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地,才能種。
香菜的生長周期本來就短,快的一兩周就可以吃。
他有來自修真界的黑土,這個時間還得縮短。
傍晚,陳云凱拉著一千斤葡萄走。
雖然家里一如既往的窮困潦倒。
可一家子都很開心。
沒錢,可以慢慢賺。
晚飯時分,大哥把珍藏多年的土酒拿出來,與這個弟弟對飲起來。
“小凡,這一次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該怎么辦呢!”
徐山有點不好意思,只怪自己這個當(dāng)哥的沒本事。
徐凡搖搖頭,“大哥,往后胡三刀那樣的人你就不要去接觸了,咱們家會越來越好的,沒錢就跟我說一聲。”
他若能拿出來,就絕不含糊。
“小凡,咱家那點葡萄已經(jīng)賣完了!”
徐山提醒道,接下來他們沒葡萄賣了。
其他蔬菜人家陳老板也看不上。
咋整?
“大哥,我自有辦法,咱們家葡萄地靠著的那片荒地現(xiàn)在屬于誰的?”徐凡忽然一問。
他依稀記得小時候那片地好多家人都種過。
后來沒人種了也就荒蕪了。
村里但凡有點勞動力的都出去了,要不是徐山走不了,估計也出去打工了。
“那塊地是村里的,屬于集體用地,村委一直在管,這些年也想租出去給大家種,但你也知道那些地都是石頭鑲嵌的,不大也不小,但是根本不好種!”
徐山想了想,這才解釋起來。
他也不傻,聽到自家弟弟這么問,立馬驚道:“小凡,你莫不是想……?”
隱隱間已經(jīng)猜出來了。
“大哥,我想把那塊地租下來種菜!”
既然沒人愿意種,他就有把握以最低的價格租下來。
“小凡,你瘋了嗎?”
徐山不解,一個大學(xué)畢業(yè)生回鄉(xiāng)后種田?
這算什么?
幾年大學(xué)白讀了嗎?
“大哥,城里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徐凡爭論道。
“那片地足足有三畝多,今兒我瞄了幾眼,種植蔬菜絕對行!”
抬頭又看了一眼徐山,繼續(xù)開說。
有黑土底氣就足。
更何況,今兒還賺了那么多!
“你想想哪怕是十塊錢一斤,一畝地至少幾千斤蔬菜,咱們得賺多少?比出去工作強(qiáng)多了。”
這錢很好賺。
非得出去朝九晚五,拿著每個月一兩千塊錢的死工資才甘心?
那恐怕老死都不會買得起房子。
聞言,徐山沉默了。
他不懂這些。
只是覺得城里的工作穩(wěn)定點,至少每個月都有。
而種菜,不一定每個月都有。
還得看老天爺是否照顧,以及是否有災(zāi)害出現(xiàn)。
“你自己做主就好!”
過了許久,他才吐出一句話。
種菜似乎賺得并不少。
也就釋然了。
但心里的擔(dān)憂,依舊沒放下。
第二日。
省城。
一大早陳云凱就把那一千多斤的葡萄全上架了。
這回他親自守著。
還開啟了試吃通道。
但凡試吃后覺得不滿意的顧客可以選擇不買。
加上裝飾得很精致,那些葡萄又大又甜。
就連店員們都爭先搶購。
品嘗后的顧客,更是震驚。
“太好吃了,這葡萄太甜了!”
“怎么會有這么好吃的葡萄呢?”
“完了,我吃上癮了,戒不掉了!”
“服務(wù)員,給我來五斤。”
“我要十斤。”
“那啥,給我來二十斤,不差錢!”
購買的人越來越多。
口口相傳下,這葡萄就像是一股龍卷風(fēng)。
不少準(zhǔn)備買其他東西的顧客也都過來買點。
但凡嘗過的至少是五斤起。
很快經(jīng)理就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勁了。
“老板,大事不好了!”
陳云凱正在辦公室里抽煙、品茶,好不愜意。
葡萄終于大賣了,也走上正軌了。
他是十塊錢一斤單價進(jìn)來的。
又以十五塊錢一斤的單價零售出去。
一進(jìn)一出,他就賺了五塊錢每斤的差價。
雖然是自己親自去拉貨,但那點費(fèi)用與這利潤比起來又算什么?
拋開成本,這一千斤葡萄就他純賺了五千塊。
還把自己的名氣打出去了。
正樂滋滋時,經(jīng)理卻跑進(jìn)來說大事不好。
“怎么了?是葡萄出事了嗎?”
難道又有酸的?
他這也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之前就虧了不少。
經(jīng)理先是搖搖頭,然后又點點頭。
陳云凱一愣,連忙問道:“幾個意思?”
搖頭又點頭?
他看不明白。
“老板,你帶來的那一千斤葡萄我怕支持不了多久啊,現(xiàn)在還沒到中午我們就賣出去五百斤了,只剩下一半,可是排隊的人就超出五百位了,平均下來一人一斤都買不到了。
我們要是不做點什么,只怕后面的人根本買不到啊。”
這就有點尷尬了。
叫他好不郁悶。
臉皮一抽,陳云凱覺得好不蛋疼。
好不容易休憩一會兒,結(jié)果告訴他賣得太火了。
“那怎么辦?”陳云凱沒好氣道。
敢情賣火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老板,我建議限購,否則后面的客人根本買不到!”
