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寬敞的大廳中掛著水晶裝飾的電燈,燈光透過晶瑩剔透的水晶散發(fā)出色彩斑斕的光束,照映在每個人的身上宛如夢幻一般。
一位面容枯黃,身材消瘦的老者端起放在面前的高腳杯,緩緩的將酒注入杯中,翹了二郎腿搖晃了一下酒杯,細(xì)細(xì)的品味了一口。
老者抬起頭顱,雙眼中迸射出犀利的光芒,似乎有刀鋒在他有些漆黑的瞳仁中閃爍著。
“列位!”老者用一種沙啞,帶著些許滄桑的聲音道:“目前統(tǒng)帥對于星河儀的事情非常不滿,那個叫林天擇的小朋友居然有能力殺了天煞,這可真是讓人大出意外。我今天請大家來就是商議一下此事。”老者雖然口中說是商議,但那種命令十足的口吻讓在場諸人都感覺到了一陣無形的壓力。
林天擇斬殺天煞的事情很快在地下世界爆發(fā)了一股熱潮,在座的每一位其實(shí)早已聽聞,但此刻由老者說出,都還是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有所動容。
天煞是通玄期高手,一位能斬殺通玄期的人,實(shí)力又是怎樣的恐怖。
這時一位年紀(jì)快步入花甲,但保養(yǎng)的很好的老者站起來道:“我看最好不要與林天擇正面沖突,咱們既然是暗殺組織,當(dāng)然以暗殺為主,何必在乎那些江湖上的條條框框呢?”
其他人聽聞富貴老者的話語,都點(diǎn)頭贊同起來。
“妙極妙極!”另一位漢子站起來道:“最近有幾位小孩子要來我開的莊園模擬什么火影忍者的中忍考試,我今天看了一下名單,發(fā)現(xiàn)林天擇赫然在列,咱們正好乘此機(jī)會下手。”
枯瘦老者聽到這話,忽然雙眼冒出邪火道:“當(dāng)真?”
那漢子道:“千真萬確!”說著奉上一份名單。
林天擇的名字很刺眼的心在扉頁上。上面用紅筆畫了一個大大的叉號。
枯瘦老者盯著名單,若有所思。
……
林天擇與吳伐克的賭注很快的像旋風(fēng)一般肆虐過七班,當(dāng)馬先行垂頭喪氣的步入教室,所有的人都意識到,林天擇贏得了這場比賽。
這就意味著林天擇并沒有患白血病,而是和他們一樣健康。
聽到這個消息,一些同學(xué)默然不動,似乎林天擇是跟他們是一位無關(guān)緊要的人物;另一些人則表現(xiàn)的比較興奮,林天擇身為神學(xué),平時也沒少指點(diǎn)他們,如果林天擇健康回來,這就意味著他們又有一位免費(fèi)的輔導(dǎo)老師了。
然而更多人表現(xiàn)的卻是憂愁與怨恨!《菜根譚》中都說了,君子之才宛如美玉,絕不能過分暴露光華,否則會招人妒忌。然而當(dāng)時的林天擇確實(shí)也太過耀眼。
一個拿數(shù)學(xué)獎拿到手軟的人,得到的并不是其他人的贊揚(yáng),更多的而是嫉妒。
林天擇并不在意,他的眼界豈是這些人所能了解的。在他們的眼中,林天擇只不過是個學(xué)習(xí)好一點(diǎn)的廢物而已,沒有什么能和他們相抗衡的資本,即使高考考上津南大學(xué)又能如何?四年后還不是乖乖的跑到他們家的公司從一名小小的職員做起?
林天擇雙眼宛如沉寂的一泓秋水,看不到任何波瀾。如今的他見識過宇宙的廣袤與浩瀚,其他人的生命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寸光陰,彈指而逝,何嘗不是一群螻蟻。
鴻鵠俯瞰大地的眼界,終究非燕雀所能知曉。
上完所有的課程,林天擇很自在的走出教室,對他來說課本上的知識已經(jīng)沒有多大用處,這只不過懷舊的一種形式而已。
石攻玉瞧著林天擇的模樣道:“小天,你要回哪里去?宿舍嗎?”
林天擇搖了搖頭道:“不,我現(xiàn)在住在校外的那座別墅里,你要不要去看看?”
