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鳥兒距離小青床鋪只有兩米的距離,忽然怪叫一聲,口中噴出一口鮮血,然后直挺挺的墜落到地上。
就在這只鳥兒進入房屋的那一刻,我就非常留神房間里面的一切。
隱隱中,空氣中傳來非常微弱的金屬碰撞的聲音,這種聲音非常細小,但我那顆心終于落了下來,是我布下的鈴鐺陣起作用了。
宋青山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只鳥無緣無故就這么墜地了,他不愿意相信竟然是這樣的結(jié)果,走過去,拿出身上的酒給這鳥灌了一口。
半天,這鳥兒才發(fā)出微弱的嘰喳聲,看來這一次嘗試讓它付出了慘痛代價。
宋青山盯著鳥兒,神情復雜。“我竟然輸了,鳥啊,鳥……”聽起來,似乎他責怪著這鳥不爭氣。
“你的鳥已經(jīng)不錯了,就好像你養(yǎng)的貓,可惜啊,宋青山,你雖然有一身本事,為何不用到正道上。”
我端了一杯茶遞給宋青山,怎么說,這個人是有真本事的,先不管貓妖的事情,鬼家的很多事情,關(guān)鍵點還在宋青山身上。
“好吧,輸了就是輸了,小青,張龍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我之所以跟你賭,一來你亂篡改我的風水格局,我很憤怒,另外,我覺得你是一個門外漢,只懂拔罐,不懂陰陽……看來,我錯了。”
宋青山接過我送過去的茶,吃了一口,我笑瞇瞇的問他。“這茶,你可懂?”
之前我去拜訪宋青山,他拿茶考驗我,現(xiàn)在,同樣的問題我將了他一軍。
宋青山二話不說,輕輕的品著那杯我特制的茶水,然后從身上掏出一只奇怪的筆來,刷刷刷就開始寫。
寫完了,茶水也喝完了,然后將鳥兒放入籠子里面,對我鞠了一個躬。
“是我驕傲了,小青,我走了,以后你的安全就讓張龍負責吧,鬼老爺子,小青終于開始轉(zhuǎn)運了,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出現(xiàn)了一個能夠保護小青的人物了,哈哈哈……”
“前輩,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希望你解惑。”
宋青山頭也不回。“你是想問我為何送血棺給小青吧,我不會告訴你的,有本事你自己查去,后天,龍鳳茶樓,我擺酒,帖子我會發(fā)出去,愿賭服輸,再見。”
宋青山這人身上有一種傲骨,我算是體會了,看著他離開莊園,小青卻還在跟我求解。
那鳥怎么燒不死?
那鳥怎么進屋就半死不活的?這是道法嗎?
她的問題太多,這些問題我能給她解釋得透嗎,我摸了一下她的小腦殼,笑嘻嘻的說。“這個問題,你不必想,很多想不通的,你就當看一場電影吧。”
小青這個人也非常放得下,這下才想起來,要給我弄好吃的呢。
小青在廚房里面忙碌著,想起宋青山找我斗法這件事,還有之前拜訪宋青山時候發(fā)生的事,這個人雖然不能稱為陰陽大師,但對陰陽,絕對是懂行的。
聽他的語氣,以前保護小青的重任是他,現(xiàn)在似乎變成了我,這也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一個口口聲聲說保護小青的人,怎么會送血棺這么不吉利的東西給她,又怎么會在棺材里面養(yǎng)了一只貓妖?
宋青山臨走的時候都沒有問我怎么破了他的鳥兒,我相信他并沒有看出我在房間布下的奇妙陣法。
這陣法不是我自創(chuàng)的,是從我?guī)煾倒P記里面學來的,在宋青山眼中,他就是茅山正統(tǒng),所有外行都是業(yè)余分子。
其實在陰陽這一行,并非茅山獨大,很多神秘秘術(shù)都未必出自茅山,而且對陰陽的理解和感悟上,茅山只是其中一支流派而已。
我只是感覺這點有些不符合宋青山的性格,一般好斗的人都充滿了對未知事物的認識渴望。
按照我的設(shè)想,輸了,宋青山認輸之后,必然跟我討教這其中的說法。
沒有,這個人的確非常古怪。
從一開始進入房間開始,他就充滿了一種自負,掃了一眼這房間的風水格局輕易就下了結(jié)論,就這一點,我敢斷言,不論他如何努力都成為不了大師的。
恐怕能夠欺騙的也只有鬼跳門這樣的門外漢了。
小青做了好幾樣糕點,這丫頭做的糕點非常香甜。“張哥,這么久了,我是不是該見見你爸媽了。”
小青主動提出要見我爸媽,我媽她是見不著了,她死了好多年,從小就是我爸將我撫養(yǎng)大的。
我爸,只是我不敢肯定他這個狀態(tài)是否應(yīng)該讓小青看見,至少我在心理上還沒準備好要接受這件事。
“過一段時間吧,小青,你急什么?”
