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悅被嚇了一大跳,輕撫著心口說道:“方元,別一驚一乍的行不行?”
方元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趕緊道歉。
追問之后,方元確認了醫(yī)道班的第一名可以得到盤根草這一情況,幾乎是脫口而出:“我想報考醫(yī)道班,還來得及嗎?”
“現(xiàn)在后悔了?晚了!原則上,一旦開考,就不能換了。”
“不是換,我想同時報考武道班和醫(yī)道班。實話說了吧,盤根草對我爸的恢復至關重要,我想報考醫(yī)道班的唯一目的,就是爭取盤根草,并沒有轉到醫(yī)道班的意思。”
“瘋了,你肯定是瘋了……”
方元的意思是,重心還是在武道班這邊,只是想順帶打所有醫(yī)道班考生的臉。
這等瘋狂的想法,超出了柳清悅的認知范圍,驚愕的直搖頭。
而此時,圖書館三樓的一間休息室里,孔云舟和劉劍,也都一臉驚詫。
剛才孔云舟看到方元的考卷,以為方元是得到了某個高人的指點??刹榱吮O(jiān)控之后,發(fā)現(xiàn)方元沒查資料也沒打電話,完全是獨立答完的,而且只用了六分鐘。后面檢查了約莫四分鐘,一個字都沒改。
正如劉劍所說的,單看理論,方元是保密學院成立以來,最優(yōu)秀的學生。
前無古人是一定的,后無來者也不夸張。
簡直可以用逆天來形容!
孔云舟沉思片刻,讓劉劍把方元叫了上來,緩緩說道:“方元,老實說,本來老夫并沒對你抱什么希望,但你用實際行動給老夫上了一課:誰都有看走眼的時候。但老夫有一事不明,你的理論知識,是從哪學來的?”
“我曾經(jīng)跟一個武道高人學過一段時間??仔iL,劉老師,我正急著找你們呢……”
方元不愿暴露自己最大的秘密,只得撒了謊,并迅速轉移了話題,把自己的“瘋狂”想法說了出來。
孔云舟聽完,本想說如果方元成為武道班的第一名,就額外獎勵一株盤根草。
但話到嘴邊,又改變了主意:“方元,老夫可以再為你破例一次,但離著考核結束,只有半個小時了。而且兩個班后續(xù)的考核,也都是同時進行的。要是因為分心,導致兩邊都考不好,可就得不償失了,你確定要冒這個險?”
“我想試試!”
“那行。劉劍,你帶方元下去吧……”
孔云舟是想看看,方元到底有多大的能力和潛力。
方元沒考慮那么多,跟著劉劍進入醫(yī)道班的考場,找到了監(jiān)考老師柯彥。
年近半百的柯彥得知方元是從武道班過來的,立即拉下了臉:“胡鬧!醫(yī)道班是誰都可以進的嗎?考生年幼,不知天高地厚還可以理解,劉劍你作為老師,怎么也如此冒失?同時精通武道和醫(yī)道的人不是沒有,但哪個不是孔校長那么大歲數(shù)的?方元是吧,你今年多大?”
方元應道:“十九歲。”
“就是!你還這么年輕,怎么可能同時精通武道和醫(yī)道?”
“柯老師,我沒說自己精通醫(yī)道,只是想試試……孔校長已經(jīng)答應了。”
“什么?孔校長也知道這事兒?”
劉劍點頭做了補充:“就是孔校長讓我?guī)Х皆^來找你的。”
柯彥冷笑著搖了搖頭,忍住沒有把“孔校長老糊涂了”這句話說出來,很不耐煩的抽出一張考卷丟給了方元:“你要是能考及格,我拜你為師!還有二十五分鐘,你最好抓點緊,超一秒都不行!”
