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層,電梯門一打開,入眼便是兩排筆直站立的魁梧保鏢,估計是已經(jīng)打過招呼,這些保鏢對他視若無睹。
方靈甫悠悠踱步上前,敲響辦公室的花梨木門,聽到里邊白老板冰冷的嗓音之后,推開門走進,嘴里還調(diào)戲道:“白老板,這才分開不久,又想哥——”
辦公室內(nèi),兩個漂亮得過分的女人正親熱地坐在黑色豪華牛皮沙發(fā)上,姿色盡美,各有千秋,國色天香。
而話說到一半的方靈甫,那兩個女人的姿容陡然映入眼中,這讓他一下子失神了。
對于白老板冰清玉潔的迷人美態(tài),方靈甫已經(jīng)有所見識,至于另一個女人衛(wèi)長歌,他也從照片上見過,但是,什么叫做美人?
一張照片拍得再如何精美,也無法表達其萬分之一的驚艷,這就是美人。
衛(wèi)長歌面容淡靜沉穩(wěn),五官精致得猶如畫仙落筆,鼻梁高挺剔透,柔軟唇瓣嫣紅誘人,狹長雙眸里竟純澈得有些圣潔,里邊充斥著平淡到極致的色彩。
她滿頭瀑布般的青絲高高挽起,露出了光潔的脖頸,穿著一身白色工作服,氣質(zhì)非常迷人,可又難以描述。
但無論如何,衛(wèi)長歌帶給別人的印象,永遠只有一個詞,那就是——
淡漠。
不同于白橋夜的冰冷高傲,衛(wèi)長歌渾身散發(fā)著由內(nèi)而外的淡漠,她似乎永遠心如止水波瀾不驚,就算是十萬當量的核彈以她為中心爆炸,方靈甫甚至都覺得她的表情不會有哪怕一絲動蕩。
對于這樣的女人,方靈甫只能如此定義:石女。
見到方靈甫,白橋夜起身款款而來,挽著他的手臂介紹道:“衛(wèi)姐,他叫做方靈甫,是我的男朋友。”
衛(wèi)長歌面無表情地說:“你好,衛(wèi)長歌。”
“嗯,你好。”方靈甫回過神來點頭回應(yīng),反手摟著白橋夜纖柔的腰肢,懶洋洋地笑道:“白老板,我們才剛確定關(guān)系呢,就急匆匆地要把我介紹給你的朋友,該不是真的離不開我了?”
被男人親熱地摟住,白橋夜清冷的臉蛋浮起些許紅暈,板著臉說:“別口花花的,衛(wèi)姐好不容易過來一趟,她也是我們公司的顧問,你理應(yīng)鄭重認識一下。”
方靈甫舉起雙手,吊兒郎當?shù)溃?ldquo;好好好,都聽你的,我可愛的白老板。”
說著,他上前幾步,靠近坐姿筆挺的衛(wèi)長歌,俊臉含笑地伸出手:“衛(wèi)姐,初次見面,多多關(guān)照。”
衛(wèi)長歌淡淡地抬起玉手與他輕觸即離,鼻子里‘嗯’了一聲。
方靈甫也不甚在意,不過這石女的手特別修長柔軟,倒是讓人流連忘返,不再多想,回到冷冰冰的白老板身邊,他笑瞇瞇道:“那我上班去了,嘿嘿,晚上家里見,白老板,來,親一個。”
白橋夜清澈雙眸驟冷,擋住這家伙襲來的臭嘴,一臉嫌棄道:“走開,一身煙味。”
方靈甫哈哈大笑,兩人這模樣倒像真像是打情罵俏的小情侶一般。
說了幾句之后,白橋夜捋起散在額前的幾縷發(fā)絲,仰臉道:“靈甫,我批你假,你去停車場開我的車,送衛(wèi)姐去江南大學。”
方靈甫眉頭一皺:“江大?”
那所校園由于故人楊盼秋的存在,方靈甫不愿再踏進一步,即便能夠與衛(wèi)長歌拉近關(guān)系,但是他更不希望見到楊盼秋——
昨天那個柔弱女人哭得昏闕的畫面,方靈甫不想再目睹一次,就算接下來的日子他免不了要陪妹妹李時青去做血液透析,但他只可能躲在校門外等待李時青自己出來了。
白橋夜冷冷道:“怎么?你不愿意?”
方靈甫搖搖頭:“我沒空,公關(guān)部那邊還有一些工作。”
白橋夜沒想到這家伙如此不給面子,不禁面若寒霜道:“你!我再問一次,你去不去?!”
