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罪書》
我叫____,今天,我是懷著愧疚和懊悔的心情寫下這份懺悔認罪書。
____那天,____找我,并給了我____錢,讓我去暗殺一位無辜可愛單純又善良的中學生,他的名字叫____。
我現(xiàn)在非常后悔,自己家里經(jīng)濟條件不好,就應(yīng)該努力去工作,努力去奮斗,努力改善家里的經(jīng)濟狀況和生活環(huán)境……
所以,今后我一定要做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保證今后不會再犯同類的錯誤,我不想再為自己的錯誤找任何的借口,那只能讓我更加愧疚……
“人呢!”白狼眼珠子都紅了!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身殘功與名。
踏入職業(yè)殺手這一行來,刀口舔血,虎口拔牙,白狼不是沒有遇見過狠角色。
幾次被人用雙管霰彈槍地在腦門上,門牙都被打掉幾顆,什么侮辱嘲諷的話他都聽過。
可到最后,這些人無一例外地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但是今天……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認罪書!
他要把這個留下認罪書的小子一刀刀地割成碎片!
刀用最鈍的刀。
肉要割成最薄的肉!
“黑狼!”
白狼憤怒地想要將手中的認罪書撕成碎片,卻被搭在肩膀上的一只手,攔下了動作。
“你可以交白卷,但不能撕卷,不然你這就是有辱斯文,我會很生氣的。”李文語重心長地說道。
白狼紋絲不動,低聲說道:“小子,我認栽了。”
“你看,身為一個殺手,你都沒有先問我你看啥,我說看你咋地,你說再看一個試試,我說試試就試試,接著你扯我頭發(fā)我抓你臉,大戰(zhàn)三百回合,最后我將你狠狠踩在地上,冷笑著嘲諷你兩句。你就認輸了,還講不講點職業(yè)道德了?”
這他媽是殺手嗎,那是流氓!
白狼面無表情,說道:“兄弟,做人留一線,想必你也知道我不是一個人來的,不如咱們就此收手,雇主那邊我自己去交代,如何?”
“我不是在跟你談條件。”李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五道填空題,滿分一百分,四十分及格,及格可以活命,不及格我送你見上帝,很公允吧?”
不都是六十分及格嗎?
為什么到你這里變四十!
白狼輕輕吸了口氣,他不是在跟李文討價還價,而是在刻意拖延時間。
白狼,李文,還有藏在角落里隨時準備清點的黑狼,三人呈三點一線排列在巷子中,只要黑狼在這個時候扣動扳機,李文隨時都會被一槍斃命。
可是從李文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超過了兩分二十秒,即便是最遠距離的遠程射擊瞄準,白狼在這個時候也應(yīng)該有所行動。
可他卻沒有。
以白狼和黑狼多年默契配合的經(jīng)驗來看,這個時候,白狼應(yīng)該出事了。
“你把我弟弟怎么樣了?”黑狼沉聲問道。
李文想了想,手上扣著黑狼的命門走在了白狼的面前。
“你!”
“我有人質(zhì)!”李文很驕傲。
“考試時間十分鐘,每答錯一道題,我就掰斷他一根手指頭!”
“咔嚓!”
李文的話音剛落,巷子里就響起了骨頭被掰斷的聲音。
白狼怒了!
黑狼哭了!
還有沒有地方講理了?
我都還沒有開始答題呢,你怎么能掰斷人的手指頭!
“不好意思,緊張了。”李文滿臉尷尬。
然后他又抓住了黑狼另一根手指,說道:“好了,把槍放在地上,考試開始。”
考試開始!
