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師道困惑,他問此所為何意?
“眾多義軍中,當屬翟讓的瓦崗軍勢頭最盛,也是實力最強的一路,不知陳兄問此,所為何意?”
陳楓嘆了一口氣,一臉向往的道:“不瞞宋兄,小弟雖然不才,可也想成就一番事業(yè)??!亂世出英雄,小弟想找一支義軍,投奔而去,將來混個將軍當當,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陳楓如此說,算是向宋師道表明:自己只是一介有志之士罷了,與其他門閥并未關(guān)系。要是宋師道這都不明白,陳楓都想罵他了。
果然,聽罷陳楓的話,宋師道裝傻充愣的臉,瞬間笑顏展開,道:“陳兄弟有此志向,宋某佩服,可恨宋某經(jīng)商脫不開身,否則和陳兄一起去了!陳兄弟,我們別說這些了,走……里面喝酒!”
宋閥當年雖然歸降隋文帝楊堅,可實際上宋閥卻是自己為政,不受朝廷管轄。不過宋閥十分低調(diào),閥主宋缺醉心于刀法琢磨,一副不問世事模樣,讓隋朝對于宋閥的戒心大減,實際上,宋閥一直在厲兵秣馬、韜光養(yǎng)晦,只待一朝逐鹿中原。
隋文帝時,忌憚于隋文帝雄才偉略,宋閥還有所收斂,可現(xiàn)如今隋煬帝昏庸,天下大亂,宋閥已經(jīng)肆無忌憚,從事各種暴力買賣。其中最掙錢的,莫屬從沿海郡縣,通過長江運送海鹽內(nèi)地販賣了。
宋師道此行這支船隊,正是運送海鹽。
海鹽本是朝廷嚴格掌控,可宋閥憑借自己的勢力,威逼利誘,疏通關(guān)系,有心的官員皆是被打壓了下去,宋閥得以肆無忌憚的販賣海鹽。
別說是那些幫派、義軍,就算是其他三大門閥的人遇上,看到宋閥的旌旗,都不愿意去得罪這么一個地方門閥望族,給自己樹下一個強敵。甚至有些義軍嘗試與宋家來往,希望得到宋閥的支持。
宋閥的海鹽生意,可以說順風順水。
原著中的雙龍,正是得到了宋閥的支持,才能夠擁有抗衡于李閥李世民的實力,與李世民一爭天下,最后若不是寇仲為情放棄,唐朝江山又有李世民什么事兒?
想到這些關(guān)系,陳楓心中暗忖: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一沒靠山、二沒實力,現(xiàn)在有這么一個機會,一定得搞好和宋閥的關(guān)系,這樣以后有宋閥撐腰,別人想弄死自己之前,也得掂量掂量是吧。
思索之際,陳楓已然和宋師道走到了船內(nèi)。
里面已經(jīng)擺好了酒席,聞到飯菜香味兒,陳楓肚子已經(jīng)呱呱呱的開叫,一天一夜沒吃東西,還真是有點餓了。
跟著宋師道走進船艙,可剛進去,陳楓就愣住了!
在酒席之上,有著一個銀發(fā)銀須、卻面目精神的老者坐北朝南,在他旁邊是一個身著紅裝,一顰一笑都十分嫵媚的女人。
而在他們對面,一個身著雪白長衣、仙袂飄飄,一個身著錦緞長裙、嬌羞含蓄,兩個女子,不正是傅君婥和衛(wèi)貞貞!
傅君婥把貞貞姐救出來了!
陳楓心里一喜,驚道:“貞貞姐,傅姑娘!”
衛(wèi)貞貞自然也看到了陳楓,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小跑向了陳楓,眼中絲毫不掩飾的閃著激動的淚花,道:“陳楓弟弟!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衛(wèi)貞貞撲進陳楓懷里哭泣,陳楓一邊感受著小美人兒的體溫,一邊安慰,好一會兒之后,陳楓才是看向傅君婥:“想不到傅姑娘真把貞貞姐救出來了!”
傅君婥瞧了陳楓一眼,那平靜的眸子在看到衛(wèi)貞貞在他懷里時,頓時變得不悅,冷哼一聲:“如此容易之事,也只有你會求人!”
陳楓心里那個咬牙切齒啊,被傅君婥這么鄙視,真是不爽!
“陳兄弟,你和傅姑娘認識?”宋師道倒是有些意外。
陳楓想起那晚,傅君婥濕透了的旖旎風光,不由得回味連連,搖頭笑道:“算不上認識,之前見過一面罷了!”
宋師道點了點頭,開始一一介紹了起來。
那主座之上的銀發(fā)銀須老者,原來就是外號“銀須”的宋魯,旁邊那個紅裝嫵媚女人,是他的小妾柳菁。
介紹完畢,陳楓和衛(wèi)貞貞坐在一起,而宋師道不請自來的坐在了傅君婥旁邊,明顯他看傅君婥的眼神,有些曖昧,雖然這也沒發(fā)生什么,可是陳楓心里愣是不舒服,自己可是要收入后宮的女人,別的男人僭越,誰能舒服!
