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包廂里再一次哄笑。
江濱的臉通紅,堂堂南都江家二少什么時候這么出過這種洋相?
但滿屋子都是同學(xué),他也不好再堅持下去,深吸了口氣說:“我輸了。”
李文連擺手:“大才子承讓,差點(diǎn)就讓你偷襲得手了。”
“……”
江濱頭也不回地就朝著門外的衛(wèi)生間沖了出去。
秦箏笑得花枝亂顫,偏又強(qiáng)自忍笑,從包包里掏出紙巾幫李文擦臉,說道:“怎么頭一次發(fā)現(xiàn)你還這么壞的?”
“秦大?;?,國風(fēng)中學(xué)還有這樣的同學(xué)嗎,幫忙給我也介紹一個呀。”
“對對對,我也要,太可愛了,我要給他生猴子!”
“就是臉皮有點(diǎn)厚……”
……
“可是游戲還沒有結(jié)束呢?”壽星蔣美琳說道。
“看來美麗同學(xué)還沒有盡興。”李文笑。
蔣美琳將臉湊在了李文的耳邊,一字一句說:“我叫蔣美琳。”
“好的美麗。”李文說道:“到哪來著?”
“第五句是你替江濱行的,如果美琳想要參與的話,就需要從第六句開始。”秦箏解釋道。
“我沒有江濱那么有才華,你可不要欺負(fù)我。”蔣美琳嬌聲道。
“你別像江濱那樣用暗器就行。”李文笑著說道。
“七言律詩,要找第六字是簫,還真難呢。”蔣美琳突然忽閃著長長的睫毛,看著李文說道:“你看你都贏了這么多次了,讓讓人家可以嗎?”
包廂里的男生再一次中刀。
秦大?;ū荒愎兆咭簿退懔耍Y美琳是怎么回事?
你這是打算端走盤子,趕跑廚子以后,還把門反鎖,不讓我們出去了嗎?!
“好啊。”李文點(diǎn)頭說道:“你想怎么個讓法?”
蔣美琳眼含笑意道:“人家只想起一句后面一句第六個字帶簫的,并不是頭一句,可以嗎?”
“酒令官,你說呢?”李文轉(zhuǎn)頭問道。
秦箏皺了皺眉,說道:“你先說吧。”
“嗯……”蔣美琳嘟著嘴作沉思狀,表情可愛至極,盯著李文說:“好像是……誰起水精簾下看,風(fēng)前隱隱聞簫管?”
說完還不忘補(bǔ)充一句:“李文,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呀?”
所有的男生都盯著李文。
你敢說不對?
吳迪和江濱的事我們都忍了。
但蔣美琳都這個表情你敢說不對?
信不信分分鐘弄死你,讓你出不了這個門?
秦箏看了李文一眼,說道:“按照飛花令的規(guī)則,如果你認(rèn)可她的行令,那么你接下來要對的最后一句,也必須以七律最后一句的最后一個字結(jié)尾,否則你前面不管勝出多少,也被判輸。”
“輸就輸,李文你今天只要認(rèn)輸,你這個哥們我認(rèn)了!”
“對,以后有人敢欺負(fù)你,報我豪哥的名字,純爺們,咱輸?shù)闷穑?rdquo;
……
李文笑笑,說道:“既然是游戲,那我就得遵守游戲規(guī)則,對吧?”
“全聽你的。”蔣美琳依舊大眼忽閃。
“那我盡力吧。”
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李文說出“盡力”兩個字時,現(xiàn)場的男生心跳都漏跳了一拍,后背涼颼颼的。
“云對雨……”李文輕吟說道。
云對雨是什么鬼?
這小子真認(rèn)輸了?
大家心中竊喜。
只有秦箏,用異樣的目光看向李文,嘴角間似笑非笑。
“云對雨。”李文又說道:“雪對風(fēng),晚照對長空。”
“三尺劍,六鈞弓;嶺北對江東……”
“天浩浩,日融融;彎月對長虹……”
“七顆星,一袍風(fēng);堯舜對蒼生……”
……
“住嘴!”
“砰”的一聲,江濱奪門而入。
“不許作詩!”江濱捂著肚子站在門口,說道:“對不上來你就認(rèn)罰!不允許自行作詩蒙混過關(guān)!”
