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哄鬧著出了門,找了一家小飯館,點(diǎn)了幾個菜,侯哥開始嘴里沒邊了,夸著王雅夢,這幾天來基本上都熟悉了,甚至在他們眼里,王雅夢就是章千秋的對象。
一頓飯吃的哄哄鬧鬧,王雅夢走后,大頭在章千秋耳邊說道:“王雅夢是不是明年就畢業(yè)了?到時候你就能娶媳婦了。”
章千秋一皺眉道:“人家可是要上大學(xué)的,你別想太多,安安分分的工作。”
眾人大眼瞪小眼,有些不太理解,按照他們的想法,既然在一起了,那就應(yīng)該結(jié)婚,如果不結(jié)婚,那不就是耍流氓嘛?
可是王雅夢從來沒有說過,她和章千秋在一起了,章千秋也從未表白過,只不過大家心意相通,當(dāng)四目相對,確認(rèn)是對的人,一切就好。
而且章千秋心里更加明白,大家都是在青春期,未來如何,沒人知道,青春就是一場盛宴,有的人牽手離去,有的人哄鬧過后,獨(dú)自散去,多年之后牽著另一個人的手再次相聚,心中也只有懷念。
進(jìn)貨的人不少,可是要的都不太多,往日一次都是幾百斤,今天最多也就一百斤的樣子,大頭坐在那看著賬本每天在縮水,一個頭兩個大。
章千秋接過賬本看了一眼,很顯然這些人都在觀望,等待肖建國的廠子開始生產(chǎn),市場就是這樣,稍微有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所有人都開始停手觀望。
門外一輛車停在了門口,肖建國從車上走了下來,快一個月不見,他消瘦了不少,整個人身上顯得內(nèi)斂,給人一種陰郁的感覺。
“章總,我來看你了。”肖建國沉聲道。
屋子里的章千秋聽到聲音愣了一下,他聽出來是肖建國,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去,看到肖建國笑著道:“肖總出來了啊,我也沒什么準(zhǔn)備,沒法給你接風(fēng)洗塵。”
“不用,就算是你知道也不會給我接風(fēng)洗塵的,場面話還是算了,我剛出來就直奔你這了。”肖建國打量著章千秋道:“自從辦公室那一別后,咱倆快有兩個月沒見了吧?真的是人不可貌相,誰能想到兩個月前一個挖煤工人還有如此頭腦。”
“肖總說笑了,這不是您來了嘛。”章千秋臉上笑呵呵的說道:“我不算什么,您那大手一揮,所過之處無人能敵??!”
“那是!”肖明從車?yán)镒呦聛淼溃?ldquo;識相就干凈關(guān)門滾蛋吧。”
肖建國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還是太年輕,章千秋步過是說了兩句場面話,他就當(dāng)成恭維來聽了,心里多少有些失望,深吸了一口氣道:“兩個月的時間,我把自己放在你的位置上,不論是膽識,還是氣魄,我都做不到,不過這個世界有很多事情并不是膽識和氣魄能夠決定的,我也不怕告訴你,現(xiàn)在我手里還有兩千七百萬的現(xiàn)金,準(zhǔn)備投入到糖果類市場,你真扛不住如此大的沖擊,我也不計前嫌,你來我廠子上班,要不然.....。”
侯哥聽的傻眼了,那可是兩千七百萬啊,不是兩萬七,就算是捆成捆砸都能砸死他們幾個人,就像是一個嬰兒面對一個武林高手一樣,讓他們覺得無力還擊。
大頭也有些狐疑了,輕聲問道:“那我們呢?”
“你們也能來啊,現(xiàn)在廠子剛開始,出來做生意嘛。”肖建國點(diǎn)著一根煙,給眾人散了一批,笑著道:“和氣生財,我那還缺很多重要崗位呢,人才走到哪兒都有人要,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
“爸.....。”
“你閉嘴,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只有永遠(yuǎn)的利益,你們說呢?”
章千秋看著肖建國笑了,姜?dú)g是老的辣,現(xiàn)在侯哥和大頭有些恍惚了,只不過是幾句話而已,誰不會說?
“謝謝肖總了,真為我們著想,我之前也是在你煤礦上班啊,好像我也沒發(fā)財。”章千秋臭了一口煙道:“你說去你廠子上班,要不然?”
“要不然,你們就等著被碾壓吧。”肖建國沉聲道:“現(xiàn)在我把丑話說在前面,不出一個月,這個小作坊,就完了。”
“這話聽著耳熟啊。”章千秋把目光看向肖明道:“好像你說過啊,既然這樣,我們選擇等死算了,我們還挺忙的,就不多說了,手下見真章吧。”
肖明盯著章千秋喝道:“你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等死吧!”
目送著父子倆離去,章千秋掉過頭看著侯哥和大頭兩個人道:“你倆想去上班?”
