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心里狂罵著楚無盡,已經(jīng)翻江倒海了。
真被楚無盡當(dāng)奴隸了,去哪兒還要匯報?這日子沒法過了。
“你好像也沒跟我說過,去哪兒還需要匯報啊,我不開店玩一兩天沒什么過分的吧。”
“我不說,你難道還想不到嗎?你這店和別的店能一樣?停業(yè)一兩天,你覺得是小事?”
真是恬不知恥,陸飛無言以對。
楚無盡卻笑瞇瞇了起來。
他笑的時候,比兇的時候更可怕。“就你這小身板還能英雄救美,很不錯嘛。”
陸飛瞇著眼睛,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想不到楚無盡知道他救了朱文靜的事情。
他感覺已經(jīng)無處可躲,這楚無盡怕是開了掛的神仙。
但是,楚無盡當(dāng)然不是開掛的神仙,楚無盡之所以知道很多他的信息,是因為暗中調(diào)查過,他的人常年監(jiān)視著雜貨店,現(xiàn)在雜貨店周圍更是肆無忌憚裝了監(jiān)控器。
陸飛已然淪為了雜貨店的員工,在給他打工。
可是,救朱文靜的事情,發(fā)生在酒店,當(dāng)時的情況,楚無盡絕不可能派人一路跟蹤。
楚無盡是否派人跟蹤了?
陸飛只能認(rèn)定沒有跟蹤,因為如果楚無盡跟蹤了,那楚無盡也肯定知道他的莊園,那他就沒有退路。
他只能往好處想,楚無盡沒有跟蹤。
如果楚無盡沒有跟蹤,那楚無盡會是從哪兒知道英雄救美這個事的?
“那兩個高中生是聽了你的命令吧!”陸飛猛然想清楚了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
楚無盡還是笑。
其實很簡單,兩個高中生就算背景再深,后面沒有大人物慫恿也不可能敢去強上朱文靜,而能做出這種事的,除了楚無盡還會有誰?
“朱正月壞我好事,我會就這么算了?就這么算了,那我就不叫楚無盡!”楚無盡笑著。
露出獠牙。
果然是他。
陸飛便更加憂慮了,這一招沒有得手,楚無盡也不可能就此罷休。
接下來還會有什么手段?
他不敢想象。
蘇雅暫時是安全的,但楚無盡報復(fù)朱家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此人手段惡劣,喪心病狂,會做出什么事,誰也不知道。
“你救了朱文靜,想必朱文靜很感激你吧?”楚無盡繼續(xù)說。
陸飛認(rèn)真聽著,算是默認(rèn)了。
他知道楚無盡這樣說,必然是有別的鬼主意。
楚無盡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倒是個多情的種子,肯定也不希望看著朱文靜出事吧?”
陸飛閉上眼睛,隨即誠意開口:“希望你放過朱文靜,她還小,我可以幫你做事,以后朱正月也絕不會是你的對手,你這么大的人物,何必跟一個孩子一般見識。”
這道理,對楚無盡來說,肯定是沒用的,但陸飛還是要說,希望能勸楚無盡回頭。
楚無盡哈哈大笑,在嘲笑陸飛的天真。
“她還小嗎?我看她可一點也不小,已經(jīng)發(fā)育得很好了,如果胸再挺一點,那我也不會便宜那兩個高中生,我自然會親自上馬。”
這一點上,楚無盡和陸飛倒是有點共識,都瞧不上朱文靜的飛機場。
陸飛只覺得和他有這種共識,是一種恥辱。
呸。
他下定決心,以后,絕不會再嘲笑朱文靜是飛機場了。
“你怎樣才能放過朱文靜?”陸飛語氣強硬了些,因為他無法忍受了。
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
他知道他還有一張底牌。
那就是不要雜貨店了,打死不為楚無盡做事,楚無盡畢竟還要利用他。
“看看你,一點點小事就坐不住,怎么能和我斗呢,你說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管得過來嗎?”
陸飛說:“我只是盡我所能罷了。”
楚無盡點燃了一只雪茄,吐著煙,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掌控著這些年輕人的命運,無疑讓他很享受。
“既然你這么關(guān)心她,那不如就把她娶了做老婆吧,反正我知道朱正月很看好你,朱正月只有這么一個女兒,你可以一定要好好對她啊。”
陸飛低著頭,現(xiàn)在楚無盡也希望他成為朱家的女婿。
是因為合成書?楚無盡已經(jīng)知道完成任務(wù)會有新的合成書?
楚無盡話中更明顯的含義,卻是關(guān)于朱正月家產(chǎn)的,朱正月只有一個女兒,陸飛如果能成為朱文靜的老公,那就是朱正月唯一的女婿,也將成為朱家產(chǎn)業(yè)的繼承人。
毫無疑問,楚無盡想要通過陸飛的手,去吞并朱家的產(chǎn)業(yè)。
這是一個邪惡的陰謀。
因為一旦真的娶了朱文靜,那意味著楚無盡肯定會加快腳步害死朱正月。
陸飛假裝聽不出這些內(nèi)容,“你不要再讓你的人騷擾朱文靜,我就可以按照你說的,去接近她。以后的事情,我也會聽你的安排,但至少,不要讓她出事。”
“哈哈哈,我早說過,我們合作的話,將會非常愉快,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朱文靜想讓我?guī)退鉀Q學(xué)校的麻煩,這件事你能安排嗎?”
