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大浪長記性了,知道那些神符佛像啥的,對付邪性的大的鬼根本沒用。這次他神神秘秘的給我說,他準備了黑科技。
我說,啥科技。你小子不會又從哪請什么野雞神仙去了吧。
大浪說:“告訴你,神仙難躲一溜煙。”
原來大浪不知道從誰家搞來一把打野兔子麻雀用的沙噴子。這玩意如同散彈槍,殺傷力那可勁大。
不到一個小時,我開著小三輪順利到達趙家大院。天空漆黑一片,這雷陣暴雨一直在下。
這大半夜的趙家大院死過人,顯得異常的陰森恐怖,四處都是黑洞洞,烏黑一片。偶爾有幾處星星點點的反光,如同白森森的獠牙。仿佛在某個角落隱藏著鋒利的爪牙。
大雨好像沒那么大了,轉成淅淅瀝瀝的小雨,再加上風吹樹葉,嗚嗚的怪叫聲。這特么就好像哪個四處游蕩的冤魂孤鬼在哭泣。
就聽大浪說:“唉吆窩草,勞資這小心臟嚇得怦怦跳。”
我說:“幸虧你有小子陪著我,要是我一個人,就長著八斤半的腰子……錯了,是八斤半的膽子,都不敢來著。”
現(xiàn)在我特么都嚇得語無倫次了。
我和大浪現(xiàn)在學聰明了。我倆就躲在趙家大院的大門口,只要聽到風吹草動不對勁的地方,立馬鉆下水道,溜之乎。
據(jù)吳小手說,紅衣女鬼只會在烏云遮月,大雨欲停的才出來。只要雨晴出月,她就立馬消失。
現(xiàn)在大雨轉小雨,跡象就是雨快停了。我和大浪都知道,這時候正是紅衣女鬼在后院池塘周圍蹦恰恰跳舞的時候。我和大浪躡手躡腳,靜悄悄的怕驚動那個紅衣女鬼,躲在通往后院的柵欄門往里看。
唉吆窩草呀,特么的那個紅衣女鬼還真特么在跳舞,這玩意要是第一次見輕者拉褲子,重者非得把苦膽嚇得吐出來。
無論是鬼是妖,一回生二回熟,我和大浪竟然沒有第一次的那么害怕,最起碼沒有嚇得尿褲子。
就看了一眼,我倆就嚇得縮回頭,躲回前門洞。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大概到了凌晨四點一刻,小雨已經(jīng)不下了,烏云轉走,天空出現(xiàn)了一輪皓月。
我們倆來得真是時候??!剛下完雨就出月亮,這種天氣很少很少的,結果這次竟讓我和大浪碰到了。
我們倆悄悄地走到后院,那個紅衣女鬼果然不見了。按理來說這鬼不怕月亮啊,為什么月亮出來,她就消失。
后院還是空蕩蕩的,地上好多石頭,爛泥塘子發(fā)出又臭又腥的氣味。
幸虧勞資準備了口罩。誰知道大浪更勝一籌,不知道從哪天淘換來一個防毒面罩。
說實在的沒看到吳小手說的那個大嘴怪物,我還挺失望。
現(xiàn)在大浪最怕我說話,他說我是烏鴉嘴,說啥來啥。
剛說完這句話我就后悔了,突然聽到池塘有股水花翻騰的聲音。
我立馬打了一個激靈?,F(xiàn)在我和大浪神經(jīng)繃緊,如同驚弓之鳥。聽到一點點的風吹草動,我倆就開始趕緊找掩體躲起來。池塘邊有塊假山的大石頭,能有半人多高,溜光水滑,我和大浪刺溜一滑,躲在大石頭的后面。
天空升起一輪皓月,在這漆黑的夜晚,多少能照亮一點,雖說有些朦朧,但是大概的輪廓還是看清楚的。
就在池塘中央,冒出來一個頭。大浪還吃了一驚,心想這是啥玩意的頭這么大。可等那玩意張開大嘴,我才后悔。那東西還不是怪物的頭,只是嘴巴。這大嘴巴張開直徑能有一米七八,我站在里面都沒問題。
窩艸,嘴巴都有那么大,那頭,那身子,窩艸,那特么得有多大,難道還特么能有火車這么大,這特么是什么玩意。
這大黑嘴張開,里面露出雪白雪白的肉層,不知道是獠牙還是舌頭。雖說有大月亮,但也是黑燈瞎火。早知道就帶個望遠鏡了。
大黑嘴似乎在練習吐納之氣,上下嘴之間伸出一條一米多長的大白舌頭,里面好像卷著一個東西,一層又一層,突然打開,又含羞的合上,有點含苞待放的那個意思。
等那個東西徹底打開,對著月光吸取日月精華的時候,我才看清,那是一顆像小時候玩玻璃球大小的珠子。
就那個珠子對著月光,大嘴怪好像怕別人搶走似得。沒吸幾秒月光,又趕緊收回嘴里,然后又吐出來,又收回去,反復如此,光亮一閃一閃。
寶珠在月光的反射下,能有二百瓦燈泡那么亮,都刺眼睛。就好像一團燃燒的鎂光。五光十色,光彩奪目。簡直不是能用五彩斑斕形容,應該是千彩萬色,寶珠包含世間又幾十萬種顏色。我不像吳小手那慣賊那么內行,但就我和大浪這個局外人也知道,那玩意特么無價之寶,看一眼死了也值。