方元找了個位置坐下,照例先通覽了一遍考卷,發(fā)現(xiàn)題型和武道班是一樣的。
只不過,醫(yī)道班的考卷,考的都是和醫(yī)道有關的古文。
對于普通人來說,醫(yī)道班的考卷比武道班的更加生僻,晦澀難懂。
但方元答起題來,依然不用過腦子……
十五分鐘后,方元把答完并檢查好的考卷提交了。
柯彥看了考卷,嘴巴張的大大的,都能塞進去兩個雞蛋:“怎么可能?”
劉劍也好奇的湊了過去,但他不懂醫(yī)道,看不懂考卷,問柯彥吧柯彥又不說,只得從孔云舟那里找來標準答案,和方元的考卷對比著看了一下,很快得出了結論:滿分!
“方元,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劉劍被震驚的無以復加:“以你的年齡來說,就算不吃不喝不睡覺,把所有時間都用來學習,都很難同時掌握那么豐富的武道和醫(yī)道知識吧?你也太厲害了,不……應該說你太神奇了!”
方元搖了搖頭:“不是我厲害,而是考題太簡單了。”
簡單?
柯彥差點吐血。
剛才他出去轉了一圈,大概看了下醫(yī)道班考生的答題情況。發(fā)現(xiàn)他最看好的焦俊洋,在不止一個醫(yī)學院專家的幫助下,頂破天了都只能考八十五分。至于其他考生,幾乎沒有能上八十的,過半數(shù)都考不及格。
這種難度級別的考卷,卻被方元說太簡單了,還有沒有天理?
柯彥越想臉蛋兒越燙,恨不得把方元的考卷撕了。
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后生害得顏面掃地!
事實都擺在眼前了,柯彥還接受不了方元考滿分的現(xiàn)實。無意間看到了劉劍手里的標準答案,忽然想到,或許是方元借住孔云舟這層關系,提到拿到了答案。雖然是開卷,但這種情況也算作弊。
嗯,方元一定作弊了!
柯彥分析到這個,把拜方元為師的事情拋到腦后,露出了一抹冷笑……
十一點,第一場考核結束。
方元注意到鐘若溪離開了,快步追了上去。
意識到直接問不行,方元就準備采取循序漸進的方式,先試著和鐘若溪拉起了家常:“若溪姐,你報考武道班,是你自己的想法,還是你爸的意思?”
鐘若溪看了方元一眼,遲疑了幾秒才開口應道:“我不是為了我自己,也不是我爸,而是為了幫我哥達成一個愿望。本來我哥早就計劃好了的,要參加今年保密學院的招生考核。但他出了事,沒法參加……”
“很嚴重嗎?”
“危在旦夕。”
“你哥為什么會變成那樣?他在哪家醫(yī)院?”
“怎么,你想去看他的笑話?方元,我爸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我承認,我爸想綁架你確實做得不對。但我哥已經(jīng)變成那樣了,我爸也被你打了,難道你還消不了氣?”
“不是……若溪姐,你爸不是想殺了我,只是想綁架?”
“我爸跟你爸情同手足,還一直把你當親侄子,怎么可能對你起殺心?”
方元心里一顫,眼看來到校門口了,馬上就要分道了,趕緊繞到前面按住了鐘若溪的肩膀,急切的說道:“若溪姐,如果猜的沒錯,一切都是誤會。你誤會了我找你的意圖,而我誤會了你爸的動機!不管怎么樣,你都先不要生氣,咱們先心平氣和的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搞清楚。”
“誤會?”
鐘若溪一臉蒙圈,陷入了糾結。
一方面,鐘若溪臉皮薄,不知道如何面對方元,鐘永年也不想讓她多說。
可另一方面,鐘若溪又想搞清楚真不是真的鬧了誤會。
沉思片刻,鐘若溪還是決定不聽她爸的叮囑:“方元,我們兩家鬧成這樣,根源在于我爸過度癡迷于武道。但導火線,是你爸的研究成果……”
方元更迷糊了,正準備追問,忽然一輛金杯面包車沖過來,急停在了路邊。
從車上下來了五個黑衣男子,將方元和鐘若溪圍住了。
領頭的是個打了耳釘?shù)哪贻p人,以命令的語氣對方元說道:“我們老大要見你,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