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現(xiàn)在還是未來,去大醫(yī)院看病總是苦難的,就好比現(xiàn)在我站在縣醫(yī)院的門口,看著掛號處排著長龍的隊伍,整個心都涼了。
“這么長的隊伍,啥時候才能輪到咱們啊?”我媽雖然排在隊伍里頭,可嘴里還是不免嘀咕道。
“媽,沒事的,咱們有一天的時間呢,大不了取了號下午再看!”我安慰我媽道。
雖然給我妹看的是不會說話的毛病,可畢竟她還是個孩子,所以,我們在兒科和口腔科兩個之間有些猶豫不決,見隊伍還長,我就讓我媽先排著隊,自己則去護士那里問問。
可問完護士回來時,卻見好多人圍著我媽排的隊伍指指點點,我心頭一沉,立馬推開了人群跑進去,只見我媽摟著月丫頭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而站在她對面的是一對中年夫妻,男人挺著個肥碩的啤酒肚,穿著件花襯衫,流里流氣的樣子,身旁的女人則畫著大紅唇,穿了件緊身連衣裙,尖酸刻薄的臉涂的跟鬼一樣白。
“大姐,你剛撿的這錢真是從我口袋里掉出來的,求求你,還給我吧!”我媽哭著對面前的女人哀求道。
“死三八,你少血口噴人,這錢分明就是從我錢包里頭掉出來的!”女人雙手環(huán)胸,輕蔑的看了我媽一眼,語氣十分不屑道:“瞧你穿的破破爛爛的窮酸樣,身上怎么可能會有五十塊錢?”
我媽瞧著女人晃動那綠色鈔票,心下一著急,不管不顧的就要伸手搶回來,結(jié)果,那女人轉(zhuǎn)身一躲,我媽撲了個空,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
“哈哈哈……”女人靠在男人懷里頭大笑起來,:“親愛的,你瞧瞧這鄉(xiāng)下女人為了五十塊錢的可笑樣子,簡直跟個要飯的似得!”
“大姐,我求求你了,這錢是我給我女兒看病的救命錢,我給你磕頭了,你就把它還給我吧!”我媽說著,竟真朝著那兩個不要臉的人下跪,就在膝蓋即將落地的那一刻,我沖上前把她給扶了起來。
“媽,不許跪!”前頭聽著他們的對話,我已經(jīng)把事情的經(jīng)過了解清楚了,此刻,冷冷的盯著眼前這兩人道:“把錢還給我們!”
“想要這錢???”穿著花襯衫的男人突然趴開腿,指了指自己的胯下道:“只要你們這些乞丐從我的胯下鉆過去,我就讓我女人把五十塊錢還給你們!”
聽著他這話,周圍的人紛紛皺起了眉頭,責罵道:“喂,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看著人家孤兒寡婦好欺負啊!”
“就是,這錢明明就是這位大嫂的,你們趕緊還給她們?。?rdquo;
花襯衫男人受到眾人的指責,非但沒有一絲的羞愧,反而放開了嗓門更加理直氣壯的沖周圍人喊道:“叫什么叫,有本事,你們替她們從老子的跨下爬過去?。?rdquo;
被這男人一吼,周圍的人立馬噤聲了,心里頭雖然還有憤怒,可也不敢再為我們打抱不平了。
“哈哈哈,一群慫包!”男人鄙視完眾人,又把視線放到了我跟我媽身上,指了指自己的胯下道:“臭乞丐,還不趕緊爬過去!”
“讓我們爬是嗎?”我雙手握成了拳頭,努力壓抑著胸腔內(nèi)的怒氣,聲音冰冷的仿佛跌入了冰窖一般:“那你別后悔!”
“呦,還會警告別人?。?rdquo;男人根本沒把我的話當回事,繼續(xù)趾高氣昂的跨著腿等我鉆。
我走到他的面前,微微彎了彎腰,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我要跪下去時,我突然抬腳就朝男人那雙腿間的玩意兒狠狠踹了一腳。
“啊!”肥胖的男人慘叫一聲,立馬捂住了自己胯下的東西。
趁著男人沒防備,我又朝他凸起的屁股踢了一腳,把人給踹翻在地后,又朝他的肚子重重踹了好幾腳:“把臉埋屁股里頭的臭東西,還真以為穿件花襯衫就能學(xué)人家耍流氓了,敢讓我鉆你的跨,老娘今兒非踹的連你媽都不認識!”
