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說說你們家最近的事吧。”
在我把公雞拿回去的時候,夏偉笑瞇瞇的看著我,他的笑好像能貫穿人的心一樣。
于是我把我家最近發(fā)生的離奇的事都告訴了夏偉,只是有些隱秘,我倒也沒說,畢竟我對夏偉不知根不知底的,誰知道他是好是壞?
夏偉聽完我說的話后,沉思了一會,隨即眼神一厲,一股殺氣從他的眼神中散發(fā)出來,我看了一眼,就覺得背脊發(fā)涼。
“你..你要干啥?”我害怕的后退了兩步,問道。
說實(shí)話,我是真的害怕了,比怕我嫂子還要怕,我嫂子最起碼我感覺不到危險,而剛剛我確實(shí)感覺到很危險!我現(xiàn)在算是知道了為什么說眼神能殺死人了,以前我不信,現(xiàn)在我信了!
夏偉看了看我,隨即恢復(fù)了正常,還是那般的笑容,讓人看不透,但我似乎不敢再把他當(dāng)做一個普通的陰陽先生來看待了,而他和李端公的關(guān)系可能不止是同行。
“可能是你嫂子的墓有問題,等解決了李震山這個事,你帶我去你嫂子的墓地看看,我覺得問題是出在那。”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卻不敢再和他說話了,因?yàn)楹ε滤难凵瘛?/p>
我不說話,夏偉也不說話,氣氛就這樣一直干干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天漸漸地暗了下來,直到夏偉去把燈打開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的黑了。
“嘭”“嘭”“嘭”突然從棺材里傳出三次撞擊的聲音,原本很安靜的夏偉突然嚴(yán)肅了起來,死死的盯著李端公的棺材。
“嘭!”棺材又是猛烈的顫動了一下,夏偉眼神一厲,直接跳上了棺材,雙手撐著棺材,整個人倒立了起來!
“快把雞殺了,把雞血往棺材里倒!”夏偉在一旁催促著。
我此時都看傻了,從來沒見過有人在尸變的時候在棺材上倒立的,之前在電視里看的都是拿桃木劍對付的,這夏偉咋還倒立呢?
見我沒有反應(yīng),夏偉又喊了一遍,我木訥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抓住了雞,可我不敢殺呀!
我雖然從小在農(nóng)村長大,之后去了城市讀了大學(xué),但是我還是沒有殺過雞的呀!這突然讓我殺雞我都有點(diǎn)怕!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棺材里傳來了李端公的聲音。
“小源子,我是你李叔,快救我!”
我害怕極了,李端公已經(jīng)死了,那現(xiàn)在說話的肯定就是鬼了!
“李叔...你莫這樣嚇我,我不經(jīng)嚇。”我聲音顫抖的說道。
“你他媽的在磨蹭啥呢,趕緊把雞殺了,倒雞血!”夏偉見我拿著公雞站在那不動,立馬就怒了。
我哦了一聲,剛想拿菜刀殺雞,就聽到棺材底部傳來巨響,嘭嘭嘭,像是敲門一樣的聲音,我看到夏偉倒立在棺材上有些力竭,好像隨時會被棺材震倒一樣。
突然,夏偉從棺材上翻了下來,快速的從我手中奪過公雞,一把抓著雞爪,一把抓著雞頭,也不管公雞在不停的叫著,使勁的一拉,血灑了一地。
而與此同時,棺材蓋被一股力量猛地撞了開來,直接撞出了一個口子,從那個口子里伸出了一雙手,一雙長滿了白色毛的手,指甲很長。
夏偉見狀,把公雞又交給了我,奮身一躍,又跳上了棺材,倒立了起來。
“快把雞血滴到棺材里!快!”夏偉急道。
我趕緊走到棺材前,將公雞放在之前被撞開的那個口子上,雞血一滴一滴的往棺材里滴,隨后我就聽到滋滋的冒煙聲,和不停的劇烈的慘叫聲。
過了一會,雞血已經(jīng)沒了,靈堂也安靜了下來,夏偉也從棺材上跳了下來,將棺材蓋重新蓋上。
“不能再讓別人看到棺材里的東西,還有盡快把這棺材連同尸體一起燒了。”夏偉朝我走了過來,淡淡的說道。
燒了?那可是挫骨揚(yáng)灰的?。‰m然我不覺得燒了會有那么嚴(yán)重,畢竟現(xiàn)在外面全都是火化的尸體,但在我們農(nóng)村里,很多人都是選擇土葬,不會選擇火化的,在農(nóng)村人看來,人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燒了不僅不孝,而且會挫骨揚(yáng)灰,不能投胎。
