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迷糊之間一股淡淡的清香飄進(jìn)鼻腔之中,枕頭非常的舒服,軟綿綿的甚至還很有彈性,一時間給我一種罕見的錯覺,似乎又回到了在山上那無憂無慮的日子,忍不住墊了墊頭,拍了拍這個舒服的枕頭,突然就感覺枕頭震動了一下,我一驚,猛地睜開眼,立馬就看到白靈充滿怒火的目光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小手已經(jīng)摸到了我的腦袋上,似乎在下一秒就要給我來個暴力版的摸頭殺。
我頓時一愣,沒想到我竟然枕著她的大腿,而且還挺舒服的,不由得咧嘴笑了起來。
“舒服嗎?”白靈頓時瞇起了眼睛朝我問道,我動了動腦袋,感受著下面肉乎乎的彈性,點(diǎn)了點(diǎn)頭:
“嗯,還挺有肉的。”
白靈立馬怒道:“你給我起來!我腿都麻了,你倒好,呼呼的睡了一天!”
我被她推起來,不由得晃了晃腦袋,將最后那絲眩暈感驅(qū)除,這才開始打量四周,很明顯之前的一切并非夢境,我們果然被人挾持了,只是不知道這些人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房間裝修的很講究,和酒店的裝璜差不多,要說唯一不同,就是整個房間除了這張沙發(fā)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怪不得白靈要讓我枕著她的腿,她是沒地方可坐,要么讓我枕著腿坐下來,要么她就只能坐地上了。
我心中好笑,心說這丫頭真是不傻,看向她問道:“這是哪?”
“我怎么知道?”白靈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揉了揉發(fā)麻的腿道:“一幫神經(jīng)病,把我們帶到這里就不管了,什么也不說,你說別是綁票的吧?”
“現(xiàn)在這個職業(yè)都這么張揚(yáng)嗎?”我吃驚的看向她,白靈頓時臉上一紅,知道自己說的不可能,哼道:“我就是緩和氣氛而已,你當(dāng)我真傻啊,一定是有錢人,再等等吧。”
“可是我餓了啊,之前就吃了一塊蛋糕一只香腸,剩下的都讓你搶回去了。”
“我也餓啊,有什么辦法,你不是有本事嗎?想辦法咱們逃出去吧。”
我頓時笑了起來,有個人在身邊胡扯倒確實能緩和氣氛,就在這時黃有去的聲音出現(xiàn)在了耳邊,簡單的告訴了我一下情況,我剛才一醒,就立馬請了黃有去,派他了解一下現(xiàn)狀,所以我是一點(diǎn)擔(dān)心都沒有,此時聽他報告完,不由的一愣。
沒想到把我們弄到這里來的人,竟然是周泰和的叔叔。
難道是要報復(fù)?
這么一想,卻又覺得不太可能,心說還是算了,想必很快就會知道答案了,白靈那邊還在嘟嘟囔囔的,我也不搭茬兒,呆呆的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白靈被晾了好半天,突然轉(zhuǎn)向我:“……喂,我說的你聽到了沒有啊?”
“???你說了啥?”
問完我就后悔了,就看到白靈眼中的怒火在直線飆升,不過她最終還是沒有發(fā)飆,忍了忍,用鼻子哼了一聲:“沒什么……”
我一時有些尷尬,正想繼續(xù)再問,房門突然被打開了,就看到幾個黑西服大漢簇?fù)碇粋€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左右的矮胖子走了進(jìn)來,一見我醒了頓時眼睛一亮,笑道:“張師父可真能睡啊,我等了一天了。”
“周先生到底有什么事?非要用這種手段請我來啊?”我同樣笑道,話一出口,矮胖子頓時一愣,回頭看了眼身后的保鏢,后者搖了搖頭,矮胖子頓時瞇起了眼睛,叫了聲好!
“好好好!果然有本事,既然張師父知道我的身份了,我也不廢話了,我是周泰和的叔叔,請你們來,是想讓你們救人的。”
“救人?”白靈被說的一愣,不由道:“救什么人?”
