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得不快,很端莊,又笑得有點俏皮,在樓梯的一半處,便和我們打了招呼。
不出意外,女人便是這家的女主人。
這家女主人三十出頭,身材高挑,容貌姣好。想想也是。住在這樣的別墅里,豈是一般的鄰家丫頭?
女人到了這個年紀別具韻味。既有了成熟女人的妖魅,還保留青春少女的羞澀。
男人嘛,到了一定歲數(shù)就會明白,飽經(jīng)世事和少不更事都不是自己的菜。前者世俗氣兒太重,后者太過懵懂。
性在金錢和權(quán)利面前,微不足道,男人需要懂自己的另一半——不僅不僅懂他的“言外之意”,還有他的“欲言又止”,這都需要智慧和磨練。
男主人艷福不淺,我想著。
“于家太太。”許月萍站了起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有禮貌的主動和一個人打招呼,平時都像柳葉刀一樣的冷艷。
不是因為這家富有,而是于家太太自身所帶的氣場。
“來啦。”被叫作于家太太的女人,微微一笑,竟有兩枚酒窩,格外撩人。
我捏著手指,讓自己平靜,隨即也站了起來。
于家太太下了樓,“這位是——”
許月萍站到了我的身邊,“我的師弟,韓沖?”
“哦,韓大師你好!”于家太太伸出了她的纖纖玉手。
“你好!”
指若青蔥,膚如凝脂。
師弟?大師?
我瞟了一眼許月萍,許月萍沒開玩笑。
“王媽,倒茶!”于家太太吩咐了一聲。
頓有民國名門望族的既視感。
剛剛開門的保姆,從后面走來。
將托有銅盤的銀質(zhì)茶壺放在茶幾上。
“也不早點來,早來,我就讓他們多準備幾個菜,一起吃個便飯。”于家太太給我們斟茶倒水。
“不麻煩了。”許月萍喝了一口水,“這兩天狀態(tài)怎么樣。”
于家太太點點頭,甚是滿意地說道,“上次按摩好之后,我感覺小肚子熱得慌,感覺有股暖流不停的在里面流淌。”
許月萍點點頭,“再過幾次差不多,就可以懷上了。今天讓我的師弟,來給你做下一個療程,陰陽互補,男女著力點不同,也可以多方位、多角度的進行按摩!”
“韓大師辛苦了。”
這個稱呼總讓我覺得別扭。
但是他們簡短的對話,還是讓我明白過來此行的目的了。
催孕手訣,沒錯,就是它了。
前兩天許月萍教授我的催孕手訣,今天就要派上用場了。顯然剛剛在車里她遞給我的那包粉末,便是上次所說的生門特有的藥粉了,抹在手心,輔以口訣,輕輕地在女人的小肚子上撫摸。
至于為什么要我來,前面許月萍也已經(jīng)解釋了,男女有別,氣場、手法、乃至陰陽氣息都有所不同,這催孕手訣本就是玄學的東西,自然要遵循玄門的規(guī)則。
“放心吧,我?guī)煹艿氖址ň?,不會讓你失望的?rdquo;許月萍說。
我心中沒底,上次教完我之后,我回家也就練過一兩次,緊接著便不以為然的,沒想到今天就來了個隨堂考試?
而且這和昨日許月萍所說的“靜觀其變”有什么關(guān)系?