“燒了我是沒意見,可村民們不會同意的。”我說。
夏偉聳了聳肩,說道:“我只負(fù)責(zé)提醒你,燒不燒你們自己看著辦。”
“現(xiàn)在怎么辦?回去嗎?”我問。
夏偉想了想,說道:“回去吧,這里沒必要守靈了,對了,我沒地方住,暫時住你家,沒房間的話就跟你睡。”
我一陣黑線,這家伙倒也真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
回到家后,我爹問我咋回來了,我說李端公尸變了,給夏偉治服了,夏偉說需要連同棺材一起燒了,不過我爹對此倒沒有什么大的反應(yīng),只是跟我一樣很奇怪怎么會尸變。
同樣的,我爹也不反對燒了,可我們不反對沒用,得讓村民們同意啊,畢竟喪事是大家伙一起辦的,而李端公又于他們有情,肯定不愿意看到李端公的尸體挫骨揚(yáng)灰的。
“夏師傅,真是謝謝你了,對了,您能幫我看看我爹嗎,他從上次暈過去,到現(xiàn)在沒醒了。”我爹說道。
夏偉愣了一下,隨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暗暗說了句:“不應(yīng)該啊。”
隨后我爹帶著夏偉到了爺爺?shù)姆块g,夏偉看了看爺爺,笑了起來。
“放心,老爺子是你們都要健康,至于為什么不醒,就只有他自己知道,好了,我先和趙小源去睡覺了,明天去看看他嫂子的墓,你們家的問題可能出在那墓地上。”
夏偉的話讓我爹摸不著頭腦,我爺爺比我們都健康?那他怎么會一直不醒?不過既然夏偉不說,我爹也不會問,我爹給我使了個眼色,示意讓我去探探底,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說實(shí)話,讓我從夏偉的嘴里套話,那比什么都難,這家伙可是個人精,而且我跟他并不熟,誰知道他說的真的假的。
夏偉洗漱過后就躺床上側(cè)著身睡了,我卻有一堆的問題想問,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問。
“想問就問吧,現(xiàn)在的年輕人膽子怎么那么小。”夏偉閉著眼睛說道。
“我爺爺真的比我們都健康?那他為什么還不醒來?而且很多赤腳醫(yī)生都說是得了癔癥了,李端公也說他是被嫂子害的。”我想了想,問道。
“癔癥個屁了,你爺爺確實(shí)比你們都健康,我剛剛也說了,他為什么不醒來,我也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夏偉隨意的說道。
我哦了一聲,也躺了下來,但我一躺下,我都會想起之前在靈堂里棺材中伸出來的那一雙長滿白色毛的手,像是動物的毛,卻沒有那么多。
“你剛剛怎么倒立在棺材上,還有為啥要找顏色多的公雞啊?”我又問道。
可夏偉突然轉(zhuǎn)過身,睜開了眼睛,看了我一眼,說道:“你怎么問題那么多了,倒立在棺材上,在我們這行里叫做顛倒陰陽,不管是尸變還是普通的尸,都是在六道之內(nèi)的,而人又是屬陽,我倒立在棺材上,就是顛倒了棺材里的陰陽,也就是正反,讓李震山覺得棺材底部是棺材蓋,至于顏色多的公雞,是因?yàn)楣u的血也屬陽,而顏色越多,說明陽氣越重,而尸屬陰,怕陽氣重的東西。”
“那你怎么不用桃木劍什么的對付他,電視里都這么演啊,抓僵尸。”我問。
“你腦子沒問題吧,誰告訴你抓僵尸要用桃木劍的?電視里都是假的,而且誰又告訴你李震山是僵尸了?”夏偉不耐煩的說道。
不是僵尸?那是什么?
我剛想問,夏偉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不再說話了,我一連叫了他好幾聲,都沒有回應(yīng),可能是睡著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被夏偉吵醒了,說是要帶我去看個人,我正睡得香,哪知道夏偉直接把我從床上拎了起來,就像抓小雞一樣。
沒辦法,我很快的換好了衣服,跟著夏偉來到了一處墓地,而我居然看到了一個熟人!