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候江逸塵已經(jīng)不能再等了,順眼一眼,正好瞧見了旁邊正好有別人晾好的衣服,順手便抓了兩件下來,一件當做面紗,一件握在手里,悄悄的摸了過去。
此時那男子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春光乍泄的撫琴女,邪惡的大笑幾聲,開始褪下自己的衣衫。
就這時候,江逸塵連忙以最快的速度,沖到了他們的中間,將隨手抓來的衣服套在了撫琴女的身上。
江逸塵蒙著面剛出現(xiàn)的時候,她還有些恐慌,畢竟是兩個男人,一個勢力驚人,一個來歷不明,不過在看到江逸塵為她套上衣服時,那眸子里的清澈,竟是沒有半分邪念,她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你是誰?”男子倒也不急,不慌不忙的看著他,繼而又笑道:“你要是感興趣,等小爺我樂呵完了,送給你也無所謂。”
江逸塵的出現(xiàn)非但讓他沒有慌張,反而有些高興,正好送上來一個替罪羔羊,到時候略施手段,怎么賴也賴不掉,秦可情自然也就找不到理由對付他了。
“路過的人。”江逸塵將撫琴女扶起,繼而冷冷的看著他。
男子輕笑兩聲:“怎么?戴個女人的T恤就想出來英雄救美?”
經(jīng)他提醒,江逸塵這才發(fā)覺自己用來捂面的是一件女人穿的小巧短版T恤。
這形象確實有些好笑,不怎么光明。
不過,他沒有辦法。
他若要在一個習武之人的手中救下?lián)崆倥?,就必然會暴露實力,今夜初見武者,他不得不警惕幾分,天才夭折于半途,他見過太多太多了,他不敢在有當初天下哪里不能去的想法,天外有天,保不準有一天他就會遇上陸興國口中的那些人。
而示敵以弱,就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
“美人倒是美人!”江逸塵微微回頭,繼而笑道:“不過英雄沒有,小人倒是有一只!”
聞言,男子神情一冷:“找死!”
初次對戰(zhàn)武者,江逸塵萬分警惕。
男子抬手劈來,毫無任何的花哨技巧。
越是平淡無奇的招式,卻往往能置人于死地。
江逸塵沒有輕敵,以指代劍,食指與中指并攏,輕輕一彈,那本以為很強大的劈掌,卻被他輕易挑開,雖有些吃驚,但他并未停留,而后手指向前,直戳他的胸口之處,同時灌入三分靈氣,男子直接被彈飛,砰地一聲撞倒墻壁上才停了下來。
怎么會這么弱?
江逸塵有些失望,如今實力不高的他,卻帶著劍仙時天下無敵手的落寞。
男子只覺得自己胸前一陣澎湃,而后連連吐了幾大口鮮血,顫抖著拿出那白色玉佩晃了晃,說道:“我是四九城袁家老二袁建歷。”
四九城?袁家?
江逸塵全然不知,一片茫然之色。
不過著茫然之色落在袁建歷的眼中,卻儼然變成了深思熟慮,瞻前顧后。在京城耀武揚威慣了他壓根就沒有想過,這里的人是不是每個人都知道袁家,是不是都認識他這玉佩。
“竟然敢傷我,還不快過來扶我起來。”袁建歷惡狠狠的看著他。
江逸塵心中好笑,只覺得這人沒長腦子,此刻落勢的是他,還敢這般耀武揚威,別說他不知道什么袁家老二,就算知道,那又如何?
江逸塵不慌不忙的朝他走過去。
“他也怕了嗎?”撫琴女眸子里剛剛升起的欣賞,再次黯淡下去,搖頭輕嘆。
見江逸塵有妥協(xié)的意思,此刻袁建歷還沒有忘記撫琴女,含著血,笑著說:“等小爺了樂呵完了,你再去享受,這傷咱們就算了,不過從此以后你得做我的保鏢!”
他心里篤定,以他袁家二公子的身份,此人必定會愿意跟著他,哪怕是讓他舔腳尖賠罪他也會照做。
一點小傷,換一個高手保鏢,很值!
就在他心中竊喜之時,江逸塵腳尖輕抬,那剛才被他扔在地上的小刀,化作一道寒光刺向他的下半身。
完了!
袁建歷雖醒悟過來,卻根本來不及反應,刀還沒有刺到他,就率先慘叫一聲。
半晌過后,他只覺得大腿深處有些微疼,但那東西他肯定還完好無損的在身上,因為他剛剛失禁了,此刻下半身已經(jīng)濕透。
對于一個好色之徒來說,太監(jiān)了他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他畢竟也是一個男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終究還是忍了一口氣,只是劃撥了他大腿上的一層皮,算是提個醒。
“多行不義必自斃,今日放你一馬。”江逸塵冷冷的看著他。
袁建歷松了一口氣,只要能抱住命根子,他什么都不在乎,連忙小心翼翼的抬起腳,從那插在墻上的小刀處掙脫出來。
此刻他卻是再也不敢囂張,有些恐懼的看了江逸塵一眼,而后跳墻離去。
身手倒是不錯!
