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江逸塵來了幾分好奇,他也沒急著走。
“我倒想聽聽!”
陸興國笑了笑,這份沉著,更讓他多了幾分欣賞。
“聽妃兒說,你曾以三顆小石子同時擊暈三個壯漢?”陸興國不慌不忙的問道。
“爺爺這是真的,我親眼所見。”陸涵妃搶先做了個答。
“你倒是急!”陸興國看著陸涵妃開懷一笑,繼而把目光看著江逸塵:“我自然相信這是真的,只不過我更想聽你說。”
江逸塵淡然一笑,未做掩飾,直接答道:“是,不但我能做到,相信您也能做到吧。”
“確實不難,但卻是一把年紀(jì)的時候,而且你的能耐絕不止于此。”陸興國嘆息了一聲,繼而露出些回憶之色:“神州大地,奇人無數(shù),幾十年前,我曾有幸見過一個跟你差不多年紀(jì),卻同樣厲害的人!”
“誰?”江逸塵對這個人充滿了好奇。
見勾起了他的好奇心,陸興國笑了笑,又道:“那還是抗日戰(zhàn)爭的時候,當(dāng)時國家危難,我也投身從戎,但大日帝國有一股隱秘的力量潛藏在軍中,無論我們投入了多少的人馬,多少的高手,但都無濟(jì)于事依舊節(jié)節(jié)敗退。”
“直到有一天,軍中突然出現(xiàn)了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一來就直接是總司令,本來軍中的人海頗有微詞,國家危難之際,沒人愿意相信一個年輕人的能力,不過幾場戰(zhàn)爭下來,他卻憑著一己之力,生生將敵人的攻勢瓦解,并且還隱隱占了上風(fēng),這才讓軍中將領(lǐng)開始信服。”
“一己之力?”江逸塵不敢相信。
“不錯,就是一己之力。”陸興國肯定的道,繼而露出崇拜之色:“那時我還是一個毛頭小子,年紀(jì)與他相仿,能力卻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他那英武的身姿,我至今難忘。”
“那日,日軍十萬人馬圍攻我們,鮮血染紅了大地,而他手握一柄大刀,一往無前,硬生生的從槍林彈雨的中殺出了一條血路,卻毫發(fā)未損,直到后來,日軍出現(xiàn)了一批忍者,這才擋住了他的步伐,不過也僅僅只是攔住了片刻,他雖然受了些輕傷,但所有忍者卻是無一生還,后來他傳下了一些基礎(chǔ)的功夫,讓我等習(xí)練軍隊才逐漸的強大起來,可以說,他一個人帶領(lǐng)了整場勝利。”
江逸塵雖然震驚,但還是有些不想信:“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抗戰(zhàn)時期卻是舉國危亡,若說勝利怕是有些夸大了吧!”
陸興國笑了笑,慢條斯理的說道:“一個人當(dāng)然不行,但若是一群人呢?”
“這樣的人很多?”江逸塵的好奇心達(dá)到了一個頂點。
“不錯,當(dāng)時全國各地戰(zhàn)區(qū),均出現(xiàn)了一個類似的年輕人,他們同樣強大,同樣勇敢。”
“若是如此,史書中為何沒有記載?”江逸塵質(zhì)疑的問道。
“因為,抗戰(zhàn)勝利之后,他們都消失了。”陸興國嘆了一口氣:“這些人都是救世英雄,我等深深折服,后來多方打聽,上頭卻明令不允許討論這些事,故史書上并未記載,因為有些人不應(yīng)該存活在世俗之中,有些事普通人也沒必要知道,而知道這些人的都是當(dāng)年的軍中將領(lǐng),不過到現(xiàn)在大多已經(jīng)故去了,只剩下老頭,說來這還得謝謝那個人,要不是他傳了我一些真正的功夫,我也不會活到今日。”
從陸興國的神態(tài)來看,并不像是在編故事,江逸塵這忽然覺得,這個時代或許也并是不想象中的那么簡單,只是他還沒有機(jī)會接觸到那些人。
一己之力戰(zhàn)千軍萬馬,如今的身體,江逸塵卻是萬萬辦不到的。
陸興國在這個時候說這些給他聽,顯然就是把他當(dāng)做了那一類人,所以他才會將這些隱秘的事件說出來。
“他們很強大,不過跟我留不留在陸家有何關(guān)系?”江逸塵問道。
“因為,我相信你就是這樣的人。”陸興國堅定的看著他。
“我?”江逸塵笑了笑,冷聲道:“可惜你猜錯了!”
陸興國并未在意言語的真假,而是繼續(xù)說道:“是不是,不重要,但我對你有信心,既然你能以惡少的身份蟄伏這么多年,想來心中自有打算,總有一天你會重新回去的,以你的能力,加上趙落塵的背景,想必很多事也已經(jīng)知曉,有些事我也就不瞞你了。”
江逸塵好奇的問道:“什么事?”
