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浪一致認為金剛經(jīng)對院里的無頭女尸有震懾作用。只可惜我的電視機壞了,我和大浪決定在夜市再買一個電視機。
我們這的夜市也叫早市。就是前門集市大街凌晨三四點開始,五六點結(jié)束的一種集市。很多主要是賣二手產(chǎn)品的,但絕大多數(shù)是偷盜而來銷贓產(chǎn)物的地方。估計很多人都經(jīng)歷過。
半夜三點我和大浪準時起床,騎著腳踏三輪,一路狂奔,直奔前門大街。人不是很多,陸陸續(xù)續(xù)好多倒賣自行車電動車的,家用電器的很少。大浪好像比較懂行,賊眉鼠眼的打聽,才知道電器都是街尾。
雖說大多數(shù)都是二手電視機,甚至還有的是偷來的,但是價格沒有達到我和大浪的預想。
很多人都伸出來五個手指頭來回翻。那就是一千。
最不起眼的爛尾樓后面有個穿黑大衣,帶黑帽子的人。駝背很重,帽子很大,帽檐壓的很低很低,似乎只能看到一雙眼睛。而且那雙眼睛是金黃色的,好似貓眼,且那人的臉特別長。
他不說話只伸出一個手,沒有翻手,那就是五百。
電視機箱子還沒有開封,一看就是新的,不知道這老賊頭從哪個商場順來的。眼看著天快明了,早市要散了。我和大浪喜出望外,。都沒來得及拆開看,付了錢就走。
我問大浪,保險不。
大浪拍著胸脯子啪啪響。說,你放心吧,道上得人我都認識。敢騙我,別忘了這是咱們的地盤。
回去正好六點,吃了早點,我和大浪美美的睡上一覺。就等中午,插上影碟播放器,放松金剛經(jīng),大中午的我要嚇死那個無頭女尸。
中午我早早叫醒大浪,打開我們的新電視機。箱子一打開,我們就傻眼了。
大彩電,天國牌,紅蓋子,藍天線,一律播放安樂曲。這特么是燒給死人用的電視機??!
還天國牌,這特么咒我早死啊。大浪現(xiàn)在都成了丈八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撒開了他的人脈,問遍了他的狐朋狗友。在咱們廊坊地界哪個道上的兄弟還沒用敢用紙糊的電視機騙人,這特么太缺德。
賊都是賤骨頭,騙人不止一次,因為賊靠這玩意活著。半夜我和大浪去蹲點,非把那個騙子抓到手。
這賊確實夠笨的,都不會打一槍換一地。還在爛尾樓那賣電視機。
大浪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領,黑衣人嚇得瑟瑟發(fā)抖,我看那黑衣人身子薄弱,好似能被一股風吹倒。
這特么不是鬼吧,昨天由于黑衣人帶著大大的帽子,帽檐又壓的很低很低,我基本看不到那人的面孔?,F(xiàn)在大浪揪住黑衣人的衣領,我能看到那人的眼睛,黑衣人的眼睛混濁發(fā)黃,模糊不清,瞳孔像極了貓眼。而且眼角發(fā)出的余光,令人不寒而栗。
俗話說釣魚需要餌,騙人需要真。這死騙子肯定有真電視機做幌子騙人。大浪搜了他的口袋,我們昨天的那五百塊還在,被他一把攥回手里。
我跑到黑衣人身后,翻了半天,只有一個箱子是重的,其他都是輕的??隙莻€重的箱子是真貨。
我一揮手,蹬著三輪車就走。大浪不愿意,說,你先走,到路口等我,我修理一下這家伙再去找你。
我騎著三輪車剛到路口,不知道早市誰喊了一句,警察來了,警察來了。
這群早市的小販沒個干凈的,一聽警察來了,都嚇得屁股尿流,趕緊收攤就跑。
當然我也得跑啊,畢竟我買的是贓物。
我這破三輪實在是沒用,關鍵時刻還掉鏈子,剛裝上鏈子,沒瞪三圈,扎上一塊大石頭,三輪車翻個,我怕電視機會摔壞,我急中生智抱起電視機就跳下三輪車。
這十六寸熊貓牌的彩色電視機可是勞資的命根子。
可是那個電視機還是掉在了地上,但是從電視機箱子里滾出來的不是熊貓牌的電視機,而是圓滾滾的好似人頭一樣的東西。
周圍七八個片警沒抓到什么小販,倒是把我團團圍住。
白筱碧一眼就看出是我,怒喝:“我一看你就不是好東西,還騙我說什么行為藝術,看這是什么。好啊,你倆小賊膽大包天,這顆人頭怎么回事?”