大嘴怪只玩弄了二十秒左右就趕緊收回嘴里,潛入池塘。
按理說這怪物那么大,應該是生長了很多年。一般這東西都成精了,都有雞司晨犬守夜的本事,百米之內都能聞到人的氣味。不可能不知道我和大浪在這個院子里。
我正想著,就感覺不好,就在我眼前突然冒出一張奇大無比的嘴。
大嘴怪感覺好像我比較瘦,大浪胖,先直奔他而去。而大浪此事并沒有反應過來。我二話沒說,一腳把大浪踹開。
大浪是躲開了,我沒躲開。
大嘴怪扭頭直奔我,嘴里發(fā)出一陣腥臭的氣味,就像吸風機一樣把我吸進嘴里。
這種事情真的非人力所能抗衡。
我以為這東西非得把我敲碎了,咬爛了,吞進肚子消化成大糞。
誰知道這東西嘴很大,也很堅硬,可以說那張嘴比鐵都硬,但是它的嘴里只有一層層的肉齒,而沒有牙齒。似乎也沒有把我吞進肚子,甚至我都懷疑這玩意連喉嚨都沒有。
它這張大嘴就好像一張閉合的鋼絲床,里面柔軟,但是真的不舒服。
那股腥臭,把我的腦仁都熏的大了三圈。
而且它那張大嘴閉上了就好西游記里黃眉老佛的銅鑼,我用盡了力氣,卻絲毫沒有反應。
我知道那怪物嘴里分泌一股股腥臭無比的粘液,那特么肯定是消化液,不到一天的功夫,我肯定在它嘴里變成一頓美味的營養(yǎng)液。
完了,沒想到我李三火竟然是這種死法。
小時候經(jīng)常聽老人講,如果是被某物吃掉而死的人,會變成倀鬼。這倀鬼最可惡,生前被什么吃掉的,死后就會引誘自己的親人再次被那怪物吃掉。
窩草,想想就可怕。我爹六七個十多了就我一個兒子,他老人家是我這個世界上最親最親得人,我要是變成倀鬼,引誘他老人家再被這怪物吃掉,我特么簡直無法想象啊。
怪物嘴里上面的肉壁收縮越來越緊,突然從我腹下鉆出來一只貓。
由于過度緊張,我都忘記小黑了。我一直把小黑揣在懷里,沒想到連它一起都被吃進怪物的肚子里了。
小黑都要變成營養(yǎng)液了,它還在動彈,伸出它一對鋒利無比的貓爪,使勁的抓刨。
就想好老家土狗在刨坑一樣。
小黑突然拋出來一個精光閃閃的東西。那不就是那個寶珠嗎?雖說這怪物嘴里奇臭無比,我都快被熏死了,腸胃都快被吐出來了。
可是寶珠確實奇香無比,只要聞一下就立馬提神醒腦。
我嘴里全是那怪物分泌的粘液,現(xiàn)在我這嘴比口臭還臭一百倍。這可怎么辦?勞資還要靠這張嘴和美女舌吻香吻。
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想法,我一口就把那寶珠塞進自己的嘴里,嚼碎了漱口。那顆寶珠清香無比,我這知道這寶珠可能是怪物多年修煉的內丹。
說實在的這內丹誰都可能有,牛有牛寶,驢有驢寶,要問吃這玩意什么味道,我還真說不上來,有點像吃薄荷味的棒棒糖又有點像吃荸薺。但是這玩意嚼碎了不知道為什么塞牙啊,塞的滿牙縫都是。
內丹被我嚼碎,這怪物失去了致命的東西,體內開始翻江倒海,可問題是它只有把我吐出來,才能撬開我的嘴巴,搶走內丹。要是一直閉上嘴巴,我就把它的內丹徹底咬碎,然后在我這里變成營養(yǎng)液。
這怪物噗嗤,把我和小黑吐出來。剛想發(fā)威,再次把我吸進嘴里,然后用嘴巴把我頭夾碎,取出內丹。
誰知道,大浪也不是吃素的,看到怪物把我吐出來,那是又驚又喜。
大浪喊了一句,閃開。我就知道他有動作。我趕忙往旁邊跳出三米多遠。就聽見砰的一聲,大浪手中的沙噴子,噴出一條火舌。
就在火舌噴出的一瞬間,再加上我離那怪物只有數(shù)米之遠,我現(xiàn)在看清了它的真實面目。
那玩意可能是一只蚌。
我不知道其他的蚌類是什么樣子的,我們這里的蚌叫河蚌,主要生長在淡水湖泊、池沼、河流等水底,半埋在泥沙中。蚌的行動能力很弱,環(huán)境平靜時,由韌帶牽行,徽微張開雙殼,徐徐伸出斧足。一般斧足向殼的前方伸出,并固定在泥地上,再收縮蚌體向前移動。這種爬行非常緩慢,通常一分鐘只前進數(shù)厘米。凡蚌體經(jīng)過之處均留有一條淺溝。當蚌遇到敵害時,斧足很快縮回,閉殼肌同時急劇收縮,雙殼緊閉以御外敵。我老家后面的河里就有這玩意,小時候經(jīng)常捉來喂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