既沒有“靜”,也沒有“觀”。
我去看許月萍,此時此刻她也沒法和我解釋。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喝罷了茶,于家太太站了起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我跟著她進到一樓的房間里。
房間早就安排好了,燈光柔和,靠窗的桌上點了香薰,香氣醉人。一張席夢思的大床擺在正中央,淺綠色的床單,繡花枕頭,古色古香。
床頭的墻上還掛了一張照片。
是結(jié)婚照。
于家太太和這家男主人。
那個男人四十歲的樣子,戴著一副眼鏡,年富力強,看上去很有底蘊的樣子,不是暴發(fā)戶,很有書香門第的氣質(zhì)。
這樣的男人什么都不缺,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他的妻子,沒法為他繁衍子嗣吧。
“韓大師,你先坐一會,我去換件一副,去去就來。”于家太太說道。
我點頭,獨自一人留在房間,許月萍沒有跟來,不知道現(xiàn)在上哪去了。
我坐著無聊,想抽根煙,琢磨著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抽煙不合適,隨即悻然作罷。
十分鐘之后,于家太太又走了進來,她穿了一件絲綢的睡衣,頭發(fā)盤起,然后坐到了床邊。
香味更誘人了,濃而不艷,熏香、香水的淡雅,加之女人的體香,相得益彰的融化在一起,就在我一米開外。
于家太太倒是比我大方,平躺到了床上,掀開睡衣,露出平坦的小腹。
這樣的女人,竟然無法生育,實在是可惜!
我心里想著,如果催孕手訣真的有用,我倒是希望能夠幫助到她。
我拿起桌上事先準備好的熱毛巾,擦拭雙手,然后坐到了她的身旁??谠E我還記得,心中默念了幾遍,隨即慢慢地念出聲來。
所有的佛語道咒,都是有靈力的,生門的自然也不例外,朗朗上口的口訣被反復誦念,即使出自毫無法力的人的嘴巴,也會漸漸進入這個情境,猶如催眠般,讓人到達某種境界。
一開始的時候,我還想著心事,幾遍下來之后,頓時自覺的心無雜念。這點連我自己也感到意外。此為我第一次實踐,沒想到很快便能達到忘我的境界。
我翻開手掌,將拆開的藥包握在手中,輕輕將里面著的藥粉涂抹手心,頓時房間里又添加了一種草藥的清香,藥粉很快融化,滲透進了我的手掌中。
我按照記憶,做著手訣,一會兒的功夫,這套手訣做完,便攤開手掌,輕輕地在于家太太的小肚子上,順時針撫動按摩。
這是種很奇怪的感受,手掌剛剛碰到她的肌膚時,會有涼意從指尖傳來,這種涼意是有形狀的,呈線條型,從指尖順著手背,沿著我的經(jīng)脈一路向上,然后暈染在了整個身體。
緊接著,涼意在慢慢的減弱,變暖,猶如冰與火在此交融,然后發(fā)自我丹田的一股暖流,順著原來的路,在源源不斷的涌入于家夫人的體內(nèi)。
就好像我吸收了她體內(nèi)的寒意,再將自己的陽氣,送進她的小肚子里。
于家太太的雙腿雙曲,伴隨著兩股氣流,不停輕輕地顫抖,她的額頭滲出了細細的汗珠,整個身體處于一種被控制的局面。
空練手訣,無法體驗其中的微妙,現(xiàn)在有了對象,頓時明白,這套手訣果然不簡單。
我反復的揉搓,動作一成不變,也沒有改變速度和頻率,然后暖流的卻是愈演愈烈。我手臂也沒有任何酸脹疲憊的表現(xiàn),就像有種動力正在推動著我,根本無需耗費體力。
何時算是結(jié)束了呢?
我根本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因為能夠明顯感覺到那股暖流,現(xiàn)在正在慢慢變?nèi)酰仁屈S河奔騰,再是悠悠長江,隨后是湖、是泊,是涓涓細流,最后是屋檐滴下的雨水,隨即慢慢消失。
我感覺不到我和于家太太還在交流,本能的便知道,這套催孕手訣已經(jīng)告一段落了。
我的手從于家太太的肚子上移開,于家太太輕哼了一聲,她倒比我顯得疲憊,臉上有紅暈,鼻息略顯急促,擦著額頭的汗,然后很不好意思的看著我。
我攤開兩手,手上的藥粉早已融化殆盡,全都滲進了于家太太的體內(nèi)。
于家太太把雙腿放直,從床上坐了起來,“辛苦了,韓大師果然名不虛傳,而且和你師姐的手法略有不同。”
師姐?
我反應過來了,原來她說得是許月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