“呵呵呵……白天你們還一起喝酒來著,怎么這么快就忘了,我那個侄子現(xiàn)在可不太好。”矮胖子說完,不由的嘆了口氣:“我這么大歲數(shù)的人了,這些年走南闖北也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也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高手有的是,只不過這些人都把自己藏的很深,聽了手下講了今天的事情,我就知道我這傻侄子遇到了高人,果不其然,回來之后,他就出問題了,現(xiàn)在人在醫(yī)院里,已經(jīng)快不行了,我沒辦法,只好用最直接的方式來請張師父,誰曾想張師父睡了這么久……唉……”
他雖然嘆氣,但是眼睛卻死死的盯著我,我絕對不會相信他的說法,師父曾說過,觀察一個人的內(nèi)心,最好的方式就是通過眼睛,眼神之中能表達(dá)的情緒很多,同時也是最直接的,周泰和的事情我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絕對不是向他說的那么簡單,而且他用這種方式請我來,未必是太過著急,一方面是為了觀察我,事情究竟是不是出于我手,而另一方面,恐怕就是震懾我,這是有錢人的通病。
現(xiàn)在我同樣因為醉酒而睡了一天,應(yīng)該是打消了他對我的懷疑,所以立馬禮賢下士,請我出手,我稍一琢磨,立馬了解了現(xiàn)狀,如果我不答應(yīng),接下來可能會吃點(diǎn)苦頭,雖然我倒是不怕,但是這家伙竟然連白靈都弄了過來,想必也是出于這方面的考慮,所以我其實沒得選。
這一想通,我立馬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道:“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就等你的這句話呢。”矮胖子頓時大笑,一擺手,幾個保鏢讓開了門,我們這才朝著樓下走去,一路上了車,車子直奔醫(yī)院而去。
一上車,白靈就忍不住問我怎么知道那矮胖子是周泰和的叔叔,我讓她附耳上來,白靈呆呆的湊過來,我這才道:“這是個秘密。”
白靈一愣,立馬反應(yīng)過來我在調(diào)侃她,上手就要掐我,我只好說我瞎猜的,白靈雖然懷疑,但是見也逼問不出來,只好放棄。
“那……姓周的又是怎么回事兒?難道是酒精中毒?”
“如果真是那么簡單,他叔叔還用得著請我?事情一定有了變化,他之前和我喝酒的時候不就不對勁兒嗎?”
我說到這兒,立馬默默召喚狐貍姐姐,問她之前上了周泰和身的會不會是之前在王仁家鬧的那個黃蘇娘,狐貍姐姐頓時輕輕的嗯了一聲,不過隨即否定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覺得事情未必就是她干的,縱然有她的參與,但也不完全是因為她。”
“姐姐就這么有信心?”
“她就是個沒腦子的,喜歡和我爭強(qiáng)好勝,但是壞心思沒有,要說她害人,我怎么也不會相信,所以一會兒看情況吧。”
狐貍姐姐說完,我默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白靈察言觀色,立馬問道:“那你的意思是……這里面難道鬧鬼了?之前喝酒的時候,我總覺得周泰和像是一個女人似的,蘭花指捏的比我還正宗,我都不會……”
“行啊,觀察的這么細(xì)致入微。”我笑道,白靈襟了襟鼻子,得意的哼了一聲,似乎很滿意我的恭維。
我們在一個私人醫(yī)院下車,一路進(jìn)了病房,邁步進(jìn)去的瞬間,我突然就感覺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一種危險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不由的一震,周泰和的叔叔見我如此,同樣一驚,立馬讓我去看病床上的周泰和,我走過去一看,立馬倒吸一口涼氣,白靈同樣“??!”的一聲驚呼了出來。
就看到那周泰和和白天的模樣相去甚遠(yuǎn),整個人仿佛脫水了一般,瘦的像個骨頭架子一樣,一個人一天不到的時間就能瘦得這么狠?
錯愕間,狐貍姐姐立馬提醒我道:“看他身上。”
我趕緊揭開被子,腦袋頓時有些眩暈,那周泰和干癟的身體之上,血管如同蚯蚓一樣爬滿了全身,最主要的是隨著這些血管的遍布,他的身上還出現(xiàn)了一道道細(xì)小的血線,密密麻麻的如同一張蛛網(wǎng)遍布整個身體,除了腦袋之外,看起來異常驚悚,可能是我的舉動讓周泰和察覺,他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突然看到了我,神色一震,眼中罕見的出現(xiàn)了一種求生的欲望,張了張嘴吧,那聲音猶如破風(fēng)箱一般的傳了出來,說的是:“救救我……”
旁邊的醫(yī)生就嘆了口氣,告訴我們說,這種情況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病人的癥狀和酒精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發(fā)病的沒有一點(diǎn)征兆,而且消瘦的異常快,各種檢查手段都用上了卻沒有發(fā)現(xiàn)半點(diǎn)端倪。
周泰和的叔叔這才看向我,問我能不能救,我一時無奈,但是卻也不好見死不救,雖說之前有點(diǎn)小矛盾,但是教訓(xùn)一下也就夠了,致人死地這種事情我是做不出來的,連忙問狐貍姐姐能不能治,狐貍姐姐稍稍一沉默,突然喝了一聲:“你還要躲多久,是不是你搞的鬼?”
話音剛落,我立馬聽到了一聲冷哼從窗戶邊響起,眨眼間就看到黃蘇娘倚在窗邊,高傲的抬著頭看我,應(yīng)道:“當(dāng)然不是我做的!不過從我上他身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兒,這家伙很久之前就有問題了。”
“那你在這里干什么?”
“當(dāng)然是為了等你了,第三局,咱們就比比醫(yī)術(shù)如何?”黃蘇娘叫囂道,一指床上的周泰和:“就用他來比!你贏了我答應(yīng)你一件事,你輸了,哼哼,讓這下流胚的小混蛋跪下來給我舔腳!”
話一出口,狐貍姐姐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我的身后,一把攀住我的肩膀,將下巴搭在我肩膀上,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小玉你真是傻白甜,你這是懲罰他呢?還是獎勵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