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哥,這小子有古怪啊,玩輪盤壓單數(shù)居然連續(xù)壓中,出千了吧!”
賭場監(jiān)控室里,監(jiān)控員滿臉驚詫的喊著。
“去吧郭老請來看看,現(xiàn)在還不急著動他。”威哥的手指叩了叩桌子,做出決定。
輪盤賭桌前,一眾賭徒見到白嶸以匪夷所思的姿勢贏錢,下巴都要掉地上去。
他們這些在大廳里玩輪盤的人,大多也是進來玩一玩撞撞運氣,手上的籌碼多的也就千把塊錢,眼睜睜的看著白嶸用一塊錢翻了一千倍,說不羨慕那是不可能的。
“喂,見好就收吧,別忘了辦正事。”凌云不想太過招搖,吸引人注意,勸他收手。
白嶸無動于衷,回應道:“別急,咱們打個賭,我們要找的人待會會自己送上門來,嘿嘿。”
凌云滿臉疑惑的看著他,她搞不懂白嶸干嘛,又擔心無法完成任務,顯得有些煩躁和焦慮。
“寶貝,別生氣嗎,贏的錢都是你的嫁妝喲。”白嶸十分自然的握住她的手,放到籌碼上:“你看哪個數(shù)字順眼就壓哪個。”
在旁人看來,他們就是因為壓注而斗氣的小情侶。
可是,凌云知道這家伙就是趁機占她的便宜。
她沒想到的是白嶸僅僅抓一下就立馬松手,并且眼神澄澈自然,絲毫沒有捉弄的意思,反而傳遞給她一種信任感。
莊家久久的注視著白嶸,想看出點什么:“帥哥美女,真是好運氣啊,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誒,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沒見過不代表沒有,只能說明你見識還不夠。我的運氣你不要羨慕,這是你羨慕不來的喲。”白嶸十分嘚瑟,根本就不把旁人仇視、羨慕、嫉妒的眼神放在眼里,看得他們更加牙癢癢。
“您的籌碼,請收好。”莊家雖然被他氣得不輕,卻無力反駁,也不能反駁。
賭場的工作人員和客人起沖突,遭殃的只能是工作人員,在這種地方,顧客是上帝這句話被闡釋得淋漓盡致。
“郭老,您怎么看。”監(jiān)控室里,威哥身邊多了位六十來歲的矮個老人。
老人皺紋密布的臉上,鑲嵌著一雙閃閃發(fā)光的眸子,正目不轉(zhuǎn)睛的觀察著監(jiān)控錄像里白嶸的一舉一動。
“從目前來看,沒發(fā)現(xiàn)有出千的行為,玩輪盤賭博想出千,除了操控機器運行或修改數(shù)據(jù)沒有其他辦法。更何況咱們賭場用的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設備,可不是誰都能奈何得了的,即使有人能操控要付出的代價很高,不值當。”
“可這事看著有點古怪。”威哥聽了郭老的話,眉頭皺得更緊。
郭老的話有理有據(jù)也有事實基礎,聽著確實沒問題。
但是,這樣代表著白嶸要么是真的運氣好,要么就是手段太高明,高明到賭場對他無法奈何,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將錢贏走。
這對于肩負著監(jiān)控賭場,嚴查出千之人導致賭場損失的威哥來說,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連本帶利,這一把他才贏了幾萬塊,不著急再等等,我倒是要看看他想做到什么程度。”郭老這話一出口,威哥默然不語。
白嶸看著眼前堆積的籌碼,雙眼發(fā)光,對著四周嘚瑟:“嘿嘿嘿,看到?jīng)]有,這都是我賺的小錢錢喲,羨慕吧,想要吧,就是不給你,哈哈哈。”
凌云見他犯賤的樣子,默默的低下頭,捂住臉,悄悄的離他遠點,生怕待會他挨打的時候濺到滿臉血。
“這人好賤啊,威哥,要不我?guī)讉€人去弄他。”監(jiān)控員隔著屏幕都有些忍不住,可見白嶸犯賤功力之深厚。
“呵呵,有意思啊,好久沒見過這樣活潑的年輕人了。”郭老干皺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只是那干瘦的臉,怎么看怎么詭異。
“哦,郭爺,以前您也碰到過啊?”監(jiān)控員表示很好奇,郭老笑而不語。
“在賭場活潑的人,往往不會有好下場。”威哥冷峻而透著煞氣的話,讓監(jiān)控員立馬閉嘴,不再多話。
莊家透過耳麥已經(jīng)得到威哥指令,不過當他看到白嶸再次下注時,忍不住心頭肉跳,從業(yè)十年來,他大大小小的場面都見過,唯獨今天感到有些不妙,但怎么個不妙法,他卻說不上來。
正是這種令人捉摸不透的又無法掌控局面的感覺,才真的讓人恐懼。
又輸了!
