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站起來,左如煙穿了一身華麗的長裙,還花了妝,顯得非常正式。
他需要讓左如煙聽見和朱文靜的對話,這樣可以讓朱家的人有個心理準(zhǔn)備。
但他并沒有做好當(dāng)朱文靜男朋友的準(zhǔn)備。
一切都顯得有些唐突。
所以,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上次我有事情,來去匆忙,很不好意思,所以今天我又來了。”陸飛找了個借口,解釋上門的原因。
左如煙莞爾一笑,“陸先生幫了我家的大忙,老朱還特地交代我,讓我一定要多多感謝,可我宅在家里慣了,倒不知道該怎么感謝才好,還希望陸先生不要怪我。”
“我?guī)湍銈兒煤酶兄x他就可以啦。”朱文靜調(diào)皮地說。靠在陸飛身邊,兩人的距離已經(jīng)足夠親密。
她像是在宣誓主權(quán)一樣。
左如煙看見這畫面,又笑了笑,“你們繼續(xù)聊吧,我親自去做幾個菜,好好招待一下陸先生,上次陸先生有事,這次一定要讓你滿意!”
陸飛說:“不用這么麻煩……”
左如煙沒聽他的,轉(zhuǎn)身又進(jìn)廚房去了,打扮得漂漂亮亮,卻要親自下廚,這讓陸飛蒙上了一層罪惡感。
左如煙一走開,朱文靜就又放肆起來,掐了陸飛一下,“你剛才說的,我媽肯定聽見了,他要是當(dāng)真了,看你怎么辦?”
“當(dāng)真了?當(dāng)真了,我就和你訂婚你看怎么樣?”陸飛實在有點心急。
“你……”朱文靜搞不清楚陸飛到底在想什么,陸飛有時候像是很遠(yuǎn),但有時候又像是很近,她的心也亂了。
“越說越不靠譜了,你今天到底是吃錯了什么藥。”
陸飛也感覺到自己太急于求成,這樣下去,說不定會嚇跑了朱文靜,何況朱正月不在家,提親也沒用。
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今天太晚了,我不想回去了,在你家睡覺可以不?”
“當(dāng)……當(dāng)然可以啊。”朱文靜心跳驟然加快。
陸飛說:“那我今晚睡哪里好呢?”
朱文靜說:“你睡客房就行了,要不然你還想睡哪里?”她一面說,一面偷偷看著陸飛,想要從陸飛的眼睛中,看出貓膩。
陸飛眼神中有失望,他壓低聲音在朱文靜耳朵邊說:“如果我睡客房的話,那你晚上可不可以來我房間睡?”
朱文靜眼珠子頓時瞪大了,快要掉出來一般,“當(dāng)然不行。”
陸飛坐在沙發(fā)上,呵呵笑了起來,“不行就不行了。你如果來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一些秘密。”
看見朱文靜嬌羞的樣子,他心情忽然很好起來,現(xiàn)在的生活,是他從前不敢想象的,決定放棄秦詩詩后,他感覺進(jìn)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原來花花公子的生活這么舒服。
可是為什么看著天花板的時候,會想要哭呢。
他心里知道,喜歡的人,只有一個。
那為什么還要撩朱文靜?
因為他想過了,他也是進(jìn)了屋子才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簡單,做朱文靜的未婚夫,提親,并不能一蹴而就。
需要有一個過程。
他得先和朱文靜做情侶,這樣,提親才能順利成章。
甚至還需要表白、牽手、接吻甚至是親熱那些步驟。
他想不到該如何向朱文靜解釋。
如何讓朱文靜接受?
當(dāng)他說完這話后,朱文靜甩開了他的手,跑到了對面的沙發(fā)上去,一言不發(fā)玩著手機(jī),過了會兒,又以寫作業(yè)為由,跑到臥室去了。
陸飛閉上眼睛,深呼吸著,“如果這樣,能讓朱文靜看穿我的真面目,討厭我,也是一個不錯的結(jié)局。”
他想要完成任務(wù),可是也很害怕朱文靜產(chǎn)生感情。
完成任務(wù),可能會有新的奇遇,但也可能會讓朱文靜感情受創(chuàng),還有可能徹底淪為楚無盡的走狗。
而不完成任務(wù),將會過咸魚的生活。
兩條路,對陸飛而言,都是前途未卜。
他……非常猶豫。
這種時候讓朱文靜去選擇,就不用那么傷腦筋了,誰讓朱文靜成為了任務(wù)的女主角呢。
“靜靜呢?”左如煙從廚房出來了。
陸飛趕緊坐直,“做作業(yè)去了。”
“瞧這孩子,一點都不懂事,做作業(yè)有啥前途,客人在這里都不知道陪著,一點禮貌都沒有,怪我們平常沒有教育好。”
陸飛一頭黑線,“還是做作業(yè)重要吧。”
左如煙可不同意這個說法,“做什么作業(yè),做作業(yè)沒有一點用,我去叫她出來。”
左如煙說完就去朱文靜的臥室抓人去了。
沒多久,朱文靜又兇巴巴地出來了,“不要臉,是你向我媽告狀的?”