“如今的陸家看似風(fēng)光,實則危機(jī)四伏,已是落日黃昏。”陸興國感嘆。
“老爺子說笑了,陸家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就算是四九城中也少有人敢得罪于您,小小的幾個恐怖分子又怎么可能會讓陸家滅亡?”江逸塵不信。
“恐怖分子,自然是不能動搖我陸家危機(jī),可是那背后之人,才是能讓我陸家滅亡的根本。”說到這兒,陸興國的神色突然黯淡,頗有些英雄遲暮的樣子。
江逸塵詫異的問道:“誰有這么大的能耐?”
“我也不知道!”陸興國感嘆一聲:“不過恐怖分子能無聲無息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放炸彈,可見陸家已有人叛變。前段時間我曾向昔日好友晚輩求援,卻遲遲未見回信,而且這段時間蜀市商業(yè)也開始動蕩,陸家的商業(yè)之路近乎被斷了,我敢肯定蜀市的大家族已經(jīng)在那人的暗中運營下達(dá)成了共識。”
聞言,江逸塵心中一驚,但他說錯了,趙落塵這段時間一直忙于江家陰謀的事情,對于陸家毫不關(guān)心,而他也確實對蜀市這場暗地里掀起的巨大風(fēng)暴全然不知。
“能號令軍方,又能操控商業(yè),普天之下是能做到?”江逸塵深思。
“一個人自然辦不到,而這才是最可怕的。”陸興國面露滄桑之色,似乎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一個答案。
“既然這些人這么大能耐,我就算進(jìn)了你陸家又能有什么作為?”江逸塵問道。
陸興國嘆了一口氣:“我自是知曉,大局之下,不管你是誰,也休想有所作為,我只是希望你能為我護(hù)住陸家最后的血脈。”
說著,他看向了陸涵妃,很是不舍。
這話說來,倒像是托孤!
老實說江逸塵自己的事都還沒解決,并不想插手別人的事,但是一代劍仙撞上梟雄遲暮,心中卻是無限感慨。
思量三分,或是感動,或是同情,江逸塵嘆息道:“我可以答應(yīng)你,暫且保護(hù)她的安全。”
說話間,他看向了這個要強而又聰明的陸涵妃,是同情還是動情,誰也不知曉。
“不,這還不夠,陸家的危機(jī),江家也有參與,而且分量不低,想必有些仇,你終究是會報的,如今的陸家雖然是風(fēng)雨飄搖,危在旦夕,但是要對付一個江家卻不在話下,我愿全力助你,條件只有一個。”
“什么條件?”江逸塵雖不在意,但還是想問問他的說法。
“以你的身份就算是不能讓陸家繼續(xù)輝煌,但是要保護(hù)她定然不難,我要你娶妃兒,保護(hù)她一生一世。”陸興國鄭重的看著江逸塵。
“娶她?”江逸塵驚訝了。
隨后又瞧了瞧,一直安靜坐在一旁的陸涵妃,這一刻,他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并不像那么討厭,她纏著江逸塵也不過是想求一份安定而已。
但是要讓他娶陸涵妃,他還是辦不到。
至于江家的事情,他若是想辦,現(xiàn)在大可強勢了之,他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就是想正大光明的還自己一個清白。
“老爺子厚愛,但我無法答應(yīng)!”江逸塵拒絕道,但一想到陸家滅亡后陸涵妃的下場,他心中又有所不忍,最后還是說道:“若有機(jī)會,微薄之力,在下定不拒絕。”
微薄之力!
陸涵妃露出些失望之色,眼淚怔怔的看著他:“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江逸塵瞅了他一眼,道:“你很漂亮,也很……”
終究還是欲言又止,有些話他不認(rèn)為自己該說,或許只是錯覺而已。
“我希望你能認(rèn)真的考慮下,妃兒這段時間雖然做了些可能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但她是一個好女孩。”陸興國的語氣近乎于懇求。
“這菜很香,但我沒有食欲,先走了!”江逸塵搖了搖頭,并未言語,心中卻是復(fù)雜萬分,他心中有自己的責(zé)任。
說完,他毅然轉(zhuǎn)身離去。
這一次,陸興國并沒有留他,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他又一次聯(lián)想到了當(dāng)年戰(zhàn)場上的那持刀人。
稍許之后,陸興國才拍了拍陸涵妃的肩膀,嘆道:“可惜你不是男兒身!不然兄弟會更可靠。”
陸涵妃小泣幾聲,又十分堅定的道:“不,妃兒不后悔女兒身,陸家也一定不會衰亡的。”
陸興國說道:“如今能幫到你的,也只有他了,你要把握好,一定要真心相待,我能感覺出來,他動情了!”
陸涵妃點了點頭,忽而又自信的看著江逸塵離去的方向:“我知道,因為我也動情了!而且比他深!”
“你?”陸興國驚詫,他一心只以為陸涵妃只是想抓住一顆救命稻草而已,動情之事卻是不曾想過。
陸涵妃巧笑:“爺爺您如此欣賞他,如此英雄少年,我又怎能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