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錦繡江山不愧是大型房企,開盤時的住宅,早已經(jīng)精裝修完畢,而且還帶著一些歐美的典雅風(fēng)格,復(fù)式樓上下兩層,十分空曠。
“嗯...房子是夠大的啊。”
蕭白推開大門,看了看里面的空間和布置,“接下來我們再買一套家具,應(yīng)該就差不多了。媽,你也進來看看吧。”
但李茹卻只是站在屋門口,望著眼前的大房子,心情怎么也沒法淡定下來。
直到現(xiàn)在,她都沒法接受這個事實,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蕭白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一直都是很內(nèi)向老實的學(xué)生,各方面都非常普通,為什么會拿得出來這樣一筆巨款來買房?
要知道將近三百萬的價格,絕對不是小數(shù)目,否則的話,這套復(fù)式樓早就被人買走了的,根本等不到母子倆過來。
‘小白為什么會有這么多錢?這消失的一年,他究竟干嘛去了?難道是走了什么偏路子嗎?’
想到這,李茹臉色不禁蒼白起來,喃喃地道:
“小白...我們還是把房子退了吧...三百萬真的太貴了。”
“為什么?”蕭白不解,“是不喜歡這個戶型嗎?那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買套別墅也成。”
這時,李茹卻轉(zhuǎn)過身來,一臉鄭重地看著蕭白,問道:“小白,你老實告訴媽媽,你哪來的這么多錢?”
“...一個老頭子給的啊,我不是告訴過媽媽了嗎?”蕭白笑了笑道。
“我不信。”李茹一臉狐疑的表情,“你只是一個小孩子,別人平白無故給你幾百萬,是為了什么?”
她心中愈發(fā)堅定,自己兒子搞不好是走了什么歪路,平白無故受人恩惠,哪有這樣天上掉餡餅的事?
蕭白嘆了口氣,只能是如實相告:
“因為我那天煉丹給媽媽治病,被中心醫(yī)院的院長看到了,老人家就讓我教他煉丹,預(yù)付了我三百萬學(xué)費。”
“真的?”李茹將信將疑。
“是真的啊。”蕭白聳聳肩道,“要是媽媽不行,可以去問嘛,那個院長姓歐陽,看著很老了的樣子。”
見蕭白都說到這份上了,李茹的神情顯得很復(fù)雜,定定地看著自己兒子有一會兒,心里也涌起一股不符合邏輯的信任感。
而且她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一年不見的蕭白,變得與之前很不一樣了,為人處事方面暫且不說,單說那一雙眼神,就變得很深邃,不像是這個年齡該有的。
這時。
一串手機鈴聲忽然從李茹的手提包中傳來。
李茹趕緊拿出手機接聽:“喂,王行長...是我...”
“李茹,今天單位缺人,你下午過來值個班,聽到?jīng)]有?”電話里傳來一個嚴(yán)肅的男人聲音。
“可您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批我一個月的休假了嗎?”李茹細聲細氣地解釋道,“我剛動完手術(shù)沒幾天...這才剛剛出院呢。”
“既然都出院了,那就說明沒事了嘛。今天單位缺人手,你就是還在床上躺著都必須過來,要不然我扣你上半年的績效獎金,還給你做曠工處理,你自己看著辦吧!”那邊的聲音依舊不依不饒。
聽到這話,李茹立刻就有些被嚇到了,考慮了片刻,只能點頭道:
“...好,我下午過去。”
“兩點打卡,不要遲到。”
隨著最后兩句生硬的提醒,電話便被掛斷了。
蕭白聽到對話內(nèi)容,不禁皺眉。
他知道媽媽在銀行柜臺工作,剛才打電話過來的是他們單位領(lǐng)導(dǎo)姓王,也就是那天KTV遇見的王奎他爸。他們父子兩個都是尖酸刻薄的人,欺負好人欺負慣了的。
想到媽媽傷勢剛剛?cè)?,就要受到那個王行長的欺壓,蕭白氣不打一處來,站起來說道:“媽,要不你就辭職吧,不要在那里上班了。”
“傻孩子,那可不行啊。”李茹慈愛地笑了笑,摸著蕭白的頭道,“你的錢都拿來買房子了,咱們母子倆總不能守著一座空房不吃不喝吧,而且我這份工作也挺不錯的,辭職了多可惜...”