侯哥急忙搖頭,大頭一臉的耿直道:“章哥,人家有兩千七百萬啊,我們......。”
“我們有兩千七百億。”章千秋沉聲道:“他說多少就多少?。坎灰?,我們做的是假貨,市場規(guī)模和限制在那呢,有天花板的。”
章千秋知道侯哥和大頭害怕了,不過他也知道,這一切都是肖建國放出的煙霧彈,因為肖建國根本沒有兩千七百萬,煤礦生意雖然好,可是肖家煤礦很小,產(chǎn)量并不多,這一次他們估計也花了不少錢,手里的資金并不多。
雖然不多,可是對于這么一個小作坊而言,依舊是個龐然大物。
回到作坊章千秋把配方拿出來,勾兌了一下比例,沉聲道:“明天開始生產(chǎn)這兩種,利潤往下壓一層,還有就是,不要慌,我在一天,作坊就在一天,明白嗎?”
眾人看著章千秋一臉鎮(zhèn)定的樣子,重新拾起了信心,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第二天,肖建國的廠子開業(yè)了,作坊的生意頓時一落千丈,那邊壓價太厲害,而且也影響著批發(fā)市場的價格,兩家把糖果市場攪動的一陣腥風(fēng)血雨。
隨著一些新品種的出現(xiàn),生意被拉回了不少,而且還有省城的牛老板支撐,一時半會倒也沒有問題,可是長久下去就岌岌可危。
章千秋坐在那眉頭有些緊皺,正所謂窮則思變,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最緊要的關(guān)頭,死磕下去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被徹底碾壓。
“侯哥,你不要弄了。”章千秋看著擺弄機(jī)器的侯哥沉聲道:“從下午開始,你去跑一下小賣部、超市這一類的。”
“干什么?”侯哥一臉納悶。
“想要活,就需要另辟蹊徑,調(diào)整思路。”章千秋沉聲道:“批發(fā)市場暫時放棄一下,我們玩不過,那就回到零售。”
“零售?”狗蛋有些不太看好道:“人家把價格壓的那么低,而且長期合作有優(yōu)惠,零售也是從那進(jìn)貨?。?rdquo;
章千秋自然知道這些,肖建國要打價格戰(zhàn),那么他就玩創(chuàng)意,昨晚一晚上都在考慮,商海沉浮,猶如江湖殺戮,所有人都憑借著三尺青鋒闖,可是章千秋上輩子早就見識過更多的武林秘籍,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從這一刻顛覆!
孩子永遠(yuǎn)是消費(fèi)主流,而一些好的創(chuàng)意,可以讓孩子們乖乖的付賬。
“我知道,今天開始停產(chǎn)。”章千秋深吸了一口氣道:“將產(chǎn)品進(jìn)行歸類包裝,侯哥,騎車帶我出去一樣,找一家包裝店。”
眾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章千秋要搞什么,不過侯哥還是騎著二八車帶章千秋出去了。
左拐右拐的走著,一路上侯哥很想問問章千秋到底在想什么,不過沒問出口,在他眼里,章千秋果斷,并且能夠緊盯著市場做出判斷,這些東西是他們所不具備的,甚至侯哥自己在章千秋面前有時候覺得自己跟個二傻子似的。
找了半天,找到一間門面房,面門很是簡陋,里面幾個人在忙活著,章千秋跳下車走了過來,一個老板模樣的男人走了過來,問道:“兄弟,干啥?”
“想弄點(diǎn)包裝,你們這能做塑料的嘛?”章千秋問道。
老板皺了皺眉道:“能做,就是價格有點(diǎn)貴!”
“我看看有什么風(fēng)格的。”
侯哥蹲在外面抽煙,對于明天他很迷茫,現(xiàn)在就像是兩軍對壘,肖建國是百萬大軍壓境啊,明天作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現(xiàn)在又停產(chǎn)了,越想越愁。
一個小時后章千秋走了出來,面色多了一抹喜色,這里將會給他提供產(chǎn)品包裝,一種塑料盒子,外面是卡通包裝,里面隨即放入七顆糖果,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七龍珠、天馬流星拳、廬山升龍霸三個名字。
品牌分配打上雅客、金絲猴、大白兔三個品牌,主要市場定在孩子中,并且后世之中那種集卡游戲也可以放進(jìn)來,湊齊貼紙用來兌換禮物。
現(xiàn)在可沒有這種營銷模式,肖建國要告訴章千秋的是,有錢,可以為所欲為,而章千秋要告訴他的是,營銷能夠絕地逢生。
“走吧!”
章千秋拍了拍侯哥的肩膀一臉淡然,好像肖建國給他的壓力微乎其微一樣。
回到家里,章千秋告訴侯哥,明天也不要生產(chǎn)了,徹底放棄批發(fā)市場,明天一天的時間,拉著所有人去聯(lián)系小賣部、超市這一類零售端口,就說我們有利潤非常可觀的新產(chǎn)品,屬于大白兔、雅客、金絲猴的獨(dú)家授權(quán)代理產(chǎn)品。
侯哥愣住了,納悶道:“你明天不去?”
章千秋搖了搖頭,這段時間太累了,給自己放個假吧,更何況他就是要讓肖建國看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