笑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等姑奶奶胳膊好了再找這個家伙算賬。
李雪驕邊走努力幻想自己痛毆唐宇的樣子,想著,露出一絲笑容。
看著李雪驕像只斗敗的孔雀,頭也不回頭走了,劉姐嘖嘖兩聲,“唐兄弟,你可太厲害了,整個李家也沒人敢動二小姐一指頭,不過你也惹麻煩了,二小姐不會饒你的,你在李家肯定待不成了。都怨我引起今天的事情。”
劉姐滿臉愧意。
唐宇看看她,搖搖頭,“劉姐,這和你沒關(guān)系,你安心去忙你的吧,我答應(yīng)你的一定兌現(xiàn)。”
劉姐看看唐宇,雖然道謝點頭,卻沒動。
唐宇明白了,劉姐是一個人不敢回別墅,怕李家母女責(zé)罵。
“好,我和你一起過去。”
劉姐又是一疊聲道謝。
兩人一起出了花園,快到別墅門口,劉姐停下腳步,“唐兄弟,一會兒如果李家趕咱兩走,我啥也不怨你,你只要給我治病就行,工作我自己找。”
關(guān)鍵時候,劉姐還挺仗義。
唐宇一笑,“也許沒那么嚴(yán)重。”
劉姐愣愣。
唐宇已經(jīng)拉開別墅門進(jìn)了屋。
劉姐頓頓,立刻跟上。
一進(jìn)屋,李靜雅即迎上來,“你們兩人怎么才過來,飯都快涼了。趕緊吃飯吧。”
“唐宇來了,趕緊進(jìn)餐廳吃飯。”李母也在餐廳里招呼。
劉姐詫異地看看李靜雅,又看看唐宇,原本設(shè)想的暴風(fēng)驟雨根本沒有發(fā)生。
唐宇一臉平靜,笑道,“花園里花木需要澆水,早晨澆水很重要,我讓劉姐幫我忙乎一會兒來晚了。”
唐宇也看劉姐一眼,劉姐忙附和點點頭。
“新官上任三把火,你這花匠還真夠盡職的,第一天上任就忙得飯也忘了。”李靜雅邊說笑邊把唐宇兩人讓進(jìn)餐廳。
餐桌上早餐已經(jīng)擺好,雞蛋、牛奶、糕點。
李母已吃完,正笑盈盈等著他們。
李雪驕低頭喝粥,看到唐宇三人進(jìn)來,只抬頭看了唐宇一眼,頭一低繼續(xù)喝粥。
李母招呼唐宇坐下,讓劉姐給唐宇盛粥。
劉姐一疊聲進(jìn)了廚房。
一切風(fēng)平浪靜。
“唐宇,昨晚休息的還好嗎?”李母問。
唐宇點點頭,非常好。
劉姐端著一碗粥出來,放到唐宇面前,告訴李母,那幾盆瀕死的花都被唐宇救活了,而且看起來比以前還鮮艷。
李母聞言頓時又驚又喜,眼前一亮,“是嗎?唐宇,你還真厲害。”
唐宇喝口粥,笑笑,“不是我厲害,是那幾盆花本來就沒死,我只不過對它們進(jìn)行了適當(dāng)調(diào)理。”
“唐宇,厲害就是厲害,你不用謙虛。”李靜雅笑道。
“他不是謙虛,他是故弄玄虛。”剛才還沉默不語的李雪驕突然拋出一句話。
“雪嬌,你怎么現(xiàn)在變得和王叔一個口氣。說話總是陰陽怪氣。”李靜雅皺皺眉,“再這樣,你下次摔的不是胳膊,就是嘴了。”
“我這不是摔得,是被狗咬了一口,還是只欠揍的狗。”李雪驕瞥眼唐宇。
“你都開始說胡話了,咱們家哪有狗。”李靜雅嗔道。
眼見兩個女兒斗起嘴仗,李母忙嗔怪幾句,讓兩人閉嘴。
唐宇瞅瞅李雪驕,心中暗笑,李雪驕雖然嘴上刻薄點,性格也刁蠻,但做事還是挺講究,沒有把自己教訓(xùn)她的事告訴李母。
也許她覺得這事丟面子,不好意思向李母說,
也許她在花園里的挑釁只不過是性格使然,本意并不想真為難唐宇和劉姐。
或者那貼膏藥讓她心里有所忌憚。
不管哪種原因,唐宇感覺李雪驕這個女孩骨子里并不壞。
吃完早飯,李雪驕起身去上班。
劉姐溜溜跟了出去。
很快劉姐回來了,朝著唐宇一笑,唐宇明白,劉姐從李雪驕那里得到了肯定答案,早晨的事已經(jīng)過去,她不會被辭掉。
李靜雅也要去學(xué)校上課,李母勸她病剛好,休息幾天再去學(xué)校。
李靜雅表示她的身體已經(jīng)沒有問題,得病這么長時間,她早惦記著學(xué)校,不去看看心里憋得慌。
李母無奈,只能同意。
“唐宇,你有什么安排嗎?”李母問。
唐宇想了一下,“伯母,如果家里沒別的事,我想去趟白云坡。”
“白云坡。”李母頓時臉色一變,“你知道你母親葬在那,你想去看她?”