“看樣子你很有信心成為朱家的女婿嘛,我替你安排這件事,畢竟讓兩個高中生揍了,實在太丟臉了,沒有女生會喜歡這么弱的男人。”
楚無盡說完就走了。
陸飛靜靜地坐下。
這是在與虎謀皮。
沒過去多久,一輛熟悉的面包車開了過來。
車上還是三個人。
吊兒郎當(dāng)?shù)男』旎焓浅o盡的干兒子,楚浩文。
死面男是楚無盡手下十大金牌打手之一,“鐵僵尸”梁坤。
開車的司機,一般都叫他林老二,在楚無盡的集團中只是小角色,但在社會上,也是一個狠人。能做出當(dāng)街綁人這種事的,都不可能簡單。
楚浩文走進雜貨店,隨手拿起一包泡椒鳳爪就啃了起來。
“陸先生,又見面啦,嘿嘿。”
陸飛一看見這種拿東西不給錢的小混混就頭疼。
以前也有小混混在雜貨店周圍轉(zhuǎn)悠,但自從林小小來以后,那些小混混全都神秘消失了。
“楚老板讓你來的。”
“哈哈哈,不是他讓的,我就不能來瞧瞧你嗎?你可是大人物,我來拜訪一下也沒什么不對吧?”
陸飛愁眉苦臉。
“喲,這是怎么了?我要是你,成天笑都要笑死了,你看你,這什么表情啊。”
陸飛說:“我們換個位置,我開車來綁架你,你還能笑出來,那才是稀奇事。”
楚浩文走到他面前,問他吃不吃鳳爪?
陸飛嘴抽抽,“不吃。”
“你看你,這不是都過去了嗎?我干爹說了,今后你就是我們的好朋友,你有什么麻煩事,跟我說,包在我身上。要追什么小姑娘,我也肯定幫忙啊,只要你別忘了我的好處,那就行了。”
隔得很近,陸飛突然發(fā)現(xiàn),這楚浩文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他見過許多混混,但楚浩文和那些混混的眼神似乎不太一樣。
不過,眼神這種東西,主觀色彩太濃了,陸飛也不是看眼神的大神,他只覺得是自己的錯覺,楚浩文還能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這就是一個小混混而已。
至于楚浩文為什么晃悠到雜貨店,自然是楚無盡的安排。
陸飛就不說那些有的沒的了,開門見山:“我被兩個學(xué)生給欺負(fù)了,你得幫我出口氣。”
“沒問題啊,敢欺負(fù)咱們陸先生,這不是找死嗎?”
陸飛說:“那你打算怎么做。”
楚浩文說:“這種事,我最熟,馬上下戰(zhàn)書,放學(xué)約架,一群小屁孩,不把他們嚇出翔,我就不信楚!”
陸飛說:“可以,那就交給你去辦。”
說完,陸飛就不愿意多說了。
楚浩文的鳳爪也吃完了,雞骨頭吐了一地,又打開冰箱,拿了根雪糕,還沒有走的意思。
陸飛就看著他。
他吃了兩口雪糕,嫌太冷,把雪糕扔垃圾桶了。
浪費可恥!
陸飛心里暗罵。
“陸先生,你就沒別的交代了嗎?”
“反正都由你去安排啊,打架,我不行。”
楚浩文露出無語的表情,“你這也太簡短了吧?女人呢?你打架是為了什么?你得讓她感覺到你很強,讓她愛上你啊。”
陸飛不說話,他要說的,楚無盡肯定都交代了,楚浩文也知道該怎么做,但楚浩文非得問他。
他根本就不想和楚浩文這種人多說話。
楚浩文見他不肯多說,也沒轍,“好吧,都交給我安排,不過我得提醒你,不要引火燒身。”
楚浩文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他會怎么安排?
陸飛看著那輛車突突開走,眉心擰得越來越緊。
雜貨店又安靜了,剛才和楚浩文的對話不斷回蕩。
陸飛開始覺得楚浩文不是那么簡單,這楚浩文剛才說的這些話,表面上看起來吊兒郎當(dāng),游手好閑,但陸飛聽來,卻總能感覺到在傳達(dá)一種信息。
楚浩文不肯承認(rèn)是楚無盡派他來的,像是在表達(dá),他和楚無盡不是同一條戰(zhàn)線。
甚至連那句狠話,“不把他們嚇出翔,我就不姓楚。”
仿佛也是在暗示,他本來就不姓楚。
“我怕是想多了,一個小混混,還知道什么暗示,還能有什么內(nèi)涵?他就是楚無盡的一條狗而已。”陸飛覺得是自己過分解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