陸飛頭上的黑線又多了一圈,“你做啥壞事被你媽逮到了嗎?”
朱文靜說:“要你管,如果我媽知道你想要睡我,你以為還會對你這么客氣嗎?”
敵意滿滿。
陸飛覺得輕松,其實他更期待任務(wù)失敗。
“朱文靜現(xiàn)在這么討厭我,這任務(wù)做不下去了啊,還是放棄了得了。”他說服著自己,打退堂鼓。
但罪名實在很難聽,陸飛狡辯道:“我什么時候想要睡你了,你怕是想多了。”
“哼!不想理你,我知道你們這樣的大叔心里的想法都差不多,你比那個程度更壞,天下烏鴉一般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還要狡辯不承認(rèn)。”
陸飛抽抽嘴。
大叔……
他自尊受到了嚴(yán)重的打擊。
不過他也意識到自己確實老了,因為年輕的時候的故事,現(xiàn)在回想起來,像是很遠(yuǎn)以前的事情。
……
晚餐沒有其他人。
左如煙的廚藝實在很不錯,陸飛吃得津津有味,但席間的氛圍卻很奇怪,左如煙也看得出來,兩個孩子像是吵架了。
不過,她沒有點破。
“天色不晚了,陸先生今晚就別回去了,家里的客房一直空著,好久都沒人住,今天陸先生就住我家怎么樣?”左如煙主動邀請道。
陸飛笑著,“今天很累,我也不想跑,就麻煩夫人了。”
“陸先生太客氣了,我們巴不得你天天住在這里,大家像是一家人就最好不過了。”左如煙話里有話。
她和朱正月是把陸飛當(dāng)財神爺了。
夜深人靜。
燈火闌珊。
窗外傳來一陣陣花香。
陸飛穿著睡衣躺下了。
成為朱文靜的未婚夫(0/1)。
任務(wù)再次浮現(xiàn)在他眼前。
這是在作孽,會害了朱文靜,也會害了朱正月,這樣下去絕不可以。
他后悔了。
因為這一夜和之前比起來,實在太難熬了,和蘇雅躲在莊園,明明很好,為什么非得要重新跑去雜貨店?為什么非得做這喪盡天良的任務(wù)?
就躲著,不信楚無盡能從帝景花園里抓人。
“對,我還是回去躲著吧。”他睡不著,壓力山大,而且和楚浩文合作在學(xué)校裝比,這會兒也讓他感覺到罪惡感。
他要躲起來。
穿上鞋,準(zhǔn)備偷偷溜出去,不辭而別。
他打開門。
一個軟軟的身體忽然撞進(jìn)了他懷中。
他不由得退后一步。
才看見是朱文靜穿著粉色的睡衣。
剛剛洗過澡,頭發(fā)還有洗發(fā)水的味道。
光溜溜的小腿還有沒擦干的水珠。
大半夜,朱文靜來了。
“你……你怎么來了?”
朱文靜一聲不吭,將他推進(jìn)了屋,然后關(guān)上了門。
光線,十分暗。
“什么情況?”陸飛大腦里嗡了一聲。
剛才朱文靜一直和他冷戰(zhàn)。
但現(xiàn)在卻主動跑進(jìn)自己的房間?
這朱文靜怕不是腦殼有包哦。
救命!我要出去!
陸飛心中吶喊,他感覺到情況不妙。
但是身體卻背叛了他的思想,兩條腿釘在屋子里了。
朱文靜將他推到在床,然后迅速鉆進(jìn)了被窩。
兩個人躺在了床上。
“如果我媽知道咱倆這樣,肯定要打死你。”朱文靜說。
陸飛說:“應(yīng)該不會吧?你媽好像挺喜歡我的。而且你爹不是也想要我做女婿嗎?”
“是想要你做女婿,可是他們不允許未婚先那啥,想要那啥的話,必須先結(jié)婚才行,畢竟我是他們唯一的女兒。”朱文靜認(rèn)真地解釋道。
陸飛說:“你來該不會是想那啥吧?”
死一樣的沉默。
其實不用說了,朱文靜這時候闖入房間,還能是為了什么?之前的拒絕,只是表面拒絕。
她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要跟陸飛,正所謂,愛情就像龍卷風(fēng)。
陸飛苦笑,一切事情,系統(tǒng)都已經(jīng)安排得明明白白。
系統(tǒng)說,接下來,是做朱文靜的未婚夫。
沒有其他要做的任務(wù),就說明,朱文靜心里已經(jīng)接受了這個設(shè)定。
朱文靜說:“他們不允許未婚先那啥,但我覺得他們是在限制我的自由,憑啥不行?我都已經(jīng)拿到駕照了,為啥還不能和你在一起?”
迷人的夜色,女人的腦殼容易長包。
朱文靜已經(jīng)放棄了表面矜持。
陸飛是一個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面對這場景應(yīng)該怎么做?
是他讓朱文靜晚上來他的房間,現(xiàn)在朱文靜來了,他還能退縮嗎?
他呼吸變得急促。
兩個人越來越近,朱文靜忽然抵著他肩膀,認(rèn)認(rèn)真真地問,“你是真心喜歡我?還是……只是想得到我的身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