唐宇點點頭,“我一到江城就打問過,”
“那是丁家的家墓,你現(xiàn)在的身份,恐怕丁家不會讓你進(jìn)去。唐宇,這事還是再等等,我去找丁家商量商量。”李母道。
唐宇搖搖頭,“伯母,不管我在丁家眼里是什么身份,我回到江城,必須去看看我母親,否則我沒有臉在留在江城。我只是去燒幾張紙,不會做任何事。”
唐宇的態(tài)度很堅決。
李母想了一會兒,“好吧,我開車送你過去,如果丁家人為難你,我?guī)湍阏f話。”
“伯母,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唐宇忙攔住李母。
李母正要再說,一旁的李靜雅上前道,“媽,我送唐宇過去吧,我和丁家人也認(rèn)識,如果有事,我也能說上話。”
李母看看李靜雅,想想,點點頭,同意李靜雅送唐宇過去,一旦有事他們解決不了,及時給自己打電話。
李靜雅笑著嗯一聲。
唐宇還要客氣。
李母臉一板,如果唐宇不讓李靜雅陪同,她堅決不讓唐宇獨(dú)自去白云坡。
李靜雅也表示她去學(xué)校并不著急,在家里憋悶這么久,白云坡風(fēng)景秀麗,她也想去散散心。
聽母女兩人一軟一硬,如此一說,唐宇也就無法再推脫,只能點頭道謝。
唐宇先回花匠房取上自己的東西。
回到別墅門前,李靜雅已在車?yán)锏人?/p>
唐宇上了車,李靜雅把一個最新的蘋果手機(jī)遞給他。
唐宇愣愣。
李靜雅笑道,“你不是沒手機(jī)嗎,正好我手里有一個,一直放著沒用,送給你。”
唐宇猶豫沒接。
“嫌不好?”李靜雅追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多少錢?我買。”唐宇說著從兜里掏錢。
李靜雅一把按住他的手,“唐宇,你真像我妹妹說的那樣,事事都談錢嗎?”
唐宇一時語塞。
“如果那樣,就算我看錯人了,手機(jī)我不送了。你去手機(jī)店自己買吧。”李靜雅把手機(jī)收回。
這是唐宇和李靜雅接觸以來,第一次聽到李靜雅這么冷冰冰的話。
一貫溫婉的女人驟然冰冷似乎比李雪驕的刁蠻更有殺傷力。
唐宇一笑,伸手把手機(jī)拿過,道聲謝,“不談錢,我就送你件別的禮物。”
李靜雅愣神間。
唐宇已從包里取出三道符遞向李靜雅。
李靜雅疑惑接過,“這是符?”
“對,嚴(yán)格的說,這叫火靈符,像你這種溫婉又嬌弱的女孩用得著,如果一旦遇到歹人襲擊你,你喊聲急,把符對著歹人打出去,就能擊退歹人。”唐宇指著符一字一句道。
見唐宇說得如此認(rèn)真,李靜雅美目睜大,“這么厲害,你不是開玩笑吧?我現(xiàn)在能試試嗎?”
唐宇笑著搖搖頭,“那會讓你母親害怕的。”
李靜雅也笑了,小心翼翼把符放進(jìn)包中,“這個禮物我收了。”
“這算是我們之間一個秘密,不要告訴別人好嗎?”唐宇笑看著李靜雅。
李靜雅臉微微一紅,點點頭。
兩人都笑了。
車子啟動,駛出庭院,趕往白云坡。
陽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