經(jīng)理想了想,建議道。
只是這個辦法并非長久之計。
如果貨足,何須限購?
“限購后每個人能買到多少?”
想了想,陳大老板問道。
“一斤!”
經(jīng)理哭笑不得,同樣郁悶。
陳云凱:“……”
一斤算什么?
估計很多顧客都會掀攤子的。
這下鬧大了。
“老板,你要是還有貨也不用怕!”
經(jīng)理又道,這明顯是試探陳云凱還有無存貨。
“行了,你去通知限購吧,每人一斤,不可多買!”
擺擺手,他連忙道。
存貨?
他還想要呢。
可徐凡家那地里的葡萄已經(jīng)被他采摘干凈了。
他就算是找點替代的也不太可能。
哪有那么多好吃的葡萄?
經(jīng)理一陣無語,心道:敢情老板你就只弄了一千斤過來?
這也太坑了吧?
但不管怎樣,這位才是大老板,他只是一個主管經(jīng)理。
得,還是老老實實的去勸說顧客吧。
白楊鎮(zhèn),石頭村。
村長家里。
徐凡提著一壺酒走入。
村里的事情基本上是村長在村委和村民之間溝通。
要租他家那片地,還得跟村長去說。
村長叫徐懷才,是一個六十多月的老人,是徐凡本家的一個長輩。
按照輩分他還得叫一聲叔公。
家里比起徐凡家倒是富裕得多。
兒子、孫子都在城里住,平常也很低調(diào)。
“叔公,我來看你了!”
徐凡上門,一眼就看到在院子里卷旱煙的徐懷才。
“喲,小凡子,你這家伙終于舍得來看望我這老不死的了!”
徐懷才很高興。
這個同族的后輩倒是很有孝心。
連忙招呼他坐下。
“來就來,還拿什么東西啊!”
徐老村長一陣埋怨。
他也不想誰破費(fèi)。
“叔公,這是你最喜歡喝的二鍋頭!”
徐凡笑了笑,說道。
“那叔公我就收下了!”
老爺子就好這口,一輩子也戒不掉這酒。
一聽是二鍋頭,也不往外推了。
“說吧,你小子來找我有什么事?”老村長擺擺手,開門見山道。
他知道徐凡這家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今兒,保準(zhǔn)是有事。
“咳咳,叔公我這不是來看看你老人家嗎?”
徐凡連忙干咳一聲,違心說道。
老爺子卻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道:“你小子一拉褲子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趕緊說。”
“叔公,我家院子旁邊那一大片荒地你可知道?我大哥說那是村里的集體用地,屬于村委管?”
想了想,他還是直接說了起來。
那地早就荒了一兩個年頭了。
徐老爺子在村里住了多年,自然也知道那片地。
“不錯,這是你大哥告訴你的吧?”老爺子笑問道。
徐凡也不否認(rèn),點點頭,“是,我覺得怪可惜的。”
“可惜又怎樣?那地也種不出點啥來,村里也沒哪家愿意去種了。”
老爺子搖搖頭,卻不那么認(rèn)為。
地荒了是可惜。
但那片石頭相間的地,不耐旱不說,還不出種。
得,荒著就荒著吧。
“叔公,我想把那片地都租下來!”
徐凡猶豫一下,但隨后還是很堅定地說道。
這是他計劃中的一環(huán)。
沒地他連種都沒地方種。
“小凡,你不出去了?打算在家種地?”
老村長一愣,連忙焦急問道。
好端端的怎么就待在家里種地了呢?
“是!”徐凡也不否認(rèn)。
既然決定留在村里老家,這些是遲早要說開的。
也是要面對的。
“你,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呢?好好的鐵飯碗都不要了?”
老爺子氣急敗壞,恨不得在徐凡腦袋上好好敲幾下。
“叔公,昨天我家賣了一千斤葡萄,總共一萬塊錢,人家老板還留信兒,讓我好好種點蔬菜出來。”
把陳云凱抬出來,老村長的臉色就好看很多。
有大老板上門又不一樣。
但是這事兒依舊沒譜,他只能問,“你打算租多少?租多久?雖然那地不值錢,但是好歹也屬于國家的,不能送你!”
老村長覺悟高,率先提了個醒。
送給鄉(xiāng)親種和租給村民種,這完全是兩個概念,他還是省得的。
“就那一大片地吧,我估算了一下大約有三畝地的樣子。
就先租一年。
至于費(fèi)用,老爺子你看五百塊錢怎么樣?
再多的話我也負(fù)擔(dān)不起了!
我打算先定個小目標(biāo),賺他幾萬塊再說。”
咬咬牙,徐凡道。
老村長嘴角一抽,就想說:瓜娃子,你這目標(biāo)太小了,咋不定他一個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