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我要他自斷手腳,然后到警察局去自首。”
話音落下,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讓其到警察局去自首可以理解,畢竟陳良做了傷害他人的事情,在這法治社會是不允許的。
可讓其自斷手腳就有些狠了,且不說能不能接回來,光是這個過程想想就讓人覺得脊背發(fā)涼。而且之后就算能夠把斷肢接回來,行動也不會和以前一樣靈活了,沒準還會產生什么后遺癥。
說白了,若是經過這么一遭,那陳良在尊崇武道的陳家里算是廢人一個了。
“小子,我敬你有些本事才客氣叫你一聲大師,你可別蹬鼻子上臉!”
陳武氣得臉色鐵青,對方是化勁宗師又如何,跟自己的兒子比起來,后者才是最重要的,那可是自己的親兒子啊。
如果有人想傷害自己兒子,即使那人是宗師級的人物,那陳武也會毫不客氣地翻臉。
“陳武,你給我閉嘴!”剛才一直沉默的陳國云突然一拍桌子,對著陳武喝道。
“陳家祖?zhèn)骷矣柕谌龡l,你給我念出來。”陳國云用拐杖支撐著自己緩緩站了起來,眼睛看著陳武,說道。
“父親,我……”陳武微低著頭,顯得猶猶豫豫。
“念出來!”陳國云將手中的拐杖一抬起,猛地敲在了地上,讓人覺得地板似乎都為之一震。
“是,父親。”陳武對著陳國云微微彎腰,然后抬起頭,大聲道:“陳家祖?zhèn)骷矣柕谌龡l,若見宗師,如見尊長!”
此話一出,廳堂外的人都議論紛紛起來,對于這條家訓,在場的除了真正有陳家血統(tǒng)的人知道外,其他人都是一概不知。
畢竟從陳國云前一代開始,陳家就再也沒有出過化勁宗師,而這些年也從沒有一個化勁宗師登門拜訪,既然化勁宗師如此罕見,那陳家人自然是把這條家訓給忽略了去。
“看來你還記得。”陳國云點點頭,微瞇著眼,看了一眼陳良,又說道:“我們陳家世世代代,首先講的就是道義二字。”
“你看看你兒子做的那些事,殺人擄掠,荒淫無度,簡直就是陳家的敗類,他不配做我們陳家人!”
聽到這話,陳武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看老爺子這意思是要將自己的兒子趕出陳家啊,那他以后在外面該如何立足?
陳良從小就開始練武,為了傳承陳家武道,甚至連學都沒上。而因為陳良的不專心,在武道上又是個半吊子水平。在這現代社會,沒有文憑,又沒有一技之長,那可是要餓死的。
“父親,您這是……”陳武身體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起來。
“哼,不做就不做,誰稀罕,反正老子在這個家也呆膩了。你們陳家人除了迂腐,就是無知,一群跟不上時代的原始人。”被擋在身后的陳良冷哼了一聲,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聽聞此言,陳武臉色大變,轉過身朝著陳良又是一巴掌。
“你個混賬玩意,你以為你脫離得了陳家嗎?要是出了陳家的門,你什么都不是!”陳武面色漲紅暴喝道。
他剛才還想替陳良求求情,說不定老爺子一心軟還不至于將兒子逐出家門??蛇@番話一出口,陳良相當于把自己推上了絕路。
“呵呵,陳良啊陳良,真是我的好孫子,這么多年來爺爺沒有真正了解過你內心的想法,算是爺爺的不對,但是!”
陳國云話說到這,戛然而止。只見他將身子轉向廳外,掃視了一遍,眾人見到陳家太老爺的目光射來,全都摒住了呼吸,不敢發(fā)出半點聲響。
見到眾人將目光匯聚在自己身上,便張口高聲道:
“陳家第六代嫡傳陳良,傷害他人,觸犯家規(guī),違背家族道義,罪孽深重。經慎重考慮,決定將陳良逐出家門,永不回返!”
話音落下,全場嘩然。
大家都沒想到陳良竟然真的被逐出了陳家,這陳老爺子真是決絕,關系說斷就斷啊。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場中那個看似平凡的少年。
如此,大家對化勁宗師又多了幾分敬畏。
陳武知道事情已經徹底沒有了回旋的余地,頓時雙腿一軟,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神情恍惚。
“好了,你們的家事解決了,接下來該輪到我的事了吧?”顧凡看了眼似是一臉輕松的陳良,淡淡道。
而陳良一聽這話,臉色微變,經過剛才這么一鬧,他差點忘了還有顧凡這茬了。
“顧大師,陳良已經不是我們陳家人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陳國云一臉敬畏地對著顧凡微微彎腰,說道。
“陳良,你是自己動手還是要我?guī)湍悖?rdquo;顧凡看著陳良,玩味地笑了笑。
“我動你媽!”