就是因為這四個字,白狼和黑狼兩兄弟才毅然決然離開校園,踏上了殺手這條不歸路的。
但是他們兩個做夢都沒有想到,時隔多年,同樣的四個字,不同的場景,卻會要了他們的命。
三人如此靠近的距離,白狼很想提槍直接把李文干掉,可是他不敢。
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卻又在自己絲毫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制服黑狼,接著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身后。
行家不出手,便知有沒有。
盡管自己在接到任務(wù)的時候也曾對這個不到二十歲的毛頭小子不屑一顧,但萬沒有想到,一路小心謹慎,卻還是陰溝里翻船,栽在了這個破巷子,和一個中學生手里。
他顫抖著拿起筆,看著白紙黑字,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殺人的時候。
握筆比握槍更緊張!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跌落,連呼吸都在此刻變得凝重。
五道選擇題,看似簡單,但實則卻包含了此次任務(wù)的詳細信息。
殺手,雇主,時間,酬金,和目標。
只要透露出其中一項,自己的職業(yè)生涯將會就此徹底葬送,并且會受到雇主的瘋狂追殺。
這一刻,白狼想起了《英雄本色》里的小馬哥:做兄弟,有今生,沒來世。
筆鋒落在白紙上,白狼將紙一丟,反手抓起了地上的槍,原地側(cè)身,槍口在指向李文的一瞬間,他扣動了扳機。
砰!
如果不是因為巷子拆遷人都已經(jīng)搬光,這一槍,絕對會引起漫天的犬吠!
咔嚓!
令人牙酸的碎骨聲響起。
黑狼的四根手指頭,根根寸斷!
“該你了。”
李文像在自家門口丟垃圾一樣黑狼扔在地上。
黑狼滿地打滾,發(fā)出慘絕人寰的叫聲。
然后在白狼的目瞪口呆中,李文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頸,將身高足足高他一個頭的大漢,硬生生給一只手給舉過頭頂。
“好玩嗎?”李文和藹地笑了笑。
啪!?。?/p>
一耳光甩在了白狼的臉上。
“給臉不要,那你這臉就別要了。”
職業(yè)殺手,殘酷冷血,手上沾滿了無數(shù)條人命!
卻在李文的手上跟玩具一樣,不能動彈分毫,更別提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啪!
啪!
啪!
……
李文這次是下了狠勁了。
一巴掌一巴掌暴抽在白狼的臉上。
“有槍了不起???嗯?”
“當殺手好不好玩?好不好玩?你說,好不好玩?!”
“還欺不欺負人了?以為當殺手很帥是吧?很吊是吧?你再吊一個給我看看?”
甩手將白狼扔在地,李文蹲下身子,如同魔鬼的注視般,笑著對他說道:“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寫不寫?”
“你……”
不等白狼放出狠話,李文身手扣住了他的左肩,然后兩掌用力,就聽見“咔嚓”一聲慘烈的脆響,整條粗壯的胳膊,瞬間就脫離了關(guān)節(jié),白狼張大了嘴,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我寫!”
李文滿意地點點頭,撿起地上的紙和筆放在他面前,說道:“兩分鐘寫完,我未婚妻還在家等著我回去吃面呢。”
白狼從地上爬起,像瘋了一樣字紙上奮筆疾書,然后交到了李文的手上。
“組織是誰?”李文將認罪書攤在白狼面前,拿手指著第二行的填空問道。
“命令都是組織直接發(fā)出的,對于你想知道的那個人,我們并不知情。”白狼說道。
“我對你的回答很不滿意。”李文笑著說道。
“可事實就是如此!”白狼強忍劇痛,咬著牙說道:“我可以給你提供我們聯(lián)絡(luò)人的聯(lián)系方式,只要你能讓他說話,就能知道是誰雇傭我們要殺的你。”
李文想了想,讓白狼將姓名和聯(lián)系方式都寫在紙上后,輕輕地笑了笑。
“江南遠,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第二天一大早,晨跑遛彎的王大媽走進了巷子。
她看著兩個被剝光了的大漢,赤條條,面對面地用皮帶捆在了一起,她先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發(fā)了個朋友圈:震驚,兩個男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干出這種事!
然后迅速撥打了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