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站在了那里,目光之中閃過了一絲陰寒。
隨后坐在了我們沈家大堂之中環(huán)顧著四周的一切,帶著譏諷的重復(fù):“是啊,我老爸,為什么要這樣做?將我們整個沈家的氣運壓在了繁慶村抵擋這斷龍山千年的煞氣?為什么要讓我們所有人都在這個該死的地方,和一群老不死的陪葬?!如果是在外面,我們沈家人的本事!那一個不能揚名立萬?叱詫風(fēng)云?”
大伯站在了那里,說著一拳頭重重的砸在了木桌之上,他頭發(fā)散亂,抬起了頭我看到了他憤怒而變得猩紅的雙眼。
外面,天空當(dāng)中一道又粗又長的驚雷轟然而下。
轟轟轟!
我第一次看到自己平日里面溫順的大伯變得這般的憤怒,我竟然有一種錯覺,現(xiàn)在的才是他真實的模樣。
他站了起來,用癲狂的眼睛看著我:“沈成,你知道嗎?我憎恨那個老頭,憑什么,他有什么資格?一個人能夠幫我們整個沈家人做出了他自己想要的決定?”
說到這里的時候,大伯的牙齒咯咯作響,他無法抑制的憤怒,讓他像是一只上古的野獸。
“我不服,我忍受不了,我不懂你的父母為什么還要屈服,我們沈家人都應(yīng)該有一片更加廣闊的天空,而不是在這個該死的繁慶村平庸的過一輩子,為什么你的爸媽還要去遵守一個死人的立下的規(guī)定!”
這個時候,我就是再傻也明白了過來,所有的一切的兇手是我的大伯!那個在我爸媽死前哭的肝腸寸斷,那個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大伯。
我覺得自己的眼睛有點濕潤,比起仇恨更加讓我覺得難以接受的是他是我的大伯,我的親人!
然而這一刻我又忽然覺得所有的一切都說的通了,那個兇手知道我們所有的動向,知道我在那里。
“不是馬村長嗎??”我的心中還有著一絲的僥幸,我多希望他告訴我不是他。
他臉色陰沉了下來:“沈成,你覺得你周圍有一個好人嗎?無為道長為了你身上的陰德居然幫我殺死了整個劉家人,我承認他幫我解決了很多的事情,并且分散了你們的注意力,還有那個福伯,他跟著你的理由更加的可笑不是嗎?贖罪?”
“那馬村長呢?”我重復(fù)了一次。
“他?他不過是一個想要長生不老的死老頭罷了,我告訴了他幾個邪法,他就成為了我的棋子,任由我擺布,哈哈哈,不過我是真沒有想到他真有幾分本事,居然幫我將福伯傷成了那般模樣。”大伯一邊冷笑著,一邊走向了我:“不過不用擔(dān)心,沈成,所有的一切,都要結(jié)束了。”
“你要干什么?”我一邊后退身子已經(jīng)鎖到了墻角,但是這個時候我發(fā)現(xiàn)似乎沒有人能管救我了。
那種無端的恐懼讓我心臟加速。
“你別害怕,我可是你大伯,我是不會害你的。”他的手放在了我的天靈蓋上,我的身體根本就不再受控制了,我的靈魂疼痛無比!灼熱的像是被在了滾燙的開水之中燒煮一般。
大伯的手一松開,我覺得自己的要虛脫了,我的雙唇微微的顫動,虛汗布滿了全身,因為疼痛我的渾身開始了戰(zhàn)栗和顫抖。
我覺得自己身體上的什么東西被抽走了一般,我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我倒在了地上縮成了一團。
用自己最后的意識哀求道:“大伯,不要,不要。”
“沒事,沒事,很快就完了。”
大伯的手松開了,用手擦去了我額頭的汗水,然而他的抬起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放到了我的天靈蓋上!我的呼吸急促,雙眼沉重我感覺自己要死在這里了。
哐當(dāng),當(dāng)大伯的手第二次放到了我的天靈蓋的剎那,我聽到了什么金屬碎裂的聲音,我的周圍浮現(xiàn)出了一道金黃色的光芒,大伯的手被彈開了,我感覺到我爸媽滿月時候掛在我胸口的鎖碎了。
“同心鎖,好吧,好吧,我差點忘記了,那三個廢物還是沒有解決掉你身上的這個東西,沈成今天就算了,也差不多了,未來的某一天你會謝謝我的。”大伯邪惡的笑著,他站了起來,看在了躺在了地上的我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感覺時間過的無比的漫長,我聽到了雷霆的轟鳴,仿佛要撕碎天空,我聽到了走獸在斷龍山上凄厲的呼嚎,我看到了那無數(shù)的飛禽在斷龍山上啼血,我看到了森林和草地成片的枯萎死去,我看到了斷龍山的那傷口之處,破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滾滾的鮮血海浪一般的噴涌而下,整個斷龍山一片血腥和死亡的光景。
山泉成了血泉,森林成為了土礫,百獸成為了森然的骸骨骨,而一切陳舊和腐敗被血紅的山泉裹挾著構(gòu)成了山洪帶著可怕的氣勢向著山下洶涌而來,而在那山腳下站著一個人,他手上的掌紋是相反的。
我睜開了自己的瞳孔!!驚慌的看著四周,汗水已經(jīng)打濕了整個被單,我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那些看到的事情如此的真實,真實的就像是現(xiàn)實。
福伯無聲無息坐在我的身旁靜靜的看著我。
“是我大伯。。”我睜開了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的力氣控制自己的身體,我用盡了自己的所有的力氣對著福伯說到。
“我知道了。”福伯嘆息了一聲。
“他人呢?”我太想要知道我昏迷的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了。
“走了。”
“什么?。?rdquo;我驚訝的問道,用擔(dān)憂的眼神看著福伯。
“他做了什么?”