在此我要介紹一下白筱碧白筱碧。
魏大浪有幸慘遭在她的毒手之下。大浪乃一游手好閑,無業(yè)游民之不良少年。雙臂粗壯有力,從小會些拳腳,無奈卻無掙錢的本事。從小跟著三大爺老獸醫(yī)學過憔豬煽狗的本事,所以這是我經(jīng)常嘲笑他的話題。
小時候憔豬之后,在傷口撒些香灰草面即可。從這魏大浪開始突發(fā)奇想要賣保健品。當然這保健品在他口中成了成了包治百病的神藥。魏大浪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大批保健品。還給起了個響亮多個名字叫老頭樂,老頭歡。
偏偏這保健品又被白筱碧買去了,不僅沒治病,還吃的老頭直拉稀。其實那保健品就是麻油加面粉,吃多了能不拉稀嗎!
白筱碧以兜售假藥,謀財害命的理由把大浪抓了進去。其實這事不算事,大浪這保健品屬于坑人不害人,里面都是麻油和面粉,再怎么吃都吃不死人。至于跑肚拉稀,您就是喝三大瓶涼腦白金,腦黃金,您也拉稀,純粹是白筱碧給他老爹吃多了。
魏大浪以為認識黑白兩百,使些錢財,頂多罰點款自己就出來了。這并不是什么大事。誰知道沒人買他的賬。因為根本沒人敢得罪白筱碧。
白筱碧千金大小姐,老爹是省警察廳正處級的退休干部,別看白筱碧從小到大學習倒數(shù),是頂了天的學渣,可人家有背景有勢力,硬是給塞到了市警局。所以就算大浪花盡了錢也沒用。被勞教了大半年才出來,現(xiàn)在的大浪看見白筱碧腿肚子都發(fā)軟。
因為白筱碧破案實在是太無能,而且她那性格干文員更不行,因為業(yè)績實在平平只能被調(diào)到鄉(xiāng)鎮(zhèn)當了片警。
真是冤家路窄,我們又在這碰上了。
我被幾個民警摁在地方,白筱碧到后面又把大浪掐了回來,我倆一對眼就懵了。
到了派出所,白筱碧就開始審問:“我早就看出你們倆不是好東西了,”
合著我和大浪就是倒霉催的。所長出差,指導員不在,現(xiàn)在就白筱碧這大小姐說了算。
那顆枯槁的人頭,面容憔悴,干皮掉落,就像一塊老榆木疙瘩。誰看誰膽寒。沒想到白筱碧看了還挺興奮,我靠,這還真符合她女漢子的性格。
仿佛在她眼前不是一顆死人頭,而是她破案升官的一顆大印。大字不識的白筱碧突然靈感爆發(fā),小舌頭像機關槍一樣,說的一板一眼。
李焱,性別男,年齡二十三。出生于河北廊坊某縣某鎮(zhèn),在大學畢業(yè)考試,因替黃某考試,...等等,從而產(chǎn)生報復社會心理,其人格變態(tài),盛行孤僻,手段殘忍,某年某日殺害自己同學黃澀。
我靠,白筱碧這詞從哪抄來的。她憑什么一口認定這顆人頭是黃老邪。又憑什么認定黃老邪是我殺得。黃老邪是幾天之前死的,人頭最起碼還是新鮮著的。而我這面前的這顆人頭,上面的眼珠子都掉了,皮干枯的要命,上面的血肉如同風干了三年的牛肉干,白筱碧還警察,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我和大浪那是一個勁的解釋,在她那成了狡辯。
最后白筱碧拿出來一個黑色圓柱體的棍棒。
怒喝道:“賊骨肉,我看你們是不打不招。”
看到那個黑色的棍狀物體,發(fā)出閃電般的火花。大浪嚇得立馬癱軟,喊著招供。
明明下體已經(jīng)被嚇得癱軟,但死要面子的我還要堅強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