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書不怕短,好飯不怕晚,咱廢話不多說,接上回。
老乞丐貫徹趁人發(fā)虛,要人老命的作戰(zhàn)方針,出其不意的止住了黃泉,關(guān)山道也是使出畢生絕學(xué)中的狠辣毒招開山腿,將這紅頭雞是踢了個肚破腸流,哀嚎不止,可是萬萬沒想到啊,這黃泉卻是個拿著刀片當(dāng)蜜屎,就著鋼釘往下咽的硬漢,胸前是血流如注,嘴下是鋼刀在旁,都這樣兒了,這位還不肯服軟。
眼看著周圍的開山惡猿利爪都伸到鼻子尖兒了,把著黃泉小命兒的老乞丐卻胸有成竹,伏在黃泉耳朵邊兒上說了一句:“大名鼎鼎造畜傳人,白蓮牌神,若不想你造畜一脈從此失傳,就讓你的這些猴崽子跪下給爺們兒磕三個硬邦邦的響頭。”
說來奇怪,聽完這句話,,剛才還咬牙切齒挽袖子要吃人的黃泉是周身冰涼,本來就跟白紙一水兒的臉色此時更是白中帶金,好比臨死之人,只聽他沒有過多猶豫就顫顫巍巍的喊了幾個音節(jié),四周的開山猿霎那間同時停下,老乞丐長出一口大氣,心想:“真是險中又險,自己算是賭對了。”合著這位是在賭脖子上那玩意兒,剛才的胸有成竹全是裝出來的。
正護著媳婦兒的關(guān)山道聽到這句話也是心神一震,別人是八月十五吃粽子不明所以,他可是知道,自己的師傅不正是白蓮教的旗神,專職清理門戶,格殺叛徒的嗎?這么說來,黃泉跟崔紂是比肩同高的同僚,按輩分自己還得叫一聲師叔。
這可不得了,自己費盡心機,想盡千方百計的想要將黃泉除之而后快,到頭來卻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不認(rèn)一家人,可又轉(zhuǎn)念一想,這黃泉驅(qū)使開山猿屠戮百姓分而食之,好事不做壞事做盡,當(dāng)是十惡不赦罪有應(yīng)得,理應(yīng)剜其心肝,剁其人頭以此祭天。
鐵梨花看關(guān)山道臉色忽明忽暗,捉摸不透,心中生疑:“你怎么了,看你呼吸沉重,殺氣沖天的。”
那時候男尊女卑,女權(quán)主義連苗子都還沒有,大多數(shù)人呢思想還停留在“婦道人家懂個錘子”的階段,關(guān)山道不多不少也有點兒這個毛病,咱實事求是,雖然他是我爺爺,咱也不能美化他。這關(guān)山道呢就沒理會鐵梨花,而是腆著個鍋底臉問黃泉:“你可認(rèn)識崔紂?”
黃泉聽到崔紂的名字,渾身青筋暴起,雙眼通紅,白的像鬼的臉色也瞬間充血,嗓子眼兒里直發(fā)出野獸般的咆哮,那叫一個歇斯底里:“如若不是他,本座怎會落得如此下場,二十年啊,我熬了二十年,每天都想把他碎尸萬段,挫骨揚灰以解我心頭之恨。”
咱們在回頭在看關(guān)山道問的那句話和表情真叫一個漂亮,如果他笑嘻嘻的問:“哎,你和崔紂豈不是同事?你倆是不是哥們兒啊,是的話那我還得叫您一聲兒叔呢。”那保不齊黃泉就將錯就錯暗謀生路:“是啊,我和崔紂是一起同過窗,一起嫖過娼的老表,大侄子快給我放咯。”這么來的話,關(guān)山道自己忍不忍心殺黃泉呢?現(xiàn)實中我爺爺對我講這個故事的時候說他也不知道。
之前咱們說過,白蓮教趁慈禧不得民心的時候起義,逐漸成了氣候,分為“塔旗令牌”四個司職不同的分教,互相依托,相互制肘,崔紂這不用多說,性質(zhì)跟古時候東廠差不離,肅清害群之馬,以正軍紀(jì)。
那么黃泉這個牌神是干嘛的呢,咱從頭講,黃泉的爹是個傾家蕩產(chǎn)不如豬的賭鬼,媽是個下海腰間系紅繩的妓女,真是好鞍配寶馬,臭腳找破鞋,通俗點來說就是一個爛賭鬼贏了點小錢去窯子里面兒找樂子,偏偏這人嘴還賤,看見泡狗屎都得啃一口,真假難辨的說了幾句不知道從哪兒瞟來的情話,偏偏躺在旁邊的妓女還聽進去了,從此斬斷腰間繩,上岸了,男的想著白嫖,女的想著愛情,這要是能長久我把腦袋砍下來給各位看官當(dāng)球踢。
果不其然,賭鬼沒錢了,要送妓女重新下海,這誰干呢,這么一爭執(zhí),賭鬼“咔吧”一聲兒給妓女掐死了,自己也吃公家飯去了,留下一個倒霉孩子就是黃泉,因為齠年時候就心狠手辣聰明過人,被造畜的一個大手子收作徒弟,傳承衣缽,拜師之日,師傅就問黃泉:“咱們造畜一脈都是字里點金,自取名號,你想叫個什么號啊。”這黃泉當(dāng)時就嚎啕大哭,哭完就惡狠狠的說:“來世愿做黃泉鬼,不為世上無情人。”您瞅瞅,從這兩句詩中就可以看出這黃泉多聰明,反正我齠年之時,就是七八歲的時候泥巴都還玩兒不轉(zhuǎn)。