“不去。”方靈甫毫不猶豫地回答。
“橋夜,我打車就好。”這時衛(wèi)長歌緩緩站起來淡漠道。
石女這一起身,方靈甫才發(fā)現(xiàn)她的身材還挺高,約莫一米七出頭,工作服底下露出的白滑小腿十分纖細,高聳部位規(guī)模壯觀,但整體來看身段特別瘦弱骨感,仿佛弱柳扶風般一推即倒。
“不行,衛(wèi)姐,我都沒去接你過來,怎么能讓你打車?”白橋夜說著,一雙水晶般的美眸死死地盯著方靈甫,“方靈甫,你到底聽不聽我的話?”
看著那雙眼睛,方靈甫神情一怔。
怎么回事?
這個冰山董事長,竟然在……哭?
她的嗓音依然清冷,但是眼眶里卻漸漸濕潤起來,氤氳水霧蕩漾在其中,頗為惹人憐愛。
白橋夜心里有些委屈,她稀里糊涂地把人生最寶貴的第一次交給了這個身手高強的慵懶青年,即便如今兩人是雇傭之下的假情侶關(guān)系,她也希望這個人能夠?qū)ψ约汉靡恍?mdash;—
就像那天晚上在subway酒吧,他溫柔地稱呼自己為‘公主殿下’一樣。
白橋夜并不喜歡方靈甫,但由于雙方之間發(fā)生過最親密的肉體關(guān)系,因此在她的心里,這個男人總歸是有些特殊的。
方靈甫怔神半晌,才輕嘆口氣,伸手輕輕擦拭著白老板控制不住溢出眼眶的淚水,無奈道:“好好,哭什么呀,我這就送衛(wèi)姐去江大,別哭了。”
白老板狠狠推搡了他一把,邊抹著臉邊說道:“你才哭,我沒哭。”
方靈甫假裝被推得倒退好幾步,揉著胸膛齜牙咧嘴道:“哇,力氣這么大,你這樣我可不敢娶你!”
白老板可愛地抽了抽秀鼻,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又迅速消失,冷冰冰道:“別廢話,衛(wèi)姐沒那么多時間在這里看你夸張,車鑰匙在桌子上。”
方靈甫好笑地搖搖頭,走過去拿起鑰匙揚了揚,伸了個懶腰說道:“我送完衛(wèi)姐之后,差不多也要下班了,到時候我直接回家,你別忙太晚,有什么事隨時打我電話,走啦。”
說完,待衛(wèi)長歌向白橋夜道別之后,方靈甫跟在衛(wèi)長歌后頭離去。
辦公室里恢復平靜,白老板輕踩貓步坐回自己的豪華辦公椅,雙手撐著潔白下巴,居然罕見地發(fā)起呆來。
腦海里想著某個家伙動作輕柔地替自己擦眼淚,白老板冰寒高傲的臉蛋浮起些許迷人的醉紅來。
…
白老板的座駕是一輛兩百萬出頭的保時捷帕拉梅拉,車身優(yōu)美,散發(fā)出一股傲嬌的味道,非常符合主人的氣勢。
方靈甫不急不緩地駕駛著這輛轎跑行駛在車道上,旁邊的絕色石女衛(wèi)長歌一臉平淡地看著窗外流逝的街景。
發(fā)現(xiàn)車內(nèi)有些詭異的安靜,方靈甫隨便找了個話題:“衛(wèi)姐,你為什么自己不開車???哦,我就是好奇,沒有別的意思。”
“不會開。”衛(wèi)長歌冷漠回應(yīng),說完頓了一下,又接一句:“沒考駕證。”
方靈甫一頭黑線。
這女人倒是極品,外出穿著丑陋的白色工作服也就罷了,居然不會開車,連駕證都沒考,要知道她都二十八歲了!
方靈甫為什么知道衛(wèi)長歌的年齡?
因為這個女人的基本資料,例如姓名歲數(shù)工作履歷等,他早就爛熟于心了。
這些資料此時成為話題的靈感,方靈甫笑呵呵道:“你多大了?看起來好年輕,我覺得你的頭發(fā)沒必要綰起來,誒,衛(wèi)姐,你可以扎個雙馬尾,會更漂亮的。”
衛(wèi)長歌看都沒看他一眼,淡然回答:“二十八,不扎。”
方靈甫終于意識到自己的任務(wù)有多么棘手了!
這個女人真的是石女!
天雷都打不動她!
方靈甫有些心灰意冷,側(cè)頭看向她,那嚴厲淡漠的側(cè)臉映入眼中,他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真的無時不刻散發(fā)出一股圣潔的美。
正當他驚艷得有些沉迷之時,衛(wèi)長歌忽然扭頭看向了他,平靜道:“你知道橋夜為什么一定要你送我嗎?她明明可以將這件事交給保鏢或者司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