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峰這一覺睡的極不踏實,總覺得那瘋子會逃,或者發(fā)生什么事情?每次睜眼,卻又什么也沒發(fā)生,就這樣,迷迷糊糊到了第二天早上。
他們出了這個地下暗洞,兵分兩路,鐘虎先帶著那瘋子朝宮嘎山下走去,而胡峰與齊越兩人繼續(xù)朝宮嘎山上的鐘村走去。
兩人按照鐘虎說的路線走了沒多久,胡峰基本上都知道了線路,兩人攀爬了三個多時辰,鐘村遙遙在望,但見蔥郁林木中,一大片拱起的空地處,井然有序蓋著數(shù)十棟石房木屋。
鐘村上面一條河流從宮嘎山山腰處流出,河流蜿蜒如蛇,從鐘村流經(jīng)而過。
齊越遠遠看到猶如世外桃源的鐘村,忍不住訝然道。“好風水,好福地,好一個風水寶地,你那百劫鬼命絕非風水問題造成的。”
“齊哥,怎么個好風水寶地?你給我說個道道。”胡峰有些陰陽怪氣道,心想著當年張?zhí)鞇勰抢掀抛右舱f我們鐘村好風水,可他娘的蘊釀出老子百劫鬼命,鐘村幾乎厄災(zāi)連連,短短十多年時間,幾乎快成了一座空村。
齊越也不惱,笑吟吟道:“小胡,這鐘村地凸橢圓,房屋成紋,這遠遠看去便是風水上的頗為少見的壽龜勢,具體風水還要進村細瞧,才能給出給你答案。”
“齊哥,那我這百劫鬼是不是沒解了。”胡峰哭喪著臉,心想著這鬼地方風水好不好與我何事,老子要的是怎么破解百劫鬼,怎么才不會發(fā)生那種可怕的劫災(zāi)。
齊越沉吟著好大一會,緩緩開口道:“倒有一種法子,但不知道管不管用?”
“齊哥,你說是什么法子?管不管用,我胡峰都記著你的恩情。”胡峰頓時間振奮了起來,只要有希望就好。
“這個法子很是生僻,估計你沒有聽過,因為建國以后,有很多特殊的禁令,例如動物不能成精,例如某些身懷絕技的人卻只能拙藏,而不能鋒芒畢露,例如禁止有人修煉冥道秘術(shù),而我說的法子與冥道有關(guān),冥道分三支,其中最主要的一支便是煉魂師,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齊越問道。
胡峰卻大吃一驚,冥道煉魂師,鐘村里面既有可能隱藏著一個煉魂師,再者他們鐘村老祖宗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煉魂師出身,繼承胡正奇殘缺記憶的胡峰,自然對煉魂師知道不少。
“有聽說過,怎么齊哥,難不成破解百劫鬼,還需要請煉魂師幫忙。”胡峰也不隱瞞,直接開口道。
“他們幫不上忙,我的意思是讓你想法子成為煉魂師,或許能找到答案或壓制厄災(zāi)的法子。”
胡峰沒有再吭聲,心底想著有關(guān)煉魂師的事情,紫金匣內(nèi)裝的便是成為煉魂師的法子,另外胡正齊記憶內(nèi),也有煉魂師的秘術(shù),但好像沒怎么有破解百劫鬼的線索。
兩人走了沒多久,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鐘村,胡峰抬頭望去,映入視線的是一排整齊的石房,房墻縱橫拱立,大片爬藤,攀著房墻,顯得特別青翠。
在胡峰眼里,即便是五年沒回來過,鐘村這個鬼地方并沒有多大的變化。
他們兩人剛到鐘村,胡峰便聽到附近傳出兩位婦女的議論聲。“這下不好了,白嘯媳婦胡榴花又開始胡鬧了,大白天居然跑到咱們村外寶蛇廟內(nèi)想要燒廟?”