莊家無奈搖頭,故作鎮(zhèn)定的進行清算,這一把賭場損失慘重,這倒都還在他掌控范圍之內(nèi),倘若白嶸繼續(xù)壓注并且壓中,那事情可就大發(fā)了。
眼下,看這樣子白嶸沒有收手的跡象,如此一來,這個鍋他是非背不可。
萬一真的造成更大的損失,他都不知道賭場將如何懲罰,如此想來臉色實在好看不起來。
“小兄弟,贏了不少,見好就收吧。”郭老、威哥一行人,突然出現(xiàn)在輪盤旁,帶著笑意的看著他。
“怎么,貴賭場開門做生意,只準客人輸,不準客人贏嗎?”白嶸頭也不回,夾著籌碼敲著桌子,催促著莊家。
此話一出,四周賭客們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紛紛側目看著郭老,看他們?nèi)绾巫鞔稹?/p>
從地下賭場的隱秘性便可知道,能夠進入來消費的人都是有來頭的人。
白嶸一句話就挑起顧客對郭老他們的敵意,這招實在是巧妙,讓其余人很自然的就和他站在了同一立場。
“呵呵,來者是客,能贏到錢那是諸位貴客的本事,這是理所應當?shù)氖?hellip;…”威哥站出來微笑著和眾人解釋。
“來來來,準備下注咯。”白嶸一聲招呼,將想跟著他發(fā)財?shù)馁€客給吸引了過去,威哥的話等于放了個屁,沒人在意。
他平日在賭場里好歹也是說一不二,誰敢對他擺臉色,可眼下被白嶸氣得臉色鐵青,還無處發(fā)泄,吃個啞巴虧無處可說,真是憋屈。
郭老臉上笑意不減,悠悠的走到輪盤桌前。
之前坐莊的荷官早就等不及,一見郭老過來連忙恭敬的讓出位置,站在旁邊偷偷的抹汗,總算是把這鍋給甩出去了。
郭老到底是老狐貍,臉上不動聲色,根本看不出情緒的起伏,跟沒事人一樣。
此處的動靜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圍觀,安保們也悄然過來,將白嶸身后的去路給賭個嚴嚴實實,只等一聲令下便會出手將他擒拿。
以白嶸為首的賭客,以郭老為首的賭場人員,隱隱的圍繞著輪盤賭桌對峙起來,這樣的場面可謂是前所未有。
往常在賭場鬧事的人,基本上都會被立馬清出場,今天的形勢與以往則是大有不同。
之前鬧事的人基本都是單打獨斗,或者是輸紅了眼想反悔或耍賴,或者出千?;话l(fā)現(xiàn)而被制裁。
像今天這樣,一群賭客結合在一起鬧事的情況,自賭場開業(yè)一來還是第一次。
“郭老,這小子來者不善,又會煽動人心,眼下又不能動他,這事怎么辦。”威哥見勢不妙,湊到郭老耳邊低語討論著。
郭老心念電轉(zhuǎn),干癟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看著白嶸:“小兄弟,都怪我們招待不周,你這樣的人杰,不應該在大廳,應該享受VIP廳的待遇,請吧。”
這話一出,眾人皆驚。
VIP廳可不是一般人能進,那里面的消費可是數(shù)以百萬記。
放眼整個地下賭場,能夠進到那里面消費的人也是百里挑一,并且是身份、地位和實力的象征,饒是以圍觀者的身份都不足以進入。
眼下,白嶸卻被鎮(zhèn)場的郭老親自邀請進入VIP廳,這面子可是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