“張哥,我們處對象也有一段時間了,可我從來沒有見過你父母,我想啊。”
小青這個人說話比較直率,我也習慣了。
“我媽死了快二十年了。”
小青立即捂住了嘴巴,收住了要說的話。“張哥,真是對不住啊,我……”
“生死有命,小青,你對不起什么,人的命數(shù)都是天定的,不用說對不住。”我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的確有些沙啞,聽起來好像要哭的樣子。
我娘是生病死的,從小我對她的印象就是一張照片,從照片上來看,我娘好美。
和我爹那副天生粗礦的樣子完全不搭干,我擁有的是娘的單獨照,我爹這個人一把年紀了,一張照片都沒有。
關(guān)于我娘的一切,他也不會給我說,小的時候,他騙我說娘出去打工了,后來我大了,聽了一些別人的風言風語,他知道紙包不住火了,就給我說,我娘早死了。
病死的。
他的話一向簡單粗暴。因為時間緣故,我根本不可能會知道我娘死的原因和狀態(tài),病死的什么病,怎么死的,我無數(shù)次想問我老爹,可就是不敢開口。
因為他喝了酒之后總是悶悶不樂,不喝酒的時候也悶悶不樂,跟他說兩句話嘛,他就不耐煩想罵人那種。
可惜現(xiàn)在,他改變了很多,上次我去看他,他還說看見我娘在天上跟他招手了,說起來真是傷感。
“小青,你爸爸和宋青山究竟什么關(guān)系?聽他的說法,這些年似乎他都在保護你?”
“宋叔叔從我爸爸這里拿了不少錢,這個人愛賭,但是有本事,對我爹非常衷心,很多事情,我爹都找他商量,他會法術(shù)。”
從小青的述說來看,宋青山果然是鬼跳門委托照顧鬼小青的,但是那血棺材。
我發(fā)現(xiàn)現(xiàn)血棺的事情一直在我腦海,揮之不去,總想搞明白可就是搞不明白。
“我只是不明白他為何在棺材里面養(yǎng)貓,當初他給我說的是我娘的冤魂可能會糾纏我,所以,送這口血棺鎮(zhèn)壓冤魂,讓我無憂。”
我們正品嘗著糕點麗麗的車就在外面鳴起了喇叭,小青跑出去在陽臺上對麗麗招手。
麗麗攙扶著谷老頭步履匆忙的向小青臥室走來,進入臥室后我才發(fā)現(xiàn)谷老頭臉色不對。
谷老頭面如死灰,說話有氣無力,而且好像腦子也不清醒,經(jīng)常說兩句話就忽然來一聲怪叫。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們正辦那事,老谷就這樣了,好嚇人,他叫起來好嚇人。”
我摸了一下谷老頭的脈象,脈象很亂,查看了他的眼神和舌頭,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谷老頭那怪叫是從今天中午開始的。
根據(jù)麗麗的描述,中午之后,谷老頭吃完午飯,休息了一個小時后就跟麗麗辦事,幾分鐘后,谷老頭就有了那怪異的舉動。
谷老頭的叫聲和一種一間的動物非常相似,夜鵠,夜鵠的叫聲被稱為鬼叫聲,這種叫聲夜間聽起來非??植馈?/p>
因為我給谷老頭做過破除刺青的事情,所以我特意查看了他原來刺青的位置,發(fā)現(xiàn)皮膚恢復也非常自然。
這就奇怪了,他為何會忽然變成這樣?會不會是血輪眼的緣故。
想起血輪眼,加上又聯(lián)系到師傅被殘害的事情,我心中也懸了起來。
從師傅的敘述來看,血月大師已經(jīng)到了松陽城,還讓師傅落下了殘疾,碰巧谷老頭這個和血月有緊密來往的人又出了這種怪事……
“麗麗,谷老頭最近有沒有瞞著你出去見什么人?”
“昨天夜里,老谷接了一個電話,估計是他在外面的情人打的,然后就出去了,到半夜才回來,回來的時候,衣衫不整,頭發(fā)上還有一股特別臭的味道。”
谷老頭現(xiàn)在不清醒,問他什么事他也不知道。
我給谷老頭做了一次針灸,穩(wěn)定了他的情緒,他漸漸說話也變得靠譜起來。
“昨天晚上,血月,血月給我打電話,請我吃飯,我去了……”忽然谷老頭好像想起什么恐怖的事情,那張臉因為回憶起這件事情而異常扭曲。
“我們,我們吃老鼠,吃蛇,吃小孩腦袋……”他胡言亂語的叫了起來。
其實他這個時候說出來的話,才是他真正看見的,我的心一驚,血月這是要做什么,要對谷老頭下手,谷老頭體內(nèi)有她的血輪眼的種子,要谷老頭的命,那是隨時隨地。
但她沒有這么做,而是讓這老頭經(jīng)歷了一頓恐怖的晚餐,這又是為什么?
“血月,老谷,血月不是你的相好嗎,你說的什么意思?你說清楚一點。”麗麗在旁邊干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