陳良罵了一句,突然起身想要逃跑。
可剛跑出去兩步,卻見顧凡雙指微微一彈,陳良的雙腿便如同被無形的重錘擊中一般,發(fā)出咔嚓一聲脆響,一陣巨大的疼痛感使得陳良凄慘地嘶吼了起來。
失去了雙腿的支撐,陳良便向前傾摔而去,趴倒在了地上,鼻子撞到地板,流出了深紅的血液。
陳良顧不上鼻子流血,雙手各緊握著一條腿,面色慘白,左右翻滾,顯得極為痛苦。
眾人再次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隔空傷人的本事可真是讓脊背發(fā)涼。
此時的陳武有理由相信,若是剛才顧凡真的想殺他,那他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看著痛苦得在地上翻滾的陳良,陳武只能老老實實地待著,不敢有任何動作。若見宗師如見尊長這句話可不是白說的,現在的顧凡可是以長輩的身份教訓晚輩,他還能說什么呢?
“顧凡,老子一定要草……。”
陳良忍著劇痛,還沒罵完。
咻!
顧凡雙指再次微彈,陳良又嘶吼了起來,吼了兩聲后,便暈了過去。
眾人一看,頓覺頭皮發(fā)麻,原來陳良的雙臂也已經斷了。
陳武心疼萬分,嘆了一口氣,看向顧凡時,卻見他目光一片漠然,絲毫沒有半分憐憫之色,仿佛陳良在他眼里如同螻蟻一般。
方才因不忍看這一幕,背對著他們的陳國云此時轉過身來,看向那不省人事,手腳斷裂的陳良,搖了搖頭,一臉惋惜之色。
顧凡緩緩站了起來,掃視了眾人一圈,所過之處,人人都懼怕得低下了頭,生怕這化勁宗師會遷怒于自己。
最后,顧凡的目光落在了陳國云身上。
“今天的事到此為止,接下來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了吧?”顧凡負手而立,宛如一位高高在上的尊長一般。
“是是,您放心,我一定會親手將陳良送進監(jiān)獄,讓他為自己的過錯買單。”陳國云不敢怠慢,趕緊點點頭道。
“那就好,如果讓我知道你們包庇他,那就等著陳家滅族吧!”
顧凡的最后一句話,猶如驚天響雷一般,炸裂在每個人的耳邊,久久回蕩不能散去,嚇得眾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更有甚者被嚇得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顧……顧大師。”看著顧凡要走的樣子,洪立趕緊跳了出來,若是不小心放走了這尊大佛,那自己的手就沒得救了。
“過來吧。”
顧凡手指往回一撥,洪立面露喜色,趕緊跑到了他面前。
接著,顧凡雙手將其兩只手臂握住,抬起,以一種詭異的手法上下來回捋動,洪立頓時覺得雙臂升騰起一股暖流。
持續(xù)了大約兩分鐘后,顧凡的手突然停在關節(jié)處,輕輕一扭,洪立竟如女子般柔聲叫了出來,這道銷魂的聲音引得眾人大笑。
洪立回過神來后頓時覺得羞愧難當,臉紅至脖子根,深深地低下了頭。
“好了,你試試看能不能動,若是能動說明已經沒事了,休息兩天就會痊愈。”顧凡拍了拍手,淡淡道。
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下,洪立小心翼翼地彎了彎手臂,發(fā)現活動自如,而且已經沒有了任何痛感,驚喜之余的同時又令他驚嘆不已。
“這次是看在你坦白的份上,可要是你再胡作非為,就不是斷兩條手臂那么簡單了。”顧凡語氣冰冷,神情嚴肅。
“不會不會,我一定不會再做壞事了,我一定好好做人,請您放心。”洪立連鞠了兩個躬,承諾道。
顧凡擺擺手,洪立便讓出了一條路,顧凡向著門外走去。
正當陳國云追上去,想要說些什么時,顧凡卻突然頓住了腳步,回過頭來對著陳國云說道:
“你身為陳家長輩,還算是明事理。本來這只是陳良的錯,但我顧凡卻來這里鬧了一場,殃及無辜,也算是給你們添了些麻煩。這樣吧,我點撥你幾句,當作是給你們說聲抱歉了。”
陳國云聽到這話,連忙拱拱手說道:“不敢不敢,這本是我們陳家的不對。如果我們陳家還有什么得罪大師的地方,還請大師盡管說便是。”
“行了,你也不用客氣了,我要說的是關于你們陳家武道功法的事。”
此言一出,陳國云頓時一驚,陳家的武道功法向來是只傳內不傳外的,他們在招收內院弟子的時候都下了非常嚴格的噤令,不會有人敢泄漏功法,可這小子是怎么知道他們家功法之事的?
顧凡笑了笑,又說道:
“別誤會,我沒興趣偷看你們的功法,只是我剛才看到你生氣時大力喘息的樣子,便得知了你們的功法確實存在著很大的問題。”
話音落下,全場又沸騰了起來,這可是他們一直苦練的功法,若是真有問題,那之前的功夫豈不是白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