黃泉的師傅是在他之前的牌神,后來呢黃泉整日屈尊在他師傅之下,心里就不爽極了,找個機會就把他師傅給弄死了,自己當(dāng)上了牌神,其心狠手辣可見一斑。
之后火器流通,黃泉對此進言白蓮教主,教主有個名號為葬天,大家都叫他葬天教主,黃泉就給教主說,你看火器這玩意兒勁兒大,又打得遠(yuǎn),咱們也裝備起來唄,可是教主不聽,他堅信自己通天徹地,法力無邊,喝下符水能刀槍不入,殺人于千里之外。
黃泉一看這就是沒文化的后果啊,人都瘋了太愚昧了,自己還跟著他干啥啊,然后卷了金銀細(xì)軟,玉石古玩就走了,看到這兒我想有的看官已經(jīng)猜出來黃泉這工作了,就是管后勤資金的,卷款攜逃他還不滿足,又把白蓮總舵的軍事布防,兵力分布,怎么破那些障眼法和機關(guān)等這些情況賣給了一個軍閥,忽悠這軍閥頭子說這總舵里面金子是如何如何多,美女是如何如何美,又大賺了一筆。
葬天教主這時候呢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家底被抄完了,整個人進入瘋魔狀態(tài),勒令旗神崔紂務(wù)必干掉黃泉,找回財寶,然后又命所有人傾巢而出發(fā)了瘋似的找。
那時候崔紂剛上位,屁股都還沒坐熱乎呢,有心干點事兒出來證明自己,得令之后他是使出渾身解數(shù),終于在新疆的瑪納斯河找到了黃泉,幾番搏斗,黃泉落入下風(fēng),專業(yè)不對口嘛,他是學(xué)造畜的,打架斗狠不是很在行,崔紂逼問藏寶地點未果,一刀挑斷了黃泉的命根子,這招狠吶,疼的黃泉連說我把藏寶地點告訴你還不行嘛,至于這么毒嗎?
崔紂也是個狠人,殺紅眼來又挑斷了黃泉右腿大筋,這才推著黃泉帶路,黃泉是恨透了崔紂,可他也沒辦法,只得帶著崔紂來到了一處高高的懸崖,下面就是湍急的瑪納斯河,黃泉就說啊,他把所有的寶貝都藏在崖底的水洞里,崔紂正伸著脖子看呢,黃泉又幽幽的說:“那些運寶的民夫也在底下,你就下去陪他們吧。”
崔紂一聽連忙抽刀回防,可是已經(jīng)晚了,黃泉手帶毒針,照著崔紂就是當(dāng)胸一掌,崔紂只感覺一陣刺痛,卻沒有掉下去,而是聽見黃泉的悶哼,原來啊,黃泉出掌之時習(xí)慣右腳踏出一步,以加大掌力,可他太過激動,忘了自己右腿大筋被崔紂挑了,這腳踏出剛著地呢,就是一陣鉆心的疼痛,黃泉猝不及防,手上呢也失了力道,一子不慎滿盤皆輸啊,崔紂暗道一聲好險,一刀捅進了黃泉的胸口,又使出開山腿飛起一腳,一陣讓人牙酸得骨折聲響起,直把黃泉踢飛兩丈多遠(yuǎn),掉進了瑪納斯河。
之后崔紂毒氣上涌,被高人所救,延長了二十年的壽命,回到總舵一看,情報泄露外加人力不足,總舵里面是尸橫遍野,四梁八柱加教主全完犢子了,死的真叫一個雞犬不留,崔紂心想就剩我一個人能干啥,剛才也倆鴨子加一鴨子撒丫子算了。
而黃泉這天殺的也沒死,天不亡他,這狗日的心臟剛好長右邊兒,撿了一條命得知白蓮教是死的死跑的跑,可是各地軍閥都在找他,原來啊,買他情報的那個軍閥頭子費勁巴力的打下白蓮總舵,進去一看狗屁,說好的金子美女呢,拉個沒死的教徒一問,得知黃泉攜寶而逃的消息,大罵一句他奶奶個巴子的,放出消息說黃泉手握重寶,重到什么程度呢,可翻手覆日月,踏腳撼江山,哎呦您看這得是多重。
黃泉也不敢去找寶貝了,找一安心地兒把傷養(yǎng)好然后碰著了幾只開山猿,他一看這玩意兒厲害,花了好幾年馴服它們,可是他卻成了一個殘廢太監(jiān),連女人的味兒都還沒嘗過,不過呢也正因為陽精未泄加上人血人膏的滋養(yǎng),黃泉長得是白白嫩嫩,看著二十幾歲的人您得往前說二三十年,這具體的呢,我以后會寫在新書里,過多的我就不說了。
老乞丐一語道破黃泉的身份,讓黃泉想起了當(dāng)初的那些寶藏,造畜一脈能不能傳下去他并不關(guān)心,他是舍不得自己千辛萬苦弄出來的驚世之財,可見只有利益和時間才能真正看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