“住手,臭丫頭,快住手!”這胖子瞧著像個流氓,其實就是個軟腳蝦,被我這么一打,直接就抱頭求饒了。
“住你媽的頭!今兒老娘就要替天行道,把你這敗類踹成了小蝌蚪放回你爸肚子里,重新射死在墻上!”
我輕易是不會說這些個流氓話的,可這男人的的確確把我惹毛了,所以,什么臟話都吐了出來。
就在我恨不得踹死地上的男人時,突然一道寒光在我眼前晃過,待我察覺時,旁邊女人手里頭的那把匕首已經(jīng)朝我刺過來了!
“盼盼!小心??!”晃神中,我聽到了我媽撕心裂肺的聲音。
在我以為自己這輩子就要交代在這醫(yī)院時,一道綠色的身影在我面前晃過,再次睜眼時,一個身著橄欖綠軍裝的男人站在我身旁,而他的手上正握著女人刺過來的匕首。
男人剃了個板寸頭,皮膚黝黑,五官英挺,生的十分高大,無形之中,那股子的軍人的氣勢便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女士,你的行為已經(jīng)構(gòu)成故意傷害罪了!”男人低沉的聲音透著冰冷,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普通老百姓對一身軍裝的男人都有些敬畏,更別提眼前這個面無表情,渾身透著一股生人勿進的冰冷氣質(zhì)。
“我……我怎么就構(gòu)成傷害罪了,那她還打我男人呢!”動刀子的女人果然收斂了幾分囂張的氣勢,語氣有些發(fā)憷的反問道。
“她是正當防衛(wèi)!”男人冷冷的丟出一句話,直接把女人噎的半死,好半天才找回聲音:“要按你這么說,那我也是正當防衛(wèi)!要不是這臭丫頭打我男人,我怎么可能動刀!”
“死三八,你怎么不說我為什么會打你男人???”瞧著女人厚顏無恥強行解釋的樣子,我立馬就坐不住了:“搶我媽的錢、侮辱我們是乞丐,還要讓我們從你男人的胯下鉆過去,畜生都干不出這種缺德事情!”
“嘿,你個死丫頭,別以為有軍人給你撐腰,你就蹬鼻子上臉啊!”女人被我罵的漲紅了臉,一雙心懷不軌的眼睛左瞧瞧我,右瞧瞧那軍人,最后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啊,你們是一伙的吧!”說著,又語帶鄙夷道:“我說兵哥哥,你這胃口可真大啊,連個乞丐都下得去嘴!”
她這話剛說完,我媽就忍不住道:“這位大姐,你說的還是人話嗎?我女兒跟這位軍爺根本不認識,一個黃花大閨女被你這樣說,你必須給我道歉!”
我媽性子雖然軟弱,可有句話說的沒錯“為母則剛”,但凡我被欺負了,她肯定是第一個站出來替我說話的,而且,我媽保守的很,一輩子最注重的就是名聲,她不可能也不允許別人這樣侮辱我!
“這位嫂子說的沒錯,人家女兒瞧著也就十幾歲的樣子,你這樣毀人家清白可不好!”
“她敢把人家軍人拉下水了,聽說侮辱軍人那是要吃牢飯的??!”
女人聽著眾人的話,臉上開始有些發(fā)慌,這時,我身旁穿軍服的男人走到她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用冰冷的口氣道:“不像坐牢就道歉!”
在男人威懾力十足的氣場之下,女人最終還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吐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女人把地上的男人扶起后,連掛號都沒掛就往門口去,在即將出醫(yī)院門口時,女人停了下來狠狠瞪了我一眼,語帶警告道:“死丫頭,你給我等著,要是再讓我遇到你,弄不死你!”
看著囂張跋扈的狗男女最終落荒而逃,我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死婆娘,放狠話誰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