江逸塵心中大概有了一個判斷。
他之所以沒有察覺到他是習武之人,乃是因為袁建歷并不算真正的習武。
也并非是武者太弱,而是袁建歷主修的是輕功一類,并無真正傷人的掌法,而且他的眼中沒有殺意,顯然不是殺人之人。
而這也正是江逸塵會放過他一次的根本原因。
“謝謝!”背后傳來撫琴女冷冰冰的聲音。
這女人當真是少了幾分感情,哪怕是救了她,他依然如此,不過可以斷定,她的謝意卻是發(fā)自心底。
江逸塵忽然產(chǎn)生想要調(diào)侃她一下的想法,于是故作色迷迷的看著她:“不必謝,我也是看你生得漂亮,與其便宜了別人,還不如我自來。”
說著他搓了搓手,慢悠悠的朝她靠近。
“你!”撫琴女嘆了一口氣,剛出虎口,又入狼手,狠狠的看了江逸塵一眼。
這死水般的目光,哪怕是江逸塵也自愧不如,這番平坦的心境,若是修道之人,必能有一番作為。
“怪只怪,你生得太和我胃口了。”江逸塵故作色狼模樣。
撫琴女卻又忽然露出淡淡的笑容:“別裝了,你的目光很清澈,騙不過我!”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稍微有點經(jīng)驗的人,一眼便能變出真情假意,更何況撫琴女早已經(jīng)見慣了這樣的事。
“無趣!”江逸塵心知騙不過也不再裝,瞅了她一眼,問道:“走吧,我送你出去。”
撫琴女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頭。
剛邁出腳步,她便趔趄了一下,傳來小聲的呻吟聲,繼而又故作無事的向前走了兩步。
因疼痛而傳來的聲音雖小,但江逸塵何等耳力,自是十分明了。
“站住,給我看看你的腳。”江逸塵微微嘆氣。
撫琴女并未停下,邊走邊說道:“沒事!”
江逸塵暗暗搖頭,心知這種要強的女人是不會輕易妥協(xié)的,唯一的辦法也只有強制措施。
小跑兩步,一把抓住了她,順勢挽起了腳,同時屈下膝蓋,讓她依靠著。
幾千年的殺伐生涯,大傷小傷,他什么沒見過,只需一眼,便知是扭傷了。
于是在她的腳踝處,扭了幾下,繼而又注入一縷真氣,助她緩解疼痛。
從始至終,撫琴女咬著牙卻一聲不坑。
“你這傷明日就會好,只不過現(xiàn)在還是我背你出去吧!”江逸塵直接說道。
“不……”
撫琴女話還沒說完,就被江逸塵挽到了背后,直接背了起來。
月色皎潔,一個臉上戴著女式短板T恤的年輕男子,背著一個貌美如花的小姑涼從巷子里,走到了大街上。
其間,多少人投來了怪異的目光,有人想要報警,有人想要英雄救美,但撫琴女卻一聲不坑,幾番權(quán)衡之下那些揣測的人,還是沒有出手,有的是害怕惹事,而有的就是幸災樂禍罷了。
招出租車司機的時候,他也是幾番推脫,好說歹說,那司機才愿意停下來載人。
江逸塵將撫琴女送上了后座,然后問道:“你住哪兒?”
“到蜀都大學門口就行了。”撫琴女淡淡說道。
江逸塵遞給司機一百塊錢:“不用找了。”
“好的,保證安全送到。”司機立馬露出笑臉。
“你叫什么?”撫琴女問道。
江逸塵T恤版面紗下露出淡淡的笑容,并未打算告知,拍了拍司機的車門。
司機立即會意,忽忽而去。
“我叫……”撫琴女忽然伸出頭。
不過話還沒說完,車子就已經(jīng)遠去。
江逸塵這才摘下T恤,又招了個車回去。
上樓之后,正好瞧見趙落塵在開門。
趙落塵回頭一瞥,皺著眉道:“你小子,跑哪兒去了?這么晚才回來!”
“我,我逛了下街。”那風月之事,他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于是隨便找了個理由。
“趕緊進來,我有事跟你說。”趙落塵也沒深思,似乎挺著急的,一把將他拉了進去。
不知怎的,每次跟趙落塵在一起,他總能看到幾分美女師傅的影子。
所以哪怕周末是很無聊的逛街,他卻樂得回來。
“莫非是那賣藥之人有著落了?”江逸塵比她更急,他等一個清白已經(jīng)很久了,每次看到張芷蕓那暗恨的目光,他總覺得很內(nèi)疚。
“不是!”趙落塵大大咧咧的擺了擺手,繼而神秘一笑:“是比那件事更加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