蕭白愣了愣,一時也不好說什么。本來自己拿三百萬買房,就已經(jīng)讓媽媽大吃一驚了,要是再告訴她其實三百萬只是定金,后續(xù)還有七百萬尾款的話,恐怕媽媽還真以為自己走了什么偏路子。
‘還是先不說了吧,等有機會再讓媽媽知道...我已經(jīng)有能力贍養(yǎng)她了的。’
蕭白默默想著。
轉(zhuǎn)眼到了下午,蕭白坐在新房子里修煉,心里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自己給忘了,等到三點多鐘才突然想起來,原來上周在維多利亞KTV,自己與董小姐約好了下周五見面,今天就是周五了。
“董小姐約我中午見面,這都下午三點多了,也不知道她還在沒在等我...”
盡管心中忐忑,蕭白還是趕緊出門,打車前往藥材市場。
......
藥材市場,閣樓內(nèi)。
百年沉木打制的沙發(fā)上,董小姐端正地坐著,一襲黑色風(fēng)衣,將她姣好的身材緊緊包裹住,妝容絕美,還涂抹著暗色眼影,更顯得幾分冷艷。
在她面前放著兩只茶杯,泡著上好的西湖毛尖。只是這茶水涼了又涼,換了一杯又一杯,客人依舊沒見蹤影。
“...這位蕭先生,竟然爽我的約?”
望著時鐘的刻度,此時已經(jīng)過了四點,董小姐終于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不禁蹙眉。
心中不禁有氣,雖然蕭先生你有紳士風(fēng)度,身懷絕技,又是正人君子,但也不代表可以肆無忌憚地放鴿子??!
正在她準(zhǔn)備離開時,門口傳來大壯的聲音:
“小姐,蕭先生來了。”
就見在大壯的帶領(lǐng)下,蕭白穿著一件白色休閑服,很自然地上到三樓來。
董小姐重新坐了下來,俏臉微冷道:“喲,先生還真是準(zhǔn)時啊。”
“不好意思。”
蕭白歉然微笑著,來到茶幾旁坐了下來,“你找我有什么事?”
“沒事就不能和先生聊聊天么?”
董小姐笑語嫣然,一邊說著,一邊伸出賽雪欺霜的雙手,緩緩替蕭白換了一杯熱茶。
蕭白皺了皺眉,心想自己忙著修煉,哪有功夫陪你這女的聊天?
“既然沒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正要起身離開時,董小姐才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想和蕭先生商量一下,關(guān)于上次那顆野人參,能不能還給我們?”
“都答應(yīng)了給我的東西,再討回去,不太好吧?”蕭白皺眉,顯然有些不悅。
“是這樣的,那枚野人參,是我爸好不容易才搜羅來的,原本是打算給一位老人家拜壽用的。先生您想必也知道,給老人家拜壽,除了野人參以外,送其他的也不太合適。”
董小姐鄭重地解釋了一遍,然后帶著請求的口吻說道:“所以,請先生務(wù)必幫我這個忙,我和我爸都感激不盡。”
“這是五百萬現(xiàn)金,算是我的綿薄心意。”
說著,董小姐取出一張卡片,恭敬地遞了過去。
“一顆野人參,用五百萬來買,聽上去倒也可以。”蕭白笑了笑道:
“不過你說的太晚,那顆參早已不在,已經(jīng)被我煉化成丹了。”
“這...”
聽了這話,董小姐的面部表情微微一滯。她知道大事不好了,要是拿不回這顆參,父親肯定會大發(fā)雷霆,到時候不惜代價也要報復(fù)蕭白的。
“那、那只能...先生和我走一趟吧,我?guī)闳ヒ娢野?,你和他?dāng)面解釋一下。”董小姐頓了頓,一臉無奈道,“要不然,我爸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那就讓他來好了。”
蕭白搖了搖頭,一副沒所謂的模樣。
盡管他已經(jīng)聽說過,董先生在青山市的身份地位,當(dāng)真是一方梟雄般的大佬人物。這要是在以前,蕭白肯定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但是現(xiàn)在,他馬上就步入煉氣四重,凝罡成兵,區(qū)區(qū)黑道大佬,又有何懼?
“蕭先生,您再考慮一下吧...”
不管董小姐是如何勸說,如何懇求,蕭白就是不聞不顧,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閣樓。
最后,董小姐跺了跺腳,恨道:
“真是夏蟲不可語冰,有你掉眼淚后悔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