經(jīng)林天擇這么一說,石攻玉倒是想了起來,津南高中的校外有一座山,有人在半山腰修了一座歐式風(fēng)格的別墅,特別洋氣。但最近不知怎么的,那座山一天到晚時常有云霧繚繞,即使太陽毒辣的大晴天也不例外。云霧如一層紗帳將整座山籠罩其中,連別墅的影子也看不到。
“我就不了,我跟你不一樣,還有大把的作業(yè)呢!”石攻玉搖晃了一下手中一沓厚重的試卷,苦笑道。
林天擇點(diǎn)了點(diǎn)頭,無論石攻玉選擇什么樣的生活他都完全支持,無論是在地球上平平凡凡的生活也好,未來跟他去星河古路也好。
其實(shí)林天擇內(nèi)心熱切的期望著石攻玉能跟自己一同踏入星河古路,畢竟,如果能與好友一起站在宇宙之巔,笑傲?xí)r空,這時何等的瀟灑與自在??!林天擇搖了搖頭,切斷了思慮。
夜幕在降落,大地一片蒼茫。
浩渺的星空在大地的頭頂宛如一個巨大的奢華鍋蓋,上面嵌滿了珍貴的寶石。
天圓地方。
林天擇踏在石徑上,腳下傳來大地厚重的結(jié)實(shí)感。
一步,兩步……
就在這時,一陣妖異的紅光自山巒中飄蕩而起,迤邐盤旋飛舞如一條張著血盆大口的毒蛇一般,貪婪的吞噬著周圍的靈氣。在毒蛇般紅光的侵蝕下,靈氣漸漸變得稀薄,甚至有一絲絲的惡臭從中飄蕩而出,周圍與那股臭氣相觸碰的草木頓時枯萎,仿佛瞬間被人從軀干中抽出生命一樣。
林天擇皺了皺眉頭,心知這是有修煉邪功的人來到自己的領(lǐng)地,侵占了自己的法陣。但他驚訝于這人居然沒有被自己的迷霧幻陣阻擋在外。
難道來著竟然是個高手?
忽然間,林天擇足下生風(fēng),以一種極為飛快的速度朝著紅光出奔走而去。他身懸半空,腳下每踏出一步,周圍的空氣都會在剎那間凝結(jié)成一個臺階化實(shí)在腳下,旋即又消散而去。
林天擇踏在空氣之上竟然如履平地。
很快林天擇就奔到了紅光照射之源,只見原本堅硬如鐵的石層竟然被莫名的巨大力量開鑿出一個僅能容下成年人大小的洞口,那道紅光正是由這個洞口射出。
林天擇心下澄明,果然是原本沉睡在陣法下面的東西,若是外面的東西,絕難破解他的迷霧幻陣而進(jìn)入山中。
這只家伙在此地沉睡數(shù)十年,昔日山巒四周靈氣稀薄,所以并沒有驚動他,自當(dāng)林天擇聚靈法陣大成以后,靈氣日漸淳厚,這家伙才漸漸復(fù)蘇,沒想到居然打起了便利車來。
林天擇心中蹦怒,媽的,老子辛辛苦苦找靈石,聚法陣,眼看就要功成名就了你他媽是個什么東西?也敢橫插一杠?
“什么東西?敢在我的地盤裝神弄鬼,出來!”林天擇驟然怒喝一聲。這一聲他已經(jīng)動用了神識波動,四周的靈氣被如此強(qiáng)大的神識沖擊,竟然蕩漾開一圈圈波紋。
就在林天擇這一神雷般的巨吼聲下,那道與洞中相見的紅光被林天擇波動的神識一下子沖擊而散,仿佛水中浮萍,驟然失去根基,被翻滾如怒的靈氣打翻,很快消失不見了。
緊接著,洞口里出來一陣陣宛如夜梟般桀桀怪叫的聲音,在一陣“咔吧咔吧”骨骼抖動的聲音過后,一只全身腐臭難聞,白骨森森的尸魅從洞口中慢慢爬出。
“男人,你是何人,竟然敢打斷鄙人的血煞冥訣。”尸魅用一種生硬的漢語開口問道。
“哦!你竟然不是華國人?”林天擇頓感興趣的問道。
“男人,不要把鄙人和你們這些落后的民族聯(lián)系在一起,鄙人是偉大天照大神的子孫,北辰一刀流的豬飼秀一。”尸魅依舊操著半生不熟的普通話道。
林天擇雙眼驟然迸射出森然冷光,看起來這只尸魅是R國入侵華國時死在華國的邪派人士。依這尸魅修煉的邪功來看,里面不知道沾染著多少華國戰(zhàn)士的鮮血。想到這里林天擇冷然喝道:“娘希匹,到我華國竟然還敢如此囂張,給我死!”他一個死字剛脫口而出,只見一道白練真氣沛然而出,在空中幻化成一柄巨型炁劍,帶著鋪天蓋地的無上神威朝著尸魅斬去。
“九陽炁劍,斬!”林天擇怒喝一聲,這一番爭斗與王天師并不相同。他當(dāng)日與王天師爭斗時有手下留情,然而此刻對付R國尸魅,卻再無半分寬容。
“男人,你竟然敢對我出手?你們這些愚蠢的人竟然敢抵抗天照大神的子孫。”尸魅帶著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向林天擇望去,在他們的思維中,身為天照大神的子孫就應(yīng)該受世人尊敬和供奉。但他手里也不緩慢。忙的一縮首又掉入洞中。
“轟!”
一陣巨大的轟鳴聲響起,如金石相擊,鏗鏘有力。伴隨著這一聲巨響,但見純陽真元迸爆怒舞,柔白色的氣浪白龍似的盤旋飛舞,與厚實(shí)的大地森然相撞。頓時大地顫抖,山走石濺,萬千條真元在剎那分成一條條彩線,金蛇狂舞般翻涌而起,所到之處無不塵土飛揚(yáng),樹枯草黃。
饒是尸魅逃進(jìn)了洞穴當(dāng)中,但從洞口鉆入洞穴中的純陽真元還是燒的尸魅哎呀咧嘴,鬼哭狼嚎。全身白森森的骨殖在剎那間變成焦黃色,散發(fā)出一種臭不可聞腐爛臭氣,聞之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