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肚子。
餓??!
望著一桌的美食,陳楓已然等不及,拿起筷子就開動,吃得不亦樂乎,就像是從來沒有吃過這等美食一般。
然而,陳楓長得清秀俊美,這副吃相看著卻十分可愛,不僅是宋魯看得臉帶笑意,就是他的小妾柳菁眼中也是嫵媚不斷。
一旁的衛(wèi)貞貞,何曾見過這等場面,這椅子都讓她如坐針氈,拿著筷子也不敢伸向桌上。
像她們這種窮人,骨子里鑲嵌著自卑,總覺得自己不配!
陳楓自己一邊吃,一邊往她碗里夾菜,道:“貞貞姐,不吃飽會變丑的!”
一句話逗得衛(wèi)貞貞面色羞紅,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可心卻是甜蜜,吃著陳楓為自己夾的菜。
宋魯和柳菁也是連笑不已。
倒是宋師道,注意力都在傅君婥身上,時不時道些話題,可是傅君婥冰冷若霜,絲毫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有道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看得咱們陳楓哥哥心里那個嗨皮。
傅君婥的眼睛偶爾投向陳楓和衛(wèi)貞貞,可一看到陳楓給她夾菜,馬上就板著一張臉別過頭去。
比起陳楓,宋魯更感興趣的是傅君婥,因為她身上所散發(fā)的氣息,明顯是個高手,可是連續(xù)試探性的問了幾句,傅君婥皆是不理,宋魯只能轉(zhuǎn)移到陳楓,摸著長白的銀須,笑道:“小兄弟,慢慢吃,不急不急,不夠再讓他們做便是,小兄弟一表人才,不知道家住何處?家父又是何許人?”
陳楓拿起一塊雞腿,撕咬下一柳肉,一邊吞一邊道:“不瞞宋老前輩,我一醒過來,就是在這揚州城內(nèi),自己家在何處,亦是不知曉了!”
陳楓話音落下,四座皆愣,這個世上,還有人不知,自己家在何處的理兒?
可是陳楓說的沒錯啊,誰知道二十一世紀的揚州,是現(xiàn)在的哪里。
要是撒謊的話,宋魯只需要找人去查,必能查到,到時候還怎么親近宋閥。
宋魯面色有些僵,可他還沒開口,傅君婥已然不屑的冷笑一聲道:“這世上還有不知自己家住何處的理兒?小鬼機靈,別小心因此招惹了殺身之禍!”
陳楓心里一樂:她是在關(guān)心自己?
陳楓搖頭嘆道:“無父無母,連自己何地出生都不知曉,又何知自己家住那里?”
衛(wèi)貞貞心里頓時不忍,抱著了陳楓的手,靜靜的安慰著他。一雙溫暖的手讓咱陳楓哥哥好不舒服。
傅君婥聽罷,神情一凝,說不出話來,因為……她從小也是孤兒,能夠感受到陳楓的境地。
那柳菁面露同情:“小兄弟原來有這等遭遇,好可憐的人兒!”
宋魯嘆道:“唉,本來還想著與你父見上一面,討教一下武功,現(xiàn)在看來……可惜了!”
宋魯不住搖頭,柳菁卻是不解道:“可惜什么?”
“小兄弟骨骼驚奇,先天是練武奇才,可少了從小的根基鞏固,現(xiàn)在,晚矣,可惜了……可惜了!”
原來,他也是看出了陳楓身上的資質(zhì)。
陳楓心頭一沉,極為沉重。
傅君婥看自己不起,無不是因為自己沒有根基,知道自己體內(nèi)有著真氣,才算是改變一些看法,現(xiàn)在宋魯又是如此說,難道,自己注定是凡人一個了么?
高三時是個連考上一本都困難的學渣,可是面對所有人的質(zhì)疑,他硬是靠著努力,考進了全國第一的京城大學。
陳楓這輩子,最不認的就是命,越不可能的事,他就越是要逆流而上,缺少先天根基又如何,自己有著長生真氣在內(nèi),誰又能知自己上限?
人若認命,那誰來創(chuàng)造奇跡?
陳楓聽罷,突然狂笑,所有人都是看了過來,不知他為何發(fā)笑!
只見陳楓起了身,眼睛在眾人臉上掃過:“姜太公一介漁夫,誰人能知他會成為大周開國功臣?漢高祖劉邦不過一亭長,誰人能曉他會是擊敗西楚霸王、一統(tǒng)江山的漢高祖?
而今天我陳楓,固然沒有先天武學根基,可在座各位,誰敢言他日,我陳楓不會成為高麗傅采林、中原寧道奇、突厥畢玄那樣的武學宗師,甚至遠超于他們?在座各位,誰人敢言?”
沒人敢應聲,皆是駭然!
陳楓鎖眸宋魯,沉聲道:“宋老前輩,您敢嗎?”
隨后又快速轉(zhuǎn)向傅君婥:“傅姑娘,你……又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