“大俠。”李文說道:“暗器放完了?”
“放完……了個屁啊!”江濱想死的心都有了,幽怨地看著李文,說道:“你輸不起嗎?”
“那好吧。”李文無奈道:“還以為咱們已經(jīng)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了呢。”
“愿賭服輸,遵守游戲規(guī)則,這話是誰說的?”江濱冷笑道。
“我說的。”李文站起來說道:“不過你非讓我對,你可不要后悔。”
“哼,傻子才會后悔!”江濱不屑道。
“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李文看著江濱說道。
“哈哈!”江濱喜極而泣,放聲笑道:“李文,你輸了!”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李文轉(zhuǎn)過頭看向蔣美琳笑道。
“……”
我可以報警么?
警察叔叔,李文當(dāng)眾耍流氓!
江濱的臉都被打腫了。
我應(yīng)該在廁所里,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p>
世界上最遙遠(yuǎn)的距離,就是李文坐在秦箏和蔣美琳的中間,而其他男生坐在一邊。
關(guān)鍵是他還這么明目張膽的調(diào)戲了蔣美琳。
并且是當(dāng)著秦箏的面。
秦大校花,你能忍嗎?
反正我們是忍不了。
“李文贏了。”秦箏笑道。
她忍了!
所有的男生心口都在滴血。
李文笑著沖大家擺擺手,說道:“都不許再欺負(fù)我了啊,我跟秦箏真的沒有什么……”
秦箏站起身,用手挽住李文的胳膊,微笑著說:“是,我們真的沒有什么。”
蔣美琳也站起了身,將鮮紅的嘴唇湊在了李文耳朵邊上,熱氣噴吐,說完幾個字,便又笑著坐下了。
李文的臉“唰”地紅透了。
“謝謝大家,今晚很愉快,不過我和李文待會兒還有事要做,先走一步,拜拜。”
都他媽晚上十點(diǎn)了,你們還要做什么事!
還有點(diǎn)廉恥心嗎!
秦箏高傲地挽著李文的胳膊離開,留下一地的玻璃心,碎成渣滓。
七月的南都,即便是到了深夜,空氣依然充斥著令人躁動的熱浪。
從酒吧出來,兩個人的身上很快密布上了一層汗珠,貼在衣服上,讓人感覺有些喘不過來氣。
“蔣美琳剛對你說了什么?”秦箏轉(zhuǎn)頭看向李文,目光清澈,宛如一汪流淌的泉水。
“沒什么。”李文搖頭。
“不好意思說?”秦箏問道。
“說什么?”
“她說什么?”
“她說她特別擅長一種樂器……”李文紅著臉說道。
“什么樂器?”
“你的手是不是可以松開了。”李文說道。
秦箏看著他尷尬的眼神,忍不住笑了,笑的像個孩子。
“你很享受不是嘛?”
李文搖頭:“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你死心吧。”
“而且以后不要去酒吧了。”
“為什么?”秦箏狡黠地笑道。
“學(xué)生還是要以學(xué)習(xí)為重。”李文說道:“特別是像你這種漂亮的女孩子。”
“你承認(rèn)我漂亮了?”秦箏笑著看向李文說道:“言不由衷,你真悶騷。”
“再罵我我就告老師了。”
“告我什么?”
“告你去酒吧,還摸我的屁股。”李文憤恨道。
“我那是不小心。”
“不小心能摸兩次?還……揉?”
秦箏笑的直不起腰。
然后就把手伸進(jìn)了李文的屁股兜里。
“你夠了!”李文震驚地看著秦箏,說道:“這是大街上,怎么能在這摸!”
“那你的意思是在其他地方就能摸了?”
秦箏笑著將手抽了出來,攥著一張紙條在李文的面前晃了晃。
“什么東西?”李文問道。
“當(dāng)然是電話號碼啊。”秦箏說道。“蔣美琳給你的,動不動心?”
“難怪兩次手感都不太一樣……”李文恍然大悟。
“唰!”
紙條被秦箏撕的粉碎,隨手丟進(jìn)了路邊的垃圾桶里。
“可她萬一去學(xué)校找我怎么辦?”李文有些遺憾。
“你不想幫白校長保住夫子廟了?”
李文義正言辭:“我會裝作不認(rèn)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