“那可不能燒啊,那是咱們鐘村首任村長胡老爺子修的廟宇,造孽啊。”這兩位婦女說著從一條巷子里面走了出來,甫一出來便看到胡峰與齊越兩人。
胡峰雖說見過這兩個婦女,但并不認識她們,剛打算和她們兩人搭話,卻見這兩人臉色頓時變了,哭喪著臉,扭頭便朝回走。
“真他娘晦氣,出門見災(zāi)星。”
“是啊,我說怎么今天突然來姨媽了,原來是災(zāi)星回來了,血光之災(zāi),趕緊回去吧!”這兩人小聲碎語著,齊越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指著胡峰鼻子道:“你小子,還真是臭名昭彰。”
胡榴花怎么會突然瘋了呢?
胡峰尷尬笑了笑,突然想到她們兩人對話,暗道不妙,那寶蛇廟可是鐘村的基業(yè),可不能讓胡榴花胡作非為燒了?顧不得向旁邊齊越解釋,便朝著寶蛇廟跑去。
寶蛇廟是當年首任村長胡正齊在村外三十米處修建一座廟宇,聽村中老人傳聞這廟宇下面埋葬著龍骨蛇皮,不知是真是假?
從山腰處流經(jīng)過來的河水叫做云池河,河流清澈見底,冰涼如雪,卻常年不結(jié)冰,從鐘村流過,流到村外寶蛇廟內(nèi)的百年古井內(nèi)。
幾乎沒多久,胡峰就跑到了村外的寶蛇廟前,寶蛇廟修建頗為怪誕,呈三角蛇頭形,有北,西,東三扇廟口,沒有廟門,云池河水順著河渠,從北廟口流進寶蛇廟內(nèi)的那口古井。
一般莊上村民若是打算進寶蛇廟,都是從西口進東口出。
胡峰還未進寶蛇廟,遠遠便聽見胡榴花震耳欲聾的大嗓門:“白嘯,快讓開,我要燒了這破廟。”
“榴花別胡鬧了,你為什么要燒這座寶蛇廟?咱爹說過,這可是咱們鐘村基根,斷了咱們鐘村就沒了。”聽語氣像是白嘯在苦口婆心勸胡榴花別再胡鬧了。
“呵呵,咱們鐘村早就快煙消云散了,成為歷史了,你看看現(xiàn)在還沒有整個鐘村還沒有十戶人家,還有你知道為什么咱們村一直死人嗎?”
“為什么呢?”
“因為咱們村有鬼,那只鬼就隱藏在我們六戶人家身上。”
“別逗了,榴花,再者說,這和你燒廟有什么聯(lián)系,來榴花你說說,你那根神經(jīng)抽了,居然要燒廟。”說著,白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廟外的胡峰卻沒有笑,剛才胡榴花說的咱們村有鬼,與那個鐵廠職工瘋子也說過話一模一樣,使得他心底忍不住打了一個寒蟬,眼見齊越火急火燎跟在后面跑了過來,他嘴角作出噓的手勢,示意齊越不要出聲,他則繼續(xù)偷聽著兩人的談話。
胡榴花冷笑了兩下道:“呵呵,我就不告訴你,快讓開,要不然我把你扔進這口破井里面。”
“胡榴花你是不是神經(jīng)病犯了,今天寶蛇廟我白嘯就不讓你燒了,有種你把我扔進井里面。”白嘯語氣錚錚道。
兩人越吵越急,耳聽著大有打起來的架勢。
這把廟外的胡峰嚇了一跳,趕緊沖進寶蛇廟內(nèi),眼見有近兩米左右的胡榴花,手持著火把一步步向井口處的白嘯逼近。她那張慘白、圓胖、浮腫的臉像一個剝光了皮的冬瓜,面孔上的表情兇神惡煞。
使得胡峰微呆了片刻,勸道“白大哥,還有榴花姐,你們兩口子有什么好吵鬧的呢。”
胡榴花緩緩扭過頭,不說話,盯了胡峰一會,這讓胡峰突然間生出一種莫名寒顫,眼前這個人恐怕跟當年的胡榴花變化未免太大了吧。
“你是誰?”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驚疑神色問道。