福伯:“他毀了沈老的龍骨陣,繁慶村的風(fēng)水要改了,他還拿走你了的魂。”
“我的魂?”這話嚇得我渾身一哆嗦,因為我實在無法理解這話是什么意思!
福伯耐心的給我解釋道:“人有三魂七魄,一為爽靈,二為胎元,三為幽精,他拿走了你的幽精。。至于目的話,應(yīng)該是用它來破陣時候的反噬。”
“所以。。。我要死了嗎?”我恐懼的問道,這也來的太快了我接受不了。
“不會。”福伯從自己的懷中摸出了破碎的一把金鎖:“也許你爸媽早就料到了今天的局面,這是同心鎖,有兩把,只要一邊不死,一陰一陽,另外一方就能用自己靈魂和命格互相的填補。”
就是說還有一個人有這同心鎖,用他的生命來填補我的?
我嘆息了一聲:“這不是害人嗎?我本來就怎么慘了,還要人跟著我一同陪葬?”
“這可不一定,你出來吧。”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感覺自己的后背一涼,一個冰雪般的女孩出現(xiàn)在了我的床邊,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帶著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zhì),讓人為之所攝,她穿著一件白衣,看起來還是那么的清純動人。
是洛依。
她嘟著嘴巴看著我,顯然還是在生氣。
“福伯。。她就是??”我詫異的問道。
“沒錯,你爸媽同心鎖的另外一個人就是洛依。”
我盯著洛依好看的側(cè)臉:“那個洛依姐。。對不起。”
“哼,怎么的?是我不高興???”她轉(zhuǎn)身一下就又消失不見了,那模樣就像是一個生氣的小媳婦。
我呆若木雞的看著一切:“福伯,這。。”
“沈成啊,看起來你是招惹別人小姑娘生氣了啊,別人三番五次的幫你,你還說了什么難聽的話是不是?”
“我那里。。那里有啊。”我想要狡辯不過福伯一副你別這樣狡辯,我的懂的樣子,我就不說話了。
福伯拍了拍我的肩膀:“沈成,你現(xiàn)在少了一魂雖然已經(jīng)被洛依補上了,不過那龍骨陣的反噬的煞氣還在你身上,你大伯用的是你魂魄去抵擋的,現(xiàn)在它們算在了你的頭上。”
“在我身上會怎么樣。”我就是不懂了,反正我們以前家里都承擔(dān)了怎么多年了,現(xiàn)在破了又能怎么樣?
“沈成,以前有你爺爺?shù)凝埞顷嚀踔切┥窔饩屯鹑粢粋€湖泊,但是現(xiàn)在湖泊沒了,這些煞氣。。就像是山洪!”
我的語氣顫抖:“那。。那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福伯嘆息了一聲:“天劫。”
福波說出了這兩個字的時候,我從床上一下子彈了起來,傳說當(dāng)中的五雷轟頂??
“不過也不是沒有機會,你身上的煞氣和孽障,可能很難除去,不過你可以去H省,找一個叫做慧光的師傅,我想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辦法的,應(yīng)該就只有他了吧,你們兩個都是好孩子,我也不想要看到你們出事。”
“唉。”我嘆息了一口氣,自己就像是風(fēng)中的飛絮一樣,搖擺不定,我點了點頭。
“還有帶上上仙圖吧,如果有機會,還給胡三太爺一族的人,最后帶上它吧,怎么多年跟著我,說不定它能幫上忙。”福伯最后的囑托讓我看向了床邊。
窗臺上,那只黑貓正在曬著太陽,悠閑的搖著自己的尾巴,看起來享受無比。
“那個它叫什么名字?”
“恩。。老伙計。。”
“這名字好奇怪,換個名字可以嗎?小黑怎么樣?”
“隨便你吧,它不是一只普通的貓,好好對它。”
喵嗚,小黑像是聽到了我和福伯對它的評論叫了一聲。
接下來的幾日我便在修煉當(dāng)中度過,每天鉆研看出馬仙上的功法,福伯教我的呼吸之法,洛依也是每天都會出來教我一些以前奇奇怪怪的事情,什么百鬼,什么陣法,什么符箓,她像是一個活寶藏一樣,好像什么都知道。
一個星期過去了,我們終于準(zhǔn)備踏上了前往H省的路。
當(dāng)我在一次推開了房門看著眼前的繁慶村的時候,雖然早有預(yù)料不過還是心頭一抽。
枯樹敗葉,斷流的溝渠,村子還有村落當(dāng)中的莊稼大片大片的死去,村長里面沒有幾個人了,年輕人都選擇了搬家出去,而沒有離開的老人們大多數(shù)半截身子已經(jīng)在土里面了。
他們在自家的房子當(dāng)中備好的棺材,我深深的嘆息了一聲,自己現(xiàn)在也是隨時可能遭受到天劫,我實在不知道大伯為什么要怎么做。
想著我感覺自己身后一個人拍打了一下我的肩膀。
洛依覺察到了我的眼神中的落寞,安慰著我:“走啦。”
小黑是靈獸,它的存在方式明顯的和普通的方式不同,根據(jù)福伯的說法,它本就是通靈的姿態(tài)現(xiàn)在更是能夠和洛依一般寄宿在靈魂之中。
我鬼命的魂魄更是它絕佳的居住之地。
“恩。”我應(yīng)了一聲,走了出去。
于是我?guī)е『诤吐逡捞ど狭饲巴鵋省尋找慧光大師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