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那個怪物有張奇大無比的嘴,后面肯定還有頭部,身子之類的。現(xiàn)在看清楚了我才知道,它只有嘴,確切的說,它的嘴就是它的身子。這是一只奇大無比的河蚌。直徑估計能有三米多。
大的河蚌我見過不少,直徑半米的河蚌我都見過。但是這直徑差不多三米的大河蚌,真是聞所未聞。
大河蚌閉上蚌蓋,沙噴子被最阻擋回來。鐵砂粒又被反彈回去,大浪身上好幾處被砰傷。
隨后老河蚌精張開大嘴,又開始吸氣,我和大浪還有小黑倆腿生風跑的那叫飛快。
但是老蚌精沒有了內丹,顯然有氣無力,要說追我們,它沒了內丹,更是在水霧中失去了騰云駕霧的本事,所以那股吸氣并沒有把我和大浪吸回去。
老河蚌精眼看這招無效,又換了一招,突然從嘴里突出一股鮮紅色的濃煙。這特么傻子都知道這是老河蚌吐出的毒霧。
我現(xiàn)在才知道趙家大院根本沒有什么紅衣女鬼。那只是老蚌在下雨天吐出來血紅色的毒霧,就是老河蚌精吐出來清場的。因為這只老河蚌精一會要出來戲珠。
它先釋放出一陣有毒的煙霧,先把周圍所有的人畜毒死,才出來戲珠。而且這老東西活的年頭久了,有知風雨懂天文的本事。它知道什么時候大雨,什么時候出月亮。
老河蚌精知道自己沒了內丹,活不久已,但是它也不想讓我和大浪這來大仇人活著,要玉石俱焚。
它一下子吐出來所有的毒霧,這紅色的毒霧彌漫整個后院。
上次我和大浪吃過這紅色毒霧的虧,我倆去醫(yī)院的時候,醫(yī)生說我們倆受到一種強酸性的毒液侵襲,幸虧是含量少的,要是大量的,非得把我倆身上的一層皮燒掉。
我看這次毒霧血紅色的程度,估計毒性能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磥磉@老東西是嚇血本了,吐完這么濃的毒霧之后,我估計它也活不了多久了。
此時我和大浪頭暈目眩,看來是中毒了。想跑都跑不了。
度水葫蘆貓這懶貨又胖又肥,走起路來都慢,更別說逃跑了。它離老河蚌精最近,受到毒霧的侵襲最大。
可是老懶貓像沒事人一樣,爬起來,還喵喵叫了兩聲,豎起自己的尾巴,對著毒霧,就像吸塵器一樣,空中的毒霧慢慢的被它吸進尾巴,收入體內,瞬間老懶貓的整個身體大了三圈,就像一個超大號的皮球,圓滾滾,輕飄飄。
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為什么老懶貓一直受到毒蟲毒蟻的毒蟄而沒事。原來它體表層下有一種專門收納毒液的氣囊。
大自然造物主真特么神器,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我特么恨不得當初應該去學生物。
空中彌漫的紅色毒霧全被老懶貓吸入體內,而它卻一點事都沒有。
雖說沒了內丹,毒霧吐盡,自己也活不久已。但是特么好死不如賴活著。老河蚌精并沒有放棄對生命的希望,它嗖的一聲飛快的蠕動到池塘里。
它以為躲在水底下就安全了。其則不然。
度水葫蘆貓也跳入池塘,浮到水面。它那條又粗又長的尾巴,撥動水花,如同汽船的螺旋槳。緊跟老蚌精不放。
我和大浪高舉一百瓦的手電筒,在池塘邊追著看。小黑也要躍躍欲試,怎奈它雖然號稱烏云遮月黑金剛,戰(zhàn)斗力可以說是爆表,可它只是陸地上的高手,水里它可不行,只能干瞪眼瞎著急。
老河蚌精知道度水葫蘆貓水性極好,在水中捉魚捉蝦,行走江河湖海,如履平地。自己沒了內丹,就算在水中搏斗也不是度水葫蘆貓的對手,它只有躲進靠近池塘邊一個暗石洞內。
度水葫蘆貓也不與它糾纏,尾巴伸直,插進石洞內,瞬間釋放出一陣毒霧。這毒霧先是紅色,再是綠色,后來是黑色。搞得池塘水面水花翻滾。
度水葫蘆貓體內毒囊吸收積攢多年的毒汁毒液,全都釋放干凈,尤其是剛才老河蚌精釋放的毒霧,一點沒少的又還給了它。
度水葫蘆貓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唉吆窩草,這胖懶貓也有身材苗條的時候。
老河蚌精被這毒煙毒霧熏的,在水中發(fā)出一陣沉悶的聲響。
沒過多大會,它實在受不了了,只好爬上岸來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然后又死死地閉上蚌蓋。就像死了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大浪上去踢了幾腳,不僅沒有任何反應,而且大浪的腳趾頭還腫了。
我直接去大浪的包里,把他那把早已預備好的砍刀找出來,拼命地砍在老蚌精的蚌蓋上。
可特么砍了半天一點用都沒有。勞資這把寶刀還砍出來一個豁口。
最后大浪小眼珠子一翻,就問我:“老蚌殼主要的化學物質是什么?”