“沒道理??!即便是五年沒見,自己也沒多大變化,胡榴花怎么會不認識自己呢?”胡峰心底疑惑了起來,總覺得眼前這個胡榴花有些不對勁。
“胡榴花你不認識他了,他是胡峰,鐘村那個最有名的災(zāi)星。”白嘯沖著胡峰尷尬笑了笑,表示歉意。
“喔!”胡榴花拉長著聲音道,神色并沒有什么變化。
齊越此刻也跟著走了進來,他發(fā)現(xiàn)這個胡榴花臉上籠罩著一層無形煞氣,下意識一沉,按住腰間懸掛的風水羅盤。
“白嘯,你招惹外人進村干嘛,忘記你爹囑咐了嗎?回家再收拾你。”胡榴花說著,朝寶蛇廟外急匆匆走去。
胡峰微微一愣,這個胡榴花有些古怪啊,看起來似乎對齊越頗為忌憚。
白嘯一米六的個子,雖說不瘦,但滿臉蠟黃,像染病容般,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牛仔服,此刻笑的有些勉強道:“胡老弟,還有這位外來的朋友,剛才一幕讓你們見笑了。”
“白大哥,我們剛才可是什么也沒看到。”胡峰笑了笑,心底替他有些悲哀,媳婦這么強勢,恐怕平時日子也不過。
“這位朋友是?”白嘯笑著,看向旁邊得齊越。
“他是齊越大哥,是個風水先生。”胡峰介紹道。
白嘯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笑道:“齊大師,您大駕光臨,真是令小村蓬蓽生輝。”
“客氣了,我隨小胡過來的,見到你們村這個風水,可不簡單啊,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擇的風水寶地。”齊越笑的猶如盛開的菊花瓣。
白嘯臉色頗為難堪,這話早在五年前就聽張?zhí)鞇劾掀抛诱f過了,可他娘的風水好有什么用?鐘村的村民走的走,死的死,全村上下到現(xiàn)在為止只剩下不足十戶了。
“對了,丁老板你說我們莊上風水是壽龜勢?怎么看的?”胡峰見白嘯臉色有些難看,當即轉(zhuǎn)移話題問道。
“我老齊也是看走眼了,你們鐘村這哪是壽龜勢,而是傳說中的山河玄武象,屬于上品風水。”齊越解釋道。
“怎么看出來是山河玄武象?”白嘯與胡峰兩人心底一沉,齊問了出來。當年張?zhí)鞇勰抢掀抛赢斈晟W臨鐘村,說話高深莫測,云里霧里,也沒說出半分有用的話?如今在兩人看來很有可能包藏禍心。
“莊如龜甲,其房橫七豎七,七本來是不詳字數(shù),但七七四十九,卻另有說法,代表著圓滿,神話中七七四十九天來說明徹底重造的意思,比如把孫悟空放在八卦爐中煉了七七四十九天,證明他會被徹底重造的意思,風水師用的龜甲上一般也都是橫七豎七。”
“你們莊后有山,而且不是一般的山,蜀山之王的宮嘎山,山上流下來的云池河冰涼刺骨,屬陰,看流經(jīng)路線,蜿蜒如一條攀爬的大蛇,尤為是咱們這里寶蛇廟,這口井,代表著蛇頭,拼湊起來,便是我剛才說過的上品風水山河玄武象。”
“風水又分為下品,中品,上品,超品四種,你們這山河玄武象就算是在上品風水中也屬于翹首,玄武是北方之神,你們村北面若是按照星辰七宿方位布置的話,那么很有可能會出梟雄霸主或及其厲害的人物。”
胡峰微微一怔,他家就是村北那排的,晨伯和胡榴花她們兩戶都是他一條街道的,據(jù)他胡峰所知,最有本事的估計在京城那位,胡榴花她爹胡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