唉吆窩草,你還問我,就你那學渣級別,我說:“應該是碳酸鈣類的物質吧,就像人的牙齒。”
大浪又問我“今天你老爹為何不愿意借給咱們三輪車。”
我說:“因為我老爹剛進完貨,還沒來得及卸貨。里面都是醬油醋,食鹽啥的,風景區(qū)就我們一家雜貨鋪,廟里還有周圍的鄰居都等著用哪”
我一拍大腿,這大浪還特么真機智。我可以用醋來腐蝕老蚌精的殼??!
就在三輪車上慢慢一大桶醋,我們北方人口味重,這醋酸性極強,我在老蚌精的身上澆了個遍,還剩下小半桶。沒過多大會,我和大浪用石頭狠命的敲打老蚌精,一塊蚌殼突然裂開,里面露出雪白的蚌肉。
大浪就問我怎么處置它,我就說老辦法。
小時候我和大浪在路邊玩耍,草叢中被一條土蛇咬傷。我倆是從來不吃蛇肉的,但是為了解恨,我們把它保成湯,喝干吃盡,一點都沒剩。
說實在的土蛇太腥,我又不會煲湯,再加上我根本不喜歡吃那玩意,吃完我直吐。不多大浪吃的很開心,到現(xiàn)在甚至還特么養(yǎng)成了吃蛇肉的習慣。
我們倆就地取材,趙家大院門后好像還有蜂窩煤,我倆找了干柴,蜂窩煤搗碎點燃。
沒有鍋,老蚌精的蚌殼就是天然的鍋。
三輪車里面醬油醋都有,竟然還有一箱方便面,把里面的調味包取出幾包。
一大鍋蚌肉現(xiàn)場煮現(xiàn)場吃,現(xiàn)在大概到了早晨六點多,蚌肉的香味飄香四溢。
突然傳來一聲,還要大蒜不?
唉吆窩草,這特么是誰,把我嚇一跳。
抬頭一看,有個人咋吃力的翻墻,倆腿裝的是木頭的假肢,這不是吳小手嗎?
原來吳小手知道我倆要去趙家大院,他也要去,但是他沒有雙腿,行動不便,純粹給我倆添亂。我就沒叫他去,但是他半夜不放心,爬起來到趙家大院后墻聽動靜。
夏天蚊子多,那一坨蒜是他準備擦在身上防蚊子用的。
小時候我也捉過蚌,但是從不吃蚌肉,感覺那玩意太腥,一遇到熱就抽抽干,沒多少肉。
這老河蚌精的肉煮香了,小黑和胖懶貓差點饞的跳進蚌鍋里,太燙太熱,這倆饞貓干著急。
我最先撕了一塊蚌肉,怎么說那,嬌嫩爽滑,有點像羊肉粉條,不過沒膻味。又有點像牛肉,但沒牛肉硬。一口大蒜,一口蚌肉,美味極了。
三人倆貓,愣是把這一大鍋蚌肉吃沒了,個個撐得小肚溜圓。就連湯都被小黑舔的一干二凈。
蚌殼本來就被醋腐蝕,再加上被火烤,現(xiàn)在脆弱得很,一踢就碎。
吳小手趕緊說:“那個蚌內寶珠被三火兄弟咬碎了真可惜呀!”
我說,你以為我想吃,我要不咬碎那玩意,我就得在老蚌肚子里消化。你以為我想吃,又硬還特么塞牙。
吳小手說:“雖說寶珠沒了,可這老蚌的殼也是一寶啊,蚌殼碾碎了賣給懂行的中醫(yī),一定可以治奇病。”
后來大概過了了一年多,吳小手真找到了懂行的中醫(yī)賣了老蚌精殼,得了五萬塊,還分給我和大浪二萬。這才引起另一端詭異的淵源,當然這是后話,以后再提。
就是現(xiàn)在吳小手也不能白要我倆東西,他千恩萬謝,說以后只要有用得著他的地方?jīng)]萬死不辭。以后吳小手再也沒去當乞丐,而是搞了一輛電動三輪,開了一家廢品回收站,收破爛去了。
我和大浪出了趙家大院,正好看見趙老太,這老家伙眼神都不對,一直在裝作沒看見我倆。
大浪對我說:“看見她那小眼神沒,絕對還有隱私?jīng)]告訴我倆。”
還是那句話,無利不起早,趙老太在這所兇宅門口開小賣部,干賠本買賣,絕對有所企圖。而且夜里我倆智斗老蚌精的事,就是她沒看到,估計也偷聽到了。
果不其然,不到三天,趙老太竟然兌出小賣部,搬到城里和兒子一起住了。
雖說我查出了紅衣女鬼的貓膩,弄死了多年成害的老蚌精。消除了趙家大院兇宅的謠言,但那是給別人做嫁衣,我依然背著無頭尸案的人命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